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东坡断案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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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东坡断案传奇- 第2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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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一击。归我柔识破其计,夜间偷袭击晕了范恭,而后待尚常盗玉回来,将其杀死,又割下人头,欲嫁祸范恭。”

刘冰谷与归我柔对视一下,甚是诧异。刘冰谷道:“我等确欲盗取那梅花血玉。只可惜,我等却迟了一步。”苏公疑惑道:“迟了一步?你道你等未偷得梅花血玉?”刘冰谷点点头。归我柔道:“前夜,小人待老爷睡下后,悄然前往老爷书房,方到院中,却闻得老爷书房内有响动,小人惊讶不已,急忙隐在暗处,不多时,见得一条黑影书房出来,奔后院去了。”

苏公惊讶道:“你道在你之前,便已有人偷走了梅花血玉?”归我柔道:“正是,小人亦甚是惊讶,心中思忖,不知是何人。但小人不肯死心,兀自入得书房,急忙抽开那桌案屉子,那盛玉的锦盒尚在,小人一阵心喜,打开锦盒,伸手一摸,不由吃了一惊,盒中非是梅花血玉,竟似是块卵石。”苏公疑惑道:“你兀自入得书房?如此言来,那书房门上之锁是那黑影撬却的?”归我柔点点头,道:“端是如此。”苏公拈须思忖,欧阳飞絮目瞪口呆。归我柔点点头,道:“小人一摸,便知不妙,定是被那厮调换了。急忙合上了屉子,匆匆出了书房。”

徐君猷思忖道:“如此言来,那厮定是尚常,他已先归我柔一步,偷走了梅花血玉。若刘冰谷、归我柔之言属实,那尚常又是受何人指使?主谋竟另有其人?”众人皆苦苦思索。苏公摇摇头,道:“若归我柔之言属实,此事益发蹊跷。徐大人以为,那厮是尚常。但苏某却以为非是尚常。”众人又一番惊讶,徐君猷疑惑道:“为何不是尚常?”

苏公道:“据欧阳掌柜言,梅花血玉并锦盒皆不见了。而适才归我柔却言,那厮盗玉之后,兀自用卵石置在锦盒中,并未拿走锦盒。”欧阳飞絮闻听,不由一愣,连连点头,道:“正是,那盗贼将锦盒一并盗走了。”徐君猷思忖道:“苏兄之意,那尚常还在归我柔之后?”刘冰谷惊讶道:“苏大人之意,前夜前后共有三拨人来盗梅花血玉?”

苏公点点头,道:“很显然,先来的那黑影拿走了梅花血玉,将卵石留在锦盒内。待归我柔到来,发觉不对,急忙退身。而后方是尚常到来,黑夜之中,那厮不辨真假,将卵石并锦盒一并盗了,临行前,兀自将书卷抛得四散,伪装窃贼翻找财物的假象。”

徐君猷点点头,思忖道:“因尚常盗了卵石回去,那威逼他盗玉的蒙面人以为尚常使诈,恼羞成怒,便结果了尚常性命。”苏公点点头,道:“徐大人所言,端是一种可能。那蒙面人究竟是谁?竟如此熟悉欧阳府中情形?他为何要假尚常之手盗玉,而不亲往?”

徐君猷思忖道:“此人端是欧阳府中人。”苏公点点头,幽然道:“此外还有一种可能。”徐君猷追问道:“甚么可能?”苏公道:“那真正盗玉的人便是指使尚常盗玉的人。”徐君猷闻听,疑惑不解,问道:“他既然自己已偷走了玉,为何又要指使尚常去偷?”苏公笑道:“此正是这厮狡诈之处,欲嫁祸尚常。”徐君猷思忖道:“他欲嫁祸尚常,为何又要将他杀死?”众人各自思索,皆疑惑不解。

