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重与体面。”
瞿元霍微有触动,江氏多年不孕,说不嫌她,那是假话。
至于未将她休去,原因无非一是不愿破费银钱再娶;二是多少怜她一点,无亲无故。
这也是宁愿花银子买了娇杏,也不休妻再娶的原因。
旁边丫头似是被调/教的很好,不待他应下,就已经替他满上了一杯。
瞿元霍顺着那双细白的手望去,对方是个瓜子脸,大眼睛的丫头,很有几分灵秀的味道。
是将才伺候他净手的丫头,往日里也是见过几次。
“请大爷满饮此杯。”话一说完,柳嫩的面上就红了个透,举着酒杯的手都有些带抖。
瞿元霍伸手接过,手指不经意碰着了那细嫩的小手,心思一动,又抬眼看了下那丫头。
柳嫩面上更烧了,只暗暗觑了眼江氏,便是低了头,心中却是跟擂鼓一般“咚咚”的响,又喜又怯,忐忑紧张全都有。
瞿元霍蹙了眉,将那接过的酒杯掷在桌上,抬头看向江氏,江氏面色平常,他心里就一沉。
江氏见此,便说:“大郎不饮,是不愿呈我的歉?”
江氏一脸哀愁,瞿元霍微有不忍,暗想她这般软弱之人,定是没那不纯心思,便就遂了她愿。
这一杯下去,人可就真昏沉了。
江氏扶了他往榻边去,“大郎先躺下歇会儿,我去拿块帕子替你擦擦手脸。”
瞿元霍混沌中,仍记着自己说的话,“我得回宝香苑去,答应了娇杏的。”说着就要往外去。
江氏面上一僵,急忙拉住了他再往榻边去,“没说不准你回去,你且躺下歇歇,散散气味,这一身的酒臭味,是个孕妇闻见了都要不适的。”
这下说通了,倒在榻上就闭了眼。
江氏替他脱了鞋,扳正了身子,正立在一边望着他睡熟的脸愣愣出神。
柳嫩就捧了铜盆进来,里面的清水还在轻微晃荡,一方白色帛帕已经浸透。
柳嫩红着脸,细声道:“奶奶亲自来,还是?”
江氏嘴里泛苦,又看了眼不省人事的瞿元霍,说道:“你来吧,我也有些不清醒了。”
“诶。”柳嫩羞涩地应下,又看着她关切道:“奶奶也快回屋躺着吧,甜蕊在屋外候着呢。”
“好。"像是没有了力气。
柳嫩浑不在意,她这会儿满心满眼的都是榻上睡去的男子。
动作麻利地绞了帕子,坐在榻边沿,轻柔的为他擦了面。
大爷可真英俊!
柳嫩咬着唇,面上烧的厉害,抖着手解了他的衣领,露出大片肌肤。
拿着帕子替他擦了擦脖颈,手指无意间碰着了他的喉结,登时,心里又是一阵砰砰乱跳。
奶奶许了她的,过了今晚,往后她也是大爷的人了。
如今姨奶奶有了身孕,不便伺候大爷,想来这样一个刚毅的男人,定是忍的不行。
柳嫩心里羞怯交加,费力地褪下了他的衫子,露出他那精壮诱/人的上半身,拿眼望了下肚脐以下,那儿丛林茂盛,也不知究竟是有多大。
她听过不少婆子扯皮说,那丛林越茂盛,那处就越粗长的吓人。想来大爷生的这般健壮,那处定是不容小觑。
这般一想,她就更红了脸,到底还是个黄花闺女,伸了几次的手,都没勇气褪下。
只得脱尽来自己的衣裳,上半身贴着他的上半身,小嘴在他脸上轻柔的啄了下,便是羞的不行,抱了他的脖颈将脸埋在了他怀里。
两只白兔更是在她刻意之下,紧紧贴着他结实的胸膛。这样紧贴了一会儿,她才察觉不对。该是要将他弄醒了,破了她的身子,板上钉了钉才行。
“大爷~”她在他耳边吹着热气,光溜儿的腿插/进了他的两腿之间,在那里上下磨了好几下。
瞿元霍脑袋昏昏沉沉,直觉身上黏了个热呼呼的东西,下/身又被个东西磨,吃了酒,身上本就发热,这样一弄,却是更加燥热了起来。
迷迷糊糊睁开眼,屋子里光线暗,眼睛一花,只按轮廓知道是个女子。
阖府上下除了娇杏,还有谁敢睡在他怀里?
只当她是在使性子,气自己去了正院,还是一身酒气的回来,也不责备,由她闹了一会儿,便将她搂进了怀里,“莫胡闹,爷脑仁儿疼。”
怀里的人安静了,他嘴边就扯了个笑,闭著眼,一手搂了她,一手习惯的朝着大肚皮摸去。
小/腹平平?
怎回事?
瞿元霍觉得不对,困难地睁开了眼,努力要看清怀里的人是谁。
柳嫩沉不住气地开了口,“大爷~”
瞿元霍心下一凛,立时清醒了不少。
他抚着额头坐起来,靠在床头,看也不看身边的女子,只阴着脸冷冷说道:“滚下去!”
柳嫩吓得小身子一抖,脸色顿时煞白,赤着身子爬到他脚边,哭道:“大爷饶命,奴婢非是自愿的……”
瞿元霍眸子晦暗,他早该看透的,偏偏心软信错了人。
倘若江氏是明着来,还稍微好看些,偏偏进京没几久,旁的没学着,倒是学了不少后宅肮脏事。真令他大开眼界!
