《非典型性清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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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典型性清穿-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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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她冷冰冰地哼了一声,斜了张桓臣一眼,“不正经。”
“哎哎哎,知府大人都自诩风流,他也不过是假正经。”张桓臣哼哼唧唧地做着毫无说服力的辩护。
“好了,张兄莫戏弄余二了,她脸皮子薄。”胤禩对于这些小事斗口,倒向来不如何在意,只是看着他们越说越不像,还是忍不住插了一句。
带着个女孩子去那种地方吃饭成何体统,余二还要嫁人呢——
一念至此,他心里居然微微有些不自然起来。
“嫁人?”张桓臣忍不住嗤笑了一声,“第一眼看着的时候还是循规蹈矩的大家小姐——”
余涟月唬了一跳,听着这话意思不对,生怕张桓臣把她会武功的事情抖搂出来,恼火横他一眼:“你闭嘴!”
她脸上看着娇羞,手上却是一点亏不肯吃,小指一动,一缕劲风就刺了过去。
她心里只担心暴露,脸上不由得就显出了几分愁眉苦脸的担忧之色来,教胤禩看在心里,却又是别的打量了。
她虽然出身好,只是家里那般复杂,只怕也高不成低不就的,正经勋贵嫌弃她家中姨娘当家,小门小户的她又看不上,还真是有些麻烦——
实在不行——
胤禩忽然一惊,自己这是怎么了,竟然揣测起人家女孩子家的婚嫁起来,真是——
张桓臣吃痛,知道余涟月恼了,干笑两声不敢再开口,急急忙忙换了个话题说:“开玩笑的,其实本地有一家名唤调鼎居的,也是久负盛名的老字号了——”
“那就去吧。”胤禩心里微微有些不自然,也乐得有这样一个机会,赶紧附和了那话。
“嗯。”余涟月不知道一句话的功夫,这两人心里就转了许多的念头,听得有了吃饭的好地方,忙不迭笑开道:“先饶你这回,记下了,将来——”她忽然顿了一顿,不说话了。
大概是这些日子野惯了,竟然带了些儿前辈子的习气出来——将来?将来能够如何呢,还能像上辈子一样说下次你过来记得请我吃饭?
她这话说了一半,没了下头,只好一笑带过。
胤禩和张桓臣却都是心思玲珑的人,闻弦歌而知雅意,听得这半句,大概就猜到了那下半句是什么意思。想到回去之后,也知道她大概是要继续过日子了。张桓臣宽慰不出一句话,倒是胤禩勉力笑一笑,安慰道:“其实郭络罗府上的格格是个不拘小节的人,余二若是有意,倒是得了闲儿偶尔同她出去一趟,也是不妨的。”
“啊……”提起自家的穿越同仁,余涟月的眼神有些闪闪烁烁起来。在江南过了这些逍遥日子,她倒是意外地理解起静瑜来。
这位最远又最近的同乡,自幼父母双亡,她在家里就是主子,也没有什么人教导她在这个年代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就是后来到了安亲王府,也因为故安亲王疼她,而当家的玛尔珲郡王及其福晋更是隔了一层的人物,管不管都讨不得好,若是管多了,没准还会有什么谋夺孤女财产的流言出来。于是这两位就索性将静瑜放在后院不管不顾,横竖将来不过是帮她留心一下,找个不坏的夫家就是仁至义尽了。她的这位同乡在这样难得的环境下面长大,没有什么人拘束,与在柳姨娘陈姨娘余国柱手中讨生活,一步行差踏错就是万丈深渊的她不同,依旧保留着过去的许多悉心,于是她就学着从前看的那些穿越小说行事起来。
就是被封建教条管了这许多年的她,得了这样一个机会没人看管地来了江南玩,都免不了心里十万分地不肯回去,露出了许多本性,更何况从小都没有人约束的静瑜?
