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茹茵几个都站了起来,派了人过去看看,连嫔这抬回来了的时候已经没有意识了,而且脸颊的右侧被树枝划开了好大一道口子,血淋淋的,看上去十分可怕。
这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几乎是一点征兆都没有,好好的马跑着跑着就忽然趔趄着摔倒把人给甩出去了,蒋茹茵森着脸看着没有意识的连嫔,厉声吩咐,“马房内不得再有人进出,所有相关人员全部抓住待审,把连嫔送去太医帐内。”
冯盎即刻指挥人把连嫔抬下去了,又有马夫上前检查马的情况,那几个下了马回来的贵人惊魂未定的看着连嫔被抬头的方向,太可怕了。
“怎么会这样,马房那我之前就派人检查了一遍,确认都没问题。”淑妃也是一脸的不相信,这些马拉回去拉出来都是经由细心检查的,但凡有一点受伤或者马掌钉送了,都是会重新安好了再牵出来,绝不可能会有例外。
“那就是有人故意这样的呗。”德妃没对那连嫔有半点同情点,看淑妃不解,直言道,“否则,你说这样纰漏从哪里来。”
疏忽不是她们这里出的,那不就是有人刻意为之。
“这马术比赛看来暂时要停一停了,我过去看看连嫔,你们留在这,有什么问题也好及时有照应。”蒋茹茵从那马场中的马匹收回了视线,带着青冬和紫夏两个人前往太医帐那走去,到了帐篷前,蒋茹茵吩咐紫夏,“派人通知回宫给陈公公,就如实说明情况,让他禀告给皇上,以免时候不知。”
紫夏离身。
蒋茹茵带着青冬走近帐篷内,两个太医刚刚清理好了连嫔脸上的伤,正在上药包扎。
伤的是右脸颊,左脸颊也青肿,手上都磕破了皮,骨头没伤到,就是撞上树的时候伤及了內腑,最重要的伤还是在右脸颊,那几乎是毁容了。
多狠的心,舍得对自己人下手了,连家这一招用第二回,真不觉得腻么,头一次是对她,这一回是不是要用连嫔的伤来诬告她蒋贵妃仗着职权,设计伤人了。
蒋茹茵从来都知道自己被皇后惦记,被赵家惦记,也被连家惦记。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皇后身后的不就是赵连两家,还有大大小小有牵连的数家,所以她也不介意推一把,她连嫔能够找人进马房里把马掌钉弄松了,她蒋茹茵自然也能够找人把松掉的马掌钉弄紧一点,这不,出事的地点就换了一个。
蒋茹茵看向太医,“连嫔这脸,可有恢复的机会。”
那太医摇摇头,“几乎是快到眼角,再严重一些,恐怕这眼睛都是要毁了。”
蒋茹茵点点头,走出了太医帐,不远处冯盎带着一队侍卫正朝着马房那走去,蒋茹茵嘴角微微上扬,连家,这回太后还护不护呢。。。
苏谦阳那得到了消息,即刻就派人过来把人都抓起来了,蒋茹茵自是请罪着一块去往刑部,把狩猎场这边交给了德妃和淑妃两个人。
没多久,在宫中照看五皇子的皇后也过来了。
连嫔还昏迷着,人被带到了刑部后堂,刑部尚书开堂审问,先带上来的就是那些马夫。
当年蒋茹茵被害,连家几番周折在她的马上动手脚,如今刑部尚书审问起来,抽丝拨茧依旧还是查到了。
蒋茹茵甚至要怀疑,连家是有多大的自信心,当年用那个法子,如今还是用这个法子,依旧是饶了大弯子好几家的情况下,查到连家头上,不过好笑的是,这一回又是另外一个小妾的亲戚了。
也不知道刑部尚书是不是故意的,查了这个小妾的亲戚做了些什么不说,连家这么多小妾姨娘,一个一个外头的亲戚丰功伟绩还不少哇。
连家几乎都没机会把连嫔受伤的事情往蒋茹茵这懈怠责任上推呢,这就被人扒老底了,这些老底还不是很光彩,后来被叫过来的连大人,听完刑部尚书的话后,感觉自己一张老脸已经贴在锅子里被烫熟的翻来覆去很多回,快焦了。
刑部尚书继而又审问了礼部,翻出了礼部中负责这次狩猎场诸项事宜,且和连家有关联的两个官员。
再拉过来一审问,都不用刑部尚书加以概括,直接就有结论了。
连家想要趁此机会,让连嫔受伤,转而嫁祸给蒋贵妃。
说她是公报私仇,辜负皇后给予的信任,利用职权,让人在马房中的马匹上动手脚,要加害连嫔。
本来应该审问好几天,起码找证据也得好几天,这不,一下午两个时辰,都给审完了。
刑部尚书列举出来的证据,带上来的人证均打了连家措手不及,救兵都没机会搬,蒋茹茵看刑部尚书那一条条的列罪,转过头去看了一眼后堂。
皇上这到底是等了多久了。。。
、153。阳春狩猎赛
要说这世上记仇的人;皇上得算一个;连家那点事,一笔一笔,苏谦阳都记着,就等着机会逮到了一块算。
这不,机会来了。
苏谦阳怎么可能放过;刑部尚书后来论的罪完全不是这次狩猎的事,扯的远一点,十年前的都有;扯的近一点的;和连家有关的;连家二少爷三少爷,连大人自己的;还有他几个姨娘外头的亲戚家的,林林种种竟然有二十来桩罪。
别说皇后听了是什么反应,就是蒋茹茵听完刑部尚书说的都觉得讶异,大的小的全翻出来了,反正就是要扎堆了一块算。
