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逆子!”
高第气急之下,从地上爬起来一脚将他的儿子踢倒在地,这是他最小的一个儿子,也是最为宠爱的一个老来子。平时骂都不舍得骂一下,现在却给了他一脚,将他给踢倒在地!高衙内给踢懵了。
“爹!我又没错,你干吗要打我!”
这下子高第脸上是彻底挂不住了,对着儿子就是拳打脚踢!
“你个逆子!你这么不懂事!你这是要气死老子!”
朱由检站在一边冷冷的看着高第导演这场闹剧,看似打的是狠,其实是一直都在踹屁股,都没有伤到筋骨。也许是因为年纪大了,打了三五分钟后,高第打不动了,站起身来向朱由检道歉道:“犬子管教无方,还望千岁恕罪……”
这个时候高第想起要朱由检宽恕了,不好意思,朱由检是一个记仇的人,十分小心眼的人,得罪了自己的人哪怕是魏忠贤这种大人物这都没跑,就更不要提一个小小的官二代了!
朱由检将尚方宝剑贴在高第的脸上,高第只觉得那锋利寒冷的刀刃随时都会在自己脖子上划上一道口子,然后自己脖颈动脉中的鲜血就会流出来。惊恐的咽了一口唾沫。
“恕罪……呵呵,难道高大人忘了洪武朝徐达妻的典故了吗?”
高第虽说不是什么会做官的人,但是为了能够当上官,这明朝上上下下的史书还是看了个遍的,朱由检说的这个典故,立刻就在他的脑海中闪现出来。徐达是明朝的开国名将,与常遇春齐名,山海关就是他修的。
太祖皇帝是一个小心眼的人,权力感十足,自打登上皇帝宝座之后,凡是觊觎自己皇帝宝座的人一律斩草除根,徐达的妻子与朱元璋的老婆马皇后相交甚好,经常地来往于皇宫,有一天与马皇后谈话的时候说了一句你家的房子真大,结果不小心被小心眼的朱元璋听见,朱元璋暴怒不已,这里是皇宫,岂是寻常百姓家的房子?
听你这话的意思是说你也想住进来!结果下令将徐妻给乱棍打死!
朱元璋反而让徐达感谢自己替他除掉了一个造反的老婆。
二百五十年后,高第的儿子当着龙的传人居然来了这么一句“朱由检!你竟然如此放肆!竟然敢对经略大人出手!来人给我拿下!”大逆不道的话,其结果还用多想吗?朱由检这是明摆着想要自己儿子的这条小命,不,是自己的命!
想到这里,高第身上的冷汗这都已经流下来了!
第一二五章抵达宁远
“王……王……王爷,小儿愚昧,还望王爷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犬子一马,老朽定当是感激不尽……”
“高经略,三思,要是这话传到了陛下的耳朵里,您还是考虑一下是您一家人的性命重要,还是你这个逆子的犬命重要!”
朱由检是越说越严重,这样的造反的话分明就是威胁,就是魏忠贤也不敢轻易地说出口。现在高第琢磨过来了,虽然不知道朱由检为什么针对自己,但这朱由检分明就是在找自己的麻烦,不搞得自己家破人亡,看这家伙根本就没有罢手的意思。
儿子没了固然心疼,但是相比自己一家老小几十人的小命,这牺牲一个小儿子不算是什么,高第还想向朱由检讨一个回转的余地。
但是朱由检接下来的话却直接堵死了这条求生之路。
“祖大寿!吩咐下去,连夜八百里加急,将今天夜里发生的事情送到兵部侍郎孙承宗的手里,由他代为转交给陛下!”
“遵命!”
“不不不……千万不要!”
高第急了,连忙不顾形象的跪在朱由检的面前,乞求朱由检息怒。“殿下!殿下息怒,这是我儿一人犯错,理应一人犯错一人当!我一家老小都是无辜的,还望殿下赏罚分明,不要将怒火迁移到我家人的身上!殿下开恩啊!”
而高小衙内还傻愣愣的趴在一边看着呢,听到一向是不讲别人放在眼中,辽东的土霸王今天居然会向一个没有实权的小小的王爷道歉,这个让他不理解了,而且听这意思,这王爷居然还是一个得罪不起的人物,难道要比九千岁还要厉害吗?
高衙内真心的不理解。
朱由检傲慢的用脚尖慢慢的抬起高第的下巴,冷漠的看着他。“很好,你比较聪明,你也知道该怎么做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不用本王教你了,你自己看着处理吧,但是千万要记住一点,若是这处罚稍微的有些不符合规矩,那就休要怪本王不长眼睛了!这尚方宝剑在手,不要说是杀一个衙内了,就是斩他十几个总兵、经略什么的都不是问题!接下来的事情那就交给你来处理了哦!”
如果这怒火可以烧死人的话,这高第恐怕早就被烧成焦炭了!
一个掌管辽东十多万大军,几十万老百姓的地方官,在贼寇未至之前,不思抵抗剿贼,反而借口逃离辖地,视黎民百姓为草芥!鱼肉百姓,贪赃王法!贪生怕死!这等人留着这世上还有什么用处,倘若不是因为这后金贼寇将至,战况紧急,朱由检恨不得一剑将这厮刺死!只得给他一个痛彻心扉的教训先。
抹干眼泪,高第站起身来,面如重铁,义正言辞道:“高古出言不逊,竟然公然藐视皇权,大逆不道,按我大明律应当斩首,剥皮塞草!其家人流放充军,但念在其父身兼重职,劳苦功高,特免去其家人死罪,戴罪立功。高古乱棍打死!快去!”
