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2的报恩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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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2的报恩 完结- 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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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缝隙那头一点动静都没有了,秦修停下音乐,小声问:“沈彻?你睡着了吗?”
竖起耳朵,能听见专属于这个人的呼吸声,一下下,大狗一样,睡得特别安稳。
秦修趴在缝隙前,沈彻的背挡住了缝隙,想看他的脸却看不见,他把手指伸进缝隙里,轻轻挠了挠小麦卷热乎乎的背,他知道沈彻这段时间在为他想办法,这家伙不分白天黑夜地折腾,是真的很累吧:“……地震你都不会醒,爆炸应该也不会醒吧。”
本来是想一直待在这儿的,奈何突然有些尿急。
十分钟后,北极熊好不容易找到半坍塌的洗手间,踏着一地瓦砾走进去,找了个还算完好的小便池,总算解决了个人问题,边拉裤链边想,难怪都说狗没有电线杆会憋死。
正要沿路返回时手机忽然响起来,秦修惊喜万分,手机上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多半是警方打来的,他立刻接听:“喂!!”
“秦修吗?我是张警官,你现在情况怎么样?能知道自己在大楼哪个位置吗?”
通话质量很清晰,终于联系上了,秦修顿时如释重负:“我没事,我在六十楼中庭附近,你们什么时候能上来营救?!”
手机那头的张警官听完却怪异地沉默了,秦修纳闷:“怎么了?”总觉得对方的沉默很不妙,是上不来吗?还是,更糟的情况?
还有别的炸弹?


、76

阿彻一直强迫自己清醒;奈何今天实在太累了,一不小心睡了过去,不过没睡多久就被不知道从哪个窟窿吹来的一股冷风冷醒;卷毛青年甩甩沉闷的脑袋;挥去睡意,发现音乐声停了;连忙回身:“秦修?!”
“我在。”
听见秦修的声音;阿彻才松了口气。
“沈彻;你怎么醒了?”墙壁那边的人问。
“有点冷;”阿彻搓了搓手臂,皱眉;“我睡了你怎么都不叫我?”
“你睡死了跟猪似的;我叫你你能听见?”秦修说完,又问,“沈彻,我记得你说你那边可以下到五十四楼?”
“啊,是啊,怎么了?”
墙壁那头沉默了片刻:“刚刚手机有信号了,我接到警方打来的电话。”
阿彻冷不丁听见秦修低沉得古怪的语气,也觉察到了什么:“……他们怎么说?”
“抓到犯人了,”秦修说,“对方也交代了,有第二颗定时炸弹。”
阿彻一个激灵挺直背:“在哪儿?!”
“现在离爆炸时间还有不到半个小时……”
“秦修,”阿彻打断他,“炸弹在哪儿?”
隔着墙壁只能听见秦修沉缓的呼吸声,良久:“在五十四楼的电闸室。”
阿彻瞪大眼吃了一惊。
“沈彻,拆弹小组也正想办法上来,但是安全通道炸得一塌糊涂,他们担心等他们上来就来不及了。”
阿彻听到这里早已会意,了然地一点头:“没关系,我去拆。他们会用手机指导我怎么拆吧,知道炸弹在哪里就好。”等在这里只有一死,还不如拼死一搏,就算出了什么差池,至少秦修隔了六层还能有点活路。
“我的手机没电了,”秦修说,“如果你要去拆弹,只能在五十四楼找找有没有能打得通的座机,应该有,他们也在一个号码一个号码地试。我记了张警官的电话,你把手凑过来,我写你手心上。”
阿彻把手尽量贴近缝隙,感到秦修把笔尖伸过来,很用力在他手心写着号码。
笔尖戳得他手心生疼,不过想着秦修也是怕写得不清楚,毕竟这是救命的号码:“好了吗?”
秦修点点头:“嗯。”
阿彻拿回手看了一下号码,起身绑好桌布:“没事的,我能搞定!”
秦修看着那条毛茸茸的尾巴从缝隙里滑走,连忙伸手最后摸了一下尾巴尖,听到墙壁那头沈彻渐行渐远的声音:“等我啊!”
墙壁那头渐渐听不见声音了,秦修又喊了几声沈彻,墙后只有空荡的回音,他这才起身,在半黑暗中穿过一片狼藉的中庭西侧,来到已经被炸得不成样子的走廊,走廊一侧有一扇小铁门,门一拉就哐地垮掉了,秦修钻进去,轻轻拉开电闸柜门,闪烁的红光照在他的脸上。只剩下十九分钟了。
他拨了张警官的电话:“好了,我到炸弹这儿了。”
手机那头沉吟了一会儿:“你准备好了吗?”
“嗯,监控镜头现在还能看见五十四楼的情况吗?”
“还有两个监控镜头没坏,放心,他抵达五十四楼后我会告诉你。”张警官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卷毛青年其实还有很多疑问,但是眼下的情况已经容不得多做置疑了。
秦修戴上耳塞,把外套的拉链提到领口,将手机塞在领口的拉链里勉强算个照明:“那开始吧。”
“秦修,”张警官喊住他,“我还是要最后提醒你一下,之前那颗炸弹之所以被触发,是因为剪错了电线,我们问过嫌犯,两枚炸弹的电线设置完全不同,他安置炸弹时故意随机安放,所以我们并不知道最后应该剪哪一条线,你必须自己拿主意。如果你放弃,没有人会怪你。”
“隔六层楼是安全距离吗?”秦修低头冲手机道。
“我问过专家了,肯定也会被波及,但是如果他运气好的话,生还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秦修眼神沉静地点点头:“知道了,开始吧。”
手机那头换成了拆弹小组组长,秦修听着对方一句句详细交代着炸弹的原理,越听越棘手,咬着嘴唇,太麻烦了!首先不能打定时器的主意,定时器的线路连接着继电器,如果破坏定时器,会导致继电器触点闭合,连通引爆线路提前引爆炸弹;其次不能打雷管的主意,因为雷管是封闭内置的,搞不清是怎么个触发法,总之这个是想都不能想;那就只有剪断引爆回路,但是这颗定时炸弹有两套电源和电线,一套是引爆炸弹用的,一套是反拆的陷阱,也就是连接定时器用来控制继电器的一套电源和线路,这套线路和电源动一下就是死。他目前所能做的只有拆开表壳,将两套线路描述给拆弹专家听,可是手上又没有工具,只能就地取材,为了撬开外壳起开螺丝,用了各种小铁丝,玻璃块,没一会儿满手都是血和汗。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担心动静大点也会有危险,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好在一切还算顺利,他将电池的位置,电路大致铺设的样子告诉手机那头的人,对方斟酌了一下,排除掉了继电器控制电源和电路,于是现在只剩最后一步,竟真的和电影里一模一样——剪断起爆回路。
秦修面对着引爆电路,灰色的电线和蓝色的电线绕来绕去错综复杂,根本理不清头绪,当倒计时进入最后五分钟时,秦修额头上立刻爆发了一层冷汗。
“秦修,”手机那头忽然又换成了张警官,“他到五十四楼了!”
慌乱的心一下子平静了下来。秦修冷静地凑近那一大团线路,领口的照明光照在那一团灰灰蓝蓝上:“组长还在吗,告诉我要怎么做。”
拆弹小组组长又接过手机,问秦修看见哪些线,秦修看不见红色,但凭经验知道灰色的应该是红线,他知道一般情况下红线是火线,蓝线是零线,但是如果真的这么明显,先前那颗炸弹就不可能引爆了。果然拆弹组长听完只沉了口气:“……我不在现场,所以也不能告诉你应该剪哪一条。我只能告诉你,我的同事是非常有经验的拆弹专家,但他也剪错了。”
秦修没料到这么快就到了这一步,但是很快又觉得其实这样反而很好,只问:“他还在五十四楼吗?”
隔了一会儿,张警官的声音传来:“嗯,没看见他离开,应该在找座机或者电闸。你决定好剪哪根了吗?”
秦修蹲下来挑了一片最锋利的玻璃,在自己手心划了一下,立刻就见血了。
“秦修!”张警官紧张地喊住他。
“我要剪了。”
张警官不知道该说什么,踯躅了一会儿:“还有几分钟时间,你可以再考虑考虑,或者,想想有什么需要我转达给你的家人和朋友……”哪晓得手机那头只丢下一句“没时间了”就掐断了通话。
“秦修!”张警官追喊了一声。
秦修扯出两根导线,凉凉地打量了一下:“看上去都一样啊,”一努嘴,“那就你吧。”