江氏如此做的目的,不用去想,他一下便能测透,果然女子耍起心机来都是这般厉害!
江氏睡在正房的寝屋里,还不知自己做的好事已被瞿元霍戳破,她的心里其实亦是十分的滋味难言。
瞿元霍终究给了她面子,不想闹大,便是闹大了,于他也没什么好处,只会更加难看。
因此,怀瑾院守门的婆子正靠在门后打着瞌睡的时候,便见大爷阴着脸走了过来,冷声吩咐,“开门!”
两个婆子登时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有半点瞌睡!
出了院门,不用去想,自然是去了宝香苑。
正文 39上房请安
瞿元霍是阴着脸过来的。
宝香苑守门的婆子被他唬了一跳,以为是姨奶奶又招惹了他。
娇杏这会儿还没安寝。
散了发髻;正卧在临窗的软榻上;手里拿着一册话本子;随意地翻着。
才翻几页,手掩着唇又打了个哈欠。
都已经打好几个了,玉珠实在瞧不过;收了针线,把才琐了边的秋衫往篓子里一放;自绣墩上起身,抚了抚裙子;两步就到了她跟前。“主子;夜了;困了就歇吧,别累了自己。”
娇杏面上一拉,垮了脸,把手里的话本子一下扔到好远,“咚”的一声,掉进了靠窗的床缝里。
她也不管,掀了搭在肚上的小毯就下了地。
“男人的话果真信不得,我在这里巴巴的等,人家指不定贤妻美婢莺莺伺候着,我是傻了,才会信个骗子的话!”
玉珠低了头,这种时候守牢了嘴,定不会错。
娇杏见她不搭话,也不在意,自己一人心口沉闷地往榻边去。
转而就侧卧在了榻上。
玉珠走近几步,见她闭了眼,将被子拉高了些,掖在她的颈下,就要下了帐子。
才放下一边,就听到门楣上垂着的珠帘子发出“叮咛叮咛”的脆响,入眼的是大爷那张发黑的脸。
“大、大爷,奴婢见过大爷。”玉珠有些害怕。
瞿元霍挥了手,玉珠识相退下了,临走前不忘担忧地看了主子一眼。
娇杏听见动静,心底微惊,撑着手笨重地翻了身子,背对着外面。
两只小手揪着前襟,不吭声。
良久,那人都没有动静。
娇杏心房微乱,竖着耳朵来听。
只听见“哗哗”的流水声,知道是在净房洗沐。
一颗心才稍算平稳,缩在被窝里,嘴角还是抑制不住地翘了翘,终究他没骗自己。
瞿元霍拿了透着淡香的锦布擦了发,身上还未擦干,就一下套上了寝衣。几步来到桌边啜了口茶,意思是去去嘴里的酒味。
搁下茶杯,便就转过了屏风,掀了被角就钻了进去。
也是个不吭声的,伸了手就将背对自己的大肚婆抱在了怀里,闭了眼就睡。
“呀!”娇杏冷不防被他抱了个满怀,先前的气实际早也消了,却还是忍住了不开口,只想等了他先开口。
却是等着快眯眼了,那人还是不出声,自己已经要招架不住了,她琢磨着还是先睡吧。
闭了眼,将身子挪到舒适的姿势,脸颊蹭了蹭枕头就要睡。
谁想却是叫了一声,瞿元霍被她惊了一跳。
正要问出了何事,就见她撑着手艰难地坐了起来,满脸的不高兴,指了他就是埋怨,“你可是又没绞干发!”她指了指被水印湿的藕色枕巾,“你看这处可还湿了一块!”
瞿元霍看了一眼,就又合了眼,语气里有丝疲惫,“不早了,将就着睡吧。”
娇杏有些狐疑地凑近了他,伸手抚了下他微蹙的眉头,细声说道:“发生了何事?怎的这般低沉?”
瞿元霍本就不打算说与她听,只捉了她的小手放在嘴边亲了下,“不过是有些累罢了,快躺下,别着了凉。”
见他这样,娇杏有些心疼,低了身子,将面贴在他的脸上,就要说几句软话,可话到了嘴边又是话锋一转,她变了脸,声音有些泛冷,“你吃酒了?”
“嗯。”明显不愿多说的样子。
见他这般,娇杏又放柔了嗓音,“好端端的怎的吃上了酒?命丫头调碗醒酒汤来,喝不喝?”
“好。”
见此,娇杏就小心地起了身,搭了件外套在身上,往外去。
外间的软榻空无一人,床单被褥整齐干净,但凡瞿元霍在,玉珠都是回了自己的耳房去睡。
因此,她来到门边开了门,外面立着两个值夜的丫头,招了一个便吩咐下去。
转而又轻轻合上了门,进了净房,出来时手上多了条干爽的帕子。
坐上了榻边,轻拍了拍他冷硬的脸,“快些起来,头发这样湿嗒嗒,明早就该头疼脑热了。”
瞿元霍蹙了眉,不愿动。
娇杏见他难得娇气了一点,便遂了他意。将他脑袋搬到自个腿上,一头黑发给他全捋到了一边,拿过巾帕就反复地绞着。
嘴上还不忘小声念叨,“好端端也不知吃个什么酒,她又不是不晓得你,沾了酒就是要醉的,偏还叫你吃这么多,又不是什么大日子。”
瞿元霍闭眼听着,不说话,只听着。一张脸正贴着她的大肚子,他将脸贴的更紧了些,很有一家三口紧密依偎在一起的味道,心房渐渐暖起来。
娇杏见他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