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皇帝头疼啊,舒瑶到底是故意的呢?还是不懂?可你又不能说她说错了,康熙也弄不明白到底怎么变成这样的,明明舒瑶在认真地回答他提出的问题,可结果……结果……康熙打断道:“舒瑶啊,你在称赞朕?”
“啊……万岁爷,您看出来了?”
舒瑶皱了皱眉头,“奴婢拍马屁的功夫不到家,让您看出来了呢。”
康熙食指点了点舒瑶,“朕就没看出来。”
有舒瑶这么谄媚拍马屁的吗?康熙当了三十多年皇帝,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舒瑶到底是从哪跑出来的,如果她在府里也是如此的话,康熙首次同情志远了,养这样的丫头太不容易,看似恭谨认真,但怎么琢磨怎么不是味儿。偏又说不出来她到底哪说错了,诚实应该奖励,但有些时候这种天然的诚实,真是让人胸疼啊。
“哦,那证明奴婢修炼到家了。”
舒瑶笑容满面,康熙都没瞧出来,真好,修炼到家了,回去找额娘求表扬。舒瑶美滋滋的,仿佛完成了一件壮举一样,康熙看后,无力地道:“你告诉朕,鄂伦岱到底怎么了?”
鄂伦岱是不是比康熙自己还倒霉?既然只有舒瑶一人知道,舒瑶一定是在事发现场,多了舒瑶在,鄂伦岱的结果……一定比康熙倒霉,一定的。
“求万岁爷赐下笔墨。”舒瑶俏皮的向康熙眨了眨眼睛,“奴婢答应过大叔不说,可没答应过大叔不写出来啊,不过呢,万岁爷知道就好了,外传就不必了,大叔是好人。”
康熙第一次听说鄂伦岱是好人,饶了一圈,终于回到原本的问题上了,康熙皇帝有了教训,以后绝不为难舒瑶,这丫头太愁人了,为难她就是给自己找罪受,康熙也有些奇怪,平常有人同他胡搅蛮缠的话,他早收拾了,方才他好像……好像在纵容宠溺着舒瑶……这……康熙内心无比的纠结反思,这是从哪说起的?怎么会这样呢?
“您到底想不想看?”赏赐点笔墨这么困难吗?舒瑶很不解呢。
康熙无力地道:“李德全。”
“嗻。”
李德全很快命人送上笔墨,舒瑶也学着康熙道:“李公公?”
李德全和舒瑶大眼瞪小眼,李德全低声问道:“您有吩咐?”
舒瑶笑道:“万岁爷好厉害啊,好厉害。”
这话怎么说的?所有人都疑惑地看向舒瑶,又是拍马屁吗?胤禛继续盯着地面,不抬头,就是不抬头,心里却无限同情皇阿玛,原来遇见舒瑶被憋屈的不是他一人。
“您方才只叫了李公公的名字,他就知道是您同意赏赐奴婢笔墨,奴婢也叫了,可李公公不了解奴婢呢,没书桌怎么写字啊。”
“……”
康熙抬头看着慈宁宫的琉璃瓦,记得好像是几年前翻修过,康熙琢磨着是不是得再修一修?李德全嘴角抽了,“劳烦姑娘稍等。”
“不,是我劳烦李公公。”
“……”
舒瑶很诚实,李德全很无奈,众人很无语,李德全又命人摆上了书桌,顺便命人拿了个软垫子给舒瑶,“您看还缺什么?”
