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媳不会多嘴,儿媳对打仗没兴趣。”
这话康熙会相信才叫怪了,听见再起战火,舒瑶眼睛比平时都亮了一分,胤禛拢在袖口的收握紧,果然是有大阵仗,他曾经怀疑过瓜尔佳氏能否做到,如今看来是他低估了瓜尔佳氏,没看她如何做,利用蒙古诸部的贪婪,利用察哈尔逐步的不肯臣服,她愣是将罗刹国也加进来。
一场战争,京城的兵力会重新调整,他抬了抬眼睑,好像看向康熙,“皇阿玛息怒。”
胤禛打算将舒瑶拽回来,舒瑶是瓜尔佳氏的命门,她的儿女丈夫是命门,因有这项认知,胤禛心里安定了不少,关于舒瑶所言男子的自信他有着不同的看法,摊上瓜尔佳氏这样的女子,男子自信得起来吗?胤禛想想都觉得后背发凉,幸亏皇阿玛选秀的时候没看上她,要不然……
胤禛放心得有点太早了,最近曦容有向瓜尔佳氏发展的趋势,胤禛越看越觉得福晋好,让他放心。
“不会多嘴你凑过来做什么?别告诉朕你只为了给朕端上一杯茶水。”
舒瑶退后了两步,将李德全找到身边耳语了几句,李德全询问般地看向康熙,看见康熙颔首,他连忙将四福晋要的东西搬上来,康熙看着熟悉的木板,纸张,还有一跟竹板,他额头隐隐有青筋蹦起,又来了,上次舒瑶就给他上过一课论妾侍承宠次数同生孩子的直接影响。
康熙后悔了,他做什么试探舒瑶能不能承担皇后的责任?不是有胤禛帮忙看着?做什么好奇地听舒瑶说些什么,康熙虽然很久没听谁的课了,但看舒瑶手中的竹板,不知为什么,康熙有点小紧张,莫非她还敢打皇帝?他不仅是皇帝,还是舒瑶的老公公,料想无事的。
舒瑶竹板轻轻敲了一下自己的手心,“皇阿玛,我先说个故事,如果我想要您身上的玉佩,您肯给我吗?”
康熙心说,他给舒瑶的还少?单论对儿媳妇的赏赐,她仅仅落后太妃妃,康熙摇头说:“不给。”
“如果我耍赖,打算抢过去呢?”
康熙拧紧眉头,“你敢抢?”
“他们不是看到大清的好东西就来抢了?”舒瑶想了一会,说道:“当年明明打赢了,但该拿回来的没有拿,放过他们实在是太太可惜了。”
康熙默不作声,马齐终于明白四福晋刚才为什么瞪他,喃喃地说:“苦寒之地对……没用……”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舒瑶说道:“请问你一句,在盛唐时,白山黑水之地是不是苦寒的?”
“是。”
“在强汉的时候,辽东整个都是苦寒之地,两广更是荒凉,那时两湖好像也没怎么繁荣,是不是?”
“是。”
马齐差一点跪地下,舒瑶冷笑:“现在就不用我说了吧,对比大唐不过是过去一千余年,你现在认为苦寒的地方,没准将来……遍地是黄金,何况有句话你没听过,国土不容有失去,每一寸国土比你的性命都重要。”
康熙很少见舒瑶这么咄咄逼人,“你是谁,当初朕被罗杀国给骗了?马齐他……”
“万岁爷,奴才不敢欺瞒您,奴才同罗刹国使臣谈条约的时候一直是忠心为国,不敢有任何懈怠,当时如果谈不拢的话,还会再起战火。”
马齐好在没说是康熙授意的,舒瑶砰的一敲竹板,“谈不拢就继续打,谁怕谁?好处的划分不会在谈判桌上,实力代表一切。”
不是康熙在,舒瑶竹板早就落到马齐身上了,“牺牲那么多人,结果土地被划分出去,你晚上不做噩梦?你知道大清打不起,可知晓罗刹国就能耗得起?如今给他时间休养生息,他不是又来犯境了?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像这样的人就应该将他踩扁。”
“胤禛福晋,你闭嘴。”
康熙首次对舒瑶有了严厉之色,胤禛抓住了舒瑶的手腕,“闭嘴。”不是为了大清好,康熙就准许女子放肆,朝政国事,康熙不会拿来说笑。
“你先回去,反省……”康熙还没说完,外面的内侍说:“万岁爷,西北急报。”
“进来。”
舒瑶眼里含着泪水,她委屈,明明知道往后会有丧权辱国的事情发生,她却无力改变,胤禛的手心很热,但却温暖不了舒瑶,换个皇帝也解决不了根本问题,无论有没有雍正、乾隆,没准换个后代做得更差,除非他们从意识里认识到,西方是一只猛虎,已经准备张开血盆大口了。
“不对,皇阿玛,小心。”
异能提醒舒瑶有危险,向康熙回禀西北战报的人从怀中拿出枪支,“康熙,你去死吧。”
康熙身边一个人也没有,找肉盾都找不到,意外如果发生得不突然,那就不叫意外了,舒瑶看也没看抄起一边的硬物向刺客投掷,他扣动扳机的瞬间,硬物砸到他身上,子弹因此有了偏差,擦着康熙的脸颊飞过去,康熙虽然端坐着,但其实也吓得不会动弹了。
舒瑶拍了拍手,“竟然敢刺杀皇阿玛,四爷,您说他是不是该死……咦,你们看着我做什么?”
