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当然不要。”我像只炸毛的公鸡,跳起来就去床上厨子里收拾我的东西,想想又跑到梳妆台边把所有珍贵的首饰都收在一个包袱里。
网“宁儿你——”
“小蝴蝶,你也和我一起走吧。”我边收拾边回头和她说话,“你也看到了,我爹娘对你哥哥还是非常好的,所以,小蝴蝶,你作为我的‘徒弟’还是和我一起走吧。”
“你要逃婚?”
“逃什么婚,没成婚呢逃婚干嘛。”我在包袱上系了个结,使劲甩到背上,“这个家我实在呆不下去了,再过五六天就是我十岁生辰,我那爹不知道又会整出什么幺蛾子呢,我呆不下去了,我受够了。”
“哟哟,瞧瞧这满屋子的怨气。”娘的声音忽然出现门口,我回头,正看到娘牵着丸子走了进来。
丸子踉踉跄跄的上前拉住我的手晃了晃:“姐姐要去哪里?带着丸子一起去吧。”
娘将我的包袱从背上拽下来扔到床上,她扶住我的肩膀,我哼的一声把脸偏到一侧,表示不愿意听她说话。
她叹气,转头朝小蝴蝶无奈的开口:“我家宁儿就是任性,让胡姑娘看笑话了。”
还没给我解释就冤枉人,我忍不住说:“谁任性了,是爹爹他算计人!”我装模作样的抹两把眼泪,拿袖子遮住了我那干呼呼的并没有什么泪水的脸。
“行了,别给老娘装了!”娘用力扯下我袖子,伸脚从一边勾了个凳子过来自己坐下后开始念叨,“这老的老的不省心,小的小的也不省心,我这王后当得好辛苦啊,都各有各的主意,我向着哪边另外那边就要生气,我多为难呀!”她两手捂眼,哭声顿起,“我不要当这个王后啦……”
我满头瀑汗,忍不住打断:“别装了,娘,比我还假。”
小蝴蝶在一旁笑得直不起腰来,哎哎哟哟的样子让人怀疑是不是便秘。
娘正了正神色,她指指一边的凳子示意我坐下,才说:“我是怕你真的这么一走了之。”见我沉默,娘叹气,“你恐怕就是这样打算的吧,一走了之再也不回这个家了。”
我说:“他欺人太甚!”
“他是你爹爹!”娘忽然义正言辞,“果然是在外面玩野了吗,连最基本的孝道都不懂了!李昭宁我告诉你,他是你爹爹,所以无论做任何事都绝对不会坑了你!今晚的事他是做的不太对,但也不允许你这样出言顶撞!”
我不知道娘今晚来为什么会突然改变了对待今晚赐婚一事的态度,但是那一番训斥却真真正正的将我伤透了,更让我感到怒不可遏的是爹居然派人将我关在了永春宫里,窗户全部都用木条封死。
小蝴蝶被娘安排到了另外的地方去住,我不知道爹娘是不是对她下了什么旨意,总之她很没良心的没有来看过我一次,萧良安倒是来过,他来的那日是我被关起来的第五天。
我倚在门上,有气无力的问:“你来干嘛?”
他先是笑了几声,说:“当然是来探望殿下。”
“嗯,那你现在知道我还活着就放心了吧,我这样被关上五年,到时候你欢天喜地的来娶我就是了。”
他闷笑,应该是用手捂住了嘴才发出的声音,随后听到他说:“公主若是不愿下嫁,良安自然也不就不会强人所难。”
“废话,我当然不想嫁了。”刚刚念叨完,脑中灵光一闪,我翻身攀住门框,急急寻问:“你是什么意思?”
外面却传来了他远去的脚步声,我忍不住大喊:“喂,萧良安你回来!喂!”
这一夜我被萧良安那句话挠得心痒,翻来覆去一直在想他是究竟什么意思,若是他真的向爹提出来不愿意娶,那么这场婚事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成的。
只要取消了婚事我爹自然就解开了我的禁令,到时候我就远走高飞找颜生去。正当我美滋滋的想着找到颜生后一定要让他教我最厉害的功夫,然后打得所有人都不敢欺负我的时候,忽然感觉背后一凉,脑中的弦一下子紧绷起来。
我缓缓向外侧了侧身,漆黑的夜里只看到了一个隐隐绰绰的影子印在床前的幔帐上,我握紧了拳头,全身警戒,就在这时,那人伸出一只手到幔帐处,缓缓掀开——
我呼吸凝滞,立即出脚如风,向来人踢了过去。
'正文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宁儿。”
来人的一声唤将我惊得许久都不能回神,我舔舔干裂的嘴唇,张嘴喊出了阔别已久的那个名字:“颜生。”
“宁儿。”颜生撩起衣袍坐到我床边,他瞧着我皱了皱眉,“你爹娘为何把你软禁起来了?”
一听颜生提到此事,我立刻大呼委屈,将这几天发生的事一一像他哭诉,直把自己说成了个爹不疼娘不爱,有个师父还不在的凄惨景象。
颜生越听眉皱得越紧,在我以为已经把他打动的时候,他忽然打断我的话说:“莫要再胡说,你爹娘若是听到这话会很伤心的。”
我只好闭嘴,一会儿方问:“你是来接我的吗?”
