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局长，”廖书记发现自家干将怎么都不在状态，“我问你，群众上访的事情那么大，你为什么没有马上派人去？”
“廖书记，不算太大事啦。”凤局长终于发现自家书记生气了，连忙补救说道，“不就是几个上访的人吗？我现在到那里去把人拦了不就行了？”
“凤仙，”廖书记被气着了，“你知不知道农业局的肖局长一早就过去了。”
“啊？农业局的肖局长。”凤局长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就是原来的严市长的秘书。”廖书记提醒道。
“哦，严市长已经下台了。”凤局长傻傻地说道。
“白痴！”这回廖书记真忍不住骂道，“严市长是被我们现在的贺书记搞下台的，严市长的秘书当然是与贺书记不和的。如果你一早过去，帮了肖局长，肖局长就会马上倒向我们，现在就算肖局长与贺书记不和，不会帮他的忙，但对我们也会心怀芥蒂。虽然严市长已经倒台，但他手下有多少关系网，至少在我们新源县的关系网就都落在了肖局长身上，你把他推出去，不是等于推了一堆的人吗？”
“啊？”凤局长被廖书记这么一分析，才知道自己做错了，“书记早就关注到肖局长，那之前为什么不早点拉拢他？”
“笨蛋！”廖书记对自己这个心腹有点无力了，搞公安的就是太直，一点弯弯都绕不了，“肖局长才下来多久？要拉拢他也得有个由头。如果今天的事你早点去或者早点向我汇报，我也就刚好借着这个借口拉拢他，但是现在你那个不安分的手下去了，那个叫汤镇龙的听说跟贺书记关系很好吧？这次如果汤镇龙帮了肖文，那么就算肖文不倒向他那里，至少也不会像原来那样直接对立！而且，官场上没有绝对敌人，也没有绝对的朋友，谁知道他们会不会联合起来。”
凤局长这回也知道自己办错事了，“我知道了，书记，我现在马上赶过去，也许还来得及。”
“去吧去吧。”廖书记有气无力地说道，“赶紧过去，尽量把功劳抢过来。反正你是局长，就对肖文说汤镇龙那小子是你派过去的。”
“是，是，是。”凤局长挂了电话，飞也似地冲了出去，留下凤家嫂子在后面喊道，“老凤，带件外套啊。”
第74章 上访被劝阻了
肖文在路上通知了陈家强到这里来，只有陈家强发话了，那些群众才会真正相信。赶到现场，据副局长接到的通知，正是在江田镇的镇区广场，人集中了再往市里去。
镇区广场已经集中了不少人，大多是一些当地的农民，倒也还有几个穿着比较斯文的年轻人。
可能也是第一次组织了要去上访，没什么严密的组织和保密的意识，他们集中在镇区广场的消息马上就被很多人知道了。镇里的书记和镇长都已经到达了现场，但现场乱轰轰的，群众的情绪并没有被平缓下来。
肖文一下车，就有人迎了过来，正是江田镇书记。
“江书记，现在怎么样了？”肖文一边往人群赶，一边问道。
“肖局长，你局里的副局长和我们镇长正在做群众工作，但是群众的情绪很激动啊。”江书记跟着肖局长往里走，“这传言都传了快半个月了，陈经理来过一次又没有再来，果树都挂了果，果民们心里都很担心啊。”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要你好好跟果民们讲清楚，农业局会帮他们想办法的。”肖文紧绷着脸，他年前来了江田镇好几趟了，跟镇里的领导们都很熟悉。
“局长，果民们心里有想法啊。”江书记眼神有点闪烁，支支吾吾道，“就算不是果民，听到消息，心里也有想法啊。”
肖文一听明白了，有人在煽风点火呢。果树年年亏损，本来镇子里就贫富不均，没种果树的人还自以为选择正确了。但是今年肖文来考察了好几趟，后来又来了一个陈经理，说是能解决果树问题。且不说到底能不能解决，那些没种果树的村民心里不平衡了，含着羡慕嫉妒或是其他不同的心思，更加开始加大不实的传言，搞得果民们人心慌慌。
更何况，农业局前些年坑了这些农民们一次，已经把自己的信用度降到最低点了，农民们对这样的承诺压根儿就不相信。
肖文挤进人群中，副局长见到他松了一口气，但农民们却不以为意，仍然缠着副局长表达着自己的观点。实在是肖文太年轻了，群众们基本无视他。
“老乡们，听我说，”副局长拼着哑了的嗓子大喊道，“这位是我们县农业局的肖局长。肖局长会跟你们说清楚关于今年果子收购的事情，你们先安静一下。”
即便是副局长也连着说了好几遍，大家这才安静下来，齐刷刷地看着肖文，眼里透露着怀疑的目光，这么年轻的娃子怎么可能会是农业局的局长？
“乡亲们，我是县农业局局长肖文，这次果树集中收购的事情就是我提出来的。”肖文开门见山地说道，只有这样，这些情绪激动的果农们才会听他说话。
“陈经理马上就赶过来了。陈经理你们应该都知道是谁吧？就是这次下来对你们的果树进行考察的人。”
