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壶里日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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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坤壶里日月长-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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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孔思看了一眼略显紧张的县令大人,略挑嘴道:“烦请磨墨。”

县令急忙应声,倒水研墨。

陆意秋撇嘴,很看不惯黎孔思的颐指气使。

黎孔思提笔略画了几下,杵作凑近来看,“对,对,就是这个样。像个墨团子,又像把扇子。”

陆意秋也凑近了看来,手指无意识着摩挲了下巴,“我倒觉得像条鱼尾巴。”

黎孔思颇有深意地看了陆意秋一眼。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都在坐等日更,我也不好拂却众意,只能咬牙顶上。个人比较懒,为图省事本不想加标题,可是发现如果不加标题,文很混乱,所以我加了……

、顾小姐的死(二)

到了晚上,县令大人在城中最好的酒楼里宴请陆、黎二人。

一色菜肴全捡招牌菜、特色菜上。

陆意秋很满意,尤其是那道酒酿丸子,陆意秋一见那圆澄澄的丸子盛在白瓷盘中,眼睛亮得整张脸都生动起来。

这酒醇丸子虽不是荷安县的特色菜,却是这家酒楼的招牌菜,做出来的味道与陆夫人不相上下,吃得陆意秋心满意足。

县令、师爷、典史、簿丞四人作赔。

几人不知陆意秋是陆暨之子,只道是黎孔思身边一个普通的从事,又见他频频下筷兀自欢乐,心中先看轻了几分,自不会去奉承,皆向黎孔思奉酒勤勤,言笑晏晏。

黎孔思也不推辞,举杯便饮,一饮便尽。

众吏的夸承之言还未出,黎孔思已径自连倒三杯,皆一饮而尽。

众吏冷吸一口气,这酒名为荷青酒,酒烈得紧,黎孔思连饮三杯居然毫不变色。

“这酒不错。”黎孔思赞了一句。

众吏加深了笑容,县令大人道:“这是我们荷安县特有的荷青酒,黎司大人既然喜欢,那就请多喝几杯。”

黎孔思在他说话当隙,又喝了两杯。

有了酒这个好的媒介,席上气氛洋溢了许多。

师爷将仗着博识,将荷青酒的酿法向黎孔思细说了一遍。

黎孔思一边听一边喝,也不知道听进去多少。

在黎孔思喝完一坛酒后,陆意秋也将酒酿丸子全吃尽了。

带着几分微熏,侧头看一旁豪饮的黎孔思,觉得份外眼熟。

在脑袋里搜了一遍,当属血屠堂堂主司空离饮酒时与之相近。

从陆意秋的位置朝黎孔思看去,只能看到半个侧面,这半个侧面还真就像了当时戴着半边螭纹面具的司空离。

可是,一个杀手组老大,一个原大学院夫子,怎么可能!

陆意秋摇摇脑袋,将脑中的念头晃了出去。

荷安县众吏见气氛欢和得紧,朝侯在包厢间的随从使了个眼色。

接着环佩声响起,一阵脂粉香传来。

黎孔思微蹙了蹙眉,喝下一大杯酒后,将身子一歪,倒在陆意秋的肩头醉死过去。

陆意秋白了他一眼,就这点酒量,怎么可能是连喝三坛不变色的司空离。

可怜县令大人粉表之言一个字也没来得及说,硬生生逼了下去。

县令大人看看醉死的黎孔思,再看稚气未脱的陆意秋,对身后的红袖娇花摆摆手。

红袖娇花一跺脚,扭腰走了。

陆意秋咬牙,这明摆着看不起小爷呢。

本该将黎、陆二人安置在县衙内院,可内院正在翻修,只能住客栈了。县令大人要陆意秋向黎孔思代为告罪。

在城中找了家干净的客栈,亲自将二人送入客栈,才离去。

待荷安县众吏一离去,昏醉不醒的黎孔思坐立起来,双眸清明灼灼,哪里有半分醉意。

“你装的?”陆意秋指着他道。

黎孔思挑眉默认。

“为什么要装醉?”陆意不明。

“我讨厌女人在身上摸来摸去。”

……陆意秋被伤到了。

陆意秋拾掇拾掇情绪,问黎孔思,“那个鱼尾巴到底是什么?”

从黎孔思找杵作画出死者指腹上的黑印起,他就明白过来,这个黑印于案情至关重要。

“黑鲤摄魂印。”

“没听说过。”

“黑鲤摄魂印是锦鲤阁门下人惯使的奇毒,无色无味,种印后两天后无病无痛而亡,唯无名指腹会留一条黑鲤尾。”

陆意秋讶异,“我怎么从没听说过。”

黎孔思毫不客气道:“你没听说过的事多了。”

“锦鲤阁到底是个什么组织?”

“摸金校尉。”

“什么!居然是个盗墓的组织!”陆意秋吃惊。

“不单只擅摸金倒斗,还有奇毒淫技。就如鲤尾印,有红、蓝、紫等彩鲤跃生印,也有黑鲤摄魂印,彩鲤印多印在食指腹,种印后可百毒不侵,而黑鲤印则种在指腹,一种必死。”

陆意秋叹道:“竟能这般机巧!你又是怎么知道的杵作一说,你便能想到。”

“我博文强识,睿敏巧思。”黎孔思毫不吝啬地赞了自己一句。

如此自然直爽地称赞自己,陆意秋语噎。

“……既然你这般厉害,那这案子,你有什么看法?”

