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如玉大哭:“就会嘴上说好听的哄我,你根本就不爱我,凭什么叫我空等你这么多年?我妈说了,叫我中考结束后就去相亲,就去嫁人,我心里苦啊,我苦啊……”
“嫁人?不可以!”
蓝彪一把扣住了她的下巴,然后疯狂的吻她,这是他第一次爱的女人,也是他第一次拥有的女人,他忘不了她的每一个表情和动作,忘不了自己在她身体里悸动的感觉。
他怎么会放手让她去嫁给别人?
卓如玉也很痛苦,她长得特别漂亮,身材特别的好,求学的一路上,她都是被男生仰视的,她不能够随随便便嫁了,这样传出去她堂堂校花的自尊和颜面要摆在那里?
所以,她宁可一死!
“阿彪,我懂了,你还有很多放不下的,你走吧。”
冷冷的说了一句,她独自朝海边走去。
“卓姐姐!”
蓝彪疯了一般的追了上来,他很动情,这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也是唯一的女人,他没有妈妈,从来没有享受过母亲的爱,女人的爱,他真的很爱很爱这个美丽的女孩子。
卓如玉一甩手,眼睛直勾勾的走到了海堤上。
海风徐徐,风和日丽,死在如此的景致下,她也值了。
她要让蓝彪一辈子都记住她!
“阿彪,说好了殉情,你不肯就算了,反正我是不想活了,再见吧!”
卓如玉脚尖往前伸,二十米高的海堤下,海面很平静,胸怀很博大。
蓝彪叹了口子,一手挽着她的小手,一边静静的端详。
这是他第一次爱的女人,他是用心来爱的。
“卓姐姐,我不会让你孤独的,如果真的要殉情,我答应你。”
声音很沉稳,一点都不稚嫩,他是认真的,他并不想死,他也对自己的未来有信心,但是卓如玉要是不活了,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淡蓝色的眸光再次静静打量这个美丽的女孩子,他要记住她最美的样子,然后带到地狱里去。
她果然很美丽——
那一日,风不大,正好吹起她的发。
—
“好,阿彪,我们来生还要再谈恋爱!”
卓如玉伸手拢了拢自己的长发,转眼之间,蓝彪已经跳入了海中。
擦身的瞬间,她看见了他脸上的微笑,他是心甘情愿的。
“阿彪!”
少女一下子发昏的头脑就清醒了,她突然害怕了,望着茫茫的海面,静的吓人,蓝彪跳下去之后几乎没有激起任何的波澜,就被无情的潮水给吞噬了。
“阿彪……”
卓如玉惊恐交加,她不断的后退,然后小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蓝彪跳海了,他真的跳了,他真的为了她不怕死,他真的肯为她付出一切!
心头没有狂喜,她顾不得骄傲,只剩下了深深的恐惧。
她不狂了,不嚣张了,不任性了,她害怕了,非常的惶恐。
这个时候她才发现,原来她并没有去死的勇气!
不远处有人来了,她连忙仓皇逃走,连呼救都不敢……
那一年,他十六,她十七。
—
聚了聚心神,蓝彪暗暗咒骂自己,想那个负心的女人做什么?
那段情殇,他不怪别人,只怪自己!是他自己太笨,是他自己太痴太傻!
卓如玉没有错,只是他一直看不穿而已。
是的,他父亲说得对,女人都是无情的动物,他不该为了一个女人去做傻事。
事后,他被人从海里救了上来,然后秘密的送到了特种部队,他不苟言笑,疯狂的练习,很快,就因为表现出色得到了梁羽航和虎澈、衣丰的友情。
但是,心里的伤,会痊愈么?
从此,他就再也没有了爱情,他不会去正眼看一个女人的,他对女人,只有性趣却从来没有爱,他恨那些无情的女人!
直到,遇见了顾雨——
蓝彪眼睛眯了眯,他被卓如玉狠狠的伤害过,所以,他以为所有的女人都是坏的,一个白薇薇叫他刮目相看,眼前这个风尘女子,又叫他惊叹。
心目中,女人出来做这行的,都是为了钱,小雨也是为了钱。
她愿意被千人枕万人骑,竟然是为了她那植物人男朋友,她默默的为那个男人支撑着生命。
这样的女人,不多了。
蓝彪缓缓开口:“以后好好过日子吧,我已经给你汇了一大笔钱,你男朋友的医药费,应该不成问题了。”
这对他来说实在是太特别了,他从来不会帮助女人,他觉得女人都很贱,顾雨是他第二个出手帮助的女人。
第一个是梁羽航的媳妇儿白薇薇。
“蓝校官,谢谢你,我想你是误会我,我并不需要你的钱,我只是要离开满洲里了,想来和你告别,毕竟我们……”
毕竟我们有过亲密的关系,而且我……很欣赏你。
说这些肉麻的话不是她顾雨的风格,所以,她压下没有讲完。
“需不需要是你的事情,我给不给是我的事情,小雨,我们都在做自己认为应该做的事情。所以,你收下吧,以后,我不希望在同样的场合看见你。”
蓝彪声音很淡,眼睛眯成了狭长的一条线。
好女人不应该遭这个罪,只有像卓如玉那样绝情决意的女人才应该被千夫所上!
