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壶里日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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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坤壶里日月长-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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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喊的动静引得许多路人围看。

这时侯府的下人寻了来,将刘项富拖拉开,护着孟夏邑回了侯府。

刘项富则哭天抢地,要邻居和路人作证,孟夏邑强抢民女,逼得民女撞柱自杀。有人请来大夫,将刘项富的女儿送到后堂医治,刘项富则来府衙状告孟夏邑。

“照你这么说,你才是受害者。你本是好意,反倒遭诬陷。”陆意秋摩挲下巴道。

孟夏邑立即道:“没错,就是那对父女合计陷害了本公子。”

陆意秋不明,“可是,他们两个普通老百姓,害你一个小侯爷做什么?能得到什么好处?”

孟夏邑道:“这我怎么知道,你们不是官府吗?你们去查清呀。”

陆意秋道:“查什么,所有的证据都是指向你的。那刘彩娥不惜生命求死护清白,又有路人围看,再加上你平日不良行径,你以为只要你不认承认就没事了吗?再说了,如果不是有天大的冤屈,两个普通的老百姓也犯不着得罪于你孟小侯爷。”

孟夏邑气急败坏道:“我就是被他们算计了!”

陆意秋又道:“那女子目前还昏迷不醒,要是真救不过来,就是你父亲宁方侯也保不了你。”

孟夏邑瞪着陆意秋道:“我已经说我是被算计的了,你们官府只听一面之辞,就要胡乱定我的罪吗?素以清廉正直立于朝堂的陆大人就是这样让他手下的人偏听旁信地审案的吗?”

陆意秋想了想,只得慎重道:“那我就再查查,可有疏漏之处。”

着人将孟夏邑抬回侯府,陆意秋带着瑕尘和三名衙役去往刘项富的酒肆。

墨染不知什么时候也跟了上来。

陆意秋奇怪道:“你没随司,随你家大人去墨州吗?”

墨染道:“大人要我跟在公子身边随侍。”

瑕尘道:“他力气很大,上次一砖头拍死一条狗。”

陆意秋明白瑕尘的意思,墨染有力气,跟在身边随侍方便,于是点头道:“好。”

到了酒肆,刘项富满脸悲戚地迎上来,说刘彩娥还没醒,大夫说怕是再也醒不了了。

陆意秋入内探看,但见刘彩娥头被白布包扎,上面渗着血迹。

再看刘彩娥的相貌,倒不是孟夏邑说的那般难看,模样倒也周正。

“小人就只得这么一个女儿,现在还……大人您一定要为小人做主啊。”刘项富言罢又跪了下来。

陆意秋道:“放心,我一定会审清此案,给你们一个公道。我且先问你,你的女儿去奉酒时,你去了哪里?”

刘项富道:“小人在,在酒窖。”

墨染突然凑近床上病人,皱了皱眉。

瑕尘眼见,问道:“怎么了?”

墨染道:“她是醒着的。”

一屋人皆惊。


、孟小侯爷的悲哀(二)

刘项富最先镇定下来,“这位小哥莫要胡说,大夫刚刚诊断小女以后怕是醒不了了。”

瑕尘道:“你这人,怎么听起来像不高兴你女儿醒来一样。”

刘项富道:“没有,我,我欢喜还来不及。”

陆意秋道:“既然醒了,怎么不睁眼”

墨染道:“这简单。”

说着,不知从哪掏出一根银针。

“都说十指连心,这样她就装不下去了。”墨染举针便在刘彩娥的手指扎了一下。

刘彩娥啊地痛呼出声,睁开了眼睛。

陆意秋问道:“你既已醒来,做什么要装昏迷,害你爹为你着急”

刘彩娥看了刘项富一眼,嗫嚅,“我,我……”话未说,眼泪先流下来。

刘项富在旁道:“小女性烈,受此大辱,活着比死让她更难受。”

“唉!”陆意秋叹气。

“这是什么?”墨染突然捉住刘彩娥的手,指着无名指腹的黑印道。

刘彩娥惊呼,急抽回了手。

刘项富见状,将女儿护进怀中,左手搭在她背后。

虽然只是一下,但陆意秋还是看清了,那指腹中的赫然就是黑鲤摄魂印。只是一个酒肆老板的女儿怎么会中这种要人命的摄魂印?

陆意秋突然想起司空离曾言,种印后两天便会身亡,急忙问道:“这个黑印中了几天了?”

刘彩娥又是一惊,眼中满是怕惶。

墨染猛地伸手又将刘项富的左手拉出来道:“他也被中印了。”

陆意秋又是一惊,这对酒肆的父女怎么会得罪锦鲤阁的人?

瑕尘见状,忍不住凑近墨染道:“你还发现了什么?”

墨染指着刘彩娥布上的血道:“这血是鸡血。”

陆意秋大惊大疑,当即便问了出来,“你们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怎么会得罪锦鲤阁的人?还被中了这黑鲤摄魂印?”

刘家父女又是一惊,惊诧陆意秋一个官府的人如何识得这黑鲤摄魂印。

“中印两天就会身亡,你们还想瞒下去吗?”墨染沉声道。

刘家父女四目惊骇,“两天……那人是昨天晚上给我们中下的。”

陆意秋道:“那人是谁?为什么要无缘无故给你们中印?”

刘项富吞吐道:“小人也不知。”

墨染冷笑,“恐怕是受制于人了吧。”

“怎么说?”陆意秋转头问墨染。

墨染不答却道:“孟夏邑的事有蹊跷。”

陆意秋经他一提点,恍然大悟,“难道你们是受人之命算计害孟夏邑?”

