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别你啦,快走吧!”
一路施展轻功避开人群,遇到一些杂鱼也处理了,出来的倒也顺畅。只不过,好事总要多磨。
刚刚收拾完的杂鱼,竟有一个会使蛇的,两根拇指粗,一臂长,通体碧绿,三角尖头,直蹦宫离月而去,他要护着怀里的阿二,一时疏忽让那人钻了空子,等发现时,蛇已经射到了跟前,我叹了一口气,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箭步朝天,用身子挡住了宫离月,蛇牙直直的刺进肉里,我并不理睬,大喝快走,嗖嗖的,几人就消失了。
下了毒给那些人果然没白费,府上大多数人都赶着去照应自家主子和那一群大老爷了,两头忙,自然是□不暇,集中力一被打散,就没那么难对付了。
等逃到了大街上,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看看手臂,那条蛇竟然还在,一把扯下它。
“你……没事?”清敛愁微眯着眼,惊讶的神色毫不掩饰。
“靠!这点小毒,老子当年中了比这个厉害多的还不是照样活得硬硬实实的。”
“百毒不侵!”
我并没有回答,因为正在思考中。黄毒应该不算吧!
宫离月还算是有些良心,逐渐舒展的眉头告诉我它的主人听到这,也却是送了一口气。
“哈哈,白兄弟,我今天算是服了你了。”,大开眼界,这少年心思缜密、足智多谋,果真是一个好坯子!
“服我的人多了,不差你一个。”
把碧青蛇在手上卷了卷,捏住他的头乐呵呵的说,“你我相识相知也自是一场缘分,明天我便将你……”,放生!
开玩笑!
“做了蛇羹了吧,也不枉你来人世走一遭了!走吧。”
……
“月哥哥,月哥哥,呜呜,都是我们不好,都是我们不好,呜呜。”
刚进来就狼嚎,真是头大,坐下来喝了一口茶水。狼魄眼尖,竟然看到了我手臂的两个血齿,“你的手怎么啦?”,浓烈的担忧弥散开来。
“我若说是蚊子咬的,你信吗?”
显然,有人生气了,“别气,只是一些小伤,不碍事。”,说给他,也说给床上同样担忧的月牙儿。
“哎,小鬼,别哭了,该把事情说清楚了吧!”,任着狼魄替我包扎着伤口。
“我叫梅珣,弟弟叫梅珏,我今年九岁了……”
“停!说重点,我不是来参加少儿节目的。”九岁,天,一副五岁的脸,唉,长大了肯定又是一个天山童姥!
“你爹到底犯了什么事?把那些人都给惹了。”
“我爹没有罪,我爹没罪,我爹是被人害的,呜呜,被人害的,呜呜……”
得!又嚎上了!
两个小鬼一致的跑到宫离月的怀里哭着,啐啐,这人倒是好气性,鼻涕眼泪擦了一身,愣是没动静。那为什么我平时碰他一下,还像我有麻风病似的避着。
“那你们家是什么东西让人给惦记上了?”
“你……你怎么知道?”,梅珣惊讶的一转脸,望着我的眼神充满不可思议。
“你爹不从,他便要了你们全家的命,但是呢,却不想有你们两个小鬼逃脱了,而你们正好知道他要的东西的下落,我说的没错吧!”
“嗯!你……你怎么都知道?!”,梅珣不可置信的看着我。呵呵,等你多看两年电视和小说,你会比我知道的更多!只不过,这只是猜测,救回两个小鬼就是要证实一下,至于什么宝贝要赔上一家人的性命,我倒是颇有兴趣。
“是什么?嗯?藏宝图?武林秘籍?神兵利器?”
“药!”
“药?呵呵,什么药值得让人费那么大的精神……莫非是……”,话语戛然而止,我的神情忽而紧张起来,惹得周围的人也认真的注视我。
“莫非是能让太监重整雄风的药,嗯,果然是神药啊,又或者是那个魏东岚金枪拜倒,男力不举,这药有壮阳的功用,呵呵,哈哈……当我没说,继续。”,只是缓和一下气氛,不至于吧。
显然,小孩子没有听懂我说了什么,但是,其他人那耐人寻味的眼神,嗯,我错了,我不应该残害祖国未来的苗苗,我是社会的害虫。
“长生不老药。”,梅珣小小的嘴里吐出的话震惊了四座的人,除了……我。
唉,封建迷信到底要猖獗到什么时候。两个孩子还无法全心信任我们,本来,我也不是出于善意救了他们,“行了,你们要是不愿意说,那就再等一段时间吧,我不想逼你们。你们也累了,都去休息吧,不过,看到了,月哥哥伤的很重,不能陪你们睡了,怎么办呢?”
