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那么丢人吗?
一个月前,清敛愁着人誊画了近万份的藏宝图,虽花了一些时间,但到底是齐了,于是,之后的日子便是传播了。像流感一样,未知的神秘和宝物是很容易打开市场的。于是,一个月后的今天,我带着君莫惜和宫离月踏上了寻宝的道路,连同那头在玄乐门的马棚里养了好久的老妖驴以及那个长年不刮胡子的阿毛。月牙儿身子不好,我把他留在了玄乐门里,怕他人生地不熟的,就又留下了狼魄去照应。想着这一走便可能又是些时日了,于是就想去狼魄那里开开荤,谁知刚进展到解腰带,我便连人带魂儿都给丢了出来。
于是,在狼魄的门外无声的指着苍天,等俺回来,定要做到你手软脚软心也软,然后,再娇喘盈盈的叫着,不要,不要……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哦嗬嗬嗬嗬嗬嗬嗬嗬……
咦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哎?为何酒楼里的诸位都神情怪诞的看着我,这个眼神很熟悉啊,似曾相识,像是见鬼,又像是见到了疯子。
哎?为何与我同坐的两位仁兄已经移尊到邻座儿去了?何时动的身?我怎没有察觉?
阿毛呆呆的看着我,从怀里拿出一块粗布来,“爷,擦擦口水吧。”
从那块布上,散发着一股浓烈的“男人味”,我就奇怪了,大冬天的,哪来那么多的汗!眉一挑,“不用了,你还是自己留着吧,唉,不过,说来,还真是只有你有良心啊,都没有挪地方。”
阿毛,你真的很诚实!
“哦!俺是等着烤鸡上来后才想过去的,爷,你刚才笑的真的很吓人,要不要我们吃完饭后,俺去找两个道士啊,兴许这一路,您搞不好是沾上了一些脏东西,叫些人来做做法事也好啊,俺娘说了……”
“够了!你娘已经说得够多了,烤鸡来了,你可以过去了。”
“哦,那我过去了,爷,要吃就到我们那桌来啊。”
你……你还真过去了!你……你……你们……噗——鲜血狂喷如注!
……
吃饱喝足便又是上路了,一路上倒也是热闹,到处都是拿着一张图急火火横冲乱撞的人,呵呵,果然,贪心的人还真是不少啊。一道儿,倒也有几个想要和我们一同前往的,不知是否看着我们几人英明神武的一番模样,便觉着也能沾着一点光了。还是被我们中的某两人的美色所迷,以至于失了神经,忽略了我散发的浓厚的怨气。于是,在我龇牙咧嘴的单手捏碎了一块石头后,就再也没有人跟上来了。
也不知道梅家的那些死鬼把个东西怎么藏到这等深山老林里!天空仍然飘着雪,已经比昨天好多了,细细的,像盐粒一般。枯枝上忽的掉下一簇雪团来,不知是本来就受不住那雪的沉重,还是因为我们的足音惊动它。总之,在一团团白色的哈气的翻动中,覆满了积雪的山林里又留下了一溜人、驴的足迹。
“哈……哈……”,喘着气,我停在了一棵树下,“不……不行了,我不行了,休息一下吧!”
君莫惜照旧平稳的呼吸着,哂笑道,“从上山到现在,你已经休息了二十多回了,这山里本来就冷,若不再快些找个可以歇脚的地方,要是等到了晚上,呵呵,那我们就可以不用回去了,你的宝贝小月儿,恐怕也得哭死了。”
“呵呵,呵呵”,呆呆的傻笑着,一把冲到了君莫惜面前,把他箍了个死紧,鼻头也在他领间的狐毛里蹭来蹭去,哼着浓厚的鼻音,“嗯,我的宝贝又何止月儿一人,莫惜,莫莫,惜惜,莫惜惜……”,恶心人是永远可以不偿命的。
“哼,再说了,谁让你穿这么多。”,轻微的鼻声,却是没有马上推开我。我看着自己已经肿成了一个球的身体,呵呵,当初光狐裘大衣我就穿了两件,帽子也选了最绒最厚的,脖子上还挂了一个兔毛的袖筒子。“其实,我也不想穿成这样的,但是……”
“走开,一身的烧饼味儿”,君莫惜忽然厌恶的扯开两人的距离,一手挡住鼻子,“奇怪,上山前我们没吃烧饼啊?”
“呵,呵呵,你说的是这个吧。”从怀里摸出一个油纸包,还有一些微微的热度,餍足的把它打开,露出了一角有齿痕的烧饼,“要吃吗?”
“滚!”
红润的唇,诱人的舌,梦幻的笑,优雅的举止,啊——这个字是多么的温情,多么的富有力量和朝气啊,我仿佛看到了两团熊熊的烈火(我承认,那更应该是怒火),我仿佛听到了刀剑的铿鸣。
刀剑的……
铿鸣?
哎,不是仿佛,是真的!
这时,我们终于发现了一群正在拼杀的人,因为我们处的位置相对较高,又有大树和雪挡住了,故而下面的人是看不到我们的。呵呵,又有白来的电影看了!
我捧着烧饼,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就蹲了下来,不想这时阿毛也在我身边蹲了下来,从怀里掏出了包着几个包子的纸袋。我俩相视会心一笑,碰撞了这辈子唯一一次的默契。
“哎,包子什么馅儿的?”
“肉的,爷,你要吃吗?”