“我听说你爹给你赐婚了。”他面色顿时变得有点尴尬,“我给你的那本《春风》,你练了没有?”
说起那本《春风》,我翻身掀开枕头,摸索着找到一条细缝,指甲向下一扣然后将床板往一侧一拉,便出现了一个一尺见方的小洞,我将那般《春风》拿出来,装模作样的拍拍上面其实并没有落上的灰尘,递给颜生说:“瞧,我把它藏在一个很隐秘的地方了。”
颜生没有接,万年不变的脸上终于露出了诧异:“你没有练?”
我不解,没有练这件事很奇怪吗?
颜生沉吟一声:“这是多少人都觊觎的东西……也罢。”似乎有百般情绪从他眼眸中流过,我以为是错觉,待到要仔细分辨的时候他又恢复了往日那般清冷的性子。
我说:“我怕现在练了这门功夫会长不大,长不大就不会被各种各样的俊美公子喜欢了……”
颜生:“……”
想那话本子里的姑娘,哪个不是翩翩佳人,若因为练了这门功夫而直接导致我永远这么“年轻”,那可真就得不偿失了。我晃晃脑袋,先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给丢掉,捡了个最重要的问题问:“为什么赐婚后不能练春风?”
“春风是,童子功。”
见我不解,颜生很艰难的给我解释,所谓童子功就是在圆房前练,并且在练武过程中不能圆房的一类功夫。
我说:“为什么啊?圆房有什么后果?”
于是颜生再次很艰难的开口解释什么是血液带动真气,在血液过分激荡的时候会导致走火入魔这种严重的结果。
颜生说:“既然你无事,那我也该走了。”
半跪在床上的我慌忙扯住他的袖子,未料被他的力道一带整个人便往他身上扑了过去,一股淡淡的莲花香气便扑入鼻尖,我抽了抽鼻子,蹭了蹭他说:“颜生,你真香。”
颜生身子微僵,他扳住我的肩膀将我从他怀里推起来,说:“宁儿,你已经不小了,这样子……”
“原来也经常这样扑到你怀里啊,你为什么不这样说。”我不满的撇嘴。
正看着我的颜生忽然别过头去,他说:“你先把衣服穿好。”
我低头,发现原来是刚刚拉扯之时将亵衣上的扣子给扯开了,系上之后才听颜生叹气般得说:“你都已经这么大了……”
颜生的意思是,原来那个长年跟在身边的小姑娘居然马上就到了婚嫁年龄了。我又重新扑到颜生怀里蹭了蹭,刚要说些撒娇胡话好达到让颜生带我走的目的,一丝细微的血腥味便钻进了我的鼻孔,我神色一凌,凑到他身上上上下下的闻了一遍后说:“你路上遇到谁了?”
颜生默然,他沉吟了会才说:“来王宫的时候遇到了些小麻烦。”
我心思千回百转,等想通是怎么一回事后不禁唾骂:“这个杀千刀的萧良安!”
我被赐婚的消息定是他放出声去的,然后在王宫周围不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着颜生现身。他应该并不确定颜生会不会来,所以才会来我这里试探一番听听我的语气。
这样一个人,不过在梁国呆了十几天,居然就可以布下这样的局,我那亲爹果然是昏聩过头了吗,这样一个人以后若是成了一国王夫,那梁国岂不是就要跟着他姓齐了?
这时颜生忽然说:“既然你无事,那我便先——”
“不行不行不行。”我抱住颜生开始无理取闹,“一月之期已经到了,你说过要接我走的。”
门外火光闪闪,凌乱的脚步声夹杂着一些惊呼,不知道是谁喊了声“抓刺客”,那些人便都往永春宫方向过来了。
我握了握拳头,转头看颜生,一脸可怜兮兮的样子。
颜生长叹一口气:“也罢,我两日后再来。”
我这才喜笑颜开,颜生身形一闪便消失在眼前,听到屋顶琉璃瓦动了动,才起身将《春风》藏回了枕头底下。这时候外面喊着抓刺客的人已经到了宫门口。
我重新躺下,听着外面的侍女和侍卫们争论闺房里公主清誉重要还是公主安全重要的问题,最终侍卫们占了上风,我听到这些人掀开一层层的幔帐珠帘,最后来到了我的内房门口,有人敲敲门问:“公主睡了没?”
居然是萧良安。
好大的胆子!我气极反笑:“这个时辰,我不睡觉干嘛。”
“殿下息怒,宫里出了刺客,我随内廷侍卫们过来看一看。”
“哦,这样。”我说,“那你现在也看过了,可以走了吧。”
悉悉索索的脚步声撤退,我正想翻身入睡,外面忽然传来萧良安的声音:“公主殿下。”
“你怎么还没走?”
“良安一直都在猜公主殿下是跟着哪一位世外高人习的功夫,筵席上听公主提到颜生时良安还心下一诧,想公主并不是个喜欢做梦的小姑娘,会喜欢上传说中的人物。直到今晚,良安才明白,确有颜生此人,而他定是听说公主要下嫁在下才孤身一人夜闯王宫,显然对公主也是情真意切的。”
姓萧的果然都是思维比较强大的人物,颜生对我情真意切?他不会以为自己的口味奇特颜生也跟着奇特吧?他不知道颜生此人少说都得一百多岁了吗?喜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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