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老爷子说道,“肖文是个意志坚强的孩子,他有勇气,也有能力面对这一切。经历过磨难和挫折的感情才会懂得珍惜。你不能永远把他护在身下,你们一同面对一切的责难,你们的感情才会更加坚固。”
贺老爷子说的有道理,贺坤是认同的。
贺坤给父亲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贺老爷子让肖文今晚回来吃饭,让父亲回家的时候顺道去接下肖文。
贺卓康接到自己儿子的电话时很是惊讶的,但他很快就明白了儿子的意思。其实而是跟王主席会面过后就跟自己汇报了此次会面的经过,至少他提的第二个条件,他也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挂了电话后,贺卓康沉思了很久,甚至把下午的工作都推迟了,他一直想儿子的问题,一直在想儿子与肖文之间的关系。
说实话,贺卓康自认为没有什么资格质酌儿子贺坤的事情,特别是当他知道自己的父亲很早就知道并同意这件事后。他对儿子从小就是养而不教,与妻子过于沉溺于事业官场,差不多把儿子整个人省都丢给了父亲。
贺老爷子其实比贺卓康的才能更加出众,他没有像贺卓康一般汲汲经营,但仍走上了最高领导人的位置,而贺卓康知道,如果不是儿子的这次交换,怕是自己连总理的位置也不一定坐得上。
但儿子不知是因为天赋还是因为贺老爷子的亲手教导,却比他这个老子更有能力更有潜力,所以,儿子他是管不了也管不得的,但是看着儿子走上这条艰难的同性之路,他又无法一下子接受。更何况,这不意味着,他贺卓康没有孙子啦?
贺卓康想反对,但他没有立场,他再次想起了儿子的爱人,那个他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收下的干儿子肖文,他此时才明白为什么贺老爷子会让他收这么个干儿子?
那个孩子,从客观上说,贺卓康想了想,是个优秀的孩子,但不知道至这个孩子那里吸引了自己优秀的不得了的儿子,但他想,能让儿子贺坤如此动心,如此义无反顾的,必然有他动人的地方。
贺坤主动让自己来接肖文时,贺卓康其实也想明白了,但他也没拒绝这次的见面,他想再与肖文接触一下,想看看这个儿子将来的伴侣,是不是真的配得上自己那优秀的儿子?
轿车上短短的相处时间,说实话,贺卓康真没发现什么肖文优秀的地方,没有傲人的自行,没有睿智的思想,没有强制挺立的自尊,但是听到这孩子‘对不起’三个字时心里其实有点痛的。
贺卓康似乎从‘对不起’这三个字里听出了这个孩子以及自己孩子在面对这份感情时的心路历程,他们内心的挣扎,自我的抑制,无可抑制的冲动以及长久以来的惶惶不安。
贺卓康看到了肖文瞬间苍白的脸,那强自镇定的语音里还是听得出那害怕和惶恐的不安,和破釜沉舟,从绝望中寻找希望的坚定。他才明白,这个孩子是多么的不容易。他爱的深,想得多,他已经考虑遍了将要面对的,但同样也有面对的勇气。
这样的孩子是让人心疼的,这样的爱情深刻得不忍让人阻止。只是从肖文的表现与肖文的几个字里,贺副总理已经决定认同他们了,认同他的二个儿子。
但是当肖文说‘您打我一顿吧’时,贺副总理真的想笑,而且他也真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这样的孩子真是可爱的,他甚至没有为自己辩解一句,只想着也许肉体的疼痛能够安抚自己的愧疚心理。
他还真是个孩子,的确,是一个比自己儿子贺坤还小上一岁的孩子。贺卓康这么想着,笑着,才发现,已经到达目的地了。
贺卓康在笑着发呆,车子已经停了,肖文当然知道,但是贺卓康没动,他当然也不敢动。其实肖文也处于脑子的高速运转当中,刚才贺副总理还是让他叫他‘爸爸’,是不是意味着贺副总理已经接受他与贺坤的事情了?
贺卓康已经下车了,肖文跟着下车,但他总觉得脚步飘飘的,像是走在云里雾里之感。贺坤出了柜,难道就这样被接受了?没有哭喊,没有下跪,没有拿着板凳把他们赶出去?
贺坤看到肖文有点呆呆的样子有点担心,他三步作二步上前搂过肖文,抚摸着他的后背,轻声问道,“文文,没事吧?”
贺卓康看到儿子迎面走来,却擦身而过,搂着肖文直接亲密无间,让贺卓康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老爹我还没说接不接受呢?你们就直接上演限制级了。
“没,没事。”肖文像是突然惊醒,见到坐在正中的贺老爷子,连忙上前去问候,“爷爷好,您最近身体好吗?”
“强壮得不得了。”贺老爷子中气十足,“你终于来看我这个老头子了,不知道我无聊得很吗?”
“爷爷,我不刚来京城吗?”肖文讨好这,“以后我常常来,到时候您别嫌我烦就好。”
“嗯,小坤不在京城,以后你帮着孝顺也是应该的,”贺老爷子很理所当然地说道,“从来公婆都是媳妇照顾的。”
贺老爷子一句话,顿时让房间里的其他三人同时无语,肖文尴尬地红着脸,却又不敢辩驳什么。
贺坤笑了,“爷爷,你倒知道文文是我媳妇?可能我是文文的媳妇呢?”
