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女庶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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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嫡女庶嫁-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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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如筝屏退了值夜的丫鬟,只拉了崔妈妈到自己屋子里,又叫了浣纱在堂屋守着,围着被子,细细将日间发生的事和自己的想法跟她说了,崔妈妈听得时而紧张,时而愤怒,时而心疼,最后终于忍不住把如筝搂在怀里:

“我的好小姐,这是受的什么罪哦!”她哽咽着替如筝理好鬓发:“只怪奴婢无能,护持不好小姐,若今日不是二公子出手相救,小姐的名节可就……”

听了她的话,如筝一愣,马上就明白了:自己刚刚提到苏有容时,只说是“苏世兄”并未说明是哪位苏家公子,崔妈妈便想当然地以为是苏百川,想到此,如筝冷笑一声到:

“怪我没有和奶娘说清楚,救我的可不是那位大才子呢……”她敛眸笑到:“救我的是三世兄,苏子渊。”

崔妈妈这才恍然大悟:“哦,原来是三公子,那二公子看到小姐……”她担忧地看着如筝,话到嘴边却不敢出口。

如筝知道她们都如前世一般,以为自己今生必然要嫁给苏百川,当下也不多说,只淡淡说道:“他不在旁侧。”

崔妈妈松了一口气:“那就好,让世子爷看到您和三公子在一起,起什么误会就不好了。”

如筝听了她的话,心里莫名腾起一股邪火,半嗔半怪地转过脸:“他看到又如何,我做什么和什么人在一起,为何要看他的脸色!”

崔妈妈被她呛得愣了愣,以为她是因为今日之事伤心愤怒情绪不定,忙安抚道:“嗳哟,我的好小姐,别气别气,是奴婢不对……”

如筝也没想迁怒于她,赶紧摇摇头,又往她怀里缩了缩:“奶娘,您以后不要再自称奴婢了,筝儿从未将您当做奴婢看待,我现在没了亲娘,亲爹又是那个样子,我只剩你了……”她抬头看着崔妈妈,眼中含泪:“奶娘,我好累,但是我不怕,我还要保护柏儿,不过奶娘,您答应我,不要离开我……”

崔妈妈看她说的动情,感动地流下了眼泪,忙伸手擦了,小心地把如筝抱紧:“好,我的小姐,奶娘答应你,不离开你,将来等你嫁进国公府,奶娘也给你陪嫁……”

如筝听她又提起苏百川,简直哭笑不得,赌气一闭眼:“奶娘,我不想提起苏世兄,我困了,我要睡了……”

崔氏赶紧帮她摆好枕头,扶她小心躺下,又替她盖好被子:“好好,奶娘不烦小姐了,小姐好好歇着……”

如筝迷迷糊糊咕哝着:“今日之事,柏儿没有看到,也不知道,你们不要走漏了消息。”崔妈妈仔细应了,如筝才放心闭上了眼睛。

夜深了,枕边的珐琅盒子还散发着清凉的药香,本以为今日会辗转难眠的如筝,却在这令人安心的味道里,沉沉睡去……

第二日,如筝得了老太君的叮嘱免了请安,便安心在自己院子里养伤,吃了早饭便被崔妈妈浣纱她们逼着又上了床躺着,朦朦胧胧刚要入睡,突然听到院子里一阵急急的脚步声一路响到里间,如筝迷迷糊糊张开眼睛,对上了一双焦虑的细长眼睛,朦胧中不知为何,如筝居然想到了苏有容,不过马上又清醒了,笑着支起身子:“柏儿……”

如柏咬着牙恨恨地坐在她身边,连日来苦读让他清减了几分,加上现在脸色阴沉,牙关紧咬,竟也让他少年人的圆润脸庞带上了点成年男子的棱角,他目光转向如筝手臂上缠着的细布,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姐姐……这、次、又、是、谁?!”

如筝看他一脸愤怒一本正经的样子,感动又好笑,不由得伸手为他抚平了紧皱的眉头:“没事的,别担心。”

谁知如柏却“嚯”地站起身,扭头正色说到:“姐姐,我已经十三了,若在将门已是该跟着父兄出兵打仗的年纪了,你们一个两个还拿我当小孩子,我去问祖母,她说不用我管要我安心读书,我问你你又只会说无事!”他转头看着如筝,目光坚定:

“姐姐,虽然我还小,但我毕竟是男子,就像你说的,是侯府的嫡长子,我也可以保护你而不是只躲在你的羽翼之下!而且……”他转过头,似乎是为了掩饰略微红了的眼眶:“如今母亲不在了,父亲又偏着……你我真应了那句‘相依为命’了,我怕……我很怕失去你,姐姐!”

如筝见他说道动情处,忍不住伸手拭泪,自己眼眶也红了,叹道:“傻孩子,快别哭了。”

她笑笑,坐正了身子,笑到:“我们的如柏真的长大了,你说这些,姐姐很欣慰……”

如筝拍拍身边的床榻,看如柏略带薄怒地坐下了,才抚着受伤的手说道:“其实这次我伤的的确不重,缘由么,我不说你也知道,总之是和静园那位大小姐脱不了干系。”她冷笑了一下,又抬头看着如柏:“柏儿,姐姐不愿和你说这些,不是因为觉得你小,不懂,无法依靠,我虽然比你大个一岁多,却终究是个女子,现下也好,将来也罢,我能依靠的就只有你这个娘家兄弟,我现在不愿和你说这些,只是不想这等后宅龌龊事脏了你的耳朵。”

见如柏似有所悟,如筝柔声说道:“弟弟,姐姐从没有想过要将你纳入羽翼之下,我只是这后宅金丝笼子里的一只鸟儿,即使飞出这个笼子,也不过是飞进另一个笼子罢了,而你却是枝头学飞的雏鹰,早晚要化作鲲鹏,一飞冲天的……”

她看着他晶亮的眸子,笑了一下:“我现在瞒你、护着你,是不想让你为这些事情分心,不想你在年少冲动的时候对上那些浸淫了后宅之道几十年的机心妇人,你的心思是要放在更远大的地方的,待你羽翼丰满,一跃而翔于九天之上的时候,姐姐还有什么可怕的呢?还有什么人,什么事能伤害姐姐和你呢?”

