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突然传来了一点动静,哗哗的倒水声,还有一股浓烈的油味。
又怎么了?!他娘的,一刻接一刻,不知道歇停了,也没见着衣服,这倒是有内力护体,否则,我早成人雕了。
液体流动的声音越来越清楚,不一会儿,呼的一声,凭空从黑暗中窜出两条火龙,越来越长,最后竟沿着洞边绕成了两个圆,把偌大个黑洞照了个明晰,我因眼睛一时受亮发痛,就闭上了。
好一会儿,等觉得可以适应了,就微微的张开眼。
我的妈呀!
眼前黑压压的一片啊,不是火又灭了,而是……
两条火圈内,井然有序的排列着一群,不对,是一大群穿着黑斗篷的人,只见着个嘴,样貌却是不胜清明。怎么会?就算足音可以隐藏的很巧妙,但这么多人进来,我竟连一点呼吸声都没有听到。
我两手弯在耳廓边成半圆,“喂,喂喂,我是王成,向我开炮,向我开炮。”,听着自己有点合时宜的回声,放下了手,我抚上了胸口,眉头一展,“呼~~我还以为我聋了呢。”,俨然已经忘了自己刚才还是判断着回声来定山洞大小的。
我之后的解释是,聪明人偶尔也会犯点小错误的。
这才完全清楚了自己现在的情况,我现在是被放在一个高台上,从这到那群人站的火圈只有一溜石阶,有一个黑斗篷走了上来,在离我三米的地方停下了步。
“龙子大人,可还有不适?”,声音粗嘎苍老。
“我倒是没事儿了,呵呵,不过,可以把我的衣服还……”,想起了他对我的称呼,还有那恭敬却不失高贵的态度。这可有意思,以前见了每个都跪啊跪的,我又不是你爹,老跪我干嘛啊,敢情到了这儿,不但没人跪,还个个都腰杆笔直。呵呵,这些到底是什么人?
“呵呵,大人不必多疑,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吧。”,语音刚落,便抬头了。听声音就知道是个老头,不过,脸上倒没有什么花白胡子,相貌平常,黑色斗篷下唯一的瞩目点,就是那张惨白的脸,白的不像是世间的人,却也不似地狱的鬼,纵横的沟纹摆明了老人的沧桑岁月。有点眼熟,在哪见过?哪呢?
“大人,那把匕首还好用吗?”
哦!和合节那晚的买刀老头!
“好用,好用,上次给老白剁白菜的时候,切得可顺手……”,其它的话,在他铅铁一样重的神色下咽了回去。我这是夸它呢,有什么不高兴的。
“那把匕首可是我族的宝物,你竟然……你可知道武林中有多少人想将他据为己有。”
“哎,东西都送出手了,你管我是拿去切人还是切菜,你要后悔,我还你就是。”
“你……唉,那次试你,本就看出你是那样的人,哼哼,也罢,也罢。”,叹了一口气,渐渐恢复了冷漠,“你……不想问我什么吗?”,老头一会儿一张脸,你是四川那个变脸的大师吗?
不过……
“你们会伤害我吗?”,不是我说,现在这场景,让我噌噌的往外冒一些影片的名称,什么﹑,这要是心脏承受差的,早就伸腿儿翻白眼翘辫子了。不过,只要他的回答是肯定的,我就不用担心了。
“不会。”,很好,这就是我想要的。
看我问完一个问题后,就不再多做言语,老头的脸皮动了两下,不知道,那能不能称做笑。
“大人,不再问了?”
“我已经问完了我所有的问题啊,只要你无心害我,其它的就不是问题了。”
“哦?”
“嗯,不对,我还有一个大问题。”
“什么?”
“我的衣服呢?”
“哈哈哈哈哈哈……”,老头的笑声在洞里回响,噗噗的,惊起了几只蝙蝠,“好胆量!好气魄!”
呃,我是很喜欢别人夸我啦,但是,不要这么没有根据好不好,那两个词我一直都以为离我很遥远的。
“阿伯,你年纪一大把了,和一个光着身子的小伙子说话,不觉得很灵异吗?要不然……”,我对着下面几百号黑人喊了一声,“你们人这么多,谁给我一件斗篷嘿。”
“哈哈哈哈……阿伯?呵呵,还从来没人叫过我阿伯。”
我只是叫了他一声再正常不过的称谓,他有必要这么惊讶吗?这难道是个缺乏关怀的孤寡老人,下面的人都是他捡来的弃婴,他靠着捡破烂把几百人抚养长大。我看了一眼老人,又看了一眼下面的一群,我觉得还是当刚才的话是放屁得了。
“我的衣……”
“大人,龙纹本就不应该被那些俗物遮住。”,变了脸色,老头寒了周遭的空气。
俗物?要没有这些俗物,我早让人当流氓给逮了,还能跟您这儿唠嗑着呢,我缩了缩脖子想到。
老头一拍手,一个穿黑斗篷的已经悄无声息的落入我眼前,双掌摊着一件黑袍,质地腻滑,火光下竟是闪闪生辉,非丝非绢,不知其所成。
也不管,只囫囵往身上一套,倒是合适,缠了腰带,便被老人微一作揖,“大人,既然你不想知道,那就让老头子自己来说个明白吧。”
白翼飞一听,兴奋之色跃然颜上,一屁股又坐回了石床,俨然已经忘了下面的一干人等,拍拍空位,“阿伯,坐吧,我最喜欢听故事了。”,现在的他是十三四的模样儿,倒应了这稚气行径,
老人并没入座,仍是威风凛凛的站着,看着我,问道,“大人,有没有仔细想过关于龙子的传说?”
