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悠路- 第371部分

“……”

康熙真相了，能养出舒瑶的人都不是寻常的人，志远是不丢人，提起他来，谁不佩服呢。胤禛痛苦地阖眼，知道舒瑶的性情，她踩人都会踩得死死的，“皇阿玛，您一会也跑不了。”

作为大清最大的官二代，胤祯眸光闪烁，四嫂偶像啊。

“您是……您阿玛是……”那名被舒瑶指着的女子，悲悲戚戚，啼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您……别……为难奴婢了……”

不知道还以为舒瑶欺负得她多狠，舒瑶纳闷地问道：“我就是让你说两句话而已，你至于哭成这样？别人的嘴都会说话，难道你的嘴巴只会哭？”

佟佳氏挡住了快被舒瑶逼晕过去的好朋友，盈盈的水目看着舒瑶，仿佛为了感化她一样，“我们不怪你，四福晋是不明白什么是慈爱，等你迷途知返，放下自私，你会同我们一样的。”

“我想我们永远都说不到一块去的。”舒瑶异常的认真，“以前我觉得我是天底下最没用的人，脑筋有时候也不是很清楚，总是让我额娘，阿玛操心，我出阁又多了一个为我操心的四爷，我其实心里很过意不去的，我尽量地控制着自己不惹任何麻烦，帮不上他们算了，但总不能让他们被麻烦缠身。”

胤禛很想告诉舒瑶，他从未觉得她是麻烦，康熙爷不由得怀疑，舒瑶曾经惹过麻烦吗？她是最没用的？脑筋不清楚？英明神武的康熙就没发现啊，志远感慨连连，“我女儿，那是我闺女。”

志远的骄傲溢于言表，康熙不忿地瞥了一眼，“嫁出去的女儿泼出的水，她是爱新觉罗家的儿媳妇，这话你给朕回去写一百遍。”

“奴才遵旨。”

只听那边舒瑶继续说：“但今日我很高兴，很欣慰，虽然同你们相比我很掉价，但是呢……我终于找到了……”

“额娘，我终于找到比我还奇葩，还愁人的人了，我不是最糟糕的，对吧，对吧。”

“……”

听到舒瑶话语的人头顶上一排嘎嘎叫的乌鸦飞过，唯有长年累月受舒瑶折磨的两人，胤禛和瓜尔佳氏几乎同时说，“她们哪一点能同你相比？你一点都不愁人，是很好很聪敏的人（福晋）。”

康熙阴郁了，怎么有种儿子也被拐跑的趋势？虽然他为儿子多而犯愁，恨不得没生过不省心争权夺利的儿子，但对胤禛，他唯一不在意帝位的儿子，康熙还是挺看重的。虽然在成年阿哥里，也有五阿哥，七阿哥不在意帝位，但他们是没有能力夺嫡，但胤禛不一样，出身，妻族，能力样样不缺，除了时不时会犯的怪病，就没有什么缺点。

瓜尔佳氏戳了舒瑶的脑袋，舒瑶憨厚甜甜地一笑，看向傻了的佟佳氏等人，“我们只有一点是相通的，知道是什么？”

佟佳氏等人摇头，所有人的思路，包括极为自主精明的瓜尔佳氏和康熙皇帝，都不自觉的随着舒瑶思路而动，系统深深地觉得这就是舒瑶独一无二的本事。

“总是能将话插科打诨弄得偏离原先的问题，我呢不是故意的，但你们……可就不知道了。”

舒瑶叹息：“我不过是让你说出人所众知的事情，看看你委屈无奈的样子，想要谁的怜悯？把好好的气氛都破坏了，刚才我问你话时，多有气势，结果被你的眼泪冲得干净，我不错的娘家出身都没用上，可惜，可惜，我本想着剽悍一把的啊。”

舒瑶非常想在讲究出身的古代爽一把，早知道她就自己说了，有点失策，舒瑶威风没耍到，无法体会纨绔型米虫的快感，气不顺地看着始作俑者，只知道哭不会完整说话的姑娘。

“我曾看过一句话，眼泪是女子最大的武器，也许各种柔弱的哭泣能达到目的，但在场的都是女的，我说那位佟佳氏身边的老姑娘，你哭错地方了。”

老姑娘？佟佳氏搀扶住几乎被打击昏过去的老姑娘，“婉姐姐。”

“嘤嘤嘤……嘤嘤嘤……”

她真的除了哭，再也说不出别的来了，佟佳氏眼泪挂在睫毛上，为闺蜜痛苦，“四福晋你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如此说婉姐姐？”

舒瑶慢条斯理地说道：“我需要知道什么？用眼睛看还不明白？你是她的闺中密友，你算算你成亲几年了，口口声声叫她姐姐，看她的打扮没出阁……看她的样子虽然娇柔一些，但如何也有二十好几了，这岁数还没嫁人，不是老姑娘是什么？像她这么大我都生孩子了呢。听人说嫁不出去的老姑娘都有些问题，为了你朋友着想，领她去看看大夫吧，你阿玛是銮仪使让太医诊脉还是很方便的。”

门口的人风中凌乱了，舒瑶慢慢地站起身，清了清嗓子，说道：“拼家世的话还是拼得彻底一点，你们不说，我自报家门好了，虽然气势上差了点。”

“我阿玛人送称号鬼见愁，如今承袭一等忠勇公，官居一品的刑部尚书，大清没有不知道我阿玛的，我祖上曾被太宗皇帝称赞过国士无双。”

舒瑶美滋滋地说：“娘家就不说了，我丈夫是当今万岁爷的四皇子，爵封雍亲王，最为重要多一点，我公公是当今万岁爷，怎么，你还要同我比吗？”