顾雨不知道他的心思,低着头把烟头捻灭了,风雪太大了,她应该走了,不走车就会误在雪地里动不了了……
“好吧,钱我收下,但是我不会用的,我觉得自己能行,除了做这行,我还可以试着去做别的。倒是蓝校官,你……你以后还会出现在同样的场合吗?”
红唇微动,她愣愣的看着蓝彪,这个男人长得太帅气,白净的脸,令人过目不忘的忧郁蓝色眸光,是什么伤得他那么深?
他抱着她疯狂进出发泄的时候,是没有一点感情啊色彩的,最基本情谷欠都没有,他恨女人!
尽管她只在帝云接南部过来的高干,但是,那也是风月场所。
风月场所呆久了,她还是看得懂男人的,男人什么时候热情上来了,什么时候隐忍不住了,她都知道。
但是眼前的男人,她总觉得还有一层是读不懂的。
“我?”蓝彪轻笑,“我是个男人,男人有男人的生活和方式。快走吧,永远都别回来,北方太冷了,不适合你,如果可以,去找一个春暖花开的地方生活吧。”
“好!我们握个手吧!”
顾雨裹紧了小皮衣,大气的朝蓝彪伸出了修长的手。
蓝彪狠狠一扣,然后一拉,嘴唇紧紧的吻了上去。
这太突然了,顾雨一愣,然后缓缓的闭上了眼睛,热情的回吻。
“走吧。”
蓝彪缓缓放开了她,然后自己率先转身。
小雨。
不见!
110似是故人来(1)娃娃亲!!!
3
虎澈赶来的时候,已经全都晚了。爱殢殩獍
他呆呆的看着上千名死尸,然后又看着衣丰抱着一身是血昏死过去的白薇薇。
“衣丰,梁少呢?”
虎澈身子猛地往后撤了一步,他有一种非常不详的感觉。
按理,抱着白薇薇的人,应该是梁少啊!难道……
倒抽了一口冷气,他死死的盯着衣丰。
衣丰那种表情,他从来都没有见过,眼睛红得像血,眸子一圈一圈的呈螺旋形,越到圆心就越红,严重妖化的倾向。
衣丰怕血!这是他要崩溃了的征兆!
眼下他却依旧坚强抱着鲜血滴滴答答的白薇薇……
“衣丰,你没事吧,你……”
“快去救梁少!”
衣丰突然大声咆哮,歇斯底里的,平日温文尔雅的样子全都没了,身子摇摇欲坠。
虎澈咬了咬牙,然后把军车的钥匙交给了衣丰,自己朝断层跑去,疯了一般的大吼:“梁少!梁少!”
衣丰飞快的奔至军车旁,然后带着白薇薇驾车离去……他不怕血他不怕血,两次了这么强烈的视觉冲击,他为了白薇薇,已经到了生理极限……
—
四天后。
重症监护室门外。
虎澈流泪,蓝彪静默。
衣丰身子猛然一倾颓,然后靠着墙伸长了脖子仰头看天花板:“不会的,梁少不会死的,他那么优秀,薇薇那么爱他。”
虎澈痛苦:“我带着防毒面具下去了,只在崖壁上找到了一些破碎的衣角,那断层越来越狭窄,我下到不能再下,然后……”
声音哽咽,他痛得再也说不出话来。
衣丰红了眼眶:“然后怎么了?”
“呜呜呜呜……然后……”
蓝彪不停的抽烟,那张脸,煞白煞白,那对年轻的眸子,湛蓝湛蓝……
“然后,只找到了一副被狼掏空了的骨架……”
虎澈用力的捶墙,嚎啕大哭。
“嘶……”
衣丰倒抽一口冷气,然后整个人就顺着墙滑到了地面。
白薇薇还在病房里时而昏迷时而清醒半死不活的,叫他怎么跟薇薇去说?
蓝彪的香烟掉在了地上,鼻翼两侧,清泪垂落:“梁少……”
“我亲自去找!”
衣丰猛地又站了起来,然后疯了一般的冲向了楼梯。
“我也去!”
蓝彪通红着眼睛。
虎澈痛彻心扉,直抹眼泪:“你们去,你们快去吧,说不定梁少真的没死,是我不小心漏了什么地方,我来照顾薇薇,你们再去找找,快去……”
衣丰和蓝彪相视一眼,然后风驰电掣般的下楼上了军车。
这回是衣丰亲自开车,军车像是疯牛一样的在满洲里的街头乱窜,然后箭一般的驶向了弑神坡。
蓝彪在副驾驶打电话:“喂,芒刺所有驻额尔古纳人员听令,我是蓝彪,迅速在满洲里城外以西三十公里处集结!随身佩戴防毒面具!”
—
弑神坡,上千名尸首已经被清理掉了,只剩下被冻结在冰雪中的血迹。
满地白雪,十丈红。
当时厮杀过的狰狞和震撼依旧在,踩着红雪,心里不由自主的就滋生一种凄神寒骨悄怆幽邃之感。
寂寥、空旷、酸辛。
“衣丰,你确定自己没事?”
蓝彪戴上了防毒面具,然后关切的看着衣丰。
军中四少,已经折翼了一人,他不能再看着衣丰也出事,因为,他们都是兄弟。
生死兄弟,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这会儿,也都放下了。
“没事,我已经不会再晕血了,放心!”
衣丰第一个跳下了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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