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杏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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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杏记-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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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正待发火,瞿元霍就进来了,她还在生儿子的气,哼的一声便把脸撇开。

瞿元霍视而不见,照旧行了礼,喊了声爹与娘,才说:“娘还是早先歇息吧,儿子有些话要与爹独说。”

王氏正了脸,“你是要说什么见不得人的话,偏还要避开了我,打量着我不知道你那些个小把戏,还不就是为了那个狐媚子。”

“娘!”瞿元霍忍着气,面上有些阴沉,“她也未做过什么错事,您为何偏要这般如此的针对于她?说到底您还得捧着她,若没有她,又哪来的晋哥儿!”

王氏被他吼的臊了面,站了起来就叫道:“我看你真是被她迷了心,晋哥儿晋哥儿,天下女子多了去,我还怕找不着一个生孙子的!”

瞿元霍抿唇不语,到底知道再争论下去不好,只看着瞿良材。

瞿良材无法,站起身来,推了老伴儿进屋,再又出来时说道:“说吧,究竟是有何事?”无非还是那个女子罢了,他在心里帮他回一句。

瞿元霍几句道清了来意,瞿良材才看了他一眼,“你就真这般喜欢她?”

瞿元霍未正面回答,只说:“到底是晋哥儿的亲娘,身份低了不好。”

瞿良材点点头,进了屋。

瞿元霍在外头等着,不一会儿,果然听到一阵谩骂声自屋里传来,王氏在里头“乒乒乓乓”撒泼不干,瞿良材怒地一吼,才给消停。

出来时面上也是难看的很,塞到他手上,转身就进了屋,果然里头又吵起来了,瞿元霍赶紧提步走了,实在被闹得头疼。

……

娇杏正抱着晋哥儿刚躺在榻上,小晋哥儿今日还真有些不对劲,失了往日的活力,一整天蔫蔫的,让她光瞧着就心疼。

见了他回来,连忙告诉了他,“不知怎回事,一整日都这样。”

瞿元霍面色沉了又沉,难得冲她发了火:“既是如此,怎就不去请大夫,你与我说有何用,我还会看病了不成。”

娇杏面上白了又白,忍着泪没有流出来,眼圈红红的,“是我想岔了意,那现下快去请大夫来吧。”

瞿元霍稍缓了面色,知道自己不该冲她发火,她不过凡事都依赖他惯了。

兀自走到门边招了丫头吩咐下去。

不到一刻钟功夫,邢大夫便来了,正是娇杏险些小产那次请来的大夫。

他为晋哥儿细细把了脉,面色有些沉重,“小少爷像是中了毒。”

屏风后头传来一声惊怖的叫音,“怎么会?”随即又是刻意压制住的低低啜泣声。

瞿元霍紧攥的拳头紧了又紧,眉头拧的死紧,上前一步,“可有大碍?”

邢大夫舒一口气,“还好,小少爷只是闻着了毒气,倒是没有吃下去,开个清肠排毒的方子吃个两顿就妥了。”

末了,他又看了一跟前身姿伟岸的瞿元霍,好意提点一句,“家贼难防啊,这朝阳花在枝头上开着不会有毒,但一旦摘了下来,离了日光,那毒性就慢慢延发了,你将它晒干了藏在荷包里,还能发出淡淡的清香味,一般不识毒性的人,还会喜欢这气味,或是插戴在髻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点缀。”

瞿元霍面沉如水,“有劳邢大夫。”

邢大夫点了头,收拾了箱笼,又扔下一句,“这抛毒之人,是想将小少爷弄得痴傻呢。”

邢大夫一走,瞿元霍立刻令人速去熬药,一边将晋哥儿抱起往屏风后头去。

娇杏一下子扑上来,哭道:“一定是湘琴,昨日下午就是她抱着晋哥儿出来的,我看着了。”

瞿元霍点了头,语声狠厉,“你放心,我定要她付出代价。”

正文 54湘琴被卖

攸关晋哥儿性命的大事,娇杏自是不能松懈;一边命了秋萍守着炉子熬药;一边招了昨日看顾晋哥儿的三人进来。

三人跪在地下;脸色都有些发白,适才动静不小,自是知道了晋哥儿中毒一事;一时心下俱都开始不安起来。

娇杏将睡熟了的小晋哥儿紧紧抱在怀里,自己则身子发软地靠在瞿元霍身上;抬眼看了下底下同样脸色泛白的玉珠,心里对她说不失望那是假的。

此时那股子后怕才一阵阵袭来;轻薄的嘴唇微打着颤;“你们昨日到底守没守在晋哥儿身边;竟让他遭了这样大的罪,若是出了意外,你们担待的起吗?”

姨奶奶几句话虽说的绵软无力,但落在底下三人耳中,却都是一阵打抖,她们如何会不知,这小少爷是姨奶奶的命根子,又是大爷的长子,若真是出了差池,自个脑袋怕是真要不保。

玉珠低了头,两个拳头攥的死紧,她咬牙往前膝行两步,重重磕了头,“是奴婢失职,求主子处罚,奴婢绝无怨言。”

两个妈妈见她这般,也跟着磕头认罪。

瞿元霍眼睛一眯,长腿一伸,朝着跪在最前头的玉珠就是一个窝心脚,冷斥道:“现下不是认罪的时候,快将昨日上午在荣寿堂的一点一滴,俱都细细道来。”

玉珠何曾遭过这样的罪,在宝香苑里自来就是副小姐当着,如今当着众人的面挨了主子爷的一个窝心脚,早已疼的泪流满面,这下是里子皮子都扫了光,日后的地位也是不保。

想想着,就是伤心个不住,捂着心口哭哭啼啼,断断续续道清了那日前前后后,琐碎零杂的事也都给掏了出来。

两个妈妈也在一旁颤巍巍的补充。

瞿元霍眼底一沉,“这般说,那日你们都未离开?”

