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顾生点头。
其实,有些事全都败在细节里,如果顾生走进了病房,以他的心思缜密,说不定就会发现艾婼的秘密,可是,他最终没有走进去,也就直接造成了后面一系列的发生。
薛卫站在门外,眼眸紧紧盯着面前那道紧闭的房门,肩膀突然被人轻轻的拍了两下,他抽了下鼻子,转过头,意料之外的看到还没走的紫灵素,苦笑:“你不是和万宇曜他们是一伙儿的吗?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说句不好听的,一切都是因为你的到来。”
一听这话,紫灵素睫毛微颤,她低声否认:“不能怪我吧?要怪,也应该怪那个给大少下毒的人,如果不是他下毒,还偏偏是那种亡心蛊虫的毒,那么我也不会出现解毒,艾婼和大少现在也应该已经结婚了。”
“我百思不得其解,是谁能给大少那样的男人下毒?”
“暗箭难防。”对于她的疑问,薛卫只说了四个字,顿了顿,他继续道:“过去的事情了,别提了!”
“唉,好吧,本来想要来看看小宝宝和艾婼的,现在,看来是……呵呵。”紫灵素干笑了两声,再次拍了拍薛卫的肩膀:“你别太担心了,艾婼挺坚强的,我先走了哈!”
“好。”
艾婼坚强?
紫灵素走后,薛卫苦笑的摇头,谁来告诉他:坚强的人是天天以泪洗面的?!
291:坚强是不变的真理!!!!
“嗟余只影系人间,如何同生不同死?”
病房内一道叹息的女声,渲染的空气都变得哀寂和悲凉,艾婼蜷缩着自己,总觉得,所有人都太高估她的承受力了,他们真的以为她是百毒不侵、无坚不摧的是吗?
所以,每一个人都可以来在她的伤口上撒几把盐,拿着匕首再戳几下,对吗?
如果是,那么,他们真的……太高估她了!!!
“南宫彦,你在哪儿……”她把头埋在双臂间,这句话就那么不自觉的在唇齿间溢出,带着浓浓的依赖,和思念。
他今天早上真的来过,真的来看过她!!!!
可是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进来呢?他知不知道她有多希望他能进来,在看到他站在任静静病房的时候,她多想他也能去她的病房看看,呜呜虽然病房都是一样的,可是住进里面的人,不一样嘛!
一边心酸,一边又痛恨着自己。
苦笑着,伤心之余不忘附庸风雅一回,现在的她,还真真应了梁启超的那句:相思树底说相思,思郎恨郎郎不知。
皱了皱鼻子,不能再哭了,否则真的哭瞎,怎么办?
要坚强,对,坚强是不变的真理!!!!
不就是被逼嫁吗?切!
掀开身上的被子,艾婼穿着病服,趿拉着拖鞋走出病房,她看到一直站在门口的薛卫,带着一双又红又肿的丑陋眼睛走了过去,伸出食指,轻轻戳了戳薛卫的膀子,对上他担心的目光,她故作无事的笑道:“我没事的,你别担心!还有,这几天你陪我,一定很累吧?赶快回家好好的洗个澡,休息几天,我这里不需要人的,我能照顾好自己!!!!!”
“笑的很难看,别笑了。”
艾婼脸色一僵,瞪他,语气霸道:“回去睡觉去!”
“你确定你不需要我陪?”薛卫眸底深深的疲惫,可是却比不过担心的份量。
艾婼叹气,看着薛卫说:“你还真把自己当作骑士啦?我没事的,我真的不需要你陪!!!”
一听,薛卫点头:“走可以,你告诉我万宇曜对你说了些什么?让你险些崩溃掉!”
俯头,艾婼目光闪烁,不停的摇着头:“他说要让医院把我赶出去,我当然怒了,没事没事,谅他也不敢的,快回去快回去!!!!”
薛卫被女人的手推动着离开,不由得眉头一皱,这女人明显是胡编乱造了一个。
脸色微微难看,艾婼,你还是不愿意完完全全的信任我?
想到这儿,心里,堵了。
下一秒,不需要女人推动,他直接甩了把手里的西装就朝电梯走去,一边说:“我不是骑士,我是王子!对了,如果公主是你的话,那么,这个王子我不当了……拜拜!”
被丢在原地的艾婼,看着薛卫的背影,耳边回响这男人的话,不由得,怒了!
为什么公主是她,他就不当王子了,那么瞧不起她?!
“哼,你这个王子送给我,我还不要呢,而且,我要做也做南宫彦的公主,哼,瞧不起我,居然瞧不起我,哼——!”艾婼撇了撇小嘴,憋屈!
ps:
丢了288:囧(/□)死了。
292: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我有让你哭的那么惨过吗?
病房的门前,空了,只剩一人。
艾婼却一点都不想返回病房,反而想去另一个病房看看,看看他有没有在。
可又想,看到他在了,只会更惹心酸而已。
何必去?