她不就是扔了一个东西吗?“儿媳不要任何的赏赐,您如果看不上苦寒之地,不如名义上留给皇子……你们……”
康熙目光从舒瑶身上挪到了被青铜香炉压扁的刺客身上,青铜香炉得八个人才能抬得起,舒瑶……他的四儿媳妇只是随手一扔,青铜香炉就飞了?康熙不自居地吞咽了口水,“胤禛。”
“请容儿臣单独禀告。”
胤禛觉得有必要同康熙说实话了,要不他看着自己的目光太诡异,康熙点头说:“近前来。”
胤禛凑近康熙耳边,“儿臣福晋天赋异禀,平时也就能抱着猫儿,喝酒之后……力大如牛。”
“可朕看着她是清醒的,她什么时候喝得酒?”
“在太和殿里,儿臣给了她酒喝,平时是绝对禁止的。”胤禛无奈地看着正迷糊着的舒瑶,“她现在还没醒酒,在平时她断不会像方才,皇阿玛,您别同醉鬼一般见识。”
“你是说她醉了?”
康熙非常认真地看着胤禛,“真醉了?”
“这事志远大人也知晓,儿臣福晋酒醒后,大多的事情会忘记了。”
“老四啊,你福晋……”康熙心有余悸,胤禛坚定地说:“儿臣要她,皇阿玛,她不会伤害儿臣。”
康熙缕着胡子,无奈地叹息,“真是看不出她的酒品如此的差。”
“来人,给我调查清楚,是谁胆敢刺杀朕。”
康熙指着地上被香炉压成的肉饼说,皇宫都能混进刺客,康熙怒了……
第486章 机会
康熙的愤怒很好理解,紫禁城皇宫竟然混进了刺客,还高级到不带刀枪直接用火器的地步,长此以往还了得?平常可没四福晋随手扔香炉把刺客砸成肉饼,康熙觉得他的生命受到了严重的威胁,叫来领侍卫内大臣命令他马上侦查。
他听了康熙的命令,嘴角抽搐了几下,刺客都成肉饼了,他上哪里找线索?舒瑶说道:“李公公认识他不?按说不是跟在皇阿玛身边的人是一般不可能会拿着西北的折子送进来的,莫非刺客易容了?”
康熙瞥了胤禛一眼,压低声音询问,“老四,你确定她喝醉了?”
他看着舒瑶比平时条理清醒得多,怎么看都不像是喝醉酒的样子,胤禛低头凑近康熙说:“儿臣敢保证,她是喝醉了。”
康熙对胤禛的亲昵,落在旁人眼中是另一种解释。他们听不见康熙和四爷讨论什么,但在最重要的时候,康熙是信任胤禛的,一个年老的儿子众多的皇帝信任胤禛,这不足以说明一些东西?
况且康熙眼里露出对胤禛的倚重也让看见的人记在心里,旁边又有个精明剽悍的四福晋相助,马齐摸了摸脖子,怎么讨好四福晋呢?当初签订条约时真不是他有意地将国土送给罗刹国。
看四福晋的意思是想借着打仗再弄回来,马齐暗自发誓,这回再去谈判一定寸土不让,临行前是不是去四爷府上看看四福晋?马齐从未想过打败仗的可能,在他们这些人心上还以为大清是天朝上邦,给罗刹国的土地是赏赐,是大清的恩赏,以为还是虎躯一震,万邦来朝的情况。
“可脸都砸成饼了,也看不出有没有带易容的面具了。”舒瑶咧嘴,“血肉模糊的……实在是有点恶心呢。”
恶心,你还说得这么认真?康熙身体想后靠了靠,咽下口水,他是见惯大风浪的人,也不是没人行刺他,但从没哪个刺客死得如此高难度,舒瑶又说了“肉饼”的凄惨样子,康熙胃里有些翻滚,对身边的胤禛说:“往后再让她喝酒,朕饶不了你。”
“回皇阿玛,这事能不能打个商量?”胤禛带着一点无赖的气质,同康熙讨价还价。
康熙的旨意还能打折扣吗?四爷胆子很大嘛,如果康熙答应的话,更印证了胤禛前途无量,如今的皇子哪一个不是唯康熙之命是从?哪个敢像四爷说出这种话?
康熙斜睨了胤禛一眼,挑了挑眉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你,什么意思?胤禛凑近说:“没有她,儿子和太子他们从太和殿出不来,她没酒醉……”
胤禛越过沉重的香炉,目光落在舒瑶身上有他着深深的无奈以及一分宠溺,“皇阿玛,儿臣敢高保证,她不醉的时候,连小金、小黑都抱不起来的。”
康熙一脸便秘状,脸色臭臭的,抬手敲了胤禛的脑袋,“算你有理,且记得适可而止,朕不想她整日地表演‘人山’或者将香炉随便扔。”
“回皇阿玛,她只对在意的人才如此,陌生人不是她在意的人,她不会做多余的事儿。”
胤禛追加的这句话,使得康熙皇帝心里烫贴了一些,这话康熙相信,舒瑶什么德行,康熙看得比较清楚,一眼就看到底,从没在他面前装模作样,他看向把领侍卫内大臣问得哑口无言的舒瑶时,唇边也勾出了笑容,看舒瑶欺负别人挺有趣儿的。
“要不奴才打听清楚再同您说?”
“他的家乡在哪?出身?父母?什么时候进宫的?跟过哪个主子都打听清楚。”
舒瑶私心地加上一句,“他进来给您送折子时,儿媳看了他一眼,看长相没准家乡在西北。”
“老四,领你福晋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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