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偷,一个不平凡的小偷!
这城里近十天,所有大中型商铺都遭了难了,全被洗劫一空,连妓院也都惨遭毒手,姑娘小倌们的首饰,连私房都没放过,真是天可怜见,怨声载道啊!不过,每个被劫的地方却一致留下了一只金镖,栩栩然,一只狐狸是也。于是,有人道他是劫富济贫的侠客,但是日子一久却只见劫富,不见济贫,穷人们也不免唠叨了几句。又有人说他是别国派来的奸细,要偷光他们国内的财宝再大举进攻。还有人认为他是修炼成精的狐仙,只在人间玩耍一二、戏弄人心。
再于是,一个家喻户晓的称谓在勤劳的人民大众的思想酝酿下成熟了。
怪盗金狐狸!
……
瑶华居的后院里摆了一张桌子,桌上摆了一些盘子,盘上摆了一些果子,果子里住着一些虫子,开玩笑的!
四人围着桌子坐下了,草棚里还耸立着一位,我以著击杯,风雅的用兰花指朝天空一落,“一个月亮大又圆,我把包子放里边,一掌下去被打扁,月亮发光没有变。哈,好诗!好诗!”
“阿毛,你觉得怎么样!”
“啊,我……我倒是听懂了。”
“嗯,那就对了,老百姓喜欢的就是最好的!”,我很是欣喜的咽下了一杯酒。
“可是,爷,今天晚上没有月亮啊!”
“意境,意境懂不懂?唉,读书人的事,哪是那么容易就说得清的。”
“哦!原来是这样!”
“你明白了?”
“不明白!”
“唉,算了,敢于承认自己无知的人是最有勇气的。”
“哦!”
“我知道你还是没懂。”
“不,我懂了,爷你是夸我有勇气。呵呵。”
唉,算了!
“那某些人自己犯的错,不知敢不敢承认啊!”,一道熟悉的声音从空中飘来,我附唇一笑,终于来了吗?
我挥了挥手,“阿毛,你先下去吧,哦,还有,顺带把这坨东西端下去!”,指了指身边的清盼儿。
没等她发作,阿毛就强行把她扛走了,撒下了一路的惊声尖叫。
恍若从月宫里降下的仙子一样,月白身影莲花似的缓步行来,在圆桌边剩下的两个空位中选了一个坐下,笑靥盈辉,酒窝盛满了醉人的酣甜,顾目流盼,一派娇贵公子!
“唷,莫惜,你来啦!”
“呵呵,我怕我再不来,生意也就被别人偷得差不多了。”
“钱这种东西,赚了还会来嘛。”
“不过,要是有一个无底洞,我这儿纵是万贯家财也填不了啊。呵呵。”
他的声音还是那么柔媚,丝丝缕缕的钻到人的心底,月牙儿和狼魄不识得来的是何人,但是却见他和白翼飞的关系非比寻常,也没有多问,只是默默的听着。
我闭了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熟悉的冰冷的香甜贯穿了我的鼻翼,呵呵,这就齐了!
“看来,今天翼飞邀的不是我一个啊。”,君莫惜手支下巴,开始细细的打量起狼魄和月牙儿。
冰冷的气息在桌旁弥散,最后空下的那个位置也坐了一个人,银发披肩,墨玉为簪。
“唷,离兄,也来赏月啊。哈哈,今天,还真是热闹啊,哈哈……”
宫离月叠手而坐,见到我时竟没有一丝惊讶。
“呵呵,莫惜也就罢了,为什么你还会认出我?”
“眼睛,气!”,缓缓的,在空中吐纳出一朵冰花。
“为什么,找我。”,清冷的人儿啊。
我站起身来,行至宫离月的身后,顺肩而下环抱住他,好凉的身子啊,埋首在他颈间,“若我说是想你了,你信吗?”
啪,宫离月眼前的杯子被覆上了一层寒气,瞬间就冻裂了。我触电似的把手缩回来,“不要这么开不起玩笑嘛。”
“翼飞,到底你要干什么?”,君莫惜淡淡的温和的说着,眼中商人的精明从来不曾掩去。
金狐狸,君狐狸,我就不信把你手下的产业一点一点掏空,你还会不出面,瑶华居和眠刃山庄这么大的动静,你还能不知道!
既然我懒得去找人,就让人来找我吧!
呵呵,似乎挺奏效的!
要说宫离月是偶然,那么君莫惜就是必然了!
一边做着老阿伯的晨操运动,一边绕着圆桌的四人走圈。“除了魄和莫惜外,月儿、离兄,你们还不知道我的身份吧。”
月牙儿看了我一眼,一只手握的紧紧的,另一只却覆在上面不让人看出来。而宫离月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好像就算我说自己是观世音(怎么还变性了)也和他没关系。
“唉,我就是那个迟早要升天的聋子,你说死都死了,还要咒我得残疾,当初也不知道谁提的这名儿,没文化!”
