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烽烟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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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烽烟不弃- 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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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者招之,其他的或杀或放。”

“那……以后我们就留在益州了?”

“不尽然。”

“哦。”最后,我实在再无问题,不得不沉默下来。但,低着头,并不敢于孔明对视。

在怕什么,其实我自己也不知晓,也许是怕他提及阿雒,也许是怕他问起奔逃的那段时日,又也许只是我突然之间不知要如何面对他。

都怪他,非要在我小产之时说那么多废话……总让我有种错觉……

随后,他便笑了,望着我忍俊不禁道:“不问了?”

“嗯。”不是不问,是没得问了。

“那我们就好好说说你的事。”

我的事?我惊讶,抬眸,疑惑神色直直撞入他深邃的眸中。

接着,就听他数,“其一,南逃之时,你为何保众人而弃自己?”

我回忆,缓缓道:“因为我觉得自己最无用,甘夫人乃是主母,刘毓、刘冕乃是主公之女,而不弃不用说,你的亲女。”

“你自己是什么?”

不弃的母亲,除却夫妻身份外,对诸葛孔明来说只有责任的女子。

可,我到底说不出来,唯有默然。

他也没有追究,继而又数,“其二,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在刘营委屈求全?”

想留在你身边……但,说出来会很丢人吧……

“只是想要让自己过得安宁一点。”

“其三,为何多半的苦痛从来都是自己忍受?”

“我不娇气。”实际是,不想惹他担忧,不想惹他麻烦。

“其四,为何要因为我受伤而仓皇失措?”

“那是……因为我被吓到了……”

“其五,如若不会武艺,雒县城楼之时,你当真会一跃而下?”

会……“不过,我到底还是会些武艺的。”

“其六,为何要誓死留下那个孩子?”

“因为是我的。”也因为是你的,是你和我的骨肉……

“其七……”

“等等!”被问到彻底混沌迷糊,我匆匆抬手阻止,不解,“问我这些做什么?”

他浅笑,“以你的才智应当不需要我告知。”

我的夫君,清楚地记得我做得每一件傻事,每一件只有为他才会做的傻事……

可是,他难道不知晓,我其实很笨?

不可置信地摇摇头,我觉得此时此刻自己就像是个傻子。

他无奈,淡哂,解答:“同你解释为何曾经我会对二姑娘置之不理。”

那时,他是怎么说的来着……

“已有为我做了更多的姑娘,我又何必去惦念二姑娘?”

那么,那个为他做了更多的姑娘是……我?

我摆首,难以相信,然后,顾左右而言他,“那个……我有点乏了……想先安置……”

“好。”他淡然,并不强求,笑着替我掖好被褥,就走开了。

然后……然后,我一个人躺在榻上胡思乱想……

之前,我曾猜测过,或许他也已是对我有了倾慕,所以才会生我同张任纠缠不清的气,可是,猜测到底就只是猜测,在没有公布答案之前无人可以确定真假。

因而,我有的就只是喜悦。

可,如今真的到了要确定的时候,我却怎么也不敢相信。

他这般风姿绰约之人真的会对我动心?

想着想着,我突然就愤愤不平了。为何他就不能思慕我?!未来不是有话叫“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吗?也许,他就是喜欢青菜呢?

如此,我是不是姑且可以多想一下?

掀开被褥,我匆匆下榻,跑到他身边,从背后抱住正在翻阅文书的他,义无反顾地说道:“不管你先前同我说的话是不是我想的那个意思,我都当它就是我想的那个意思!你思慕我,在我思慕你许多许多年后终于也是思慕我了!”

“孔明,你思慕我……”

重复着,我泪如泉涌。

你思慕我……

而他,久久,就只回了我一句,“傻女子。”

孔明,终于,你也思慕我了……

攘外安内转眼过

建安十九年,秋,刘备夺雒城,而后进围成都,僵持数十日,刘璋率众归降。

其间,良将马超投诚。

建安二十年,刘备纳蜀中吴氏。

建安二十四年,刘备进位汉中王,吴氏为汉中王后。同年十月,关羽失荆州,为东吴所杀。

建安二十五年,曹操亡,其子曹丕称帝,国号魏,改元黄初。

黄初二年,刘备于成都武担山封禅,国号汉,改元章武。

夏四月,拜军师将军诸葛亮为丞相、太傅许靖为司徒,置百官,列宗庙。

五月,立皇后吴氏,由丞相诸葛亮亲授玺绶;立长子刘禅为太子,同由丞相亲授印绶。

封后大典翌日,皇后吴氏召众妇入宫游宴。

……

骄阳似火的炎夏,后庭池中的菡萏开得甚好,绯红娇艳,被日光映衬得鲜嫩欲滴。其旁的几株榆柳之上驻足着不可计数的蝉虫,嘶嘶的叫声不绝于耳。

一切都是这般的生机勃勃。

远处,还有孩童嬉闹的笑声传来,与蝉鸣交织在一起,颇为悦耳。

我一身华服,用的是蜀中好锦所制,上为广袖右衽衣,靛色为底,绣有香兰朵朵,下为素色曲裾,边角处嵌有道道靛纹,与上衣乃是绝配。

走在横越荷池的曲桥之上,蒹葭跟在我身后,疑惑问道:“夫人真的就要穿这身旧衣去赴皇后的宴?”