刑部尚书看着连大人,“连大人,你可认罪。”
连大人跪在那还蒙着呢,什么,十年前的事,他自己都快忘记了,还得是刑部尚书给他回忆了才记起来是有做过那些事呢。
“臣,臣冤枉啊。”半响,连大人喊道。
别小看了刑部这一群人,刑部尚书既然论罪了,就已经把这证据给摆上来了,堵得连大人哑口无言。
那是真的哑口无言,因为好几件事情,连大人自己都既不太清楚,等他脑子里转过来捋顺了,人刑部尚书又继续说下一件事,召见下一个证人。
而刑部尚书这审理案子的绝妙之处在于,他就只针对了连家,即便是有些事和赵家有关系,他也只点到连家这边,只论了连大人的罪,让皇后半句话都插不上。
审问到后来,连大人求救的看向了皇后,皇后这才有插话的机会,“蓝大人,这么多事,应当是要择日审理才是。”
“证据确凿,臣等奉旨审案,皇后娘娘若有疑虑可以提出,但这案子,今日是必须审完。”刑部尚书恭敬的看着皇后,换句话说,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
皇后的脸色有些沉,在赵小仪的事情后她就警告过舅舅了,可他还是不听,堂后的连嫔还没醒,想陷害人没陷害到,把自己小命都搭了半条进去,还让皇上这揪着这么多的把柄,一听刑部尚书说的就知道是有备而来,皇上就是等着这机会要把连家给打压到底。
她当然是不能眼见着这件事情发生了,遂皇后看向刑部尚书,“这么多宗罪,就算是要定论,也得三审六司,怎么也不可能一天之内就有定论,更何况蓝大人说的这些证据,许多年前的,这也需要时间佐证,一日时间,可太过于儿戏了。”
“那皇后觉得,这案子应该要几天。”忽然后堂那传来苏谦阳的声音,他出现在后堂门口那,走到了刑部尚书左下角的位置,看着众人,最终视线落在了皇后身上,“是不是需要把该灭的证据灭了,把能息事宁人的淡了,再来这公堂之上审理。”
皇后当即起身跪了下来,“臣妾不是这意思,臣妾只是觉得,如此仓促,恐有没查清楚的,错判了就不好了。”
苏谦阳坐下,淡淡道,“你放心,错不了。”这些事情他收集这么久了,怎么会错呢,这些年,就怕连家不犯错,一笔一笔这些帐,如今到现在算,多是多了点,不过都清楚的很。
苏谦阳继而看向跪在地上的连大人,“连爱卿,这些罪,你说朕有没有错怪你。”
“臣冤枉啊皇上,这些。。。”连大人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再懵也知道皇上这是揪着他拿他论罪了,“臣对皇上忠心耿耿,这些事臣并不知道。”
“家都管不好,这官自然也做不好。”苏谦阳冷冷的看着他,“连大人,这么多宗罪,你想从哪一桩开始算起来,不如从最新的开始算好了,和连嫔密谋,买通礼部两位大人,给你们行马房方便,马术赛过程中,买通马夫进入马房在连嫔要骑的马上动手脚,想用马术比赛受伤来诬陷蒋贵妃,怎么,还是你要告诉朕,连嫔她就是不想活了,所以找个法子要寻死不成。”
连大人也没想到过皇上会查的这么快,几乎像是就等着他们往下跳,如今皇上论罪了,辩驳不了。
苏谦阳再看着他,“再算算半年前的,去年的时候,赵小仪找人给六皇子下药一事,这御米粉的来源,连大人可有印象。”
连大人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臣不知。”
“一年前陈庄庄家收成少,连家长子派人去收租,打死一家七口人,人家陈庄的百姓告上官府,你连家还仗势欺人,硬是让陈庄反着赔给你们银子,理由是什么,打人还耗费力气,得收银子。”
一年前,两年前,三年前,这平均一年都得发生一两件,苏谦阳慢慢的都给他列举了,连家这些年所做的事情,一桩一桩。
看着连大人脸色越来越苍白,苏谦阳直接站了起来,对刑部尚书说道,“证据确凿,蓝大人,把认罪书写好,让他们画押。”
这是连最后的反驳机会都不给了,皇后跟着站了起来,“皇上,即便是要判罪,也不应该如此仓促。”
苏谦阳回头看她,脸上有笑,却冷的很,“怎么会仓促,蓝大人准备这些证据,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这连嫔如今身受重伤,关在大牢里怕是太折磨她了,蓝大人,另外给她安排一间环境好点的,也好让她养伤,等她醒了,该审问的到时候问清楚,皇后,这连家还是你的外祖家,这些年为非作歹,让他们如此败坏你和太子的名声,可不能姑息。”
刑部尚书把认罪书放在了连大人面前,“连大人,画押吧。”
连大人颤抖着手,怎么会按的下去呢,转身直接对着苏谦阳那,神情激动,“皇上,臣乃太子少保,官居二品,若要审理,也应该是开堂公审,如此情形,皇上不就是在逼陈臣认罪,臣不服!”
“放肆!”苏谦阳甩手看着他这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