脚步却一点不受控制的朝电梯走去,把那个暗色数字,按红了,电梯随即慢慢蠕动起来,落在了旁人眼里,这女子静静的站在那儿,咬着唇,似有不能和人说的委屈。
走到只来过一次的病房里,还能看到那一天她的窘迫无助,和弯腰道歉的模样,也看到了他的漠视与冰冷。
“你不要去公司吗?”透过门上的方形“窗户”,能清晰的看到门内,有她,有他。
女人半靠在病床上,苍白的脸也精致美丽,嘴角一开一合,好像在说着什么,每当看着男人的时候,眼里都浸染着无法抹灭掉的甜蜜,那么像还没离开,在他身边那个曾经的她。
男人坐在椅子上,她只能看到他冷漠的背,苦笑,看不到他的表情。
她不禁在心里问,天天陪在这儿,公司不需要他吗?
南宫彦,你怎么可以扔下公司呢……
泪眼迷离,她要转身离开的前一秒,到底是看到了门内两人的亲密相吻,虽然是女人主动的,可他也没推开她,不是么。
别看了。
这次是真的,不同于上一次他与紫灵素,明知那是自己的安排,心里却仍然是疼痛不息。
这次,可是真的。
那该痛成什么样子?
踉跄的到退两步,艾婼转身要逃走,却不小心撞上了旁边的横椅,小腿传来闷痛,她死死咬着唇,不叫痛。
是自己恍惚。却硬要埋怨起这无辜的椅子,干嘛要这样排版!
门内,南宫彦突然别过头,两唇立即相离。定格在脸孔的那只小手,僵了。
任静静低下头,从男人的脸上拿下了手,她说,声音有着压抑的痛楚:“彦,没关系的,我会等你,等你真正的接受我。”
闻言,男人长臂一伸,把女人拉到怀里。对上女人惊诧又喜悦的眼神,他微微俯身,菲薄的唇瓣,落在了女人光滑的额头,含着他暗哑的声音。
“别多想。只是突然想起你现在的身体还没有痊愈,等你痊愈后,我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讨回什么?不需言明,心知肚明。
推开她,原来是珍惜吗。
任静静脸一红,似乎娇嗔了一声坏,随即把整张脸埋进男人的怀里。在心爱的男人面前,害羞的不浅,平日在商场那个蕙质兰心的女强人,倒也没有听出男人的托词。
南宫彦若是想,又怎会管你是痊愈,还是没有痊愈?
把女人从怀里拉出来。南宫彦的声音低低沉沉,好像有感情,又好像没有:“好好休息,养好身子,我走了。”
“好!”
南宫彦看向任静静。她温柔顺从,知书达礼,可他却想的是:如果今天换做那个女人,一定会死皮赖脸的不让他走……
无缘无故,怎么又想起那个该死的女人?
还是“又”!
碎发下的剑眉隐隐一蹙,心里起了不知名的火焰,拿起西装,转身打开病房,背影不做一丝留恋的离开。
犀利的目光乍而捕捉到不远处,娇小的身影一瘸一拐的逃跑,背影那么熟悉,又那么慌乱,完美的薄唇,不由自主的勾起一道冷笑的弧线,看到了么?
好,很好。
艾婼靠在隔角的墙上,捂住嘴巴,无声的哭出了声,她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走?
早点走了,就不会看到第二次,南宫彦主动吻了任静静。
早点走了,就不会在看到那一幕后,脚像是被人死死拽住了一样,身体僵硬,无法逃离。
早点走了,现在也就不用忐忑她的逃走有没有被那个将要出来的男人发现了……
沿着白墙,无力的蹲在了地上,把全部的自己、全部的伤心蜷缩在“龟壳”里,不怕,龟壳很牢固,没人会发现,所以可以放。纵的心痛。
不知道哭了多久,只知道自己没有哭出声就放心了,最终,她还是红着眼眶,从臂弯里伸出了头,这一伸头,却给了她一种头上有一把刀将要砍下来,把她凌迟处死的感觉,眼前那黑色崭亮的天价皮鞋,是谁是谁的?
“哭够了?”
那声音,那么磁性,那么好听,又那么好整以暇的响起,又是谁的?
艾婼咬着唇,喜悦和心酸同时在心底挖了一个大洞,流进去,却出不来。
耳边响起了一道女声,比酸液还要酸,比别扭还要别扭,绝对不是自己的声音!
“追我不怕你的任静静吃醋和误会吗?你走,你走!”
头顶上传来嘲讽的嗤笑声,那么冷:“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我追你没别的意思,只是被偷看的人追偷看的人,这难道不理所应当?”
果然被发现了。心里一痛,艾婼坚决不认:“谁偷看你了,我没有!”
“我说是你了吗?”
她猛地一抬头,便撞进男人戏谑的眸光里,觉得愈发窘迫和委屈,转身要走,背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嗓音:“我请问艾小姐,偷看了两次,你看到了什么?”
这个问题,曾经苏轶野也问过,他现在也问了,时光流逝,对象不同,却是同样的目的:让她难堪。
深深呼出口气,她转回身笑颜如花:“我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都没有。”不知道是欺骗自己还是欺骗别人,只觉得说出那句话的同时心也碎了,仿佛再也拼凑不成完整。。
男人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更冷,暗潮汹涌的黑眸锁住女人红肿的像只兔子的眼眸,突然大步上前,把女人抵在墙上,艾婼诧异于他的动作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