苏公叹道:“因为这厮真正的目的便是为了杀死尚常。”众人闻听,益发疑惑不解,徐君猷急道:“苏大人快且言来,那厮为何要杀死尚常?”苏公淡然道:“苏某以为,目今最可疑的人当是欧阳掌柜!”众人闻听,大惑不解。欧阳飞絮更是目瞪口呆。

苏公淡然道:“我等且先推想,欧阳掌柜暗中知晓了小妾贾芸与尚常奸情,但未能证实,便思索出一条盗玉的妙计,蒙面潜入尚常家中,钢刀威逼他去盗玉,以证实其与小妾贾芸之干系。那尚常果然去找了贾芸,同时亦找了同党范恭。是夜,欧阳掌柜假意睡下后,悄然前往书房,将真的梅花血玉去走,换成了卵石。尚常不知,懵懂偷走了卵石。欧阳掌柜在击昏范恭之后,又结果了尚常性命,割下其头颅,将头颅并昏迷的范恭送回家中,以嫁祸范恭。待那范恭醒来,见得桌上人头,惊恐万分,不敢报官,只得哑巴吃黄连,偷偷将头颅埋在垅上园内。”

众人惊诧不已,把眼望着欧阳飞絮,欧阳飞絮一脸茫然,摇摇头,叹道:“不曾料想,飞絮在苏大人心中,竟是这等小人!飞絮焉能为区区一个小妾行凶杀人?若果真要致他于死地,又何必费如此周折?待他潜入府中,可设计擒拿,以为盗贼,乱棍打死;或言其奸淫家眷,送交官府,亦是死罪。岂非更妙?假使如苏大人所言,先前那厮是飞絮,更是多此一举。飞絮回房歇息之时,便可调换梅花血玉,又何必待睡下后再鬼鬼祟祟前来?”

苏公闻听,顿时语塞,喃喃道:“欧阳掌柜所言有理。但真正的窃贼又是何人?”众人亦疑惑不解,徐君猷皱着眉头,端起茶碗,欲饮未饮。苏公拈须思忖,默然无语。

这时刻,却见得堂门口闪现一人,探头张望,冲着堂内招手。苏公诧异,那厮约莫二十六七岁,油头粉面,满面堆笑。欧阳飞絮见得来人,面有愠色,看了归我柔一眼。归我柔会意,急忙出得堂去。来人忙拉过归我柔,在那廊下言语。

苏公好奇,不禁走到堂门旁,但闻得那人道:“归兄,且与我姐夫言语,先支十两银子与小弟救急。”归我柔问道:“莫不是又输了钱?”那人喉咙深吸一下,“呸”的吐了痰,恼道:“可恨那今年埋,手气甚好,小弟输个精光,那厮兀自嘲讽气恼小弟,今若不报仇,怎生咽得下这口恶气。”言罢,又恨恨“呸”出了一口痰。

那归我柔道:“你来亦不看时辰,此时刻,知府徐大人、苏大人等在此查案,老爷已焦头烂额矣。”那人疑惑道:“官府的大人查案?查的甚案?”归我柔道:“便是府上失盗之事,另有泼皮尚常被杀一案。”那人惊诧道:“闻街坊说,凶手范恭已被抓住了。”归我柔道:“苏大人言,府中盗玉之人与杀害尚常之人乃是同一人。”那人惊讶道:“那苏大人怎的知晓?”归我柔道:“那苏大人甚是厉害,认为此人当是我府中之人。”那人惊恐道:“端的如此。”归我柔道:“正是。”那人又“呸”了一声,吐了一口痰,道:“那小弟还是先行一步了。”

苏公听得清楚,心中一动,迈步出了堂门,望着归我柔并那人,道:“你这厮唤作甚名?”那人望着苏公,又望了望归我柔,满脸惶恐。归我柔道:“此位便是苏大人。”那人闻听,脸上闪过一丝惊恐,急忙施礼。归我柔道:“他乃是我家老爷妾弟贾昙。”