“我……我们自己……睡!还有,白哥哥,谢谢……”,小小的,细细的声音,那是一种人在屋檐下的无奈和熟不尽的悲哀。
我蹲了下来,抓起小鬼的手,写了一个“男”字,“小鬼,记住我今天说的话,这是个‘男’字,一个‘田’,一个‘力’,就是说,男人是要用自己的力量来耕耘自己的天地,今日种下的因,明日结出的果,是个男人就要有担当。九岁了,不小了,我可以叫你一声小男人了,所以,为了你要保护的人,你必须坚强起来,你必须找到自己的力量,你必须懂得什么叫做成长。”
梅珣低着头看了自己掌心好一阵,忽然湿润着一双大眼朝我点了点头,我朝他一笑,又在他手心写下一个“人”字。
“同样,男人也需要相互扶持,也要学会依靠,培养自己的力量的,借助他人的力量,所以……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就来问我吧,虽然不是什么七老八十,起码比你们知道的多!走吧!别看了,去睡吧!”
回转身,却看到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君莫惜一脸鲜少认真的看着我,而周围的人也是一样的表情。“我……刚才又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吗?没有?没有就好!那个……魏某,今晚这两个小鬼就交给你了!”
看着小鬼被带离开,我挥散了众人,对月牙儿道了声好好休息便关了房门。
我边走边问,“事情办的怎么样?”
“按你说的做了。”
“那就好,嘿嘿,好玩的,快来了!”
君莫惜的背影很淡,淡的像是一阵风就会把他吹散,飞到我永远都到不了的地方,渺远的,默然的存在着,他的世界,我一无所知。只能痴痴的感觉着那种与生俱来的忧郁,他的悲伤,甚至溶化在了笑里,仿佛每一次的欢乐便是重重的泪滴。
莫惜、莫惜……
很快,已经到了君莫惜的房间,我在门口站了会儿,看着他进门,在门快要关上的一霎那,我觉悟了。
一把按住门缝,疾风劲火的跨进门里,手在身后一关。
“莫惜,那晚……为什么……嗯……呃……嗯,没什么,呵呵,你休息啊,我走了。”
“为什么把身子给你?呵呵,你终于有兴趣知道了吗?”
“你不说也……”
“我爹疯了!”第一次,听他称呼那个男人为爹。
“啊?”
“原足梦离开了他,他就疯了!”偏着头,君莫惜像是很疲累了一般答耸着脑袋。说的虽然是平平淡淡的口气,却总是抹不去眼中的悲伤,向远方望去,仿佛世间的一切都不再真实,那是隐忍了多大的伤痛才有的领悟。
而他此时的表情不像是在谈及他的父亲,倒像是……
背叛了的情人。
“是因为‘芳华’吗?”,想起离开无情宫前提起古垒鸣时原足梦的神情,虚华与渡的哀伤,也许,他们几人之间还有着什么故事吧!
“嗯,原足梦看到了‘芳华’,后来就走了,我爹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不吃不喝,呵呵,甚至把他半辈子的心血——无晴宫,也交给了我,呵,呵呵,那不是疯了是什么?……那个人对他……很重要啊!很……重要,啊,哈哈哈哈……呵呵,他让我瞒着,我却告诉了他,他走了,他就疯了、疯了……”,口中的“他”让人混淆,但是,唯一清楚的那个人,却永远会记得清。没有流泪,干涸的双眼像是已经枯萎了许久一样,再也不可能降下甘霖,于是,就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守护着那片早已荒凉的土地。也许,莫惜,你也曾在那里播种过你的梦想和爱情,但是,你的种子注定无法萌芽出那份恋情。
“是罪吗?爱上了自己的父亲?白翼飞,告诉我!”,他忽而飘渺的昵向我,那样的无助,那样的让人怜惜。
把他的头揽在怀中,承受着他身体的重量,无力的,只能倚靠着另一人的身体。莫惜,你的骄傲呢?莫惜,你的冷漠呢?莫惜……为了这朵结不出果的花,你到底遗弃了什么?
“爱一个人,并不是因为他是谁,而爱上了,而是因为,爱上的人,恰恰是他,这就够了。你的错,你的伤,你的痛,不在于爱上了自己的父亲,而在于……你爱上了一个永远都不会注视自己的人。”
手蒙上了他的眼睛,感情的伤痛只有用另一份感情才能治愈,而我能做什么?我能帮你什么?莫惜,你说啊!
“太执着,会让自己什么都看不见,听不到,想不透,若你放不下这份感念,便把他带在身上吧,弥足珍贵的感情必定会让人在怀念中心痛,否则,它也就失却了困苦其中的刻骨铭心。但是,不要让它成为你永远都无法愈合的伤口,不要让它变成你一生的包袱。记得它,享受它,等到哪年花开的时节,还能对一个知心人诉说过往的沉痛,虽不至惊天动地,但终究是让自己铭刻一生的记忆,便也觉着这人世间的一切也是值得的,便也在这浩渺天地间寻着了自己的存在的。莫惜,无论放不放的下……”加重了手中的力道,把怀里的人圈得更紧了,从占有他的那一刻起,我便告诉自己,护着他吧,守着他吧,我给不了他想要的,但是,我可以献出我能给的……
“呵,白翼飞、白翼飞、白翼飞……那,你的悲伤呢?”,他拉下我覆着他眼睛的手,直直的看着我,突然发现,他眸中的人,也有着一对忧郁的眼,只不过,那伤,被藏得比海更深。
两片唇,紧紧的吸附着彼此,像是要把灵魂也要抽尽一般,滚烫的,又何止是身子。
“那就让我们一起……把它们风干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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