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论文,还有朝中的诸多文臣,也一起来切磋学问。靠,说的好听,谁不知道这就是皇子间的较量。唉,不过,兰樽月身边只有一个我,莫非,他打算……靠,别被我猜对了,要不然……
“翼飞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堂堂三皇子过得还真是节俭啊。”
“哦?翼飞是何意?”
“呵呵,不是连个文客都养不起吗?”我指指空无一人的身旁。
“呵,说笑了,我府上即有龙子大人,又何需那些个废物,带了来,只是辱没了龙子大人的清誉。”
“是吗?原来兰兄想的如此周到,我倒是多谢了!”
“哪里,哪里,翼飞又何需和我客气。”说得一派贤妻良母。靠,明明说是带我去吃东西的,一不留神就被他改道带到皇宫来了。
聚英会,无非就是一些吟诗作对,没兴趣,瞧,那些人不就你一言我一语的搭上了吗?不过,宫廷御膳,我倒是相当满意,嘴里嚼着,筷子夹着,不错,不错。
就这样过了近一个半小时,凭空杀出一个很煞风景的声音,“不知三皇子的门下,有何高对!”嗯,这个酥饼不错!
“三皇子的门下,必有妙对吧!”唔,夹起了一小块竹笋,观察了半天,入口爽滑,好吃!
“三皇子的门下!”声音急了,啊,酒水还行!呵呵,我不是兰樽月的门客,没必要为他和这些“蚊人”磨嘴皮!
“三皇子的门下莫不是个聋子!在如此多的才子面前,岂不怕辱没了斯文!”哎!你说就说,别人身攻击啊!我看你才是斯文败类,一抬头,落眼的就是那只猪头三,看来是臭屁弟弟的指使啊!
“阁下,是哪位啊!”闲散的剔牙,连起都没起。
猪眼一瞪,似是很惊讶,之前的不满明显便成了更强烈的鄙视。一个人妖的声音开始奸污耳朵,“连名闻天下的对王朱常都不知,阁下也实在是太孤陋寡闻了吧!”
“哈哈哈哈哈哈……”我捂着肚子,脸都笑抽了。“猪肠,好名,好名啊!哈哈哈哈……”看吧,果然是没进化完全的猪妖,人形都还没有幻化好啊!还是回去再修炼个几千年吧,人间是很危险的,我继续花枝乱颤。
“尖嘴一小人,鼠笑犬声尽在耳。”靠,还真是现场即作啊,白痴都知道你在骂我了,不回敬,我还怎么混啊!朱常本以为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儿经这一下肯定要丢脸了!此对虽然普通,但“尖”字拆开来就是小﹑一﹑人,是个拆字对。
“蠢面二春虫,鸡肠猪头全入目!”众人惊于我不仅骂了回去,还如此神速,顺带还点出了他的小肚鸡肠和猪怪脸。哼,我中文系大学生可不是浪得虚名!
“狐狲狨狄,畜生何言学问。”靠,你还真急了!瞪圆双眼,脸上的横肉抽啊抽的。还来,你自找的。
“魑魅魍魉,鬼怪岂说人文。”唉,学问人的对骂,不知道跟泼妇骂街有什么本质区别!我轻摇纸扇,又给他弹了回去。
“你……你……嗯,吵吵闹闹,闹闹吵吵,越吵越闹,越闹越吵。”很好,脸上的神色已然不若刚才嚣张了,怕了吧!再看看周围,靠,不要眼神烁金的看着我,仿佛在说——你就是我的神啊!不就对个对吗?可我忘了对方猪头可是他们心中的对王。
“生生死死,死死生生,先生先死,先死先生。”一语音定,猪肠老兄,你该不会要吐血吧!看出他还想对,我所幸先开口,“适才都是先生出对,现下该轮到在下了吧!”靠,我可不想再和他纠缠下去,纯粹的视觉灾难!
我十分有气度的起身,再摇纸扇,一派淡清文雅。以前特不屑这种姿势,现在却觉得感觉确实不错,“鸡犬过霜桥,留梅花竹叶,又有鸭行过,落片片枫。”我这一对,以动物的足印作比,看似轻凡,实则内藏乾坤,才子们,努力吧!不过,这时,从所有冥思苦想的低头中,却有好几道□裸的眼神,兰樽月未语轻笑,狼魄隐身不现,兰络秋双目思虑,还有一个是……不认识,不过挺面熟的,在哪见过!
这时就见那个熟脸站起向我一拱手,朝四下朗声到,“这位就是我与大家说的那位‘鸿儒客栈’的才子!”于是,四下里很马后炮的起伏着,怪不得,怪不得!果然,果然!云云。“公子果然大才,今日再见,着实让华宇又吃了一惊!”于是,眼放桃花,碧波荡漾。哦,想起来了,他是那个路人甲!
“哪里哪里,对对本是兴娱,不必太当真!”糟了,忘了我这谦虚反被某人误认为嚣张,没错,就是那位猪肠的主人!“废物,还不快滚下去,少在这给本皇子丢人现眼!”,一脸锐气的瞪向猪大肠,转而又对上我,“哦!那公子才德,本皇子倒是要领教一下了!”路人甲!看你给我惹的乱子!无奈啊,我只有走上前去,此刻是在皇宫里,对着这曾有过节的皇子,我还是不要太嚣张。
两人仅一臂之隔,看了之前的事,竟还有心和我文斗,看来这个皇子势力不浅啊!有点麻烦,讨厌!见我眉间现“川”,他似乎很高兴,暗香袭过,蜜音点耳,“记住,我叫做兰络秋!”接着,一侧身,声调提高,“那我与阁下就以自己为题,做一首诗如何。也别说本皇子欺人,阁下先请吧!”看他拽的红中白板清一色,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唉,对不住了,谁让你碰上我了呢!
