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壁垒分明的,自己同子涵亲近,结果就被元牧天视为大敌了。就算现在跟他解释肯定也是不会被信任的,何况子涵的确是对元牧天恨之入骨。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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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让你这麽缺德,打个仗而已,有什麽深仇大恨啊,你非要把人家那样,是个男人就得跟你没完……”年华嘟囔著道。
元牧天紧紧地皱起了眉头。年华一而再的言语侮辱冲撞圣驾──那些话对於从小做皇帝的男人来说已经是超越大不敬的,可以杀头的罪过了──让一向高高在上的萧国皇帝心内盛怒。只不过碍於眼前情势,不得不隐而不发。
年华尤不自知已经触了龙鳞,被面前的狗皇帝在心里砍了一百遍啊一百遍,站起来仰头看看,又从怀里掏出个火折子点著了四下照了照。年华习惯性地挠了挠头──似乎最近有些过敏头皮总是痒痒的。细微的火光下,一片白花花的头皮屑哗哗地落了下来。
元牧天面带嫌恶地向後撤了撤,後背贴住了冰冷的墙。在他仅余的关於这个男宠的微薄记忆当中,这小男宠当初还是位有著一头亮丽柔滑长发的美人。那时到现在也并未过多久,这人如何变得这般邋遢庸俗?完完全全就是个粗鲁愚浊毫无气质的男人,哪里还有半点清秀美人的模样?分明与一般的市井小民没有两样了。
“我看这洞壁上面没有什麽好落脚的地方,你轻功怎麽样?……”年华口里问著,把火向元牧天移近,手指还在头皮上挠著,那种若有似无的痒实在难以忍受。正好看到元牧天一脸嫌弃地在往後倾。
“嘿,你什麽意思?”年华凑近过去,“这是嫌弃我呢?”身体动著又有一些细碎的白屑飘落下来,落到元牧天的身上。
元牧天无法忍受地伸手拂去。身为一国之君,他可以在毒蝎虫蛇的阵中面不改色,也丝毫不忌死尸血腥,惟有这些状似邋遢的东西,他绝不能忍。
“妈的,老子这是过敏!过敏你懂麽,没有常识的老古董!”因为这种原因被嫌弃躲避,即便是年华也觉得面子上挂不住了,不悦地吼道,“我隔天就洗一次头的!”看著元牧天特意躲避的动作,年华怒火上来,一不作二不休,扔了火折子,把头抻到元牧天的脸上方疯狂地挠起来:“狗皇帝,我恶心不死你!”
元牧天一把推开年华,沈著脸正要开口,突然面色一变,抓住年华的手腕示意他噤声。
年华也听到了一丝异动,微微弯下身来,捂住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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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上方传来凌乱的脚步声,还有劈开杂草的唏簌声,一些火光渐渐近了,透过不大的洞口向洞内延伸过来,年华不由得又压低了身体。
元牧天手里还抓著他的手腕,年华一低眼,就看到元牧天放大的一张脸在自己脸前不到一厘米的地方,挺直的鼻尖若有若无地在他脸上擦过。近距离地看著那张毫无瑕疵的英俊无比的脸,修长的剑眉,湛黑的双眼,年华觉得自己的心又不争气地跳快了几下。
“靠,难不成老子真的弯了……”年华懊恼地低声咕哝著。
元牧天慌忙用手捂住他的嘴,凌厉地瞪了他一眼。年华想这荒天野地的,声音向四周发散,他这麽小的声音怎麽会被别人听见。过了片刻才想起,他却忽略了这是个有内力存在的世界,内力深厚的人耳聪目明,即便是一丝丝声响,也能分辨出来。
即便呆了这麽久了,他果然还是……无法适应这个世界。年华在心里低叹一声。
元牧天似乎真的很紧张,他的手捂得很用力,年华慢慢地觉得呼吸不畅起来。他向後撤去想甩开他的手,元牧天却以为他又要作出什麽动静,手上更是用了死力。
直到上方响起几句听不懂的语言,搜查的声响渐渐远去了,年华才猛地一把推开元牧天,趴跪在地大口大口地喘起来。
“我靠,你想谋杀我啊,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狗皇帝!”年华拿眼刀剜他,恨恨地开口道。
元牧天听他一声声地狗皇帝叫得越来越顺溜,心下的怒气越积越深,这时却只是强自忍著没有发作。
“你这胆小鬼,看你到处征战打这个打那个以为你有多英勇呢,原来怕死怕成这样。”年华继续不屑地嗤道,“也是嘛,平常冲锋陷阵的都是那些拿著可怜军饷的小兵们,你们这些达官显贵只要在後面计算伤亡数字就好了。”
“你骂够了没有?!”元牧天终於忍无可忍地开口斥道,“你到现在说的任何一句话,朕都可以治你死罪!”
“哟,发飙啦。”年华蹲到元牧天跟前,与他视线相平地针锋相对著,“识实务者为俊杰。你这个不知好歹的狗皇帝,信不信你惹恼了我我把你扔在这里自生自灭?!你的小侍卫也被抓啦,这附近又都是青国的人。我看等你的人找到你的时候,你也该化为一具英俊的尸体啦!”