安嘉冕和警方已经撤到大楼外的指挥车里,五十四楼的监控镜头实时传送到指挥车中,虽然有几秒的延迟,他还是在里面看见了正急急忙忙赶往电闸室的沈彻。
在屏幕上没出现几秒,裹着裙子的卷毛青年就又进入了监控不可见的范围,安嘉冕知道沈彻肯定已经发现被骗了,他就这么沉默着坐在指挥车中,看着空空如也的监视画面,直到一道震耳欲聋的响声传来。


、77

阿彻醒来的时候天都还没亮;他正躺在床上;房间里没有开灯,黑暗中隐约能感觉自己脚上打了石膏被吊了起来,推测应该是在一间很大的单人病房里,病房外的过道很安静。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救出来的,先前和秦修在安氏大厦里的一幕幕好像只是一场噩梦。但他知道不是。
因为手心很痛,指甲陷进手心快要掐出血的疼痛不断提醒着他。拳头攥得太久;再次张开时骨节都是酸痛的。夜色昏沉;阿彻躺在床上;沉默地看着掌心,像是要盯出个洞来。
狗耳朵狗尾巴都被看见了吧;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小修都没了……

凯墨陇和女医师路过房门外;见卷毛青年正以一个超高难度的姿势扭着身子埋头趴在床上;女医师心想他应该是觉得羞愧吧,毕竟救出来时连裤子都没一条……
凯墨陇送走远道而来的灵猫族女医师,要不是安嘉冕提前打电话给他,并做了周密的安排,沈彻这小子隔天就要和他的尾巴一起见报了。
走下客厅,睡在沙发上的俊美年轻人有些疲倦地睁开眼,看见他后坐起来,揉了揉额头:“他醒了吗?”
凯墨陇想起这小子当年抱着个狗房子来找他样子,还是小时候可爱,小时候像一捧雪,长大后成了一坨冰。他一面走去厨房一面道:“翻了个身。”身后半天没声音,一回头,只看见人高腿长三五步跨上二楼的背影。
阿彻只想长睡不醒,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手心忽然一阵生疼,还不止是疼,简直像有人在他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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