“哎?”,月牙儿一时没有听懂,细细一想,忽而惊起,凝视片刻后身体一頃,就要行跪礼。我封住了他曲下的膝盖,含住了他的唇就是好一番折腾,松开了嘴,又在他的额间落下唇色。“我是你的飞,其他的,你不用多想。”,按下他的身体,让他乖乖坐下。
而宫离月果然一副听了等于没听的表情。
“唉,事情是这样的……”,于是,我把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经历都大致叙述了一遍,也略去了一些不必要的细节,比如鬼族的事,还有龙凤配对,就把老头子说过的直接安给了密园的几个,有些事,我不想让功利意味太重。
“好啦,说完了,你们有要说什么的吗?”,我停下了脚步,喝了一口酒水,话说得太多了。
“那……你这次聚集了我们这么些人,是觉得我们中有人会是凤子?”,君莫惜环臂胸前,一副商人做派。
“聪明!”
“那你这次要我们来是想……”,四人的眼神有点复杂。
上你们!
怎么可能,我已经禽兽了,总不能再变的禽兽不如吧。
“呵呵,这么多秘密,你都让我们知道了,你就不怕我们说出去?”君莫惜说道。
“信人则不疑。”,轻巧的吐出,却不知这一句的分量足以抵千斤。
“我不勉强,好吧,说实话,我第一次见你们的时候就有特别的感觉,我不知道那到底算不算是……那种感应,如果你们愿意,我很希望你们暂时留在我的身边,我们可以……呃,先相处一段时间,如果不愿意的话,我决不阻拦!”
“原来那次……呵呵,好了,我知道了,我留下。”
“你不愿留下,我早就……你说什么?你愿意!”,这……君莫惜答应的太爽快,让我有点不敢相信。我不可思议的看向君莫惜,他马上就朝我飞了个眼,我脊梁骨一阵麻。
有内情!
宫离月还是稳稳的坐着,没有表态,倒是君莫惜大方,替我问了,“不知这位兄台,有什么打算。”
“我累了。”
呃?很深奥!我智力有限。
“睡的地方,干净!”
这……应该算是答应了吧。
不会吧!不要吧!不能吧!
一个两个都这么好商量,这可是……这么随便就……这事也太好办了点吧,这什么世道啊,我害怕怕!
我眯眼张嘴僵化了一会儿,等自己醒过来,我还是有点云里雾里,甚至有点语无伦次。
“好,那……就散会吧,下节课记得带作业,月饼不要太甜的,路上小心啊,我先茅房吃点……”
噗嗤,君莫惜笑出声来,转身进了客栈的客房,宫离月也起身和他一齐离去了,我来时,多要了两间天字号房,呵呵,情报网不错啊。
狼魄依旧一语不发,月牙儿苍白着脸,眼圈儿却是忍住了没掉泪。
站在他们两人的夹缝中,我抚着他们的肩头,“我说过,也许,我会有更多的人……我没告诉过你们吧,我是个怕冷的人,从不希望盆中的炭火灭掉,就算会把自己烧死,那也总比冻死强……”
狼魄移开了我的手,悄悄的离开了,脚步沉重,宛如心里的重量。
剩下的月牙儿把嘴抿得紧紧的,像是要把所有的呐喊和嚎啕都深锁在咽喉里,独自把和着血泪的苦酒饮下,自己对他来说,从来都不是特别的人吧,从来都不是……
凤翎纹!
他没有!
还自以为与他的相遇是老天的恩赐。
可是,注定了,自己不是他命定的人。
不是,不是,不是……
“呵呵,我的小傻瓜”,我把月牙儿抵在墙上,紧覆身躯去熨帖他的颤抖。泪的容颜,是那样的无助、凄凉和恐惧,我只能一遍又一遍的用唇去祈祷他的安宁。
从他的反应,我知道了……
“月,你说,天上的星星哪颗最美?”,从身后抱住他,口里哈出的暖气白了一团。
月牙儿擦掉了滑落的泪珠,“不知道……”
“是啊,不知道,不知道……可是,又有谁会去在意呢?你相信命运吗?”
月牙儿虚望了许久,才惨然的在我怀里点了点头。
松开了抱着他的手,缓步到庭院中央,无月的星空下,我感觉自己的身体燃烧着一把冰火,比冰更冷冽,比火更炽热。我面对着月牙儿,双臂一展,仰首苍天,声音坚定沉着。
他人眼中,分明不是那么伟岸的身躯,此刻却显出一种神圣的庄严和肃穆,天地中间,他是一杆灭世的戈矛,仿若环绕着千年的雷霆电鈞,迄立在悬崖峭壁,阴沉下,只有他一人的光芒。
“所有的人都听着——”,我满脸的自信,向着世间的所有宣示。
“若这人世有谁能主宰我的命运,那便是我自己!若真有万能无为的神,那便是我自己!我是自己的天!自己的地!我是神!是天!是地!是命运!”
“月!我美丽的月!爱我,就让我看你成为一只破除注定的凤凰吧!”,双臂温柔的前伸,急欲迎接那温暖的体香。
“我命运之外的凤凰!”
月牙儿释然的笑了,一如当初我给他的名字。
冰轮所化,夺魄勾魂!
……
怀里是预料之中的人儿,不想追究既然不是凤子,那当初那种莫名的吸引是什么。命运本来就有很多惊喜,而我,却是喜欢这个额外的礼物,还记得吗?初次的你的眸子的咒语,你的秘密,我会等,等到你愿意说出的那一刻。
我们有一生的时间……
……
“嗯,还是翼飞做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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