苏公手捋胡须,低头看那地上,赫然有三团浓痰,淡然一笑,道:“你这厮,昨日百胜赌坊言吴相酒后吐真言的便是你。”那贾昙望着苏公,傻笑几声,连连点头,道:“正是小人,正是小人。”苏公道:“既如此,我还有些吴相闲事问你。”那贾昙低头唯喏。苏公转身入得堂来,归我柔、贾昙跟随进来。

欧阳飞絮见得,甚是诧异,欲言又止。苏公忽冷笑一声,厉声道:“大胆贾昙,你可知罪?”贾昙闻听此言,唬了一跳,惊恐不已,吱唔道:“小人不知。”苏公冷笑道:“死到临头,兀自信口抵赖。且将你如何盗走梅花血玉、如何杀死尚常、如何砍下他的头颅、如何将头颅并范恭背回其家,等等,从实招来!如若不招,将你押到府衙大堂之上,严刑审讯,待得那时,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贾昙惊恐万分,不知所措。

苏公又冷笑道:“那夜,你蒙着面,持钢刀威逼尚常,故意扯着嗓子,变了声音,因你与尚常相识,恐他听出你来。事后尚常寻范恭商议对策,尚常言道:那厮蒙着面,是个男子,声音低低的,怪怪的,很是吓人。亦因你与范恭相识,故而从背后袭击他,又将他并尚常人头送至其家中。”贾昙闻听,钳口结舌。

苏公又道:“偷盗梅花血玉者,必定是府中知情人。前日,你曾到得书房斋,欲见欧阳掌柜,那时刻欧阳掌柜正与齐礼信先生言谈梅花血玉之事,你这厮便在窗外偷听,兀自用口水沾湿了窗纸,往里面偷看。想必正见得欧阳掌柜取出或放归玉石锦盒。”贾昙闻听,甚是惊恐,吱唔道:“你……你怎知道?”

苏公淡然一笑,道:“何止如此。你隐身在尚常屋门后,兀自吐了数口浓痰,可是如此?”贾昙瞪大双眼,望着苏公,疑道:“莫不是那时刻你也藏在他家中?”苏公道:“尚常与贾芸私通,你定然知晓。故而你假此事,威逼尚常去盗玉,但你却早已撬了门锁,盗走了真玉,又将一块卵石放在那锦盒中。那尚常不知真假,将卵石盗回去。可是如此?”

贾昙呆若木鸡,喃喃道:“你怎的知晓?”欧阳飞絮脸色发紫,压住震怒,问道:“贾昙,当真是你所为?”贾昙茫然点点头,忽跪倒在地,慌恐道:“贾昙该死,只因输欠了银子,姐夫又不肯多给些给我,那日不合偷听得姐夫言语,知晓那玉值得些银子,便起了贼心。待来到姐姐房中,姐姐拉扯住我,央求我一桩事。”

欧阳飞絮怒道:“他求你甚么事?”贾昙道:“我那姐姐未进姐夫家门时,便与那尚常勾搭甚久。自嫁入姐夫家中,姐姐欲与其断绝往来,可恨那尚常却常来纠缠,若有不从,便扬言要告发姐姐。姐姐迫于无奈,便求小弟,欲杀死这厮,以绝后患。我便思索出一条盗玉之计,如此既盗走了真玉,又趁机杀了这厮,知晓这厮唤来范恭,我又思索出割头嫁祸之计,料想那范恭不敢报官。即便官府有所发现,范恭亦是百口莫辩。”欧阳飞絮闻听,气得浑身乱颤。

苏公点点头,问道:“那梅花血玉现在何处?”贾昙叹道:“昨夜已输给了今年埋了。”欧阳飞絮恼怒道:“一夜之间便输与他人了?你这腌脏泼皮,可知那玉值多少银子?”贾昙哆哆嗦嗦道:“我以一百两银子折卖给他了。”欧阳飞絮气得浑身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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