肖文刚刚提到陈经理，那些果农们就激动起来了，纷纷开口说着陈经理根本没来我家，陈经理是不是只收几家的果子之类的问话。
“静一静，静一静。”肖文看了看广场，干脆找了张凳子站了上去，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肖文身上，这才安静了下来。“乡亲们，你们有那么多张嘴，我却只有一张嘴，怎么总也回答不了那么多问题。你们推举一个代表出来，有什么问题，大家都让他说，其他人都不要说话，听我回答，怎么样？”
大家这才同意，推举了一个年纪较大的老汉站在肖文的面前。
肖文跳下凳子，跟老汉握了握手，这才再次向大伙儿开口说道，“陈经理是我找来的，他这几天非常辛苦，到处去联系收购我们这些镇果子的买家。就是打算先把优质的水果推销出去。你们也知道，我们县里种果树的乡镇共有六个，果子同时成熟，压力确实很大。但是陈经理已经注册了一个公司，叫做‘新源县鲜果公司’，专门收购你们的水果。只要你们舍得，所有的水果都会收购。”
“局长，那我们有什么舍不得的，能帮我们把水果收走，那是求之不得啊。”老汉开口道，“但是，你说的是真话吗？你刚才不是还在说，果子太多同时成熟，压力很大吗？”
“呵呵，不错，大爷，的确有压力。但只要做好前期工作，分销掉这些水果并不是不可能的事。”肖文安慰道，“而且，我们县里准备开展一个‘农村果蔬园’的项目，介绍市里和县里没有种果树的人到我们乡镇里来旅游，自己来摘果子，再把摘到的果子买回去。”
“这能成吗？”老汉听了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谁愿意到我们这乡里疙瘩来摘果子啊？”
“哈哈，大爷，您是不了解城里人的心理啊，对他们来说，摘果子是很新奇的事儿，也可以当是来玩一玩，带孩子旅游放松心情一下，与城里的生活与众不同。只要他们知道我们这里有这样的地方，他们就会来的。这就是我刚才跟您说的，希望您能愿意把所有的果子卖给陈经理啊。”
肖文的这个观念太新了，老汉将信将疑，但群众里有些脑子转得更快的人倒是若有所思。
“你说的这些都是废话，不过是安慰我们罢了，陈经理都没出现，谁知道果子有没有人收，不过是怕我们去市里上访罢了。”肖文将觉得大家的心情平复了一些时，突然人群中有人大喊道。
肖文皱了皱眉头，向发声之处望去。
“是啊，你一个小年轻，20岁都不到吧，还没我家娃儿大，怎么可能是县农业局长呢？不会是骗我们的吧？”
这话一出，群众们有些又被鼓动起来了，大家的注意力也被吸引到肖文身上，这么年轻的局长，乡亲们确实没听说过，不会是被推出来忽悠他们的吧？
“肯定是骗人的。”
“前两年没有一个人来帮我们收果子，今年如果等到果子成熟了我们再来闹就来不及了。”
“这些年我们亏的还不多吗？这些小年轻怎么可信？”
“那么多果子，陈经理有这么多钱来收购吗？”
“是又来忽悠我们的吧？”
“肖局，我看你还是先出去，群众的态度不太对劲。”镇长过来悄悄地说道。
肖文奇怪地眯了一下眼睛，刚才他们都要被自己说动了，为什么又激动起来呢？是谁在那里煽风点火？公安局的人为什么现在还没到？
人群集中起来又要往广场外走去，肖文赶前两步，张开手拦住他们。
“乡亲们，我承诺你们的一定会做到，你们就是到了市里说的还是一样的话。陈经理马上就过来了，已经在路上了，你们再等一会儿。”
“在路上的不是陈经理，是公安吧？”
“难道要把我们抓进去？”
“凭什么啊？我们只是想要去要政府给我们一个交代而已。”
“我们当初种果树也是县农业局叫我们种的，后来果子烂掉也没个人来帮我们卖，我们叫市里头帮我们有什么不对，市里不行我们就去省里，省里不行我们上中央，我就不信，国家都不能给我们一个公道。”
镇长书记肖文副局长还有一丝镇干部都走到人群面前拦住他们，但几个人的力量如何能跟一群天天干农活的汉子比？肖文的衣服都被扯坏了，不少人来拨肖文的手，也有人想凭力气把肖文推开，但终究不敢做得太过分，肖文死死地拦在前头，眼看就要起冲突了。
“呜呜……”警车的声音传来，肖文等人的心里放松了下来，人群再次骚动，却片刻静了下来，汤镇龙带着几队人马下了车走到了众人面前。
“肖局，怎么样？”汤镇龙先是看向肖文，三嫂可不能有什么问题，不然怎么跟三哥交待啊。
“没事。”肖文后退了几步，借着警力的势，再次开口，“乡亲们不要激动，我确实是县农业局的局长，这位公安干警同志能为我做证。”
话音刚落，外面跑进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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