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顾阿毛,我径直看向宫离月和清敛愁,以这两人的势力,我不信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其实,依着我的懒性子,就算自己被打成了脑残也不会有什么,但是,动了我身边的人,无论是有意还是无心……
那就来品尝彻骨的痛吧!
“帮个忙查查。”,来这里后第一次,将有人要承受这样的雷霆之怒。
“当然可以,但是……我有个条件。”,清敛愁轻松的敲了敲桌沿。
“除了杀人,其他的都可以。”本以为会是宫离月答应的,想不到竟是清敛愁。
“爽快!好,我答应。”
“三天之内,我要知道!”
“好。”应了一声,清敛愁带着清盼儿兀自离开,走前望了我一眼,呵呵的神秘一笑。
我灌了一口茶,却如同无物,闭上眼,脑海中又出现了月牙儿被折了手脚的样子,眉头一紧,呼吸开始急促,抓着杯子的手不自觉的一用力,碎了,锋利的瓷茬扎进手里,却是麻木的。
感觉有一份温暖覆上我受伤的手,我缓缓的睁开眼,望进了狼魄深幽的泽潭,那对眸子里的担忧释放着,让我的心稍微平静了一点,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慢慢的吐了出来。
“我没事。”
“你的样子不像没事。”
“翼飞,你知道现在你的样子很吓人吗?”,君莫惜拍拍自己的胸口,装模作样的一副害怕。
我松了脸色,只轻轻的叹了一口,“那好,等我去画个皮,添一条一字眉来,呵呵,唉,也是,事后的气焰就留给别人吧,别污了你们的眼了。”转过身,我就要回去月牙儿的房间。
“等等”,出乎意料,宫离月叫住了我。
我一回身,他丢过来一盒东西,一接,嗅到一股清凉的药香。
“对伤好,恢复快。”
我沉重着脸,一字一字从嘴里蹦出,“黑、玉、断、续、膏!”
“不是!”
头一抬,“我知道,只是有感而发罢了,呵呵。”,气氛终是有些缓和了。我道了一声谢,离开了。走时还踢了一脚仍然跪着的阿毛,他大胡子上鼻涕眼泪一大把,可把人给恶心的。
“我还健在,要守灵,等我死了再说。”
搬了张椅子坐在月牙儿的床前,希望他睁眼时,我的脸会让他安心一点。现在要是发动鬼族的力量去查当然是可以的,不过,效率太慢,毕竟不比当地的这些地下组织。以前,因为有人自动供我支配,我又是个懒骨头,自然乐得轻松自在,而这次,我会自己来继续这场游戏的,呵呵。
我想一定会很有趣!
很有趣!
黯然的阴下了心,脸上却是不动声色的笑,只不过,若真有人在场的话,怕是都不会承认这笑意有几分真,却是比寺庙的凶神恶煞更是慑人。
守了一夜,月牙儿因为药里去痛的效用也算是睡得安稳,此刻,他的眼睫动了动,有点挣扎的开了眼,起初还有点恍惚,待看清了我时,却是霎时崩溃了,眼泪流了一脸,却是不做声。
“别哭,别哭,没关系,没关系……”,我避过他的伤将他的泪吸干,安慰性的吻着他的鬓角。
“两个孩子……抓走……救不了……我没用……”,我把其他的自责都含进了嘴里,用湿润的舌去平息他的难过,纠缠着他,不放过他,我很笨的,只知道用这个最原始的方法来告诉你,月牙儿,你救不了,那就由我来吧。
“小傻瓜”,用额头摩擦着他,“告诉我,那时发生了什么?”
“飞……你……”
“你该不会以为你都这样了,我还什么都不管吧!没错,我是怕麻烦,若他们只是抓走那两个小鬼,我倒不会这么急事了,但他们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伤了你。”
“可是……那人很厉害,我担心你……”
“呵呵,是很厉害啊!”,看了一眼月牙儿的伤,我重重的吐出一句。
于是,月牙儿对我说出了那时的情形……
当时,离我们走后没有多久就有个男人进了月牙儿的房间,点了他的穴,那人逼问着两个小鬼什么,后来见他们不从,便又将注意打到了月牙儿身上。好像知道两个小鬼对月牙儿有所重视,所以,在他们面前生生折了月牙儿的手脚想让两个小鬼招出来,但是小鬼硬得很,在这种状况之下还是紧咬牙根。来人见威胁不住便又将小鬼带走了。据月牙儿说,那个人的相貌他记不真切,却只记得那脸颊有一道刀疤。
好!刀疤男是吧!我看你是嫌一条疤不够衬托你的男子气概!好!你等着,老子成全你!
可是,我有一点不明白,为什么来人没有杀人灭口?难道他就不怕月牙儿透露出有关他的消息?真让人匪夷所思。不过,他若是真的将人给……哼哼,那有些戏可就算是演到头了。
我收回沉思,怜惜的抚摸着月牙儿,“还疼吗?”
