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情荡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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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情荡漾-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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袭警却不逃跑,甚至留下一屋子指向自己的证据,偏偏他们碍于几天后的大收网现在还不能轻举妄动,乍一看他的确像是在故意激怒警方。自大、狂妄、狡诈,这些行为特征都符合吕刚的心理画像,可却有一个无法摆脱的悖点——

他那样精于算计的人,做的每一件事都有利可图,但这次却像是单纯的滋事挑衅,甚至都没有像之前两起犯案一样真正伤害到段陵,仿佛只是在炫耀他可以轻易逃脱他们的监控。

他,究竟在暗算着什么诡计?

……

浅薄凉淡的曦光洒在水粉色的窗帘上,映出满室迷离。舒浅又累又困倦,这一觉倒是格外踏实,直到隐约直觉生物钟突突地跳个不停,这才终于朦朦胧胧转醒过来。熟悉的卧室,熟悉的气息,身旁也依然躺着熟悉的身影。她微微一笑,心底软乎乎暖洋洋的,忍不住倾身在穆杨脸颊上轻轻落下一个早安吻,这才回头探向床头的闹钟。只是——

九点半?她没眼花吗?!

“完蛋了完蛋了……”舒浅吓得一个激灵从床上弹直了身子,一脸抓狂欲哭无泪,脚步趔趄地跑到衣柜前东翻西找起来。穆杨自然也被身旁的动静惊醒,只半睁半阖些许便将她的急切和凌乱尽收眼底。

噢,这样活灵活现生动的表情,真是太可爱了。暂时还不必告诉她请假的事,再让他欣赏一会儿吧。

于是乎,难得也腹黑一回的穆大律师就这样单手抵着头撑在枕上,眼底含笑唇角微勾,视线无声无息地追随了满屋子跑的小女人,眸光也逐渐变得幽深火热起来。

她已经换好了衣服,也来不及打扮,只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衬衣,□是一条提腰黑色修身裤,明明清爽简洁到了极致,却显得整个人都窈窕靓丽英姿飒爽。舒浅正弯腰调整脚腕处的裤腿,乌黑直顺的披肩长发随手往左边一拨,半遮半隐的脸颊轮廓就这样映着窗边越过的晨光,平白增添了几分妩媚的气息,连动心忍性如他,都只觉得呼吸情不自禁地急促起来。

穆杨轻咳一声,脸颊有些莫名燥热,心底却是无奈又温柔地叹了口气。唉,还真是骨子里的排他性,以前他是不想跟别的女人说话打交道,可自从有了她,其他人便看都不想看一眼了。

那……万一以后的宝宝是个女孩儿,他也不理不睬怎么办?

清晨的思维格外容易发散,穆杨眼睛还是一瞬不移地盯着她,脑中却是神游片刻,差点被最后闪过的这个念头呛到。

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不排斥关于小孩子的想法了?

想到这里,穆杨眼神不禁又灼热了几分,望着对面翩翩的人影,径直就掀开被子走了过去。

舒浅显然还没察觉到某种“危险”的临近,整理好衣服又对着镜子飞快地照了一眼,却忽然瞥见不声不响从背后走近的男人,忍不住笑笑道:“吵醒你了?我迟——啊!”

可惜话才没说完就已经被穆杨打横抱起丢回了床上,她瞪大了眼看着压上来的男人:“喂,我要上班呐!”

早晨的男人最可怕,哼,她总算见识到了!

“我昨晚帮你请假了,闹钟也是我关掉的。”穆杨不紧不慢地解释着,修长的手指却已经探向了她身前的纽扣,娴熟地解开几粒。

舒浅还在怔忪中,一时全然不觉他的小动作,愣愣地纳闷出声:“请假干什么?今天周五啊,公司事情可多了……”

“嗯,就是事多才特意让你放松下。”

她才不是那么好骗的呢。舒浅有些好笑,脸上却故意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推了推他抗议道:“正经点儿,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答应过不会瞒我的。”

果然这回,穆杨总算停下了手上动作,静默片刻才看着她沉沉出声:“警方周一就会收网,吕刚心里应该也有数。”

他并没有说破,舒浅却已经心知肚明,顿时激动又紧张,想了想还是担忧问道:“他会不会逃跑?”

“逃不掉,全方位二十四小时监控,机场码头海关也都设了关卡,”穆杨淡淡,手已经探进了衣摆里,“现在,你可以专心点了。”

“唔……”舒浅这才惊觉他悄无声息的攻城掠池,呜咽到一半便被堵住了唇,而意识,也终于随着他一起沉沦。

又是一室痴缠。

……

窗外,乌云静寂地靠近,沉闷的秋末终于迎来了许久未逢的暴风雨,不知何时骤然而降,连窗棂都在雨水的拍打下瑟瑟发抖着。

寒风肆虐,落叶飘零,屋内却仍是一片温柔和暖意。穆杨抱着怀里累得沉沉睡去的人儿,望着窗帘外黯淡的天色和闪电刺目的白光,轻轻的,伸手捂住了她的双耳,在她额前烙上一吻。