刘家父女自听说中印两天便会身亡,已经面如死灰,陆意秋的问话根本没听见。

陆意秋没办法,看向墨染。

墨染道:“如果你们说出来,若真是孟夏邑引起的,让孟夏邑去解这个铃,或许还能为你们要得解药。”

另外四人又是一惊。

刘氏父女惊的是陷害事败还有生还的可能。

陆意秋和瑕尘惊得是墨染怎会知道如此清楚,连司空离也没说过黑鲤摄魂印有解药。

墨染似乎觉得自己知道太多,不合常理,敛了眉眼道:“我家大人跟我说过。”

陆意秋点头了然,对于司空离的博闻多见,他是不会有任何怀疑的。

刘项富见不能隐瞒,且生命堪危,当下全坦诚出来。

昨天晚上有一个脸上冷冰冰的男人来到酒肆,要刘项富父女演一场戏。当刘项富听到这戏针对的对象是孟小侯爷孟夏邑后,不肯同意。

那男人当即将他们父女一手钳住一个,在脖颈处按了按,便说他们二人已被中印,如果不配合就不会给解药。如果陷害孟夏邑成功的话,就给他们一千两银子。可让他们离了京城,远走高飞,侯府的人想报复也报得不成。

刘氏父女生命受胁,又有钱财所诱,便应承了下来。只是不想,被眼尖的墨染先识破刘彩娥假昏迷,又看出二人中印,还看出血也是做假,更惊得是中印两天便会身亡。陷害之事败露,性命不保,正绝望时,又听说孟夏邑可助他们拿到解药,简直有如峰回路转一般。

出了酒肆,陆意秋忍不住对墨染道:“你怎么会说孟夏邑是解铃的人?”

墨染道:“这明显是孟夏邑得罪了那个人。孟夏邑如果肯赔礼和解,肯定能求得解药。”

“那我们去跟他明说。”瑕尘道。

陆意秋愁眉苦脸道:“可是我刚在大堂上叫人打了他三大板。”

“公子,这罪还没定,你怎么就先用刑了呢?”瑕尘惊呼道。

“这个,我那时不认定他翻不了身吗?”陆意秋道,“何况他在大堂上小看小爷,我就用藐视公堂的借口打了他。这些皇亲子弟我看不爽已经很久了,有这个机会怎会放过,是吧。”

“公子,你这是假公济私。”瑕尘道。

“可我看,大家都很想这么做。”那些衙役好像也恨得咬牙切齿,一听杖刑,二话不说便执行。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宁方侯与大人同朝为官,若因这个事,在朝上给大人使绊子就不好了,上次方太傅不就是这样。”瑕尘道。

“我爹又岂会惧了这些权贵。”陆意秋道。

瑕尘叹气道:“大人铁骨铮铮当然不会惧。只是皇陵祭祀将近,这孟夏邑难道要被人抬上陵山祭祀只怕此事会闹大。那些皇亲们若得知事因后,会责怪公子不分清白,案子还没查清先杖打了皇亲。如果皇上也怪罪下来,那大人……”

陆意秋听瑕尘这样一说,也暗自有些后悔先前的莽撞。

打了那孟夏邑不说,现在还要他去找锦鲤阁的人要解药,实在是为难。

这要是司空离在的话,这事肯定不会变成这样,即便是变成这样,他也能轻轻松松解决了,再借机夸赞自己几句。

墨染见陆意秋眉头越皱越紧,又想起司空离临走之前吩咐的话,只得上前道:“藐视公堂,律法上有定可杖至二十,三杖算是念在宁方侯的面子上,轻罚了的。”

“真的吗?三杖算是轻的,算我手下留情了?”陆意秋问道。

墨染点头。

“你怎么比我还清楚?”陆意秋又奇怪道。

墨染道:“我家公子看律典时,小的在一旁边侍侯,所以也瞧了些。”

陆意秋开始反省,难道说谁的小厮就会像谁吗他不爱看书弄典,所以瑕尘对此一无所知。

司空离喜好典籍杂门,所以墨染也样样皆通。看来,为了瑕尘,日后自己也要多多上进才是。

路过药堂的时候,瑕尘道:“我们买瓶伤药给孟小侯爷吧。”

陆意秋犹豫。

墨染道:“小公子是秉公执法,何错之有。若真买了,侯府的人还以为小公子心怀愧疚。”

陆意秋点头,“没错。小爷还给他查清冤屈了呢,他该当把小爷当青天大老爷奉起来才是。若不是我,我们明查秋毫,他孟小侯爷现下还被人冤枉着呢。”

言罢,挺拔着身姿迈进了侯府。

入了侯府才知孟夏邑所言非虚,他看不上那刘彩娥。

但看那侯府的侍女,个个如花似玉的,刘彩娥与她们一比,也只能说是无盐女了。

孟夏邑趴在床上唤哎呦,床头围了一堆女子,喂药的,擦药的,哄劝的,揉肩的。

未待下人通传,陆意秋已迈步入了房。

孟夏邑挥退了侍女,叫人看了座又奉了茶,因要求陆意秋替自己平冤,所以态度不错。

陆意秋将自己的明察秋毫勘案的经过大肆宣染了一翻,讲得啰啰嗦嗦。

孟夏邑对陆意秋不计他往日的不良行径,公正查案,并还他清白很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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