“有啊,我只是觉得说的有点夸张哎,一个人无论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左右一个国家或是这么多人的命运啊。我偷偷告诉你哦……”,我对老人附耳一笑,“我平时,都把这些传闻当作笑话听,还是越听越好笑的那种。”
“呵呵,不错。”,老头点了点头,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意思。“一个人的力量纵使再出色,也不会被传闻成这样,敢问大人,这其中有什么原因呢?”
“唔……一个人当然不可能有这样的力量,嗯……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传闻的并不是那人,而是那人身后的势力。”我不是在听故事吗?怎么成了智力问答了?
“呵呵,对。身后的势力!”
“那跟龙子有什么关系?”,我对于这个身份到现在还是很陌生的,所以,还是很难适应。
“大人,不知道自己真正的实力吗?”
“知道啊,怎么不知道,我一天能吃五碗饭,宵夜还外带两个烧饼,每次和老白比赛跑,都是我赢,我长得比月牙儿高,笑得比魄大声,虽然都是拿自己的长处去和人比,但是,我还是很欣慰的……”,我知道,其实一开始,我就有所怀疑,一个人再神,也不会让人敬畏到这种地步,也曾想过,也许在这个身份后还有一个更大的秘密,但是,如果,我一承认,便从此与那暗中的力量脱不开关系了。
“呵呵,大人说笑”,他一副了然的神色,擎着一抹神秘的笑意,“大人可知,你身后可是有两股力量在支撑。有了这两股力量,大人便是想成为这五国的主宰,亦不是难事。”
“哦,这样啊,然后呢?”,我平淡的搭着,希望他能说一些更有趣的。
似是将我的反应视作理所当然,他继续答道,“其一,是江湖人都未知道的一个神秘组织。它的责任便是为龙子训练护卫,他们为龙子而生,为龙子而存,永不毁志。”
“哦。是他们吗?”,手一指,在黑压压的人影上点了点。
“鬼族饕餮!从此刻起便是大人您的死士了!”,极为振奋的一句话却被他说的很是清淡,好像是在说,这鸡蛋是你家母鸡生的,所以给你吃。
鬼族饕餮?
我终究是逃不了吗?
凤朝龙
“哦?”,其实我有很多疑问,但就是因为太多,一下挤在一起,反倒不知道怎么说出口了。
“大人听老头子慢慢道来”,像是看穿了我一样,他对我和盘托出了这样的事实。
相传鬼族饕餮,本是暗下鬼魅一族,由第一任龙子创族,但年代久远的已经无据可考。他们的职责便是护卫龙子安全,后来,既是做为龙子的暗卫,故一部分鬼族人被安排在各国各地收集情报,另一部分则留下炼身成为龙子的守士。龙子五百年显身一次,鬼族的人也世世相传,代代留志,期盼能在龙子出现的时候成为他的力量。鬼族渗透到每一个角落,大至高官,下至黎民,各国间都有鬼族的人,而且,知道鬼族的除了本族后代外,其他早已作古。这是鬼族能做为一股强大的暗势力而不被人察觉的原因。但是,龙子身份非同小可,做为能一统鬼族的人,他也必须经过鬼族的审验。
老头顿了一下,不再说下去,反是问了我一句,“大人,这回,要问什么吗?”
“如果,那个龙子他入不了你们的法眼呢?”,这倒有趣,敢情龙子身份的确定还有一道程序。
“在认主之前杀了他!”,仍旧十分稀疏的语气,听来,却让人不寒而栗。
哎?杀了?龙子不是五百年出一个吗?杀了,你们不是又要等五百年?不会吧,这也太匪夷所思了点。
“只要在鬼族饕餮正式认主前杀了那人,龙纹便会再自行择主,龙子就还有人选。而正式认主后,鬼族人有办法锁住大人体内的金龙。”
我摸摸胸口,那条四脚蛇竟然还这么诡异!而且朝三暮四﹑见异思迁﹑水性杨花,人死了,就马上改嫁了!一点都不贞洁!
“你们是什么时候知道我出现的?”
“一开始就知道。”
“哎?”
“因为召唤龙子大人的祭巫是鬼族进行的”,他看了我,缓缓地道,“大人并非现世之人吧。”
嗯?他怎么知道!哦,也对,说什么是他召唤我来的,不过,怎么听怎么漫画!我的人生竟是在另一个世界早就注定好了的,呵呵,有趣,有趣。
“鬼族长老相算大人并不在现世,所以,使用了饕餮血祭将大人唤来。”
“那为什么一开始不就把我带走?”,而且,还让密园的人找了我去。难道,是因为……“唤神?”
“是,鬼族只能唤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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