一句话,让另外三人更无语了,贺老爷子瞪了他一眼,“我管你们谁是媳妇,你们都是男的,该硬的时候都得硬。”
好吧,别说这个话题了。
“你们都到齐了,那我就说了,”贺老爷子看了一下房间里的四人,这是老贺家最顶端的几个人,原来肖文并不算在内的,但是贺坤为他们争取了‘同性婚姻合法化’的将来,那么肖文将会成为贺坤真正的伴侣,那肖文也理所当然被归入最高层,“刚才王主席打电话给我了,有谈和的意愿。”
“啊?王主席亲自打的电话?”贺卓康惊讶了,他是老贺家的顶梁柱,太清楚老贺家与老王家多年对立的情形。
“官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共同的利益。”贺老爷子淡然地说道,“其实我知道,王主席是在向小坤示软。”
贺老爷子虽然说得淡然,但看向贺坤的眼神里仍是有着掩饰不去的骄傲与自豪。一个只二十五岁的孩子,却能够让国家的最高领导人示软,那已经是贺坤人生中的一块旅程碑。
贺卓康听到这话,眼里同样有了骄傲和自豪的情绪,这是他的儿子,他唯一的儿子。
肖文却只是淡淡的笑,他与贺坤是同一个年龄段的人,他没有贺老爷子和贺卓康看后辈的自豪感,但贺坤是他的爱人,他相信,贺坤早晚有一天能走到那最高的一步。
“三年后的换届选举,虽然有了老王家的保证,但我们还是不能大意。”开口的是贺坤,今天与王主席的谈判,奠定了贺坤在家里的地位,他的发言权大大的增加,已经达到了与贺老爷子和贺卓康同样的地位,“我今天有感觉出王主席有与我们老贺家交好的意愿,但是三年的时间太长了,老王家也是一条大虫,而且还是鼎盛时期,王主席能看得远并不表示他们的后代也能看得远。我担心的是王主席的想法在老王家提出,会引起反对或是消极抵抗,三年是很大的变数,但也还好,有三年的时间,让我们能够有更加充分的准备。”
“至于‘同性婚姻合法化’这个问题的宣传,我会着手安排人炒作,这是小事,只要最早提出的不是我,就没有几个人会把目光投到我这里来。”贺坤拉着肖文的手,轻轻地捏着,“我与文文都不着急,如今我们的事不再是把柄,什么时候我们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倒不急了,我们会好好地一步一步走下去的。”
第140章 初到欧家
贺坤回安靖县去了,肖文仍在京城上班,他一直考虑着什么时候去欧博清家一趟。
这是基本的礼仪,既然欧博清邀请了他,他一定是要去一趟的,更何况,他们私下还算是有交情,贺坤在中政室里也需要这份交情。
但肖文很犹豫,他到底是以什么身份去的,是以自己肖文的身份去呢,还是以老贺家的人的身份去?
如果是以前,他当然不会考虑老贺家的身份,因为家里并没有完全认可自己,他也代表不了老贺家。欧博清是京城里不属于任何派系中的其中一名大员,虽然他不属于任何派系,那并不表示他就没有势力。
京城以世家为根底,世家又分成老贺家一系和老王家一系,在老张家张军平与贺坤结盟以后,世家正式分成了两个派系。
而非世家的人即便算不得一个派系,但默认地还是抱成一团的,如果不这样,他们也很难在京城立足。
抱成一团代表着只是松散的结盟,但这种结盟关系说散很散,说团结却有可能比世家同身更加团结。
欧博清是非世家盟友中非常重要,非常有话语权的一位。
肖文现在的身份,虽然在外不显,但确实是老贺家的一员了,如果知道内幕的人,让他作为代表去与欧博清谈结盟,甚至都是够资格的。但是肖文现在不是明面上的人,如果直接以老贺家的名义去也不好,但肖文有担心将来如果欧博清发现了他的身份,倒弄巧成拙。
这些事情看起来没什么,但实际上影响却很大。
说起来,肖文是欧博清调到京城里来的,应该理所当然是欧博清的人,但他与老贺家的纠葛又太深了,这点也必须去解释的。
肖文想了想,下定决心,虽然说自己的确是老贺家的一员,但是在他正处级这个层次,其实并不会与上层有什么冲突,他就直接以私交去看望欧博清,自己的身份也稍微提一提就好,当然不能把贺坤与他的关系说出来。
于是,几天后,肖文找了个晚上,就直接上门去了,手里带着当初没有送出去的那个砚台。
这个砚台虽然价值连城,但毕竟在当初还没有人认出来,而且确实是捡漏捡来的,还有发票作为证据,在这样的情况下,其实送谁都是没有后顾之忧的。当然,当初没有把砚台送给F省委常委罗正杰,也是因为跟罗正杰私交比较远,不过是因为都是贺系的罢了,没有送这种古砚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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