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卫想:自己在这一段感情里,变得成熟了。
门轻轻关上的声音,传到耳廊,艾婼抱住自己,来不及扭头看向窗外在自己的孤独里煎熬,安静的病房里又响起了连连敲门声,由小到大,不见停止。
她打开门,没有看人,把中长发往头上抹了一把,语气有点被人打扰的烦躁:“薛卫,你又……”回来干嘛?
未完的话当看到眼前熟悉的面孔,被她硬生生的咽下了喉咙,过程,竟有点干,有点苦……
306:还是一个儿子——?!
她打开门,没有看人,把懒散掉落在眼前的中长发往头上抹了一把,语气有点被人打扰的烦躁:“薛卫,你又……”回来干嘛?
未完的话当看到眼前熟悉的面孔,被她硬生生的咽下了喉咙,过程,竟有点干,有点苦……
面前扬起笑的脸,那笑温和的让她以为自己眼花了,任静静……什么时候这么看得惯她了?
脑子有点反应不过来:“你……”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与艾婼的迟钝相比,任静静穿着病服,环臂站在门外,她挑眉看着面前的女人,神态优雅,更像一个落落大方的大家闺秀:“艾婼,说来我和你住在同一个医院也不少日子了,你去看过我,我却没来看你,说不过去。”
说不过去……所以来了么?
总算缓冲过来了,艾婼垂眸,掩饰了眸底的诸多难解,小头,点了点:“请进。”
她在任静静走进病房以后,跟在她身后,一边说:“谢谢你来看我,其实我没什么大碍的,倒是你,伤怎么样了?痊愈了吗?”
“哦,彦那么照顾我,我不痊愈哪说的过去呢。呵呵,所以,不久,我要出院了,今天来,也是顺便和你道别一下!”任静静转头看着她面带微笑的说。
艾婼咬了唇一下,又点点头,声音不自觉放的很轻:“……那就好。”心里,有点酸,醋的酸。
余光瞥到窗边的桌子上放着花瓶,里面。插。着一株白色的百合,任静静走过去,伸手,细细的摩挲着近在咫尺的白色花瓣。
艾婼看到了,嘴角不由得扬起,走了过去,她垂眸看着那百合。对任静静说:“很好看吧?我最喜欢的,就是百合花了。对了,你喜欢什么花呢?”
“我?”任静静秀眉一挑,她转眸。看到了艾婼的侧脸,红唇轻启:“艾婼,我来,其实不是和你讨论花的,我是来恭喜你的。听说你要和薛卫结婚了是吗?”
艾婼舔了舔唇瓣,心里暗叹一口气,又是来看望她的,又是来向她告别的,又是来恭喜她的,其实。都不是吧。
“对。”心里百转千回,她脸上一如既往的淡淡微笑,再吐出了一个字:“是。”
“恭喜你们,要百年好合啊。”
“谢谢。”
“结婚以后,你们有什么打算?”任静静的口气像一个老友关心般的问候。看似满怀善意。
“出国。”艾婼实话实说。
“再也不回来了?”她的语气渐渐着急起来,细听之下,那焦急里面有点激动的窃喜。
艾婼看向任静静,果然发现她眸底来不及掩饰的喜悦和期待,嘴角扯了扯,南宫彦喜欢的女人,果然不好惹。她没有直接让自己滚出a市,而是先来一番探底。
之后呢,如果自己的答案不让她满意,她是不是就要露出尾巴来了?
又舔了舔含着苦味的唇,艾婼的神情恢复成了无辜,她把玩着眼前的这株百合。不回答,故意的,任静静急是么?那不妨再多急一会儿吧!
她从不否认:自己的性格里有,劣根性。
“艾婼!”任静静压住了心底那股蠢蠢欲动的多种情绪,她看着面前的女人。耐着性子说:“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百合给人一种很清新的感觉,看见它,像是黑暗的人生里突然间充满了绿色,充满了露珠花香,充满了焕然一新,和希望。”仿佛没有听到任静静的不耐声,艾婼笑看着百合说。
什么?任静静皱眉,扭头瞥了一眼百合花,心里不屑至极,这么平庸的花,也只配平庸的人喜欢!
还清新、希望?她怎么没看出来。
又看着艾婼,她索性不等了,脸色,冷了,就要说话的时候艾婼却开口了。
怔愣的看着面前的女人,只听她回答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再也不回来了,听从天意,顺其自然吧。”
任静静:“……”这叫什么回答!
倏然又听艾婼说:“任小姐,如果这个答案让你不满意,那我也没办法了,我能说的,就只有这个了。现在你看也看过了,告别也告别过了,恭喜也恭喜过了,是否可以离开了呢?”
勉强咽下心底的怒气,任静静捏了拳头,她笑容满面的问:“是要离开了,不过说到现在我居然忘记了你是生了什么病才要住院的?”
艾婼:“……”
良久,她从百合花上移开视线,直起身来,看着眼前的女人,忽然水眸含伤,脸色惨白如纸,失色的唇瓣艰难的嗫嚅出了两个字:“……打,打胎。”
任静静倒抽一口气,伸手捏住艾婼的肩胛骨,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打的是谁的胎?”她现在才想起来,艾婼肚子里的确怀着一个南宫彦的孩子,她竟到了现在才想起来!