她笑着摸摸他头发:“柏儿,你记住,对付阴狠心机和龌龊伎俩的最终手段不是更加阴狠和龌龊,而是强大的能力和盈于天地之间的浩然正气,姐姐的希望你现在不要争一时得失,以致小不忍而乱大谋,而是能够好好锻炼自己,有朝一日,带着姐姐冲出这阴霾。”

听完她一番话,如柏久久不语,双手却越握越紧,眼睛里的光,仿佛真的穿透了阴霾,看向更远的将来,他转头,目光炯炯地盯着如筝,语气却没有了焦虑和气愤,沉稳得不像一个十三岁的少年:

“姐姐,我明白该怎么做了。”

如筝笑看着他,眼里却渐渐浮上泪光:同胞姐弟,心意相通,她如何不知道他这简简单单八个字里蕴含着怎样的深意和承诺,她含笑颔首,清泪却沿着略带苍白的脸颊流下:

“好,姐姐等着。”

如柏略带不舍地瞄了瞄她的手臂,转念又咬牙道:“姐姐,我回去了,明日父亲还要考我四书上的学问。”

如筝点点头:“去吧,用功也要在意自己的身子,不要太晚。”

如柏笑着应了,转身离开了如筝的闺房,逆光下,他的背影似被放大了些,如筝不禁感叹,那个天天围着他要糖吃的小不点儿,转眼间便长成了翩翩少年……

26春宴(六)

又过了几日,如筝手上的水泡全部都收口了,虽然皮肤还是有点发红,但是已经不再时时隐隐作痛,她便穿的暖和了些,赶着去给老太君请了安,转念一想,又叫夏鱼回沁园拿了帏帽,禀了老太君去看如柏。

行至西书房如柏的院子,如筝特意屏退下人,让夏鱼浣纱在门口守了,悄悄溜到他日常读书的里间,没想到却没有看到他闭目诵读或是奋笔疾书的身影,反倒看到他脸红红地躺在床上,旁边的药碗冒着热气,旁边还放了一本《论语》。

如筝一惊,便要转身出门问丫鬟们,正赶上如柏的贴身丫鬟绿萝端了清水进来,看到如筝在,赶紧福身请安,床上浅眠的如柏听到动静睁开眼,看到是如筝来了,先是一愣,又摇头笑到:“还是没能瞒过姐姐。”

如筝摇摇头,坐在他窗前,嗔道:“你这是报我前次瞒你的一箭之仇么?”见如柏笑而不语,又转向绿萝:“到底是怎么回事?”

绿萝放下水盆,行礼说道:“回大小姐,大少爷前几日连着熬了几天夜,昨日夜读之时开着窗子睡着了,说来也是奴婢们失职,竟然没有发现,大少爷着了凉,今早便发起热来,老爷着人请了大夫来看,说是没大事,开了发散的药,让躺下歇着,奴婢本想去回了老太君或是大小姐,但大少爷却要我们谁也不能说,都是奴婢不好,请大小姐责罚!”说着便眼带泪意直直的跪下。

如筝还没说话,如柏先坐起身拉着如筝说道:“姐姐,你别怪她们,也是我自己读书怕扰,不许她们进来伺候,我以后小心就是。”

如筝叹息着摸摸他额头,见果然并不太烫,看他眼神似乎精神也还好,这才放下心:“你呀,都多大人了,还犯这种小孩子的毛病,学业也不是一蹴而就的……”说着她转向绿萝:“快起来吧,我知道你是个忠心为主的,我不怪你,大少爷于自己的事情上一向大意,以后还要你多上心了。”

绿萝赶紧起身道“不敢”,拧了帕子来给如柏换上,如柏挥手让她下去,她却嗫嚅犹豫着看看如筝,如筝见她有话又不敢说的样子,笑到:“你们主仆这是打什么哑谜呢?绿萝有话直说,我不会怪你的。”

绿萝这才放心一福身,装作没看到如柏让他闭嘴的眼神,咬牙说道:“禀大小姐,少爷此次着凉生病,虽然是奴婢们照顾不周所致,却也有别的因子在里头。”

如柏此时也不作眼色了,怒道:“放肆,我还管不了你了,什么乱七八糟的都和姐姐说么?”

绿萝含着泪说道:“大少爷,奴婢是前头夫人留给您的贴身丫鬟,少爷仁慈正派,不像其他少爷那样胡来,一直是体恤奴婢又从不勉强奴婢,奴婢对您心存感激,一向是不敢违您之命的,但这次不行,奴婢就算是拼着被您赶了也要把此事禀了大小姐。”

如筝见她说的凌乱,知道她是真觉得委屈,当下把如柏按在榻上不许他起身,转向绿萝到:“绿萝,你是个好丫头,有什么事便告诉我,我自给你做主,若说的对,你家主子也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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