“如此,白翼飞就先谢过了!”礼尚往来,名字也给你了。
略迈轻步,纸扇芳华,风过处,带起几缕乌丝,皓月散辉,我的月白绸衫竟泛起了薄晕,一颔首,白扇乍合,落入掌中,轻抚扇柄,清音绝响,“残阳西入崦,茅屋访孤僧。落叶人何在,寒云路几层。独敲□磬,闲依一只藤。世界微尘里,吾宁爱与憎。”人静月怜,风乍起,吹皱杯中印月酒香,唯剩衣发磨莎,愈现静谧。回转身,笑视兰络秋那呆滞可人的模样,我情不自禁捏起他垂在胸前的一缕发,低语到,“我的皇子殿下,该你了。”他一惊,红着脸拍掉我的手,竟直直离去了。只是,消失前的回眸凝视,我却忘不了。
幽若
聚英会过后,白翼飞的大名已经传遍整个京都,什么文兰阁大学士上官华宇对我青眼有加啦,对王与我比完后竟吐血七斤二两啦,素有“第一才子”之称的六皇子诗败之后也拂袖而去啦,等等,虽是实情,却也不免添油加醋。总之,不知是哪个小脑失衡﹑大脑积水﹑无眼无珠的混蛋给我挂上了一个“妙思文圣”的称号。靠,怎么这么老土,你还不如叫我妙笔生花得了!
“翼飞,果然了得啊。”眯着眼,兰樽月嘬饮着香茶。
其实,据我这几天对兰樽月的观察,还是不知道他当初为什么会在密园里,而且,还是做为我成为龙子的目击人之一,但从这几天他对我的态度来看,又不像是相信那套封建迷信而想利用我得到天下的那种人。为什么呢?好奇啊,而好奇的事就得慢慢发现才有趣。
没理他,我继续嚼着糕点,回头十分无奈的对狼魄说,“就算我求你了,你就坐着吧。”哀求的语气尽现,狼魄继续兵马踊。“哎呀,你再这样,我的心都痛啦。”次次如此,在我面前,他总不肯和我同坐,而是站在我身后,一天天的,我都替他累。转过头,他当没听见。
“魄~~”我可不怕人前丢脸。兰樽月兴趣满满的看着我与狼魄每日的调笑,我有时却发现他会突然莫名的神伤,而那种伤,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如断骨绞肉,痛入骨髓。他……怎么了?
思及此,一声尖锐,“六皇子驾到~~”,嗯?他怎么来了?仍然的顾目生辉,两靥扬春,与兰樽月寒暄一阵之后,竟提到了我。“三哥,明日就是‘幽若’放蕊之时,听闻白公子是外乡人,一定得带他去观赏观赏啊!”随后,竟双目含春的看向我,我一身鸡皮疙瘩开始呐喊着,不知这小鬼又在打什么注意。
我不解的看向兰樽月,他解释到,“‘幽若’乃我兰国圣花,十年一开,开时香飘十里,吸鸟引蝶,飞禽走兽皆成双前来,故又名‘双情’。”靠,老子明天还得出去找人呢,哪来这么闲,欠着别人的事还是早了早好。“既是如此盛况,兰兄就去吧,至于在下,实是还有要事在身。”我推辞,靠,我也不指望这小子能帮上什么忙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哦,连本皇子亲请,白公子都不给面子吗?这举国上下都要观仰的胜景,公子错过,岂不可惜!”
“我……”话还没说完,狼魄就接声,“我家公子明日一定到场!”看样子,狼魄不希望我得罪这位位高权重的臭屁皇子。
说着,回了我一眼。我刚想说什么,突然想起了兰络秋好像说这是举国上下的活动,那京都里大多数人都要来了?那……呵呵。正想要开口应下。就听见让我不爽的话,“你是个什么东西,下人一个,能替主子作决定么?”
我眉一挑,认识我的人都知道这是我发怒的前兆。“我……”狼魄低下了头,似是在为他的“越矩”道歉,靠,这么些日子了,他真以为我只拿他当下人?那他对我的那些顺从,都只是因为我是主人吗?一股怒火却把我的心烧痛了!“狼魄!”这是我第一次叫他的全名,“看着我,你把自己当作我的下人?”
狼魄看着这个随时嬉皮笑脸的人,现在脸上虽然挂着同样的笑,却让人打心底寒起,按理说,武功在天下间已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角色,但面前这个人一改往常的气势却仍是让他感受到了一丝不曾有的恐惧,那种像从深渊里咝咝冒出的煞气,虽被刻意压制,却仍宣示着他的主人的可怕。以前,觉得白翼飞那种登徒子的样子哪里像是龙子,而此时此刻,他信了!
周围的人也因为气氛的改变而变得有些窒息,好强的煞气!
“说!”我只要一个答案!给不出,我便不强迫他留在我身边!
“我……不是……”狼魄竟结巴起来,因为那双眼里真正的冰冷的审视,让他的心一紧。
“不是什么。”
“我……我不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