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有风皓天说话的份,苏小米一坐到车内,风雪儿却粘了过来,终于有点正常娃娃的娇气,乖乖地扑到妈咪怀里:“妈咪我今天得了八颗红星,老师表扬我啦!”
“真的?”眉儿一扬,苏小米立即松开三色玫瑰,紧紧搂住女儿的小身子。将娇艳的玫瑰压成了碎片儿。
“雪儿,不要老是搂搂抱抱的……”风皓天冷淡的声音在前座响起。瞄瞄被压得变形的玫瑰花拉长了脸,向来享受孤独的他忽然觉得有儿有女真是太吵了。
“爸爸我抱的是妈咪。妈咪说女孩要经常抱抱才乖巧。”风雪儿才不被老爸吓住,小小的脊背挺得直直的。哼哼,她是天不怕地不怕谁也不怕的风雪儿。如今还有老妈当靠山呢!
有两个孩子是很热闹的,比董事会议桌上八个老头争论时还热闹。当风皓天终于觉得安静些了的时候,原来是已经到龙潭了。
把孕妇抱下来,雪儿和鸿鸿早就自个儿跳下,嘻嘻哈哈闹开了。
要关车门,风皓天深幽黑瞳却落在后座上的蔫玫瑰上。心里不是滋味的感觉又来了。
没有扔掉,风皓天关了车门。懒懒倚在车边瞅着孕妇带着两个孩子走向沙难。
张婶早就迎出来了,端着什么水果送到遮阳伞下的大理石桌。
张婶后面跟着阿瑟。才过五十的阿瑟已有七十老头的心态了。笑盈盈瞅着那一对孩子吵闹,眼睛都不眨会儿。
“罗越呢?”扬眉问着,风皓天懒懒的模样明明显得温和,阿瑟的五官却严肃起来。
“我看到你们回来就打电话给他了。他说马上回来。”阿瑟说。
“嗯。”短短一个字,风皓天没有追问下去。只眯眼瞅着太阳余晖中,咸咸的海风夹着浓郁的桃花香,居然别有一番风味。
娘么些米些。两个孩子在疯跑,孕妇却只在旁边站着,喝着什么,眉眼弯弯,风衣飘飘,笑盈盈瞅着两个孩子。那模样既安静又温暖,让人想拥入怀中。
风皓天眯眼瞅着,懒懒笑了。
笑得阿瑟心惊肉跳,呆呆地瞅着风皓天,老人家眉宇深蹙。暗暗摇头——大事不好了呀!
当年火狼帮与风氏仇深似海,最后风氏不得不吃哑巴亏弃车保帅。最后还得乖乖接受当时火狼帮主的大媒。
都马上二十一世纪了,身为豪门总裁还得接受娃娃亲。
虽然心有不平,但火狼帮一直长盛不衰,而云可晴也算得上才貌双全,配得上风皓天。这亲事已被知情人全部认可。
罗越回来了。
将车停入车库,罗越跳下来,来到风皓天身边,尴尬着,左手搓右手:“风少,苏小姐和云小姐谈话时有些不太愉快,我误会了……”
“哦?”长眉一挑,风皓天冷凝几分,凝结的气场瞬间而生。
“风少……”有些小心翼翼,罗越提醒,“云小姐只怕对苏小姐不利。”
颔首,风皓天淡淡吩咐:“罗越你明天去东南亚一趟,挑十八个最得力的保镖过来。十六个保护龙潭,留两个陪我去新加坡。”
虽是主仆,可亲如兄弟。罗越一听就明白:“风少,我知道。”
“记着,功夫未必要顶端,但一定要挑脑子好使的。”风皓天目光冷凝,如果真有来敌,拳脚功夫只怕没多大用处。还得以计谋事。
火狼帮向来只用火药不用拳头。
罗越离开了。
阿瑟脸色泛白,嘴唇颤抖着,最终憋不住:“少爷,只怕火狼帮还没杀过来,风氏先杀过来了。少爷,我知道苏小姐是个好女人。可是云小姐她真不能……”
“阿瑟要替我拿主意么?”冷淡的声音响起,风皓天修长挺拔的身躯悠然从阿瑟身侧走过。
“少爷……”阿瑟垂首。心里只能暗暗着急,别人富二代换个妻子如换件衣服容易,可风少不行啊!
“没事可去和步云琴聊聊天。”风皓天似有意无意,声音低沉,“风玉梅回来了。”
“风玉梅回来了?”阿瑟貌似大吃一惊,很生气的样子,气得胡子一抖一抖的,“她应该不会回风氏别墅,会直接去医院。”
微微颔首,风皓天眸深似海,长长细眸远眺。
天边晚霞多了几重乌云,被彩霞镶上瑰丽金边。但,绚丽的彩霞依旧包裹不住那巨大的阴影。
“阿瑟,看紧。绝对不许米儿见到风玉梅。”风皓天低沉吩咐着。
“让苏小姐知道应该更好。”阿瑟诚挚建议。
轻轻摇头,风皓天唇角浮起个若有若无的笑容:“我可不想这丫头见到仇人气得早产。”
明明是个严肃的话题,可阿瑟一听这话,竟噗哧笑了。咕哝着:“其实我瞧云小姐更适合做总裁夫人。风少你眼睛是抽筋了。”对于豪门来说,苏小米太真性情了,不适合豪门的虚伪啊!
罗嗦的老头!
风皓天当做没听到。早踩着优雅轻捷的步子向大厅走去。
大步上三楼,将身上的西装领带全扒了,随意冲了个澡。明明还可以穿厚西裤的季节,风皓天却换上了短衣短裤。
照镜子时顺便瞄瞄沙滩上的人群。风皓天推开落地门窗。
他的女人呢?