“旧衣?”我重复,一边纵目寻找那些孩童的踪迹,一边辩驳,“这哪里是旧衣,两月前才裁制罢,就陛下封禅之时着过,新得很呢。”

蒹葭摇首,提醒道:“夫人,你可是丞相的正妻,若是吃穿用度太过简朴,会为其他夫人笑话去的。”

我不以为意,摆摆手,“笑话便笑话吧,原本,我也就没想同她们深交。”

入蜀多年,自乱世沉浮到尘埃落定,我最烦的莫过于那些君妇臣妇间的攀比斗气,矫揉造作得让我宁愿上战场打仗也好过经受她们折磨。

何况,就算贵为丞相,孔明不也一样没有几件佳好的衣裳吗。

“纵使不在乎衣裳,这发髻、首饰……夫人这也太儿戏了些。”退而求其次,蒹葭不再同我争论衣裳的问题,而是,转将焦点集中到我的脑袋上。

随意的发髻,一支好不容易寻回的白玉簪,哪里不好?

我莞尔,亦是不放在心上,回应,“儿戏?哪里儿戏了?今日若不是皇后的宴请,我就是连稍稍复杂一点的发髻都懒得梳。”

“那怎么也得薄施粉黛……”

“蒹葭。”我再没耐性,索性一句话同她言说到底,“你们家夫人我习惯了简单轻便,才懒得去费那功夫打扮折腾,一来,我不想同那些人攀比,二来,我又不是去宫中面见良人,何必弄得那么淡妆浓抹的,弄不好,还会被说是阿丑做怪。”

她郁郁,即便并不认同,但到底还是颔了颔首,“蒹葭知晓了。”

然后,顺着声音寻到那两个少男少女。

此时,少年手中正执着一支墨笔,借着身躯的高度拿得离少女颇远,左躲右闪的,俊秀的眉眼满是笑意。少女却是气鼓鼓的样子,鼓着腮,不依不饶地去抢,还一边抢,一边喊,“臭董厥,快把墨笔还给我。”

我摇摇头,颇为无奈地看着面前的一对儿女,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厥儿此今已有十七,生得倒是俊逸不凡,为人也稳重得体得很,可偏偏要对不弃那么个妹妹百依百顺,尽陪着她玩一些幼稚的把戏。

至于不弃,也不知是被她爹娇惯的还是怎样,豆蔻年华依旧天真烂漫,总会做些傻事,翻墙爬树的全然没个女孩模样,时而,还喜欢耍耍性子,气得我恨不得打她几个巴掌。

不过,所幸,这两个孩子本性都不坏。

想来,还真是白云苍狗,转眼,我便是已有三十又四,孩子也都几近成年。

威严地,我斥责道:“不弃,你这姑娘又是不分尊卑,厥儿是你兄长,什么臭董厥臭董厥的?”

霎时,二人停止玩闹,毕恭毕敬地到我面前。厥儿最乖,当即便是唤了声:“姨母。”

可,不弃那个臭丫头,嘟着个嘴,不满不服地碎碎念,“尊卑尊卑……娘亲少时也没有多分尊卑,干嘛要逼我?烦死了,娘亲最烦了……”

我瞪眼,将严母的角色饰演得惟妙惟肖,“诸葛果!”

谁叫她爹自始至终就只会笑呢?女儿犯错也笑,女儿无礼也笑,就没对她说过重话,更别说训打了。

转瞬,小丫头便就扑到蒹葭怀中,以蒹葭为依靠,悻悻地说道:“娘亲……女儿知错……”

我冷哼,懒得搭理她这光说无用的认错,就只是叮嘱,“别闹了,快回去洗漱洗漱,再过不久就要进宫了。”转眸,到厥儿身上,我又道:“厥儿,你也是。”

“诺。”听罢,小丫头对我吐吐舌头,做个鬼脸跑开了。

厥儿却是将礼数做得周全,“如此,姨母,厥儿也就先退下了。”

我点点,挥手允他离开,然后,看着这一高一矮的背影无奈叹息。

身旁,蒹葭又是开口,询问:“夫人,你对姑娘是不是太过严厉了些?她也不过是小孩心性,没什么恶意的……”

我回眸,深深地望了她一眼,意味深长道:“蒹葭,你还记得当初我同你说的话吗?”

不要再过多追问我的所作所为……

尤其是对不弃的!

那是我的亲女,即便同你感情更好,也无用。

而我这么做无非是怕她以后无依无靠时会受到委屈,如今,她乃是丞相独女,身份自是尊贵,多半人都得骄纵着他,可,若是有一天孔明不在了,她又要倚靠谁呢?谁又会给她这个已故丞相之女好脸色呢?

就算不忍告诉她,我还是不得不告诉她这个世界有多么的不堪。

……

酉时,入宫的车驾便已是等候在相府门首,不弃与我共乘马车,厥儿骑马相随。

坐在马车中,小丫头未有同我多作交流,就只是起初时询问了句,“娘亲,我爹爹呢?”

我翻书,淡淡答:“在宫中。”

“那他什么时候归来?”

“晚宴结束后,同你我一同归来。”

皇后有皇后的宴飨,陛下也有陛下的政事,最多,也就只是会在宴中前来观望罢了。

然后,她与我便是默然,双手绞着衣角,也不知是在想些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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