“不缺了,李公公人真好,也是好人。”
舒瑶终于可以跪在软软的垫子上,笑得格外的甜。李德全退到康熙身后,因是总管太监,又在康熙身边伺候着,自然有很多人讨好贿赂于他,李德全前些年因姚启圣的事儿,被康熙打了板子,后来谨慎了不少,师傅也教导过,太监绝对不能让主子不满,李德全谨小慎微,揣摩康熙圣意,有时也会收点银子,但绝不会太多,告诉别人的事儿都是康熙同意的。
李德全也知道,当面皇子阿哥也会叫他一声李公公,因在康熙身边伺候旁人再瞧不上他,大多也会笑脸相迎,可背地里,他是阉人,肢体不全的阉人。从没人说他是好人,只是为了个垫子,这好人当得是不是太容易了些?李德全心里打了个激灵,是不是关照关照舒穆禄志远大人?虽然他用不上自己关照,但皇上生气时,李德全也可以提醒志远稍稍地收敛些,才不辜负好人的评价。
李德全以为舒瑶说的是真话,也喜欢看舒瑶让人心里泛甜的笑容,又偷瞄了一眼康熙,万岁爷怕也是喜欢舒瑶的,否则换一个人,不说没命,绝对会挨上一顿板子。舒瑶这般软绵的小身子,受不住的。
舒瑶回想当初的画面,本来详细地概括总结些就好,可越写越觉得有趣,鄂伦岱大叔什么都比不过额娘,那种憋屈别提了,而且被剃掉胡子的大叔,舒瑶认为比留胡子帅多了。
舒瑶越写越多,将当时的画面整个都写出来,跟写小说似的,舒瑶放下笔,甩了甩手腕,谁说她不会写小说?舒瑶自豪地挺挺小胸脯,绝对比京城里卖的话本有趣得多。
“万岁爷,奴婢写好了。”
“呈上来。”
舒瑶将几张纸递给康熙皇帝,康熙扫了一眼,眼里闪过一丝赞许,“丫头的字不错。”
“是勤学苦练得来的,万岁爷不晓得,奴婢额娘可狠心了,每天都让奴婢练满十页的纸张,从四岁能提毛笔到今日,往常奴婢额娘很宠奴婢,可在练字上就没讨价还价的可能,额娘说了,字体能反应一个人的涵养修为,能让奴婢静心少惹是非。皇上,您认为奴婢是惹事的人?”
康熙清了清嗓子,看了一眼舒瑶,道:“李德全,赏志远夫人瓜尔佳氏。”
第157章 洗具
“嗻。”
李德全应声,康熙皇帝看见舒瑶抖了抖了小肩膀,小嘴撅着,圆溜溜的眼睛眨呀眨的,长睫毛似两只蝴蝶翅膀般扇动着,有一丝的委屈又带有几分的疑惑,康熙皇帝显然没受够教训,许是也打算让舒瑶憋屈一下,问道:“不谢恩?”
垂着眼的胤禛阖眼,皇阿玛太不了解舒瑶了。果然就听舒瑶道:“皇上厚赏额娘,奴婢很荣幸的,可您方才说的是什么意思?不是奴婢自夸,其实奴婢真的真的很乖巧,从来不惹事的。”
康熙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合适,对于能制住舒瑶的瓜尔佳氏冷不丁的有了一丝的敬佩,这得多大的毅力能从小管住舒瑶的“奇思妙想”?康熙决定不理会舒瑶,再说下去,康熙会吐血的。
舒瑶缩了缩身子,穿得有点少了,鼻子好痒痒的,可是当着康熙的面打喷嚏是很失礼的事儿,舒瑶从袖口中拿出帕子,捂着口鼻,眼泪汪汪地强忍着打喷嚏的冲动,瞥见康熙看得认真,他的嘴角逐渐地上扬,舒瑶有点后悔写长了,康熙皇帝,你何时才能走啊,喷嚏快忍不住了。
舒瑶的一系列动作,除了康熙没看到,所有人都看到了。太皇太后,佟贵妃,四妃等就没一人提醒康熙皇帝,她们终于等到了舒瑶左右为难的时候。胤禛嘴唇动了动,并没出声。康熙捏着宣纸哈哈大笑,“好,好法子,着实是对付浑人的好法子,朕……朕……”
康熙根本就没想到瓜尔佳氏会用此对付鄂伦岱,更没想到舒瑶和鄂伦岱的赌约,竟然使得鄂伦岱剃掉了引以为傲的胡子。关于剃胡子的事儿京城传说很多,却无一人知道详情,舒瑶如何都不敢欺君,四妃等好奇着,不敢凑上去看舒瑶写的东西,盼着皇上多说几句。
“你怎么了?”康熙低头看了一眼舒瑶,舒瑶马上将帕子放下,皇上面前捂着鼻子,还想不想活了?舒瑶耷拉着脑袋摇摇头,康熙上前几步,来到舒瑶近前,“你出的那道难题,谜底是什么?”