只有张婶在陪着孩子们玩,能听见张婶的声音:“天晚了,回去吃饭了。乖!”
“再等一等!”是雪儿极为干脆的声音。这小女孩越来越有主见。六岁的孩子自个儿当家了。
风皓天难得地扬起唇角,低低的笑声从白白的齿间滚落。
不得不说,雪儿再被小米儿女儿化,依然个性是他风皓天的。他喜欢雪儿这么能干。
“风皓天!”身后有孕妇的声音,很愤怒的声音。
真快!
有神龙见首不见尾之妙技,快得让他以为,刚刚在海滩边她一直在关注他,所以他一离开她马上跟上了楼。
跟上楼和他算帐么?
小女人的声音听起来相当愤怒。
优雅的男人眯紧长眸,黑瞳灼亮,悠闲转身,长臂随意一捞,孕妇入怀。
可惜孕妇肚皮绷得有点紧了,抱起来不是那么遂意。
“谁惹我的宝贝儿生气了?”调侃着,苏小米的小脑袋被他压在胸口。闻着他刚刚沐浴后的清香。
她拼命挣扎着,怒气未消:“风皓天,你可恶!你该去西伯利亚。”
“我明白米儿。爱之深,恨之切。”大男人挺客气地点头儿,绝不放开她笨重的身子,不悦,“喂,小米儿,爱我风皓天又不丢脸,躲那么远做什么?“
“见过臭美的,但没见过你这么臭美的。”苏小米头痛的怒瞪他!这男人真能胡扯。当然,他确实有本事把东说成西,以前在风氏上班时,每次董事会上都是他一个人说完。
真正的巧舌如簧!若投身律师行业,对手只怕穷得连内库都没得穿。
“臭?”风皓天皱眉,伸长胳膊闻闻,十分不认同,将胳膊伸到她鼻子底下,“闻闻,挺清爽的薄荷香味。”
苏小米眼角抽筋——她是说他臭美……
将苏小米所有表情尽收眼底,风皓天脸不红心不跳,煞有介事地俯首,声音魅惑而信感,面容更是邪魅几分:“米儿……”
“别喊得那么亲密!”苏小米恼怒了,咬得贝齿格格响。
脱掉风衣,掏出那张特制的金卡,死命儿塞进他掌心:“你未婚妻正在等着你。跟你未婚妻说明白,这卡我还你了。想赶我走总得商量商量。我走没关系,但我要带雪儿和鸿鸿。你让孩子跟我住龙潭,至于风总你……”
眼眶红了,苏小米受伤的眼神有些飘忽:“风总以后别来就行了。龙潭是我们母子三个的。”
瞅着那张金卡,风皓天挺拔的身躯蓦地一紧。
他接了过去。
金卡平躺掌心,风皓天眉宇间越来越紧,事情有些严重……
居然这么爽快就收回。苏小米气得含泪咬牙:“给我和孩子的抚养费。”
含泪算得干干脆脆:“龙潭一年的管理费五十万。我活到七十五岁还有五十年,共计两千五百万。每个孩子一年教育抚养费十万,到大学毕业二十岁,还有十四年,就是一百四十万。两个就是二百八十万。张伯张婶两个人的工资一年八万。十四年共一百一十贰万。”
纤细玉手伸到他胸口,苏小米声音沙哑着:“共计贰千七百五十贰万。钱留下,人可以走了。”
160。太适合少奶奶了
“贰千七百五十贰万?”风皓天挑眉,用一种全新的眼光打量苏小米。
“对。贰千七百五十贰万。”苏小米坚决地点头。
“你的数学很好。”颔首,风皓天深幽黑瞳隐隐浮起笑意。
“你……”人家在问他要债,他却赞她数学好。苏小米气愤之余十二万分的无力。这人就会这一套,四两拨千斤,这一套用来对付对手就可以了,用来对付她一个弱女子就有些混帐。
长眸眯紧,双臂微松,他修长手指改成插没她柔顺青丝,声音信感而低沉,似笑非笑:“女人,我活到二十九岁,可是第一次有人问我要债。”
他明明似有笑意,可有意无意间强大的气场却压得她心头有些透不过气来。然而心中的不甘推着她往浪尖上跑:“风皓天,人一辈子总有可能遇上要债的。”
颔首,风皓天表示同意,挺有节奏地揉着她的小脑袋,指尖在发丝中出没:“本来以为我从不欠人。现在我明白了,风皓天欠苏小米的。”
这话听起来怎么就那么别扭呢!苏小米仰高小脖子。唉,这男人没事长那么高干嘛,她仰着脖子很痛苦。
她看不明白他黑瞳中是什么。
风皓天淡淡笑了,终于舍得收回自己的手指,捏起那张金卡,一甩手,金卡直直跌落窗外。
“你?”苏小米瞅着他如此干脆的动作,有此迷茫。
挑挑眉,优雅的男人一捏她腮帮儿:“别人给的金卡你在乎什么?乖,米儿要用银子,我风皓天直接给。”
“你未婚妻给的。”苏小米瞪他。她苏小米从来不是鼠肚鸡肠的人,要不然早就在他身边待不下去了。但云可晴说得清清楚楚,那是“他们”的意思。
风皓天勾唇而笑,这种被吃醋的感觉相当好。情不自禁又变回刚刚那个姿势,搂着了。
苏小米瞪他。
他还笑:“丫头,我未婚妻正在伤心。”云可晴是伤心,他看出来了,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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