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毒!
只一刻年华就知不好,体力在迅速地流失,头脑昏沈,肺里闷得像要窒息,险些从空中摔下去,那可就直接把自己送到侍卫们举起的矛枪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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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华惋息地看了一眼昏倒在辛瑞怀里的苏维,尽力保持著灵台最後一丝清明,掉转方向,向外逃去。
辛瑞却似乎并不打算简简单单放过他,一声令下,手下侍卫已经训练有素地追了出去。
(0。78鲜币)柳花飞47
47
“那边,还有那边,都去找找!他中了毒,肯定跑不远。”
年华窝起身体藏在一棵大树下的窄小洞里,右手紧紧捂著疼得像要裂开的肺部,竭力摒住呼吸,生怕一点小动静惹起追兵注意。不知过了多久,四周还是一片乱嘈嘈的声响,一点也没有要远离的迹象。
年华心里暗骂这些追兵太他妈敬业了,都是拿工资给人打工的,稍微放下水又不会死。眼前的景色越来越模糊,忽远忽近晃晃悠悠,像聚焦不准的镜头。年华动了动发麻的手臂,才发觉浑身已经被冷汗湿透。出汗出得像要把全身的水分都排出来一样。
完了,难道今次就game over,把小命交待在这个地方了?年华凄苦地想著。脑袋里越来越沈,铺天盖地的黑色无可阻挡地涌了上来,无论如何努力也无法维持清醒了。年华不甘地坠入昏迷的前一秒,毫无预兆地,一片暗黑的视野里蓦然闯进一个英俊得让人眼花的笑脸,那张脸上满含著宠溺,笑意盈盈地看著他,温柔得像十五的明月……
元牧天……
年华想抬手,却只觉浑身发沈,无法动弹分毫。
对了,我快死了吧……年华有些害怕地想。都说人死前会把一生像电影一样都放映出来,难道我的一生就这麽乏善可陈,只有这个混蛋皇帝麽?
那个身影一直站在那里,不走近也不远离,始终带著和善的笑意看著自己。
罢了,长那麽帅,临死前看看也算养眼。意识终於越来越模糊,连元牧天的身影也渐渐被黑暗吞噬……
在那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完全消失的一瞬间,年华的心里蓦地涌上无数不甘,无数不舍。
元牧天,我好想知道,当初你那百般的爱护疼宠,你到底带著什麽样的心情和我在一起?
而我对你……到底是曾经的那个小男宠年华在爱你,还是我也……舍不得你……
***
一滴滴冰冷的液体滴到脸上,被水滴砸到的地方都像被针扎进肉里一样疼痛难忍,年华皱著眉头醒转过来。
脖子很痛!这是最强烈的感觉。年华捂著脖子,慢慢睁开眼睛,却被头上明亮的天光耀得两眼发花,硬生生挤出几滴泪水出来,这才感到彻底清醒过来。
年华四下一看,自己还在先前那个树洞里窝著。昏迷的时候脑袋一直向後仰著,嘴巴张著,怪不得脖子疼得像要断了,一嘴都是泥土味,牙齿缝里还有些不知道是什麽昆虫的残躯断肢,喉咙里干得冒烟。不过除了这些,倒也没有其他不适。
年华有些奇怪,明明之前是中了毒的,就算不被那些追兵找到,他现在也该被毒死了,怎麽还能像现在这样完好无损?动了动手臂,只觉内力充盈,毫无阻碍。年华一乍舌,已经想到他没死是托了这一身功力的福。真是变态的功夫,怪不得那些人拼了命也想得到,可惜在他强大的主角气场下,管你是天王老子,也要靠边站。年华得意地想著,站直身体伸了个懒腰。
四处的追兵早已经离开,年华不知道是他们根本就没发现自己,还是发现了但是以为自己死了所以都走了。不过不管怎样,他现在是安然无恙了,只是这一次要救苏维,不能再那麽鲁莽,必须想个周全的办法。
年华一边琢磨著,一边向著城里赶去。刚到城门口,便发现了异样。那高高的城墙上面迎风飘舞的旗子眼熟无比,明明就是萧军的标志。
难道在他昏迷不醒的时候萧军已经又把这城给夺回来了?只是不知道苏维有没有被救出来。
不过……如果是这样,那他到底昏睡了几天?年华一想到这里,顿时才觉得自己已经饥肠辘辘,越想越觉得饿得慌。
城门上突然出现一丝响动,年华慌忙向城墙边上走了走,避开正面。城门上原来是一个将领正带人巡视。年华仔细看了看那人,认出那个人就是经常被元牧天带在身边的侍卫凌青。
好你个元牧天,明明什麽都打算好了,让我来是送死来了麽?年华恨得咬牙切齿。凌青只是前前後後视察了一番,又叫来几个将领讲了几句话,便带人下去了。
年华现下又是疲累饥饿,又是担心著苏维,又是腹诽著元牧天,再加上不知在野外死了几天,浑身上下没一个干净地方,比路边的乞兮还不如,真是一个凄惨至极。当务之急,先进了城把自己收拾干净填饱肚子要紧。年华现在万分之想念他亲爱的程子涵可爱的程公子,至少跟他在一起,他会把自己打理得人模人样,什麽都不用自己操心。
年华走到偏僻的城墙一脚,跳了进去,凄凄惨惨地走向热闹的街道。
***
年华在城里呆了几天,四下一打听,就知道元牧天已经把苏维救下了。心里放了心的同时,却又不知是个什麽滋味。
这样看起来,元牧天颠颠地特地从他的皇宫跑到这里来,要怎麽做,他肯定是早就打算好了的。那之前还对他除了威胁还是威胁地让他一个人傻瓜一样跑来救人,结果送到人家枪口上,又到底是为了什麽?!