“万岁爷……”舒瑶鼻子好痒啊,“奴婢……奴婢能不能……”
“什么?”
康熙难得的好脾气,微微俯下身,舒瑶再也忍不住了,“奴婢要打喷嚏……您离得远点……”舒瑶忍不住了,来不及捂嘴,阿嚏,阿嚏个不停,果然说话太多了,被谁念叨了,一连打了好几个,舒瑶痛快了,康熙倒霉了,龙袍上沾染了舒瑶的口水,舒瑶抽抽发红的小鼻子,抬眸看着康熙甜甜一笑,“舒服多了,万岁爷,这是正常的,谁都得打喷嚏的,就如同您方才咳嗽一样。”
“万岁爷。”众人惊呼,舒瑶纳闷了,当瞄到康熙的龙袍时,舒瑶摸了摸脖子,康熙冷哼道:“知道怕了?”
“皇上,奴婢的脑袋还保得住吗?”
“……”
康熙平了平气,“朕记得你方才说朕是明君来着。”
“是,奴婢说您是明君。”
舒瑶可怜巴巴地看着康熙皇帝,鼻头红红的,眼睛也漾着水光,“您不会责怪奴婢吧,对吧,对吧。”
康熙心一软,摸了摸舒瑶的额头,“告诉朕,你是如何推算出来的,朕就不怪你。”
“啊……啊……皇上,您是大大的好人……”
舒瑶只听见康熙不怪罪,至于前半句根本没听,不怪就好,不怪就好啊,神情放松的舒瑶,身子一歪,她还是学李芷卿晕过去的好,再醒着谁知道会不会再出意外,紫禁城跟自己八字不合。
康熙拽住了舒瑶的胳膊,见睫毛毫无生气地垂下,盖住了那双眼眸,一张一合的总是让康熙哭笑不得的唇瓣也闭上了,康熙略微有些个担心,见舒瑶的可怜样儿,吓到她了?也太胆小了些。
“送她出宫。”
李德全比较聪明,叫了宫女上前扶住舒瑶,康熙这才松手,没让舒瑶似李芷卿一样躺在地砖上,康熙又看了看舒瑶穿着的衣衫,寒风一吹,领口的绒毛抖动,昏迷的舒瑶身子一颤,是太薄了些,道:“赏,大髦斗篷赏两件给她。”
“嗻。”
“万岁爷,启禀万岁爷,有西北的消息。”快步走过来一个小太监,李德全从他手里接过折子,呈给康熙皇帝。
康熙打开折子看了一眼,脸色凝重起来,“好,好得很。”明显是在说反话,哪怕是太子胤礽都不敢接口,昏迷的舒瑶动了动嘴,“好吃,好玩。”
在安静的环境里,这声低咛非常清晰,康熙手握着折子,凝眉看向舒瑶,她是晕过去了?“舒穆禄舒瑶?”
“好吃,好吃,好玩嘛。”
脸颊上的梨涡含笑,明显是在做美梦,舒瑶向宫女怀里缩了缩,继续呼呼地睡着了,康熙气得指着舒瑶,她不是晕过去,是睡过去了,当康熙的指尖点中舒瑶额头时,原本烦躁的心情慢慢地平定下来,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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