不必再担心,不必再犹豫,也不必再彷徨。不管前方等待的是什么,他都只能坦然面对。

浅浅,这或许会是个狂风暴雨电闪雷鸣般的可怕梦境,可是请相信我,等你醒来,我一定会回到你身边。

一定。

作者有话要说:过渡章才是最难码的,这么点儿憋了我五个小时!抓狂中。。。。。。

久等了抱歉,从今天起到结局估计都会是日更了,么么哒~~~~

☆、第58章 chapter58

夜色诡异得如墨一般浓稠,不见星空也不见皎月;只有压抑低沉的冷气流不断席卷着乌云密布的天空。整座城市静谧如同沉睡不醒巨轮;就这样安然偎身在浪涛翻涌的海畔;一动一静;仿佛张弛在弦上的箭,每一次起伏的心跳和呼吸,都已是一触即发。

这是周一的凌晨三点。晨曦的曙光还遥不可及,人们沉醉入梦也好;酒吧流连也罢,昭市的每一处依然上演着与往日无异的熟悉画面。唯独遥远的海畔码头,狂风呼啸海浪翻飞;却没有人意识到一场无声而又紧张的较量已经悄然开始。

十五分钟前进港的两艘货轮上已经陆续有水手下来,有人在捆缆绳;有人在放安全网;也有人拿着记事本站在梯口记录往来人员和卸货时间;一切看起来井然有序;没有丝毫异样的踪影。

宁霂尘坐在远处高地公路旁的黑色小车里,这样端着望远镜俯瞰一番,便将渡口的一切都尽收眼底——

一侧,是灯火明亮的卸货甲板,船员们正步履匆匆地船上船下穿梭着;而另一侧,一批身着防弹服的特警正悄无声息地举枪靠近,兵分两路将这片区域包围在了中间。

瓮中捉鳖。他已经布好了局,至于有的人到底会不会跳,现在就只能等待他的出现了。

“头儿,货已经快卸完了,上不上?”安静到了极致的车内,耳麦里忽然传来分队队长陈原压低的请求指令。宁霂尘低头看了看腕表,微微蹙眉,这边待命缴货的第一分队已经就位许久,可是恒天集团接货的车还没到达。差这一条线,就少了最直接的证据,难不成吕刚真的在最后关头弃了这批到手的货,选择装聋作哑从而自保?

可这念头只闪过一瞬,就见远处笔直的码头公路上陆续开来几辆大型货车,刺目的白色车灯映亮了整片黑暗的海域。他手中的望远镜一移,动作却随着视线忽地一定。迎面开来的都是恒天集团的正规货运车,甚至了车厢外还喷着张扬的“恒天”二字,完全不似之前他和穆杨观察到的套牌黑车。宁霂尘心头突地跳动几下,脑海中似乎有某种不安的预感正叫嚣着呼之欲出,却又总在最后关头死死卡住,怎么也拨不开迷雾,看不清背后的真相。

他要做什么?

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先是在警方眼皮底下继续走私活动,接着挑衅袭警却不借机逃跑,而此番,更是不遮不掩打上了整个公司和他个人的名誉过来取一批非法军火,摆明了就是把罪证往自己身上揽——

等等,罪证?

宁霂尘眼神倏然一凛,二话不说拿起车前的传呼机,声色狠厉语速极快:“一队上,立刻检查那批货物,不要开火。二队,盯紧吕刚,保持抓捕范围,我一下令就收网!”

“是!”那端同时传来两个声音,也几乎是在同一个电光火石的瞬间,码头隐藏的两批警力已经迅速冲出阴影包围了货车和船员。宁霂尘远远看着灯火下人影攒动,眉头紧蹙,果然不到一分钟,耳麦里再次响起陈原的信号,只是这次他的声音竟也染上了些许紧张和不可置信:“头儿,没有军火!全是正常的建筑材料!”

怎么可能!这回连宁霂尘也意外起来。货轮始发地的卧底警察明明发回了情报,亲眼看见四十吨的军火被运上了船。那么大的一批物资不可能凭空消失,而此时却从这堆集装箱里隐遁不见,难道……

他猛地抬起头,望向码头近处那两艘巨大的货轮,眸色刹那间降至冰点,几乎是对着传呼机吼出声:“陈原!立即撤退!马上!”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在他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远方的海面忽然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两艘轮船在顷刻间被炸为无数碎片,连同着支撑在水面上的水泥码头都被吞噬在一片刺目狰狞的火球中,如同黑夜里肆意绽放的火玫瑰,疯狂而又尽情地燃烧了一切……



没有棱角的悬崖,深不见底的黑暗。舒浅就站在几步开外的距离,看着屹立在悬崖边缘的熟悉而又陌生的背影,呢喃出声:“穆杨?”

他没有回头,始终插在大衣口袋里的双手却忽然伸了出来,就这样迎着风张开双臂,微扬着头,像是在拥抱太阳,又像是最后的告别。

不,不,不!她忽然泪水四溢,无助而又悲凉地望着他挺拔的背脊,想要呼喊,却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时间似乎定格了一瞬,而下一秒,不远处的身影仍保持着刚才朝圣般的姿势,却骤然向前倾倒,就这么直直朝着深渊坠落而去。

“穆杨!”她终于听见自己撕裂般的绝望呼喊,可还是来得太迟,光明已经渐渐淡去,而悬崖下翻涌的黑色浓雾张狂地吞没了他,再也,寻不到半点踪迹。

……

寂静的城市上空忽然被刺耳的爆鸣划破,终究距离太远,传到市中心时已经只剩一声沉闷的响声,如同霹雳的夏日闷雷,混沌而又恕J媲潮净股钕菰诿呜汤铮币馐度淳醯厮孀拍巧ㄏ焖招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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