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也用过!”
苏有容听她这么说,心里也是一惊:“那你用没用?!”如筝赶紧摇了摇头:“叶先生说没什么效用,补过了反而不好,我就没用,前前后后四五包,都扔柜子里了。”
苏有容点了点头:“那就无妨,我估么着……这药肯定有问题,你别管了,在哪个柜子告诉我,也不必麻烦叶先生,正好师兄这几日在京师,我想师嫂肯定也来了,我今儿出去一趟让她看看,若是有空,下午请她过来看看你的身子……”他看她一脸紧张,有心宽慰,又笑到:
“你多备些好吃的,师嫂是个馋猫。”
见如筝果然“噗嗤”笑了,苏有容才放下心,按她说的地方将几包药粉拿了,又叮嘱了夏鱼几句,自出府去了听风吹雨楼。
果然未时没到,苏有容就带回了一身青色男装的田小兮,如筝看了笑眯眯的师嫂,才算放下点儿心,赶紧笑着让她坐了,又让秋雁赶紧上茶上点心。
如筝郑重谢了田小兮的丹药,田小兮摆了摆手笑到:“我和夫君刚来京师,听了师弟说你前段日子动胎气的事情,过来看看你,如今看来你起色不错,想来也是没什么大事,你放心,待你快生产的时候,我还来京师,定保你母子平安就是。”
她话说的笃定,如筝悬着的心就又沉了几分,赶紧谢了她,又让她喝茶吃点心,田小兮笑着挑了快樱桃酥吃了,甜的眯了眯眼睛,又掏出帕子擦了擦手,拉起如筝的手给她把了脉,笑到:“你现在用的药方子有么,给我看看。”如筝赶紧让夏鱼拿了,田小兮看了看,“咦”了一声:
“开这方子的人可不简单!”又回头看着苏有容:“改日定要替我引见一下!”苏有容笑着摇了摇头,叹了句“医痴”田小兮白了他一眼又对如筝笑到:
“筝儿,你吃的这个方子很好,继续吃便是,大夫也还用这人就行,至于那药的事情……”她略沉了面色:“那药是极阴毒的,给你这东西的人你一定要提防!”
如筝心说果然是那药有问题,赶紧点了点头:“师嫂,可是当初我也让叶先生看过,就是给我开方子这位,他说都是普通的补药……”
田小兮点了点头:“他看的不错,这些药粉里的确有两包是普通的补药,大概是最早给你的,但是之后的都掺了脏东西,若是按顿服……定然是不能生下正常的孩子,便如师弟说的,你们府上那个……也是用了这药……”她叹了口气又到:
“那个胎定是女胎,那给药的人八成是说用了可以让女胎变成男胎,若是男胎,生下来也不过是夭折的命……只是没这么可怖罢了。”
她说的直接,听得如筝心里又是一阵后怕,暗自庆幸自己没有用吴氏的药。
田小兮坐了一阵子,把各色点心都尝了一遍,又带着如筝给的一大包点心笑眯眯地走了,如筝看着桌上的药粉,又抬头看看苏有容:“夫君,你说这怎么办?”
苏有容略沉吟了一下,叹道:“如今你有身子,这种肮脏事情你就不要管了,交给我就是。”
如筝却犹豫了一下,言到:“可……毕竟是后宅阴私,你堂堂……”她话没说完,苏有容却笑了:“我自然不会自己去说,你忘了,还有娘亲呢,她如今也是国公夫人,这样下作的事情,咱们那个嫉恶如仇的娘亲,怎会不管!”
如筝这才知道,他居然是要拿亲娘当枪使,当下便嗔了她几句,苏有容却笑着说自家娘亲最近闲的挠墙,自己给她点儿事儿解闷她还得谢自己呢,如筝无法,笑骂了几句便任由他去了。
午后,西府便传来一阵喧嚷,便是一墙之隔的东府也听得真儿真儿的,午后卫氏来东府看了如筝一趟,拉着她的手也是一阵后怕,婆媳俩说了会子话,如筝还是不好意思问自家娘亲这种事情,好在卫氏告辞以后,夏鱼就转着眼睛钻进了堂屋,如筝看她表情,就知道这妮子定然去打探过了l3l4
☆、第263章 后嗣(中)
如筝招了她到身边;夏鱼嘿嘿笑着福身说到:“小姐;午后西府闹腾了一阵子,刚刚奴婢去找了个相熟的丫鬟探了探;倒是没怎么费力便打探清楚了。”
她压低声音说到:“听说午后四少夫人知道了孩子夭折的事情,不知怎么的逮了西府侯爷就是一顿撕扯;非说是有人害自己,西府侯爷一时气愤,就将那孩子的情形跟她说了,还说四少夫人是妖孽什么的……”她似乎是觉得幸灾乐祸终究不好;努力压了压翘起的嘴角才接着说道:
“后来四少夫人好像是想到了什么;疯了似的就往雅菡居跑;底下人怕她闪了风;谁知道她明明是刚刚生产完,却跑得飞快,到了雅菡居拽了大少夫人一顿撕打,口口声声喊着她给自己下药什么的,不多时便将西府夫人惊动了,大家拼命劝开了,四少夫人还是不依不饶的,大少夫人就一直喊冤枉……”夏鱼停了停又说:
