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说了一些事情？”苏乔真想扇自己一个巴掌，喝酒就喝酒还乱说话。她看了一眼柳以昕高深莫测的样子，也不知道自己这张嘴到底和她说了什么。
“是啊，或许可以用……嗯，骇人听闻来形容。”柳以昕笑了笑，天知道她的笑容有多僵硬。但也同样打了一个激灵同样高度紧张起来的苏乔，现下也注意不到柳以昕的不适了。
“咳咳，骇人听闻！”看柳以昕那“不会说谎”的模样，苏乔心里直打哆嗦。
完了完了，肯定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了。
苏乔直觉柳以昕似乎知道了自己和佐安卉的身份。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不妙了。老天是嫌事情还不够多吗？
“什么骇人听闻啊？我不记得了。”虽然苏乔心里焦急，但是到底还是混道上的人，本能的反应还是死咬着自己不知道。
甜腻到奇怪的咖啡让苏乔突然想到了什么，如果自己什么都说了，柳以昕就不用来找自己。她现在过来询问，必定是因为自己喝醉了说不清楚。对不对？苏乔一下子聪明了起来，太过激动了差点被咖啡呛到。
“你还没说你找我啥事儿呢？”苏乔深呼吸了几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可酒醉刚醒的脑袋瓜子根本使不上劲儿。
“找你啊，找你证实一些事情的真实性。比如你说的两辈子，上一世，佐安卉……”柳以昕握着银质的咖啡勺，一圈一圈地搅拌出漩涡。她一个词一个词地说出来，连她自己都觉得这一切不真实的像个梦靥。放在任何一个时刻，柳以昕都会觉得自己是一个疯子。
可惜，苏乔一格一格变得难看铁青的表情却一步一步地证明那个几乎神经病的猜想。
“我，我……那个……乱说的。”苏乔别开眼睛不敢去看柳以昕的双眼，一个下意识逃避的行为更加出卖了她的局促。
这是一个不能说的秘密。虽然没有明确的规定告诉她不能说出这件事情，但是苏乔和佐安卉的直觉都认为这是要被带入棺材的秘密。
“你不是乱说的。”
柳以昕的语气比来的时候要坚定很多，她握上了苏乔放在桌上的手，果然触到了一丝轻颤。连她自己都不清楚此刻的心情是什么，好奇，奇幻，无奈，害怕……交织一起，煮成了一锅叫做渴望真相的粥。
“我真的是乱说，你看……呵呵，这多么狗血啊！”是狗血，可就发生在自己和佐安卉的身上了。苏乔笑得比哭还难看。
“苏乔！我没有和你开玩笑，我是认真的。”柳以昕打断了苏乔兀自尴尬的干笑和一听就蹩脚的借口。“听着，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你和佐安卉同时选择了三缄其口，但是我知道你们有你们的考虑和苦衷。”
“可是，我和秦宁就没有知情权了吗？”柳以昕的神情变得前所未有的严肃，“我们被蒙在鼓里，看着你们做着无法令人理解的行为，一面心疼，一面无能为力。信任是双方的……我知道，你说的那些不靠谱的事情比你说靠谱的事情要靠谱。而且，为何你们可以私自地认为，我不能接受呢？”
“柳以昕……”苏乔被柳以昕的认真吓到了。
“你觉得还能比现在更差吗？安卉完全不理我，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这句话倒是柳以昕的肺腑之言。对于这一世的柳以昕来说，她无辜地躺枪了。“苏乔，最起码，我应该知道关于我自己的事情。”
苏乔抬头，紧紧地注视着柳以昕，企图从她的眼睛里找到一丝动摇。“你知道了……可能真的比现在还差。”苏乔被柳以昕的深沉感染了，或者说，她自己都逃不出这个恼人的圈子，迈不过心理上的障碍。你很难说，完全知道和完全不知道，哪种比较煎熬。
……
苏乔的默认让柳以昕的手心渗出了一丝薄汗。她也说不清自己在紧张什么，只是看着苏乔那前所未有的落寞模样，心中异常地酸涩。是怎样的故事，才会让苏乔能够出现如此极端的两种情绪。似乎，在佐安卉的身上也不止一次出现过。
苏乔叹了一口气，因为柳以昕的那句话，她出现了动摇。“好，这是你的选择。”世间汹涌的浪潮推得她已经守不住这个秘密了。亦或者说，她自认没用，心力交瘁到不想去守了。
“如果你做好准备了，那么我就告诉你，关于你的一切。但是，你要答应我，你不可以责怪现在的佐安卉也不要再问不关你事情的任何事了。”
……
“好。”柳以昕想了想，这才点了点头。
苏乔接下来的一句话，便让柳以昕感觉自己坠入了一个极不真实的幻境之中。就像是可笑的科幻小说，因为她竟然说：“我和佐安卉其实都不是这个时空里的人。”
“你知道时间机器吗？我和佐安卉回到了我们小时候的时光里，重生了。一切在最开始的时候，谁都没有料到，等到发生了才开始疑惑，命运为什么选择了我们。”
苏乔的目光变得很深远，她看着玻璃外面车水马龙的道路，看着大家还在用传呼机低头玩弄，看着天还那么蓝，空气还那么清新的世界，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惆怅。因为，她已经太久太久，没有去碰自己那块尘封的记忆了。