想不明白这一层,年华简直如鲠在喉,如果就这麽离开了实在不甘心。再加上他还想去看看苏维,至少要为他之前误会他,还伤了他郑重地道个歉。
如此这般打算好,年华便趁著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潜进了苏维修养的府宅。
这里并不是之前那蛮族的王子占著的那一处,而是另一座小得多了的院子,想来是怕苏维对原来那地方触景生情,会伤心吧。
院子小也有小的好处,年华这样骨灰级的路痴也终於在午夜之前找到了苏维的房间。
年华轻飘飘地落在房顶,揭开一片瓦片,把眼睛凑上去向里看去。不是他有心偷窥,只是如今元牧天也在这城里,由不得他不小心行事。谁知道元牧天那个阴阳怪气的人到底是想把他怎麽样呢。
年华开天窗的地方正好在床帐的斜上方,从他这个地方只能看到苏维斜倚在床边,眼睛看著某一处。
“皇上,你不用如此操劳。微臣不要紧的。”苏维开口道。他这话却把年华吓得险些呛道。
皇上?元牧天?这大半夜的他为什麽会在苏维的房间?!这都什麽乱七八糟的男男关系?!
这时,一个明晃晃的身影走进年华的视野,手里还端著一碗乌七嘛黑的东西。那人走过去把碗递给苏维,笑道:“什麽皇上微臣的,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你不用如此拘谨。”
苏维笑了笑,开始喝药。元牧天看著他把药喝下,又把碗接了过去,却还站在床边未动脚步,只把手中那碗翻来倒去地把玩了片刻,突然叹道:“小苏,让你受苦了。”
“大哥何出此言?”苏维笑道,“本就是我疏忽才会……再说我又不是女子,这种事情……也不比酷刑加身更严重。行军打仗,总要做好被俘受刑的准备。”
元牧天冷哼一声,将药碗重重摔在桌上,阴狠道:“那个辛瑞,总有一天,我要把这整个草原一把火都烧光!我要在他面前,让他眼睁睁地看著我大萧铁骑坑杀他青国百万将士,屠尽他青国所有生人!”
苏维摇了摇头,叹道:“大哥,切莫冲动。蛮族如今虽然四分五裂,但是蛮族人生性好勇斗狠,骁勇善战。你若稍有侵犯草原之意,他们必将结成一块铁板,到时於我萧国,实在不利。”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元牧天恨道,“只是那辛瑞的青国早有统一草原蛮族的野心。如果让他成功,於我们又何尝不是一大威胁。”
“这并不容易。”苏维微微一笑道:“想我们萧国费了多少钱财兵力,才将那些早就腐朽不堪的孱弱小国一一收服,才能有我大萧今天的宏大版图。蛮族如今分裂五国,各自为政,互相都不服气,时有争斗。除此之外,还有不知多少的小部落。这些国家和部落中人个个英勇善战,谁都不糊涂。青国要想统一,可谓难上加难。”
元牧天沈默了半晌,重重一叹道:“算了,我又何尝不知呢。不过,等你伤好,你立刻随我一同赶回京城。以後,朕再不会派你来这种地方。你就安心在家孝顺苏老将军,娶妻生子,贻养天年。当初苏老将军把他的爱子交给我,我却总让你辛苦操劳。小苏,我这大哥,做得有愧啊。”
苏维笑了笑道:“大哥,你不用自责。忠君爱国,是我父亲的教导,我从未敢忘。你让我回去做个闲散的富家公子,我才真要不自在,我父亲也不会欢喜的。”
“让你继续留在这里,天天对著那个对你有所企图的蛮族人,你就自在,就欢喜了麽?!”元牧天怒道。
苏维低下脸去,半晌没有出声。
年华在屋顶上看不到苏维的脸色,不过想来也不会好看到哪里去。
看来元牧天那阴阳怪气的混蛋对苏维倒是真的有情有义。不像君臣,也不是他开始所想的什麽乱七八槽的男男关系,更像是朋友兄弟。难怪苏维对他那麽忠心……
年华看著这样的元牧天,突然觉得他变得如此陌生。
即使他跟元牧天同床过枕过又如何?即使他们曾经肉体上无比亲密地耳鬓厮磨过又如何?原来,他竟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他。
年华开始明白,为什麽元牧天对他,可以前一秒还把他宠上天後一秒就把他重重摔下地狱,任人踩踏,丝毫不念旧情。他对自己,根本从未有过“情”字吧。不,不只是无情,他也许,根本就没有把他当成平等的活生生的人来看……
当他满含著宠溺看著他的时候,他到底把他当成什麽?当自己心神迷醉地在他身下承欢时,他又把自己当成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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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华突然觉得很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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