“不疼,真的,呃,开始有点……不过现在上了药就不疼了,真的,真的,飞,你别担心……”
“我是担心,担心那些伤了你的人……”,指尖点了一下他的鼻头,“……担心那些人还能不能继续健健康康的茁壮成长,呵。”
“飞……我……”,月牙儿欲言又止,为难的几次张嘴却又是什么都不说,有些无奈,又有些凄凉。我知道他想让我救那两个小鬼,但又不希望有什么伤亡,他,是不希望我的手上因此而沾上了鲜血。我的月牙儿,为什么到了这种时候你还这么善良呢。
“月,我可以告诉你,我此生绝不杀人。”,郑重的落下一句,我回身从桌上拿了一碗晾了一会儿的热汤,满脸堆笑,“刚做的,鱼汤,你现在身子不宜进补,所以,我就煲了些清淡的,现在应该不烫了,来,我来喂你。”,小心的扶起他,移了厚厚的软垫垫在他的身后。
月牙儿脸色苍白,四肢自是不能动了,端了汤碗,舀了一勺汤在自己唇上试了一下温,喂了他喝,“熬这汤的时候可招来不少人,厨房大师傅嗅了味儿就要拜我为师,你说他四十好几的人了,我这是招了哪门子的邪,你说……他会不会有什么不轨的企图,拜师只是个幌子,兴许他是看我貌若天仙、如花似玉……”
“那是说女人的吧!”,月牙儿嘬了一口汤,止不住脸上的笑意。
“呃,一样、一样,知道意思就成了……嗯?说哪了?哦,貌若天仙、如花似玉,嘶,他是不是想收我做个上门女婿啊?”
“那倒是好啊!”
“屁!他家闺女,那家伙,长得是……怎么说呢,看见过刚出锅的烧饼没,摔地上再被人踩几脚,再被马车碾一下,和他闺女那长的是一模一样,分毫都不带差的。”
“呵呵,呵呵,啊……”
“怎么了,怎么了,碰到伤了吗?痛吗?你忍会儿,我去叫大夫。”,突然一下不知道怎么办了,我情急之下把汤洒了,碗砸了,椅子倒了,自己还绊了一跤。月牙儿心疼,一时忘了自己的伤,还想过来拉着我。我一急又是一声大喊,“你别动!我很好!”
过去又将他放平躺在了床上,收拾了一下,“有没有烫着?嗯?”
“真可惜,还没喝完呢。”,月牙儿睨视着碎了的碗。
“哎,只要人还在,汤天天都有”,心中一动,却因为这句话牵连了一块深处的柔软,挥散的阴霾又渐渐聚合,凝结着铁块又压回了心上,气管像被人给封住了一样,胸口闷闷的,喉头也发紧。我伏在床沿,摩挲着月牙儿的指尖,怕扯到他的痛处,便只敢轻柔的举动,“只要人还在,只要人还在……”,喃喃细语,道不出的痛!
天知道,回来时看见月牙儿躺在地上,那了无声息的样子,忽然觉得世界上的一切都是那么的虚幻和脆弱,无论是人的性命,还是心,那一刻,我抚住胸口,真正的感觉到了那里的颤动。月牙儿不同于狼魄和君莫惜,他没有能够保护自己的力量,所以,我总是自以为是的认为只要给他更多的关爱就可以将他护在怀里,我错了,直到心痛的那一刻。
“睡吧。”
“嗯。”
他安稳的呼吸着,眼睛却时不时的眯开一条缝,探看着,却又不想让我知道,等我看去,又装作一副睡了的样子。
“干嘛呢?呵呵。”
“我……看你走了没。”
“不想我呆在这儿吗?”
“不是!是……怕你走。”
“傻子。”
月牙儿晶亮的眼,不知是泛着的泪花还是他本有的神采,那种雨后春笋般破土的强大信念也成了他眼中的一道风景,仿若看透了生生死死的迷幻,满足而多情。为了一个人,他可以穿越天地的信仰,为了一个人,他可以磨灭□的癫狂,几近疯的爱恋,他眼中是我的影。
“飞……那时,我以为自己快要死了,可是,心里却没什么遗憾,不过就是觉得死之前不能看到你了,便连哭的力气都没了。所以,觉得这辈子若是没有遇见你,便也不是个活人了。我死了好多年了,却在和你一起后才活了过来,才真正的觉着这世上还有我留恋的事,还有想着我的人,看着你,心里就满了,亮了,暖了,这人世的一切便又是有光彩的,呵呵,爱,好爱,好爱,一辈子,就够了。”
“我也……”,爱你,爱吗?是爱吗?可是,我无法分清这种胸中的暖流是爱还是感动,我知道,我只要一个小小的谎言,他便可以受用一生了,可是,这么为着我的人,我不想欺瞒。现在,我不敢妄下定论,我怕这种情感上模糊的认知会造成无可挽回的错误,我怕,我怕,我是真的害怕。
不如,就这样吧,索性,就这样吧。
安静的守着他,听着他逐渐安稳的鼻息,我在他眉间落下一吻,出了房门。
只有到面对生死的时候,人,才会变得格外清明。
一夜未眠,却不见有甚困意,下意识的下了楼,来到大厅,时辰还有些早,用早食的倒不是很多,狼魄他们已经围着一张桌吃上了。
“唷,早啊!”
“他……怎么样?”狼魄给我盛了一些粥,推了碗到我面前。
“还好……我不饿,你们吃吧。”
君莫惜眄了一眼我推回了的粥,两个小酒窝更深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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