柳以昕的心跳加快了许多，咖啡勺划出的漩涡也愈发深邃。她的认知在苏乔的话语中被狠狠地击碎了。
“我猜，佐安卉初遇你的时候应该避之唯恐不及吧？呵呵，因为……因为，你上一世，真是一个渣啊！”苏乔看向面前的柳以昕，同样的面容，却让人恨不起来。
、第一百十八章
随着苏乔略带疲惫和无奈的嗓音响起；一扇从未被打开的奇幻大门，在柳以昕惊诧的意识之中慢慢地呈现开来。里面的世界熟悉却又截然不同，让柳以昕一时之间听得云里雾里的更别说消化殆尽了。
有时候；你以为只是故事，但其实它并不只是故事。
突然被苏乔指责为“渣”的柳以昕愣了愣；不晓得该给予什么反应。心头一窒；感觉那个词似乎在形容别人，却又像是一个巴掌；打在自己的脸上，会有发麻的感觉。
直到故事听完，柳以昕才明白；为何苏乔会说：“可能会比现在更差。”因为这句话；是对她而言的。
“你的成长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这一世，你先遇到了佐安卉，而她也最终没有避开你。至于你上一世，把你掰弯的那个人则是……”苏乔明显地顿了顿。看了一眼眼神飘忽的柳以昕，复杂的情绪冲上了她的脑海。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和柳以昕的这一次谈话，究竟对不对。
“是谁？”柳以昕的喉咙有点紧，但也并未超越她能承受的极限。只是那种迫不及待想要知道全部的好奇，让她变得并不如往常那样淡定了。
“是秦宁。你们在美国选择了在一起。”苏乔的语速蓦地增快了起来，听起来很酸。明明说的是柳以昕的上一世，却把自己也给狠狠地揍了一顿。“但是根据我知道的，你爱她比较多，而她爱你比较少。嗯，她是一个狠心的女人。”
柳以昕知道“那个人”与现在的自己迥然不同，可是却无法完全从中脱离出来。就好像是自己的双生花一样，你很难从心中最根本的地方，将其斩断。秦宁……如果没有佐安卉，或许秦宁会是自己喜欢的类型，更准确的说，是自己欣赏的类型。
“秦氏和现在一样，陷入了很大的经济危机之中，秦宁不能幸免，被当做救命稻草一样召唤回国，然后加入了这场讨厌的商战之中。而你，那个时候还是一个没有毕业的大学生，一心等着她回来。”
柳以昕下意识地带入了自己，脑海里很清晰地就能呈现出一幅画面。
“然后……”
“然后，呵呵，然后你们分手了。因为她嫁给别人了。”苏乔几乎是咬着牙齿说出来的，但在这一刻的柳以昕听来却没有多大的动容。或许是这一世的秦宁并不在她的心上，即便有微弱唏嘘，也不至于心痛懊悔。
“她背叛了你，嫁给了能够拯救秦氏的男人，一举将秦氏带出了泥塘。之后，你就独自创业，缔造了一个辉煌的娱乐公司。那个公司真是纸醉金迷啊！”苏乔轻巧地跳过了上一世秦宁和赵城的婚姻，不想再给自己添堵。“我曾经去过那里，用酒林肉池来形容并不为过。”
上一世的柳以昕行为十分极端，娱乐公司也极尽奢靡，放荡。那个并不开放的年代，这样的娱乐公司迎合了不少人对于花花世界的遐想。
“是这样么……”
柳以昕呢喃了一句，分不清说给自己听还是向苏乔询问。但不可否认，寥寥数语，柳以昕已经相信了苏乔近乎奇幻的叙述。现下的自己，就在准备新公司的奠基，并无告知任何人，连父母都不曾知道。
“呵呵，说实话，你现在到是比上一世讨人欢喜多了。那个你啊，就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剑，任谁靠近你都会被剑风伤到。只有佐安卉那个傻子，才会不怕疼地黏着你。”
“我们……怎么相遇的？”
“可不是什么动听的童话故事呢！”苏乔冷笑了一声，柳家的事迹既能当做一部发家史令人艳羡，也能被道德学家贬为无耻。“事情真相究竟如何，我也不清楚。我只告诉你，我记忆里的故事。”
是到重点了吧？柳以昕的眉头不自觉地拧了一下，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
“嗯，你说。”
“佐家是电子产业的新秀，因为不怕吃苦和价格战，很快对你们家的电子产业造成了很大的威胁。理念不同，两家公司也无法进行合作，眼看着这块丰盛的蛋糕要被佐家吞下，你的父亲便采用了很极端的手法，干掉了佐爸爸和佐妈妈。”
“不可能。”柳以昕第一反应便是否认了苏乔的叙述。不知名的怒火从心底里燃烧起来。她知道，打断苏乔的话很不礼貌，可是她无法听到对自己父母如此地指控而无动于衷。
苏乔浅笑着等柳以昕的面容恢复正常。大概连她这样心静如水的人也无法接受所爱的人被蒙上一层灰吧。就像自己，总给秦宁找各种各样的接口来粉饰她的决定。
……
过了半分钟，柳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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