想到此节,她忽然觉得,从前对静瑜的许多敷衍与私下里的看不起里面,不知是否也掺杂着一丝丝的羡慕——
她这厢乱七八糟地想着自己微妙的心事,脸上少不得透出一阵红一阵白来,胤禩也知道那位格格时常是个有些儿不着调的,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把这两人扯在一起,心下也懒得多想,看着余涟月不答话,便只是一笑了之。
既然定了,三人便走到了大街上打算拦一辆马车。江南乃是富庶繁华之地,休说这等大茶楼外时刻有许多马车候着,就是偏僻的小巷里,也能或者找到二三小轿。
这等繁华地段,余涟月一出来,表露了一点乘车的意思,就见着许多车夫闹哄哄地围上来。本来此地生意之风就兴盛,余涟月叫他们争相吹嘘弄得头昏脑胀起来,不由得呵斥了一声。她虽然是女子,平日里说话也自有一股凛然气度,她一开口,就叫那些马夫吓了一跳,忙不迭都散开了。
余涟月看人都散开了,才忍不住松了一口气,在人群里面挑了一架马夫看着衣着脸面都干净的车子,横竖不过是一段路,干净就好。
张桓臣伸出头吩咐了一句,那车夫自然知道城里面几家叫得出的老字号,车子便一路向着调鼎居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请称呼我为更新时间神鬼莫测斯基

、番外·过尽千帆

番外一·过尽千帆(上)
好像有抄家的人来了,余涟云静静地坐在自己的房里,嘴角含着一抹恍惚的笑。富贵泼天,到头来也不过是南柯一梦——上辈子如此,这辈子也是如此。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一活就活了三辈子。
最初的自己,不过是个雄心勃勃的白领,忽然落入了不知名的异世界也并不惊慌,虽然自家只是个父母双亡,无依无靠的嫡女,却靠着巴紧了老太太,最后嫁给了皇子做皇子妃。此后,便又是出谋划策,帮着自家的丈夫夺得了皇位——
然而,她有类似穿越小说女主角的富贵,却没有这样的好运气。自家的夫君尚被封端王时,顾忌着父皇的想法,还不敢太出格。等登基了,群臣的女儿亲属便流水一样送了进来,他虽然不是喜欢女色的人,却也并不为她守身如玉,不过是对着陪伴自己多年,同甘共苦的皇后有着非同常人的敬重。
只是这敬重,并不改变他会找其他女人的事实。和人家谈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就是笑话……在一次难得撒娇一样地开着玩笑要自家的夫君解散了后宫陪她一个,皇上脸上的笑容渐渐消散,她忽然明白。
他先是皇帝——然后……然后她是她许多女人中的一个。
余涟云在夜夜笙歌里忽然明白了这样的道理,她再如何不同凡响,以一己之力扭转了朝廷风云,她也永远改变不了人心。
她无法改变这个朝代。
其实她早该知道,却又太信任自己的能力,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空。
她看透了,牢牢地守住了自己的心,像是侍奉上司一样好好地对待着夫君,顺顺当当地管理着后宫的嫔妃们。驭人之道无非在于投其所好,妃嫔们求的无非是宠爱,皇上又是个最识大体不过的人,她一进谏,皇上便采纳了。
此后后宫便风平浪静了,她也懒得再照看前朝,就一心一意地拉扯自家儿子长大。
后来她的睿儿长大了,论嫡长,他本来就是当仁不让的太子。皇上本来从前做皇子的时候,就忧思太过,后来登基了,他也是个勤政的好皇帝,常常在养心殿批折子批到三更半夜,兼之后宫又有一票子妖妖调调的女人——不到五十,他便掏空了身子去了。
他走的时候,屏退了所有人,握着她的手,一遍遍地喊着她的闺名——“阿云,阿云——你说……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她一时怅然起来,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因为你的变心?想来皇上从来不觉得自家变了心,以这个时代的标准,他也没有变心。
“古话说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我们约莫与之相反了……”她低头看着意气风发已经不在的丈夫,他的鬓边白发如雪,眼睛里也不再是充满了当年睥睨天下的光而浑浊无力。她忽然不忍心再用旁的话欺骗他,这样回答。
“这样么……”皇帝眼里透出了一丝坦然,喃喃地重复,终于他的手最终无力地垂下。
“皇——上——驾——崩——”
皇城里面的丧钟一波波地响起,皇城里的花红柳绿都化作了肃然的雪色,她看着年少投契,长成离心的夫君终于死后极尽哀荣。而太子也登了基,她垂帘听政,活了很久。
再后来她老了,她的儿子也可以独当一面。她对这个庞大的帝国并无贪恋,顺理成章地把所有的政务移给了他。
众人都称颂她是一代贤后,少时不爱慕荣华,嫁人后为皇上兢兢业业,就是荣为太后,也不贪图权柄。
她的贤名将流芳百世,记载在今朝的后妃传里面,作为模范被后人永久地瞻仰。
可是只有当她在萧杀的冬季,登上先皇为了让她散心而建的千重阁遥望雪中的皇城的时候,她才会有一丝恍惚。
她似乎是赢了?她比任何人都活得久,先皇已去,那些风光一时的妃子们也都成了太妃,在自己的宫殿里念佛度日。然而就是在妃子们最风光的时候,也并没有人敢冒犯她。
她坐拥天下,却又心上空空。
这样繁华的,绮丽的,苍凉寂寞的一生啊……
她的争强好胜,又有什么意思。最后不过是一场空。曾经那么在意的东西,到手之后,也不过是水月镜花——她的一生一世一双人,早就是梦幻泡影,而为了报复自家丈夫,她活的那样久,手头权那样大——可是这些都有什么用?
脚下忽然一滑,然后她听见了身边宫女的惊呼声,便眼前一黑。
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听见自己发出了一声嘹亮的啼哭,稳婆抱着她,对着床上的女子有些为难——“柳姨娘,是一位姑娘呢。”
那个有着秀丽好颜色的女子苍白着脸,还是勉力笑了一笑,却也掩不住脸上的失望:“姑娘?就是个姑娘,我也要宠着她长大!”
她竟然又活了一辈子。
这次,她不要争强好胜,争来一个虚名,她只求平淡度日。
虽然托生在姨娘的肚子里,但是她的父亲余国柱厌弃妻子,正妻李氏也是个绵软的性子,竟然叫自己得宠的生身母亲逼去了庵堂。她在府中极尽得宠。
虽然知道自己母亲必然也用过一些不光彩的手段,她却也没有劝自己母亲停手——这种内宅的争斗,顶多她居中调和一下,不然还能如何,现在她十岁不到,哪能真正劝动别人呢?再说了,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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