“不用了,我的是鸡油的,吃多了,怕腻。”
……
宫离月看了看蹲着的大汉和年轻人,便也注意起那一群打斗的人了,唯有君莫惜掩住了唇边的一抹笑意,隐隐的道了一句。
“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
雪上已经溅了好多血了,分不清到底是谁的,只是有些倒下的人手中紧紧的拽着一张纸,像是一幅画。薄薄的血雾在嘶鸣的金属的摩擦声中渐渐的泛起,如一树最美的梅花盛开,只不过,这命之花昂贵的多。杀红了眼的人,尽管身上各处都破了血口,却都是乐此不疲的尽情演奏着那万里硝烟的嗜杀和激情。不知道之前那些人是否也是称兄道弟的畅谈着得宝后的洋洋意气,却未到风发之时,便在这成功的临界点前破灭了那临时的友谊和情操,呵呵,人,还真是脆弱啊。或许,他们之前也有信誓旦旦,言笑晏晏的时候吧,只不过,他们现在都记不得了,因为,他们误以为那不属于自己的财宝是只能一个人拥有的,呵呵,人,还真是自私啊。
终于,在一片红白相间的美景中,只剩下两个人了。都吐着白团,是那么的有气无力,都留着鲜红,是那么的艳丽而凄美。于是,又是一轮惨绝的嘶吼……
口里嚼着烧饼,故而说话有些口齿不清,“唔,胳膊掉了,哎呀,那位仁兄喷得可真够壮观的,哦,大腿飞了,断了手还能削掉人一条腿,真带种!啐啐啐啐,真惨,真可怜,太悲壮了。你看看,照他们这种喷法,估计不用一会儿就差不多了,唉……我烧饼吃完了,走吧。”一拍老白的屁股,我们两个就得儿驾的开溜了。
君莫惜和宫离月望着那人的背影好一会儿,他,为何总能将生死看得如此的淡?却总是露出一双寂寞的眸子,让人也感染到那份悲伤。他,那个男人,到底经历过什么。
……
终于,在山腰上,我们发现了一间废弃的木屋,除了门窗破破烂烂的,倒还是可以挡些雪风。阿毛出去捡了很多的木枝,等阴干了一些便烧了起来,不一会儿一团微弱的小火苗就升腾了起来。我把身上臃肿的行头都卸了下来,浑身一阵轻松。
“你现在就脱,不怕得了伤风?”,君莫惜照应着火团,有意无意的撇向我,我呵呵一笑,没有回答。
从怀里掏出了刚才装烧饼的油纸,其实若有人仔细一看,这又与油纸有所不同,明明很薄,却是密不透风的材质,展开来竟是几张几丈来长宽的玩意儿。往有缝的地方一贴,定了几根向宫离月借来的透骨钉,竟是没有一点冷气渗进来了。
“夸罗皮!”,宫离月低低的呢喃了一声。
“哎?是吗?还有名字啊,我只是走之前在清敛愁的仓库里偷……不是……拿了一些东西,其他的都是一些珠宝,就觉着这东西还有点用处,想着也许会用的着。”
“哦?呵呵,那清门主还真是慷慨啊,这夸罗是异兽,皮也是珍宝,水火不进,刀枪不入,呵呵,却先是裹了烧饼又是做了墙纸,倒真是委屈了。”
“呵呵”,我笑着,也开始忙起来,把一层厚灰草草的清理掉,便把之前脱下的裘衣大件铺了上去,只一层,就是又软又暖,刚好够了两个人,再加上帽子和袖筒,就又可作两个枕头了。等到火势大了起来,把宫离月和君莫惜往那一引。
“我是知道你们是向来干净惯了的,现在就将就两下吧,我看那药就在这里,躲不掉也逃不了,你们本就是被我强带出来的,倒屈了你们。阿毛那一身毛就够他暖和的了,我……就靠着老白睡一宿就行了。”
“你……是故意穿成这样?只为了让我们有个好睡的?”,君莫惜掩不住的惊讶。
我傻笑了一会儿,便带着阿毛出去了,总得要带个识路的吧!估计就我一人,不出半刻恐怕就得殉难了。
木屋里只剩宫离月和君莫惜了,还有一头蜷在火边的打盹儿的老驴。静静的,便只剩下毕毕剥剥的火声,暖洋洋的,洋溢着一股不属于火焰的温暖。
最先开口的是君莫惜,“呵呵,想不到,他竟连这些琐事都想到了,说什么随便拿的,恐怕是早就有预谋了,呵呵……”
两人的眼神开始朦胧起来,原来,那人不在了身边,会是这样的安静,呵,莫非……寂寞也是会传染的?
夜幕开始降临了,白翼飞却还是没有回来,两人的心底已经有些坐不住了,却谁都是没有表现出来。
那人,会不会出事了!那人出谋使略时还有些智慧,但平日里却偶有一些迟钝和呆傻,又加之识路不清,身边的那个仆从也不甚聪慧,这要是两人都在外面……
再也坐不住的竟是宫离月,只是平平淡淡的说了一声,“我,看看。”
“等等,我也去!”
两人刚打开门,就见着两个黑影轮廓慢慢走来,好像还扛了不少东西。只是两人间的对话,实是……
“靠,我都说那洞里肯定有古怪了,都叫了你不要进去,你怎么一阵风就给我溜进去了,还嚷嚷着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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