“后来老太君带着咱们夫人去了,揭破了大少夫人陷害小姐的事情,四少夫人当场拿了个花瓶就要打死大少夫人,让丫鬟婆子死活拦下了,还打伤了两个丫鬟,最后是老太君下令将大少夫人软禁了,又让人将四少夫人架回去,结果四少夫人还没到松涛苑就昏了过去,抬回院子就发起了高烧,还抽,如今已是请了大夫,还不知究竟如何呢。”
如筝听着如婳受了这样的磋磨,心里虽然没有怜悯,却也没有一丝快意,物伤其类,她也能体会那种痛失子嗣的悲凉,只是叹了一声:自己傻,怨不得别人,便摆手让夏鱼下去了。
夏鱼看着她像是有心事的样子,想了想就站在大门口等,待苏有容送客人回来就一五一十地向他说了,苏有容回到屋里一阵劝,如筝才丢开这桩事情,重又打起了精神。
如婳当晚就见了大红,大夫和稳婆手忙脚乱地总算是止住了,又过了三天她才清醒,一病就是两个多月,好了以后不但落下了惊风的毛病,还被大夫断言是再也不能有子嗣了……
苏百川自此搬进了蕉声阁,松涛苑就这么沉寂了下去。
入了秋,如婳总算是好了起来,也能出来透透风了,人却瘦成了纸片,成日里死气沉沉的,也不再爱穿鲜亮的衣服,整个人都变了,如筝几次在园子里碰上她,看着她直勾勾盯着自己的肚子那怨毒的眼神,心里虽然不怕,却是厌烦极了她那样恶毒地看着自己的孩儿,借着身子日渐沉重的因子,向老太君和卫夫人告了罪,渐渐去西府的次数就少了,反倒是卫氏常来探望她,也带来些西府的消息。
吴氏自打阴谋被揭破,倒是消停了下来,似乎是知道此番自己肯定是得不了好儿去,还没等老太君处置便自己在雅菡居里落了发,老太君顺势给她建了个小小的佛堂,让她修行去了。
本来还顾念着分府之后大姐儿到底该跟着谁的苏有容夫妇,此番倒是下定了决心,向老太君求了将应娴养在了东府。
大夫诊出了如婳不能再有子嗣,苏百川便心心念念地要休妻,廖氏顾念着亲眷关系和两府的脸面,强给压下了,却也张罗着开始给苏百川在京师小一些的官宦人家挑选贵妾的人选,可此时的苏府已经不同于往日,稍微好些的官宦人家宁可让自家女儿找个门当户对的当正妻,也不愿嫁入表面光鲜却早已失宠的国公府,平民家的廖氏又看不上,事情就这么慢慢耽搁了下去,苏百川还是专宠着月姨娘。
这一日,苏百川自翰林院回来,又一头扎进了蕉声阁,月姨娘见他神色阴郁,便抱了妍姐儿来给他看,苏百川抱起来看了一眼,便又挥手让奶娘抱了下去,示意月儿关了房门,冷声言到:
“抚琴给我听。”
他这一言出口,月儿却是一抖,咬唇福身下去,不多时换了一身宝蓝色锦缎的衣服出来,头发也梳成了如筝少女时常梳的双螺髻,苏百川指了指旁边温着的酒,月儿赶紧端了给他斟上,便走到屋角的水晶珠帘后,端坐开始抚筝。
三杯热酒入肠,苏百川看着水晶帘后若隐若现的月儿,心里才算舒服了些,月儿看着他阴晴不定的眉眼,心里却是越来越慌,略一分神,一曲山河庆便弹乱了,苏百川一把将酒杯掷到地上摔了个粉碎,上前拉着月儿便扔到床上,月儿心里一惊刚要求饶,却被他一把按住:
“你终究不是她……不是!”他酒意上头,也不只是喜还是悲,自吃吃笑着:“不是……”
苏百川几下撕了那宝蓝色的衣服,破碎的锦缎如死去的蝴蝶委顿于地,月儿流着泪求了一声饶,却换来了他更猛烈的劫掠。
“筝儿……”他喃喃自语,月儿心里却是一片悲凉:这,就是自己选的路……难耐的痛楚中,她眼前无端又闪过了浣纱出嫁那日的花轿,那样鲜亮的红色……
苏百川一阵风似的卷出了蕉声阁,月儿在床上喘息了好一阵子才勉强爬起身,看着身上的青紫凄楚地笑了笑,慢慢找了套中衣穿了,又叫丫鬟进来服侍梳头,坐在妆台前,她突然一阵头晕,心一慌便咳嗽了起来,旁边的丫鬟看着她雪白衣裙上斑斑的血迹,惊得唤了一声:“姨娘!”月儿却是勾了勾唇角笑了:“莫声张……出去请个大夫来。”
小丫鬟自慌慌张张下去了,月儿看着镜子里自己唇边的血迹,冷笑着:“夫人……好狠的手段!”
到了五个月上,叶济世来给如筝把了一次平安脉,说了一切正常之后,面色又略微沉了沉,旁边苏有容就是一阵心惊:“叶先生,可有不妥?”
叶济世摇了摇头:“也算不得不妥,说来却是喜事,前几个月便有征兆,只是下官不确定,便不敢说,此番倒是无误了,夫人这一胎,怀的是双胎,现下看来,两个孩子情形都不错,只是……”他未明说,苏有容却是懂了:经了当年差点滑胎那一桩事情,便是一个孩子都危险,更何况是双胞胎,当下心里就是一沉,旁边如筝倒是一阵欢欣:“怎的,是双胎么?是男还是女?”
叶济世见她倒是心宽,心里是又替她高兴,又是一阵酸楚,却还是笑到:“如今还不是很清楚,不过至少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