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京娘正要上前接过,却被汝南公主阻拦了,道:“从今日起,皇兄的药都由本宫负责!”
武京娘闻言一愣,侯义更是吓得几乎失手将药碗打翻,心中更是掀起了滔天巨浪。
“公主殿下,这是何意,本宫身为皇后,圣上的医药自然有本宫负责,公主殿下如何要插手!?”武京娘说着话,心中已经隐隐有些怒了,但更多的是委屈。
汝南公主的弦外之音,她如何会听不懂,汝南公主要亲自负责李承乾的医药,那分明就是说其中有人动了手脚,要害李承乾。
汝南公主道:“本宫乃是大唐的长公主,当今圣上乃是本宫的亲兄,本宫如何就做不得主!”
李承乾见两人相争,连忙劝道:“欣儿!不可乱来,朕的医药一向都是京娘负责的,她也一向细心,朕看……”
安康公主道:“皇兄!欣儿姐姐这些年一直都在跟着睿郎修习医术,若是论行医用药,堪称杏林高手,皇兄染病,何不让欣儿姐姐诊治一番!”
李承乾闻言,笑道:“哦!这个朕倒是不曾听说,既然如此,朕便承了欣儿的情,让欣儿来为朕诊治!”
汝南公主瞪了武京娘一眼,接着道:“侯义!你这便去将皇兄今日所用之药的药渣拿来,本宫要亲自查验!”
说着便将药碗递给了一旁的安康公主,朝李承乾走了过去。
李承乾听了汝南公主的言语,哪里还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脸色也不禁微变,不过却不是怀疑有人在自己的药里动了手脚,而是在埋怨汝南公主捕风捉影。
李承乾所用的药,一向都是武京娘在经手,武京娘与他夫妻一体,如何会害他。
“欣儿!不可无礼!”
汝南公主也知道,没抓住把柄的话,李承乾根本就不会相信,只是言道:“皇兄的龙体是否安康,关乎着社稷兴衰,天下万民的福祉,容不得臣妹不小心在意,还望皇兄恕罪!”
李承乾闻言,也是漠然,他总不能责备汝南公主对他的一番关切之心。
汝南公主上前,为李承乾诊了脉,发现脉象絮乱不堪,分明就是已经病入膏肓,再看李承乾的舌苔,居然青紫,牙龈处也隐隐有血丝,眼底更是赤红,心中顿时大惊。
“皇兄最近可是觉得四肢麻木,睡眠不稳!”
李承乾点了点头,道:“确实如此!”
汝南公主听了,心中已经有了定论,李承乾这般境况分明就是水银中毒的症状,一想到李承乾身为一国之君,居然被人下毒暗害,汝南公主心中就是一阵愤怒,转头看了一眼侯义,道:“你还等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将药渣取来,本宫亲自查验!”
侯义闻言一慌,却也大为庆幸,幸好这些时日,他没有动手脚,不然的话,今天可就栽在汝南公主的手上了。
不多时,药渣便取了过来,汝南公主细细查验了一番,却并未发现不妥。
一旁的武京娘心中也有些隐隐的怀疑,难道是天草四郎暗中动了手脚?
“公主殿下!可有不妥之处!”
汝南公主心中也是纳闷,李承乾的症状,分明就是水银中毒,可是在药渣之中,却并没有发现,再取过药方一一对证,却也未见有药方之外的药物。
“皇兄!不管怎样,还请皇兄准许臣妹负责皇兄的医药!”
李承乾不禁有些迟疑,要是答应了,分明就是在说他也怀疑武京娘,可要是不答应,见汝南公主分明决心已定。
武京娘原本就没有盼着李承乾身遭不测,虽然心中愤怒,但是却也点头答应:“既然公主殿下有此心,圣上不妨应允了就是!”
李承乾见武京娘都没了异议,只好点头答应。
……
三位公主到了长安,天草四郎在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大为吃惊,特别是当他听说汝南公主居然要查验李承乾所用药物的药渣,心中更是恐惧。
连忙让近藤勇去通知了侯义,今天务必将太医院此前所有封存的药渣尽皆毁去,不然的话,事情可就危险了。
天草四郎完全没有想到,在历史上籍籍无名的汝南公主居然还能有这样的本事,可是不行动,却不代表天草四郎放弃了让李承乾慢性中毒而死的计划,在他的整个大计划之中,李承乾什么时候死,也是犹未关键的,不能让李承乾死的太早,却也不能太晚,太早了的话,他准备不及,恐怕不能成事,可是太晚了也不行,要是太晚了的话,一旦杜睿归来,他可就彻底没有希望了。
既然暗下水银已经被识破了,那么就只能另想办法,而且天草四郎很快就想到了一个主意一一方士!
