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炽灯下的秦帅背对着她正利落地准备着什么,她那件卡通围裙围在他身上显得促狭而且滑稽。不过他好像并不介意,也丝毫没有因为衣服的不合适消褪他对做家庭煮夫的热情。范蓁蓁想着他口气冷淡地告诉她要赔她十三顿饭的样子,不禁鼻头酸涩。
眼前的秦帅实在让她做不出发难的样子,他让她仿佛又看到了“家”的样子。从小跟母亲相依为命的她多希望家里有这样一位男子的存在,谁都不知道。她甚至从不在母亲们面前提起说,想求父亲回到这个家,再给她□吃的糖醋排骨、京酱肉丝。她只是用别扭又极端的方式伤害自己还有身边爱她的人,以此表示她的不满抗议还有绝望。
范蓁蓁吸吸鼻子,打算低头离开。
可是这时秦帅正好回身,大概要开冰箱找些什么,正好撞见她略带失神的破落模样。不禁微微皱眉,声音却是一如既往的低柔:“醒了?饿不饿?我做了老鸭汤,一会儿就好,先去洗手吧。”
如果他没有叫住她,范蓁蓁也许就打算放弃质问他了。所以当被他的话叫住,范蓁蓁快速收敛好自己的表情,表现出质问的模样仰头咄咄逼人道:“不是说和律师约好见面么?该不会又是你信口雌黄吧?”
秦帅被她一开口就咄咄逼人的架势弄得有些措手不及,面上微僵,转身继续准备吃的,淡淡地说:“外面突然下了很大的雨,我就跟方涵商量取消了。左右不过明天去见他也是一样的。”
范蓁蓁却像小狮子一样炸毛了:“你凭什么帮我取消?谁给你的权利?!你居然说今天和明天去都一样……那里面蹲的是我爸爸,能一样么,你知不知道因为你一句话他就要在里面多受一天的罪?!能一样吗!!”最后一句几乎是用她所有的力气吼出来的。
秦帅被她吼的有些愣怔,他实在没想到不过一句话,就惹出她这么大的火气。当下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毕竟苏青海的事现在就是范蓁蓁的痛脚,凡是和这件事缠上她就一定是毫无原则毫无章法的。所以就算她火气这么大,他还是理解的。
然而没等他回转神,范蓁蓁又往前走了一步,直愣愣地盯着他的眼睛,冷冷地问:“还是说……根本就没有方涵的邀约,根本就是你信口雌黄罢了?”说完冷冷一笑,好像已经印证了,随即抬头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你以为找了个厉害的律师,就可以把我牵着鼻子走?还是说不过勾勾手指做做样子,我就会还像以前像个跳梁小丑?”
“离开我家。”范蓁蓁语气平静的抬手指向门口,看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没有丝毫表示,她直接吼了出来:“滚!滚出去!!”歇斯底里地,吼了出来。
正文 蓁蓁,别闹
——“离开我家。”范蓁蓁语气平静的抬手指向门口,看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没有丝毫表示,她直接吼了出来:“滚!滚出去!!”歇斯底里地,吼了出来……
仿佛在给她的怒吼声做背景,范蓁蓁身后的窗外一道闪电劈将下来,咔嚓声清晰地如同就在身畔一样。落在昏暗的房子里,照亮了秦帅僵持的那张脸还有他摄人的目光。
范蓁蓁也没想到原本只是阴霾的挂着细雨的天空如今已经狂风大作暴雨倾盆,就在刚才那道惊天闪电毫无预兆地劈下来时,她甚至瑟缩了身子。她的身体在发抖,也许在别人看来她早已被怒气占据了思绪,就算拳头在身侧握紧颤抖也不过是在表现她的愤怒和对秦帅的厌恶。其实只有她心里最清楚,她在害怕。
是的,她害怕甚至可以说是惧怕。从小她就最怕这样的打雷天,每每夏天遇到这样的天气她都是要窝在母亲怀抱里瑟缩着不敢出来的。偶尔遇上那种半夜狂风暴雨的时候,她都会很敏感地被雷声惊醒,不敢开灯摸黑跑到母亲房里,然后钻进母亲怀里不敢出来。
外婆说过,这样的雷雨天是妖怪出来吃人的时候。从小就跟外婆亲厚的她更是对此深信不疑,哪怕长大成人之后上了大学住了宿舍,一旦遇上这样的天气,她总会把窗帘统统关紧,然后瑟缩在床上,止不住颤抖。
妈妈说,打雷天害怕的都是做坏事的孩子。可她真的管不了这么多,她是真的害怕,丝毫不是假装。
外面紧接着又传来几声闷响,范蓁蓁知道这是那种闷雷。她很矛盾,明明怕得要死,偏偏两只耳朵支愣着,半点漏不掉外面的响动。
秦帅的脸色也变得很不好看,他将身上的围裙接下来放到一旁,神情淡淡地向前走了一步,语速很慢地问:“你的意思是让我现在滚出去?”他加重了那个“滚”字。
他背对的厨房窗子外面突然变得很亮,将昏暗的天一下子照得如同白昼。紧接着范蓁蓁突然尖叫着两手捂住耳朵蹲了下去。
与此同时一道响雷漫天而下。
秦帅飞身上前一把将范蓁蓁搂在了怀里,小丫头抖如筛糠嘴里还在不停地发出惊恐的叫嚷声,就算被他抱住两手依旧牢牢地遮住耳朵。那可怜的模样像极了受到惊吓的小白兔。
秦帅无暇考虑其他,他将范蓁蓁整个人护住尽量不让她看到外面时不时的亮光,一只手捂住她的右耳把她摁在怀里,然后动作迅速地将她抱进了卧室,同时打开了顶灯。骤然的亮度削减了外面的阴暗和压抑,秦帅这才敢小心翼翼地松开她。
可是她的小手此时早已抓紧了他的前襟。此时的她还闭着眼睛,口中无意识地重复喊着“妈妈”。秦帅从没想到二十四岁的范蓁蓁居然还跟孩童一般惧怕闪电和响雷。
秦帅苦笑着将她重新纳入怀里,然后缓缓躺在了她刚睡过不久的床上,凉被搭在身上那一刻,他仿佛闻到了独属于她的那种香气。让他有些不能确定这香味究竟是来自怀中之人还是拥有她味道的枕头和被子?