高古惊呆了,爹爹怎么要大义灭亲呢?好像这处置的还是自己,这不应该啊?以往朝廷来人的时候自己还是这个样子,父亲也没有责备过自己的意思,怎么今天却又一反常态了呢?高衙内想不清楚。众人不敢怠慢,将高衙内五花大绑,塞进一口麻袋里拖了下去。“爹爹……救命……爹爹……呜呜……”
随手找了一块抹布将他的嘴给堵上,三五个人拿着棍子就向高衙内的身上招呼去,很快的,高衙内就没有动静了,应该是被打死了。祖大寿将被几乎被打成一滩肉泥的高衙内拖到朱由检的面前,让朱由检验货,朱由检厌恶的点了点头。
高第此刻的心中没有丧子的痛苦,只有劫后余生的侥幸,这小子这是在玩真的!没有开玩笑!难怪这家伙真的敢于九千岁作对,没有一个狠手段看来果然是不行。……
天启五年腊月二十九,朱由检带领车营继续上路,来的时候是车营八千部队,走的时候依然是这些人马,朱由检心里清楚,真正敢于与后金打仗的部队都留在了辽东,就是勉强的命令高第出兵,等到了战场上,那种战斗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不过朱由检同时带走了囤积于山海关的粮草与武器,寒冬腊月的,没有后援的宁远势必会被困成一座孤城,到时候这粮草的补给都是一个艰巨的任务,打持久战,拼的就是谁的粮草更多。
一百车粮草被朱由检拉去了辽东,这些粮草足够五万大军吃一个多月的了。还有六七千辽东的老百姓主动地跟随着部队返回辽东,不是他们不怕死,这留在山海关无依无靠的,连一口热乎饭都吃不上,能不能再撑过一场雪都是个问题,那还不如跟着部队回到老家呢。就这样两万人浩浩荡荡的走向了辽东……
同时高第接到了来自魏忠贤的密报,任由朱由检前往辽东,凡是朱由检的任意请求全部答应,等朱由检进入辽东以后,即刻断绝与朱由检的一切情报往来!
刚刚经历丧子的高第不禁咂舌叹息,这究竟是什么深仇大恨?
两个人都要互相的玩死对方才算是罢休呢?
“和我谈谈这车营吧,在京城的时候一直都在听孙大人怎样吹嘘车营的战斗力是如何的强大,究竟是怎么一个强大?”
闲来无事,朱由检与祖大寿开始谈论起了率领的这支部队,第一次知道车营是大明最强大的部队,朱由检的心里还有一股莫名的冲动,但是随着接触的时间长了,也没有战斗发生,车营并没有展现出与其他军人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回王爷,我车营最擅长两种作战方式,遭遇战是敌对双方军队在运动中相遇时发生的战斗,可能发生在行军中,也可能发生在攻防战斗过程中。
孙承宗大人经略辽东是不断向前推进的过程,是不断进行攻防战斗的过程。因此,他指挥的车营曾多次进行过行军遭遇战和攻防战斗过程中的遭遇战。
车营行进在开阔平坦的地形时,可以数营齐发,最重要的是互相保持密切联系,由“探骑”及时侦察敌情,及时处置。
一旦与敌遭遇,一定要做到“左右相顾,前后互援”,迅速集中兵力,以优势兵力歼灭敌人。无论一路行军还是多路行军,都应当这样做。车营行进到斜坡道路时,遇到敌人的袭扰不能很快摆好战阵,过早交战就要吃亏。
在此情况下,可在别的方向“扬尘炽火,以慑其胆”;也可从其他方向袭击牵制敌人;也可与敌交战,边战斗边前进,渡过艰险地段后,一举战胜敌人。车营在行进中遇到敌人伏兵的袭击,烟雾弥漫,前面走的是被敌掳掠去的老弱残疾。
敌人妄图在我先与这些老弱交战耗去战斗力之后,再发精锐兵力对我进行突击。在这种情况下,应充分发挥炮兵的作用,将火炮高架在楼车上,轰击敌人的后部,而于正面缠着敌人,趁此机会发奇兵迂回包抄,可将敌伏兵歼灭无遗。车营在以直阵行进途中,遇敌兵从两侧对我进行伏击。我应立即投入战斗,以前后两军歼灭向我进行侧击的敌人,以左右两军歼灭从前进方向向我进行直击的敌人。
同时,中军要调发总预备队,配合前、后、左、右各军,即可全歼敌人。车营行进陷于泥沼时,与埋伏敌军遭遇,应急整军列阵,乘敌士气衰落时出击,敌必败退。车营行进中与敌遭遇作战的战斗力可见一斑。渡河进攻作战,是对扼守不能徒涉的江河之敌的进攻作战。孙承宗守关外以蔽关内的防御战略,是以进图恢复辽东为目的的。
所以,他编练水营,并对渡江河进攻作战与诸文武大吏进行了广泛的研究与探讨。车营欲渡河,对岸为敌所据,并列阵阻止我水师营渡河,使双方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