所谓的方士起源于战国时燕、齐一带濒海地区,从战国末年,即齐威宣王时候,这些人便已经有了他们自己的传授系统,《史记》中将他们叫做“方仙道”。同时还提到了其中的几个典型人物,宋无忌、正伯侨、充尚和羡门子高。
秦汉后渐盛。如秦之徐福,汉文帝时“望气取鼎”的新垣平,汉武帝时主张祠灶的李少君等。道教承袭了方士炼丹采药之术,作为修炼方法之一。《史记·秦始皇本纪》:“悉召文学方术士甚众,欲以兴太平,方士欲练以求奇药。”《新唐书·李德裕传》:“帝方惑佛老,祷福祈年,浮屠方士,出入禁中。”《元史·释老志》:“元兴,崇尚释氏,而帝师之盛,尤不可与古昔同语,维道家方士之流,假祷祠之说,乘时以起,曾不及其什一焉。”
方士的由来,事实上更早于此,如古代传说的海э⑷莩伞⑽魍跄浮⑺嘏龋灿Φ彼凳且恍┓绞俊:'铿相传是尧时人,是最早的养生家之一,《庄子·刻意篇》说:“吹呴呼吸,吐故纳新,熊经鸟申,为寿而已矣,此导引之士,养形之人,彭祖寿考之所好也。”这里所说彭祖,就是缝铿。《楚辞·天问》中也说:“彭铿斟雉帝何飧,受寿永多夫何长久?”孔子也曾经说:“窃比于我老彭,述而不作。”肯定古代是曾经有过这一号人物的。
容成是黄帝时人,以研究房中术而得名。《后汉书·方术传》说:“冷寿光行容成公。”《列仙传》也说:“容成能善补导之事,取精于玄牝,其要谷神不死,发白变黑,齿落更生。”
关于西王母的传说更多,相传他和黄帝也曾经有过一些瓜葛,《山堂肆考》引《黄帝出军诀》说:“帝讨蚩尤,西王母以符授之。帝寤,立坛而请,有玄龟衔符,从水而出。”他并认为这是道家符箓之始。
素女也是黄帝时候的女方士,晋张衡诗:“明灯巾粉卸,设图枕衾张,素女为我师,天教老轩皇。”《抱补子》中也说:“黄帝论导养,而质之玄、素二女。”
类似这样的传说,可以说是数不甚数,由于这些传说甚嚣尘上,还曾经深深引起了孔子的反感,所以他“不语怪力乱神。”但由此可以看出,方士和其神仙的思想,确乎是由来甚早的。
华夏的旧习之中,从来吴楚之人多信神鬼,《楚辞》中也经常谈到什么“云中君”、“湘夫人”之类的神仙人物。
《楚辞、远游章》说:“餐六气而饮沆瀣兮,漱正阳而含朝霞,保神明之澄清兮,精气入而粗秽除。”更清楚地叙说了他们吐纳服气的思想。
此外还有墨子的鬼神思想,墨子是和孔子差不多同时的人,《淮南子》高诱注说,他是鲁人,一曰宋人,曾做宋大夫。
墨子书中鬼神思想特别浓厚,他在《明鬼篇》中说:“生民以来者,亦有尝见鬼神之物,闻鬼神之声,则鬼神何谓无乎?”首先肯定了鬼神是确有其物的。
《天志篇》中说,自古以来的明王需要“上事天、中事鬼神、下爱人”这又说明了他对鬼神的崇拜、认为一定要善事鬼神。
同篇中还说:“上利于天,中利于鬼,下利于人,三利无所不利”、说明了善事鬼神的利害。
《非命篇》中说,“率其百姓,以上尊天事鬼:是以天鬼富之。”更暴露了他神道设教的思想。
当然他的鬼神思想和方士们的神仙家思想是不一样的,但它和早期道教的“三官考校”思想如出一辙。五斗米道利用符水请祷,行三官手书之法,后来的天师道因袭其事,又产生三官考校的说法。尤其魏晋方士,广行符咒,对于墨子所遗留下来的《墨子五行记》最为推崇。
方士的中心思想就是讲求长生,认为服食、淫祀可以成为神仙。司马迁说他们是“形皆销化,依于鬼神之事”。班固将他们叫做“神仙家”,《汉书·艺文志》说:“神仙者,所以保性命之真,而游求于其外者也,聊以荡平心意,同生死之域,而无怵惕于心中。”
他们这种神仙思想的根源,历史上没有明确记载,但是在中国古籍上最早谈到长生的是《老子》。《老子·守道篇》中说:“是谓根深蒂固,长生久视之道”。
《韬光篇》中说:“天长地久,天地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生;是以圣人后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
人所以外其身和后其身,则完全是为了取法天地,认为天地就是这样取得长生的。因为必须后其身和外其身,也就是要不自生,然后才能一够身先和身存,身先与身存就是长生之道。
但方士的神仙思想,并非单纯是脱胎于老庄,根据史籍,最早的方士是和老子时代相仿的苌弘。《史记·封禅书》:“苌弘以方事周灵王,诸侯莫朝周,周力少,苌弘乃明鬼神事,设射狸首。狸首者,诸侯之不来者。诸侯不从,而晋入射杀苌弘。”
这种设射狸首的方法和两汉以来的魇胜之术颇多相似,和后来喇玛教中的咒人术,更如出一辙,显然这是古代巫术中的把戏,这说明方士亦源于巫觋。
《汉书、艺文志》阴阳家二十一家中有《苌弘》十五篇;《史记》和《汉书》中也都说过,著名的方士羡门则是阴阳五行家邹衍的弟子,这又说明了方士和阴阳五行家的关系。
方士的由来已久,不过以后世人的眼光看的话,最好的总结只需要八个字就行了,那就是一一装神弄鬼,故弄玄虚!
天草四郎自然也知道中国的方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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