怀中的人逐渐归于平静,秦帅微微偏头看去,才发现虽然不像刚开始时候颤抖的厉害,此刻整个人蜷缩在他怀里双手抵在胸前,指尖还牢牢地揪着他的衣服,倒像是睡着又像是没睡,时不时地哽咽几声间或还会颤抖,像足了溺水的小猫。鼻尖红红的,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秦帅低头贴近她的唇边,想听清楚她呓语些什么,可声音实在是太小,他听了半天倒觉得更像无意识的胡言乱语,不过最后真听到一句“妈妈,惜惜害怕”。不由心疼地浅吻去眼角溢出的泪珠,带着疼惜和懊悔重新将她又搂紧了几分。
这样的蓁蓁是他从不曾见过的,他以为如今的她早已褪去大学时的软弱与胆怯,看她每日里将自己包裹成坦克般刀枪不入的样子,竟真以为她如今便是真的坚强不摧勇敢无所畏惧了,原来不管表面上装的多彪悍,她依旧是需要人陪渴望人疼期待亲情的小女人。想着这两天她专门做给他看的倔强模样,秦帅忍不住叹息,其实她才是纸老虎,表面的强悍都是专门用来对付自己的。
他忍不住叹气。哎,他是不是该庆幸这场雷雨来的太过及时?不然他或许就要流落街头变身落水狗了?想到刚才范蓁蓁毫不留情的驱赶,秦帅还是狠得牙痒痒。这个女人怎么就忍得下心这么对自己呢,他明明能感觉到她对他还有情,怎么就能做得冷血到这个地步……想到这里不禁磨了磨牙,在她裸在外的锁骨上印了个印记。虽然想好不管如何死皮赖脸也要住在这里,但刚才那一幕还是或多或少伤了他的自尊心。
蓁蓁,我该拿你怎么办呢?秦帅细碎的吻落到她的额角,心地泛起层层波澜。而恰逢此时又一道闪电骤然劈下来,那响声倒像是在头顶响起一样震耳欲聋,饶是秦帅也被震得怔住停下了动作,紧接着头顶的吊灯发出诡异的噼啪声,他只感到眼前一黑,屋里重新陷入黑暗。
怀里的人更是抖得越发厉害,将脸埋进了秦帅的肩胛处,压抑的呜咽声仿佛寻到了一处契机,变得肆无忌惮起来。而秦帅能做的只有轻抚她柔软的发丝,一下一下拍打着她僵硬的脊背,然后口中无意识的重复着“别怕,我在你身边呢”,等待着她慢慢转入平静。
那声响雷之后,虽陆陆续续依旧有些闷响传来,在秦帅看来已是不足为惧了。至少他觉得不会让范蓁蓁感受到那么恐惧。然而就在他以为她会在他的安抚中慢慢睡着或者归于平静时,她则让他目瞪口呆了。
先是她柔软无骨的手松开了他的前襟,慢慢向下滑去最后停在了他西装裤的纽扣上。泛着凉意的手指伸进他的上衣里面,在他敏感的侧腰处徘徊流连,旖旎而细腻的触感让秦帅在毫无准备时颤抖一下。他不可置信地瞪着依旧将脑袋拱在自己怀里的人儿,搂着她的手忍不住用劲扣在她肩膀上,这一刻他竟然不敢做下一步举动。他怕这是他的幻觉,一旦自己轻举妄动这份溢满胸腔的幸福就会瞬间消失殆尽,空留给他无限惆怅。
只是这份挣扎并没有持续太久,接下来范蓁蓁好像打定主意一定要惹出些什么似的,灵巧的手指不再流连他强健的腰腹,竟然趁他挣扎举棋不定时早已不动声色地解开了他的裤子纽扣,然后那只点火的手一路顺势而下……而下……
如遭雷击的秦帅终于有了反应,他隔着薄薄的衣料一下摁住范蓁蓁捣乱的手,气息不稳地止住:“蓁蓁……别闹。”其实天知道他有多想念她温软的身体和被她包裹住的幸福与极乐。
怀里的人儿终于有了回应,她埋头在他肩胛处狠狠咬了一口,秦帅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却没有制止她的举动。直到她感觉到口中生出一股血腥气才住了口,抬头直愣愣地望向男人,然后毫不退缩地与他对视良久,才坚决地开口:“秦帅,做/爱吧!”
她的眼睛因为刚刚哭过的原因,里面泛着水光,在昏暗的房内像那天上的星星般闪耀璀璨,泛着耀眼的光芒,而那道光芒里此刻只满满的装着他秦帅一个人,那么专注那么迷人,看的秦帅几乎痴了。
就是这个女人牵绊了他全部的神经,打乱了他所有的生活,为了她自己甘愿倾家荡产甘愿一文不名只为陪在她身侧只为换来她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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