“我的看法……”黎孔思作沉思状。

“嗯嗯。”陆意秋连连点头,侧头想听听自诩睿敏巧思之人的高见。

“我看我们先休息,明日再查思案子。”

黎孔思一边说,一边将陆意秋推出门外,咣地一声,门关上了。

……

子夜。

陆意秋可疑地看着黎孔思,兀自点点下巴,“我还是觉得我认识你。”

黎孔思穿着里衣斜靠在床头,莫名其妙看了他一眼,“若不认识,你怎么会半夜三更跑到我的房间来,却没被我打出去。”

“我是说我们以前见过面。”陆意秋想起黎孔思那豪饮的模样,与司空离重叠了几分。

可他不能明说他与司空离认识,毕竟司空离的身份是血屠堂的堂主,刑部虽销案,但那也是有私通之嫌。

“你……有去过洺州吗?”陆意迂回着询问。

“不曾。”

“你再好好想想。”

黎孔思明显没了那个耐心,躺到被子里,转个身,给了个后背给陆意秋。

陆意秋瞪眼。

可惜黎孔思背后没长眼睛,所以陆意秋的眼刀子于他不痛不痒,全消散在了空气中。

陆意秋自讨没趣,回房歇息不说。

翌日起了个大早,才下了楼,陆意秋便见黎孔思坐在大堂中喝着豆浆,吃着油条,一派悠闲自在的模样。

经过这两日的相处,陆意秋对黎孔思的感觉很奇怪。

黎孔思的谈吐有文骨,可行事上却恣意得很。虽是两榜进士却不迂腐,拜官司法参军又无官架。不像文人,不像官宦,饮酒时倒有几分江湖侠客的味道。可是,会有一个侠客出门要坐马车的吗,而且还是那种双马套车四平八稳的那种。

陆意秋对向黎孔思扫过来的目光,见他薄唇向上挑了挑,挑出几分魅惑来。

陆意秋怔了怔。

“我们等下去哪?”两三口喝完一碗粥,抓了根油条在手里,问对面的黎孔思。

“上街。”

“上街,有线索?”陆意秋咬着油条问。

“不是。”黎孔思不徐不急道:“带你消食。”

消食行动进行了一个多时辰,黎孔思还没有见停地意思。

陆意秋见黎孔思将荷安县数条街巷的墙看了一遍,自己也懒得问为什么。

陆意秋摸摸半空下去的肚子,付了五文钱,在小摊上买了个香葱饼。

一边叼着饼,一边跟着黎孔思继续消食。

黎孔思看完一堵青砖墙后,回头就见陆意秋,睁着圆滚滚的眼,张红嘟嘟的嘴,嚼着大大葱饼,不由失笑。

“就这里,跟我进去吧。”

陆意秋抬头看那匾额清荷茶行。


、顾小姐的死(三)

有伙计迎上来,黎孔思既无客套,也毫不废话,直言道:“你们可是无影门的暗点?”

未待伙计说话,黎孔思打断道:“你不用担心,我只是向你们买点情报。”

伙计镇定下来,退了笑容,变得谨慎认真,“你付多少钱,买什么情报?”

黎孔思看向陆意秋,“你带了多少银子?”

陆意秋道:“你没带吗?”

黎孔思道:“出来公干何需自己带银子。”

“……”

陆意秋将身上所有的银两掏出来,一共有五十三两。

黎孔思拿起银子对那伙计道:“我想知道锦鲤阁在荷安县有无据点。”

“这条消息值一百两。”

黎孔思看向陆意秋,陆意秋摊手表示身无分文。

“这样,这些先当订金,你们查到后,我再付剩下的。”黎孔思对那伙计道。

“订金收一半。”那伙计拿了五十两的银票,剩下的三两碎银退了回去。

陆意秋立即揣进钱袋里。

黎孔思道:“我们住在城中最大的那家客栈,有消息就来通知我们。”

“好。”

出了茶行,陆意秋问黎孔思,“你怎么知道这里是无影门的暗点?”

无影门是有名的情报组织,陆意秋对这个组织还是有耳闻的,特别是门主秦寮,当年为报家仇,利用建立的情报组织杀了无数官员,连同风光无限的珂王也没能逃过一劫。

黎孔思道:“墙上有他们的标记,只要是道上的人便能识别。”

“你是道上的人?”

“我是朝廷的人。”

“那你怎么能识别?”

“我博文强识,睿敏巧思。”

“……我们身上都没银子了,剩下的五十两怎么办?”

这么一个有声旺的情报组织,到时总不能赖了人家的帐吧,陆意秋有些发愁。

黎孔思看看天色道:“吃大户,敲竹杠,顺便打个秋风。”

“荷安县令?”

“嗯。”黎孔思点头。

到了酒楼前,黎孔思向陆意秋伸出修长五指。

“做什么?”

“给一两银子。”

陆意秋狐疑地掏了一两出来。

黎孔思接过银子,顺手一抛,抛到店伙计怀里。

“去请县令大人来酒楼一趟,就说黎司约他有事相商。再给我找个安静点的包间,把你们这的荷青酒先上三坛来。”

“是是是,客官您这边请。”店伙计满脸堆笑,殷勤招呼。

“……酒酿丸子先上三盘。”陆意秋回神过来向店伙计吩咐。

那伙计看了黎孔思一眼。

黎孔思挥挥手作大度状。

伙计立即应了声,将二人引至二楼的有窗户的一个雅间,退了出去。

“拿我的银子充大爷。”陆意秋恶狠狠地瞪了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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