“……”那一天南宫彦踢开手术室大门,把她从床上拽了下去的回忆,此刻想起来,犹如在线电影般统统回播在眼前,艾婼咬着唇,泪水无声的滑落在脸颊,她盯着眼前的女人说,哽咽的回答:“是……是南宫彦的,是南宫彦的!”
打,打胎……
是,是南宫彦的!
猛地松开了她,任静静倒退两步,看着面前的艾婼,懂了。
她终于懂了,南宫彦为什么会说他和面前这个女人再也没可能了。
以南宫彦的性格,他该杀了这个女人,不杀,也该狠狠报复一下,可他却没有,说明他是真心爱这个女人的。
但同时,越爱也越恨吧,可到了那地步,他还是舍不得伤害艾婼,到底有多爱?
不管多爱,时间都会淡忘一切的,南宫彦也亲口说过,他这辈子和艾婼都不会再有任何可能了。
这对她任静静来说,是好事!
懂了以后,任静静不再震惊。凝视着眼前的女人,她幽幽挑眉出声:“你是为薛卫打掉孩子的吧,看来你真的很爱薛卫呢。如果是这样,艾婼。我真心的希望你能和薛卫永远在一起,你们应该不太想和彦有所接触吧?!既然这样,我给你们出一个好主意,要听么?”
狐狸尾巴终于要露出来了吗。
艾婼擦干了脸上的泪痕,可怜兮兮的看着任静静:“什么好主意?”
“就是:出了国,最好不要再回来了!”任静静的声音突然坚定响亮,她说:“艾婼,你也知道,彦的性子难以琢磨,他这时宽容的放过你们。难保不会有一天,突然想起了你今天对他的背叛,以及杀了他一个孩子的仇,到那时,你们还有好日子过吗?他这人。要么不出手,一出手,丝毫情面都不留——所以,为了预防那一天的到来,你和薛卫结婚后,你们……还是不要回来了,这对大家都好!!!!!!!”
如果可以让艾婼在国外一辈子。也好,任静静看着眼前的女人,掩饰了眸底的复杂,本来,她……想杀了她,让她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的。
可但凡有好人做。哪一个想做坏人?
艾婼,我今天承诺你,只要你不逼我,我也不会犯你,只要你。只要你做的合我心意,我就永远是好人,永远是……
“出国,永远都不回来?”艾婼故作疑问。
“对啊!”任静静的声音开朗了不少,她看向艾婼:“我可都是为了你和薛卫好。”
“我……我还是先问问薛卫的意见吧。”艾婼状似苦恼的挠了挠头,水眸微眯,映出了几分依赖和爱意。
任静静一看,心放了下来,她不由得调侃道:“艾婼,你还没有嫁给他呢,就学会一个妻子凡事征夫的个性了?”
“呵呵呵。”艾婼干笑。
谁能想到,两个情敌啊,在这间病房里,居然和平的聊了好几个小时,虽然,那和平,是带着微笑的面具的,至于微笑背后是什么?管它呢。
把任静静送出病房,艾婼立即跑进洗手间,站在镜子前,抬手揪了揪自己的小脸,看着眼前那和她一模一样的脸,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笑的脸差点抽筋了!
要不是她看甄嬛传看多了,估计今天根本应付不来这个任静静,这个曾经,有很大的可能陷害自己把她推下楼的女人。
艾婼属于大智若愚型的,当然了,大多的时光里,她……是笨的。
聪明的时候,多数在危机来临的时刻,那聪明啊,不过是发挥出来的本能罢了——保护自己的,本能。
……
走出了艾婼的病房,任静静才算是真正的神清气爽啊,因为艾婼这个挡路石要被踢走啦!
虽然,南宫彦和她分手了,但她相信自己一定可以挽回他的,以自己的聪明,一定可以!!!
但她也许忘了:聪明对于挽留其他男人可能很有用,但,在南宫彦那样一个男人面前,在那样一个你不过眨一眨眼睛,他就很有可能知道你在想什么的男人面前,有谁,会比他更聪明呢?
除非他不愿戳破,那自己也还不过是一个沾沾自喜的小丑罢了。
病服口袋里的手机突然一阵叮铃铃响,任静静正走进自己的病房,关上门,她拿出手机放在耳边,一边走到床边问道:“什么事啊?”声音挑高,愉悦。
“……”
下一秒,不知道电话里说了什么,任静静刚刚坐了下去的身体僵的不可思议,她脸色一青一白,像走马观灯似得不停调换颜色,终于,她死死捏紧掌心里的手机,咬牙愤恨的扭曲了小脸,字字泵齿而出:“你给我好好的解释一下:什么叫做……艾婼生下了南宫彦的孩子?还是一个儿子——?!”
307:谁说你单纯?
这里,怒气妒意近乎毁灭之态。
而在a市另一个地方,却华灯初上,到处可见笑脸,宴会厅豪华琉璃,美丽、端庄的女人们在这里都有同一个身份:女伴。
到处可见勾着男人臂弯,和男人同步而走,对任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