“噗。”

“哐当。”

第432章　歧义

在对过雅间里的康熙不负众望地再次喷茶水，呛得他难受，咳嗽起来，李德全跪在康熙面前给他顺气，“主子爷，主子爷。”

康熙眼角挂着几滴眼泪，完全不知道是笑出来的，还是呛出来的，他的食指点着胤禛，又点着志远，即便康熙不咳嗽也说不出任何话来，尤其是方才显摆家世地位的人是他亲自称赞过的十全十美的皇子福晋。

胤禛垂着脑袋，无力地宽慰康熙皇帝：“皇阿玛，其实儿臣福晋也没说错什么。”

“……”

康熙无语地看着胤禛，捂着额头做痛苦状，叹息说：“别以为朕看不出你高兴。”

“四嫂显摆家世，仿佛也是您纵的。”回过神来的胤祯仗义执言，不能让皇阿玛欺负四哥，要不同四嫂没法交代啊，今日过后，胤祯对四嫂更加的敬仰，已经上升到一定的高度了。

舒瑶曾对胤祯说过，如果人无耻到一定境地，那世上就没有再害怕的事情，胤祯今日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无耻，什么叫做以势力压人，原来纨绔子弟应该像四嫂。

胤祯顺带反省是不是做得不够嚣张啊，兵部侍郎张口规矩闭口规矩的，给胤祯的兵都是老弱病残，一直想要扬威疆场的胤祯因为顾忌康熙的反应，不敢做得太过分，今日……胤祯摸了摸下颚，是该让兵部的人明白——爷的阿玛是当今万岁爷。

垂头的胤禛听见十四的话，弯起了嘴角，康熙越发的无力，十四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犀利了？沙哑地说：“你们两个……你们两个回去都给朕反省……”

“皇阿玛，您听，您听，四嫂又说话了呢。”

哐当声是佟佳氏和那位老姑娘一起跌坐在地上，佟佳氏怔怔地看着趾高气扬的舒瑶，真心想问一句，你不显摆能死吗？

她的阿玛是简在帝心的隆科多，她的玛法是同样也是一等公的佟国维，虽然不像舒穆禄家祖宗因军功封爵，他们家的爵位是因为佟家贵女做过皇后，恩封的一等公。

然而随着索额图被康熙皇帝圈禁，索党的势力灰飞烟灭，被索额图压制很久的佟国维如今是康熙信任的人，佟家又因为是康熙的母族，在宫里又有佟佳皇贵妃，佟家可称为一等一等的名门贵胄，就算是等闲的黄带子红带子，佟家也不放在眼里。

佟佳氏一直以出身为傲的，但今日碰见了一个比她更嚣张的四福晋，佟家再大的势力也是皇家的奴才，四福晋是皇子福晋，他们得自称奴婢的。

舒瑶气顺了不少，说道：“我同爷是太子党，你比不了的。”

瓜尔佳氏皱了皱眉，随即笑开了，她同样敏锐地感到对过的雅间里坐的应该就是那位被丈夫拐带出宫的康熙皇帝，太子党……一词用得极好的，好得不能再好了。瓜尔佳氏欣慰地看向舒瑶，女儿也知道用心思了，她没什么再担心的了。

胤禛抬了抬眼睛，太子党？从舒瑶口中听见这话，胤禛不由得怀疑，她懂如今的局势吗？可能说出太子党的话，应该不像是不懂的，瞥见康熙皇帝上扬的嘴角，胤禛深深地感觉这福气，这机遇，他真的比梦中的雍正好得太多了。

胤祯同样在心里给舒瑶挑起大拇指，太子党真是太得康熙的心思了，胤祯从旁也看出了，不到太子彻底卧病在床榻上，康熙不会废了太子，谁对付太子胤礽都没什么好果子吃，现在做太子党很安全。

康熙唇边的笑容，越发证实了对舒瑶所作所为的满意，虽然有时仗势欺人一点，不够中庸，但舒瑶最后说出他们都是太子党，是想说胤禛会辅佐太子，康熙对胤禛投去满意的目光，嚣张一点也没什么，他儿媳妇本来就是尊贵的皇子福晋，舒瑶专门整治仗势欺人的纨绔子弟，康熙从没见过舒瑶仗着雍亲王福晋的身份在六部横行。

她嫁给胤禛后，生儿育女，将胤禛照顾得很好，康熙爷自动地脑补了，真不知道英明神武的他从哪里看出舒瑶照顾胤禛的，反正康熙爷认为四儿媳妇孝顺，聪慧，明理，守规矩，他愿意给舒瑶一些特殊的福利。从康熙心底来说，能经常被儿子儿媳妇提起，并且显摆会让他很高兴，父子之间也更亲近。

子以父为荣，康熙骄傲啊，他其余的儿媳妇，儿子都是太聪明，心思太深，不用显摆他就能解决问题，稍有不慎康熙都没准被他们算计了，向舒瑶这样鲁莽的，诚实的乖乖儿媳妇，是应该多宠溺一些，省得被人欺负了……不对，她不欺负旁人就算好的，看了这么多年，康熙就没见过舒瑶吃亏。

舒瑶眨眨眼睛，她又说错什么了？为什么佟佳氏她们的目光都如此诡异？又有种被可怜的感觉，太子党？称呼官二代的不都是用太子党的？古人的思路可能不一样吧，舒瑶很认真地点头：“没错，我们比你们强多了，是正正经经的纯正的太子党。”

舒瑶可不认为会有人比皇子和皇子福晋更能代表太子党，此时瓜尔佳氏略略起疑，女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