元牧天黑著脸看了他一眼,却抿紧了唇没有说什麽。
“想清楚利害关系了?想要我救你了?”年华得意洋洋地道,“想要我救你就来求我啊。”
“你这贱人,做梦!”元牧天恨恨地道。
“靠,你骂谁呢?”一个词就把年华过往的记忆全部唤起,曾经百般的委屈不甘,後来经历的一切危险苦楚,还有面前这个冷酷的人一次次要将他置於死地的绝情,全都化为满腔的涛天怒火。
年华一脚将元牧天踹翻在地,赤红著双眼骂骂咧咧地冲上去一阵拳打脚踢。
元牧天一声不吭,只是蜷著身体倒在角落里。年华手脚并用地打过一顿,累得气喘吁吁,扶著洞壁滑坐下去,看了一身尘土的元牧天一眼,大口大口地喘著气。
太愤怒了以至於忘记用上内力,这把自己累得像只狗一样……年华心里愤愤地想著,却转念又一想,他要真用了内力,只怕这狗皇帝撑不住他三拳两脚就得归西。
喘匀了气息,年华又向元牧天看了一眼,他这时的样子看在年华眼里真是无比凄惨。
“喂,别装死。快起来,我送你回你的营地。”年华走过去,用脚踢了踢他。
“你这狗奴才,朕一定会杀了你。”元牧天却不动,只是阴沈著声音说道。
“等你有命回去再说吧,你快点起来!”年华不耐烦地叫道。
元牧天又沈默了片刻,终於动了起来。他两手向後扶住洞壁,一点一点地站了起来。
年华看他动作可疑,蹲下身去捏了捏他的腿,就听到他止不住地倒抽一口冷气。
“你脚受伤了啊,真是麻烦。”年华啧了一声,转身半蹲下去,“上来。”
等了半天却没见身後有什麽动静,年华回头一看,只见元牧天一脸冷淡地看著他,却没有要动的意思。
“这种时候你瞎矫情什麽。”年华又要怒了,“别他妈像个娘们似的磨磨蹭蹭耽误时间,你要是想自己呆在这里就直说,我再说二话我是孙子。”
元牧天皱著眉头沈思了片刻,终於慢慢地上前,趴到年华背上。
“靠,真沈。”年华双手抓住元牧天搂住他脖子的手,艰难地站直身体。
“你一点都不像以前那个小男宠。如果不是我对你的身体太过熟悉,我会怀疑你们根本不是一个人。”元牧天突然开口道。
年华一顿,转而哧道:“你还有脸说这些话。如果不是你,我不会变成这样。”
“谁让你不自量力,妄想同朕的女人争宠。”元牧天冷笑一声,“如果你是女子,朕还可以容忍你的任性。可惜你只是个娈庞,还是个分不清自己身份地位的娈宠。”
年华当他在放屁,不再有半点回应,稍一运气,脚下微微一蹬,瞬间就窜出洞外。
四下全是野草树木,年华看了看天,又扭头四下查看一番,选先了一个方向就运起轻功疾奔而去。
元牧天只觉左脚钻心地疼痛,挂在年华瘦得咯人的背上颠来颠去,只过了片刻就再也坚持不下去,闭上眼睛意识模糊起来。
下意识地,他觉得这个昔日的小男宠不会害他。
元牧天不知昏睡了多久,後来还是被脚上的伤疼得醒了过来。这时天已微亮,按年华的脚程,萧军的营地怎麽也该到了。可是元牧天四下看了看,这里尽是一人多深的杂草,前所未见的荒芜景象。
他这时是躺在一个凸起的小土包上,只见年华蹲在不远的地方,不知道在捣鼓什麽。
“你又搞什麽鬼?这是什麽地方?”元牧天出声道,只听到自己的声音干涩嘶哑。
年华猛地回过头来,抓了抓脑袋,却没回答,只是向他一笑:“你醒啦。”
“这里不是萧军的营地。”元牧天四下一看,眼前的荒芜景色是从来没有见过的,无边无际地蔓延开去,似乎永无尽头。
元牧天心下一沈,这里分明就是深入了蛮族草原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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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元牧天恶狠狠地朝年华看去,年华慌忙摆手道:“你……你别误会,我……我实话跟你说吧,我──迷路了。我就等著你醒过来,好来指路呢。”
年华心里羞愧,後面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你!”元牧天气得想吐血,“既然你什麽都不清楚,你伪装得如此胸有成竹做什麽?!”
“我没有伪装啊。”年华强自分辨道,“我以为自己搞清楚方向了嘛,我哪知道会走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
元牧天心里一阵无奈又愤怒,只觉得腿上的伤更疼了。
年华看元牧天的神色有些不对,慌忙上前上查看他的脸:“怎麽了,你的伤怎麽样了?”
“你滚开!”元牧天没好气地将他一把推开,自己褪了靴子,拉开裤腿,却见脚腕处肿得像个馒头一样,整个已经变成了黑紫色,小腿上一条长长的伤口从膝盖侧面划到脚踝,伤口上似乎洒过伤药,这时已经结痂,黑色的血块凝固在上面,显得伤疤越发狰狞。
年华看著就觉得疼,看著元牧天黑沈沈的一张脸,慢慢地靠近过去,蹲下身来,咽了口口水道:“很疼是不是?不要摆这张脸嘛,伤疤是男人的荣耀嘛,你说你常年打仗,身上没个疤也说不过去,是吧。”
元牧天此时只觉得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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