“是。”玉珠含着泪,“那香味奴婢是闻着了,当时奴婢还说怎的突然有些头晕,陈妈妈与崔妈妈也是这感觉,只那时并未在意,毕竟是在……”

“行了。”瞿元霍打断她,转头看向两个妈妈,问,“那气味你两个也闻着了?”

两个妈妈连忙点头称是。

瞿元霍面色阴晴不定,一摆手,“退下吧。”

“是。”几人躬身退下,出了门槛,才算松了口气,两个妈妈回头看向落在后头的玉珠,却见她面色十分苍白,满脸是泪地跑回了屋。

……

秋萍熬了药端来,瞿元霍抱着晋哥儿,娇杏拿了小银勺小心地喂进晋哥儿的嘴里,前一口还给吞进去了,后几口全给吐了出来,娇杏瞧得慌了神,连忙朝瞿元霍看去。

瞿元霍叹一口气,伸手接过,也喂了几口,仍是吐了出来。

他一双剑眉拧的死紧,娇杏瞧了,吞了吞口水,才说:“给我吧,我喝了,再给他吃/奶就是。”

瞿元霍想想觉着可行,便由了她。

娇杏皱着眉头一口喝尽,秋萍忙找了颗蜜饯放进她嘴里,她含着蜜饯,看着秋萍端了药碗出去合上了门,才又靠在了他怀里,口齿含糊,“爷要怎么处理?难道就样不了了之了吗?”

瞿元霍包了她的小手,攥在手心里,“自然不会就此放过。”

……

到了第二日,瞿元霍赶早到了荣寿堂,两个老的才刚起来,头脑还不甚清醒,被他这一说,都给唬的不行,一下子就清醒过来。

王氏嚷嚷着立刻就要去宝香苑看大孙子,瞿元霍一把拦下,“现下不是看人的时候,这时最该做的就是立刻查清,究竟是哪个黑心胆大的竟然要谋害晋哥儿!”

王氏听了他的话没再嚷,回到位上坐下,看着他屏退了其余下人,留了湘琴在旁伺候,又命了两个丫头去了怀瑾院,请了江氏来。

江氏也是被骇了一大跳,不知出了何事。

厅屋里,王氏与瞿良材两个上座,瞿元霍坐在右手边,湘琴立在王氏身后,江氏上前见了礼,就要坐在丈夫右手边的下座。

瞿元霍看她一眼,淡淡道:“晋哥儿中毒了。”

“什么?”江氏惊呼一声,刚要坐下的身子,登时直了起来,满脸都是担忧,“怎的回事?请大夫看了没?”

瞿元霍答:“自然是请了,现下已无大碍。”瞿元霍看着她的眼睛,又道,“只那黑心烂肠的毒妇却是没寻出来,依旧逍遥法外。”

江氏眼圈蓦地一红,“爷怀疑是我做的?”

瞿元霍未正面回答,只说:“你与湘琴都接触过晋哥儿,自然都有嫌疑。”

湘琴也是一惊,一下跪在了地上,只不说话。

瞿元霍命她抬了头,“说来,你的嫌疑最大,那日你可是抱了他整一上午,说说看你都做了哪些事?”

湘琴眼皮子低垂,不去看他的脸,只盯着地上,心口“砰砰砰”直跳个不停,一声一声地说着那日的点点滴滴,起初还说的顺溜平稳。

越到了最后,屋里子静的只剩下她一人的声音,一时心慌意乱,嘴皮子一个打抖,出口的话也就不再顺溜了。

她急急刹住车,瞄了眼座上的瞿元霍,见他正一脸似笑非笑的神情看着她,心中一突,脸快埋进了胸里。

答案显而易见,王氏气的面色涨红,就似活活给人扇了一个耳光,气的坐在上座,身子直打抖。

她一个抬手,便抄起手边的茶盏狠狠朝着她砸去,湘琴尖叫一声,倒在了地上,捂住了额头,那里鲜血直冒。

“说!你为何要这样做!”王氏大吼,几步来的她身边,又是狠踹了几脚,“平素我待你不薄,将你当了亲闺女一般看待,说个老实话,我自个的亲闺女还没你这般享福过,你倒好,就用这番行为来回报我,倒真是没令我看出来!”

湘琴忍着痛,才回味过来,抱了王氏的腿就是哭,“太太冤枉我,我可没承认是我做的,你们可有证据?再者,我为何要这般做,我又不是****奶,三少爷倒是碍了我什么路!”

王氏顿了手脚,转头看向江氏,狠声道:“她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你快过来给我说清楚!”

江氏心凉到了底,她看了眼神情淡漠的瞿元霍,心中发冷,才嗤笑地看着底下跪着,面上糊满了血渍的湘琴,话是冲着王氏说的,“一个贱婢说的话,您老也相信,儿媳入你瞿家多年,为人品性如何您还会不知?晋哥儿是大爷的长子,妾巴不得抱来了自个养着,岂还会对他下毒暗害!”

两方可持己见,一时也分不出到底谁是谁非。

瞿元霍旋着手中的茶盖儿,看了眼跟前一站一跪的两人,开了口:“江氏禁足半年,湘琴打发卖了。”

短短几个字就给两人判了刑,江氏无所谓,禁足于她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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