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是眉间,双颊,下颌,唇,软软的,有点湿润,有个东西进到嘴里来了,绵酥却是有力,在我口中搅拌着,忽而狂热的一吸。我一惊,眼皮弹也似的睁开,近距离一张美人腮。我往后一退,仍旧一阵头晕,“你……干什么?”
“呵呵”夏蘂纁反倒是压住了我,缕缕发撒在我肩上,我们,近的,听见了彼此的呼吸。“都是成亲的人了,难道不知道,我刚才是在亲你。”
“你……唉,糟了!”突然想到什么,我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哦?怎么,碰了别的人,怕家中的那几位心里不适,又找你麻烦?呵呵,听说,这些时日,你受的苦可不小啊。”
我低头一摇,惶而无奈的抬起,直视眼前人,“我叹气不是因为我被你亲了,而是因为……我没有给他们准备早膳,唉,皇宫的御膳虽好,却无法调和我那几个宝贝的口味,唉,苦了他们了。”
“听说,因为他们,你的日子不好过啊,竟还想着他们?”夏蘂纁身体贴的更紧了,温热的,弥漫着体香,一双稣媚的娇眼,易夺人心。
“呵呵,痛,并快乐着嘛!谁让我天生贱骨头呢!还有,刚才你说,听说我受苦了,我这磨砺身心检验意志的实践可是只有宫内的少数人才知道,你又是从哪里‘听说’的呢。而且,要是我没看错,我们现在应该是在马车上……”我手一撩车帘,活动了一下有点僵硬的身体,无论是窗外的异样的景物还是身体的迟钝性来看,我这一睡的时间可不短啊。“若是我再没猜错的话,我们是不是已经出了兰国了?”
“呵呵”媚笑一声,夏蘂纁揽住我的腰,倒在我怀里,脸紧贴我的胸口,“聪明,再猜。”
“带我离开,是因为我的身份吗?”五国之间关于龙子可富国兴民的各式传闻可不少,所以,我的身份一暴露,觊觎的人自然少不了,也不管老子是香是臭是呆是傻,只要老子胸前有那个大号天然龙头护心镜,就会成为一种信仰和追求。
我没有推开夏蘂纁,也没力气推开他,勉强支撑着身体,我靠在马车内壁,“或许,你在兰国皇宫里有人,而且这个眼线肯定身份不低,别人是不知道我在处理诸多繁杂之事的,除了几个皇室成员和内阁大臣见过。”
“呵呵呵呵呵,好”纤指划在我的唇上,又向下滑行,来到我的喉结,酥麻的,尖锐的指甲划着圈,低吟一句,又是一阵香风,“再说。”
“我的晕倒,你是不是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呢?刚才那一下,可又让我身体疲软了不少呢。”我对毒药不感冒,但是,迷药就不同了。
夏蘂纁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的伏在我的胸前,不时用脸轻轻的摩擦着,满意的神情,似乎有着说不出的惬意,手在我腰间盘蛇般的漫游,微微的,呼出一声舒适的呻吟。慢慢,眼睛看向了我,明媚的像冬日的朝阳,不过,依旧很寒冷。
下巴抵住我的心口,他朱唇轻启,“叫我蘂纁。”
“呃?这个……大哥,我是有家事的……啊!”他中指的指尖没入了我的肩头,还在血肉里搅了几下,慢慢的拔出时,他把沾血的指尖含进了嘴里。
“叫我蘂纁。”几分血污,渲染了巨蟒信子般的舌,妖异的夺目。
正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
“蘂……纁。”
“呵呵呵呵呵,翼飞。”娇喘一声,又倒入了我的胸口。
娘的,老子伤口还没止血呢,靠!
“你该不是想让我血尽人亡吧。”
不说还好,话一说完,肩头就被扒光了,灵巧的舌,在伤口上覆盖又远离,不像在疗伤,倒像在吸血,一只邪魅的血色蝙蝠。
……
书钺……不是很喜欢他吗?怎么肯让我们两个同乘一车呢?我们现在去哪?夏蘂纁所处的隋国吗?他为什么会和书钺认识?为什么和月牙儿如此相似的书钺会出现在兰国?仅仅只是巧合吗?
唉,真讨厌动脑筋!
这时,车停了,夏蘂纁突然睁开了眼,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离开了我的胸前,正了正衣衫,恢复了那一抹魅丽的笑意。
门帘被撩起了,来人是书钺,他见我双目炯炯有神的大睁,惊讶道,“你怎么这么快就醒了?!……蘂纁姐姐,我们到了。”说着,羞涩的伸出手去接住夏蘂纁。
夏蘂纁下了车,唤了人来将我搀扶下去,我一抬头,靠,真他娘的雄伟啊!
偌大的一片竹林,崭青碧绿的,古剑似的直立,入口处,霍霍然五个大字刻在石碑上。
天外九重天!
我脚下一虚,转身对书钺说,“我睡了多久?”
回答我的却是夏蘂纁,“十天了,中了‘半世飘摇’的人就算是有神功护体,也会不知饥饿,五感尽失的昏睡一个月,呵呵,你,竟只是睡了十天,不愧是龙子大人啊。”
“十天?”我诧异。
“怎么了?”夏蘂纁笑道。
“那也就是说,我每天三顿外带点心、下午茶、宵夜,我有六十顿饭没有吃,你们要真到地方了,就带我先去厨房吧。”
……
“啊哈哈哈哈哈……处乱不惊,好气魄!到了这儿,竟还有说笑的闲情,好雅致!”
竹林空响,无一人现身,唯有来前的人马依旧。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千里传音?!
饿啊
夏蘂纁领着书钺和我走进了竹林里,林口尚不得知,渐近后,才得以听闻一阵天籁之音,抚琴,如流水,席娟而缠连,如冷月,冰莹而皓洁,如高山,巍峨而崔嵬,如美人,便娟而多情。恰适那林中青鸟啼鸣,歌声发而芳菲不止其香,沁人心脾,夺人视听。
绿丛之中,恍然一点黑色的妖娆身姿,十指舞动,滑落一曲世间难闻之圣乐。
只不过,倒是效仿了笑傲江湖里的任盈盈,黑纱蒙面,倒是看不真切,但总归是丰姿袅娜,情意娉婷。
夏蘂纁、书钺和我,三人就这样听音而立,只不过,我身子有点欠,刚站一会儿,索性就席地而坐。照样,那人弹,我们听。
听着,听着,肚子“咕——”的一声长叫。本来不想还好,一想到自己十天都没有吃东西,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理作用,突然肚饿起来,觉得腹内空空,实无一物。想到自己莫名其妙的就又被人给绑票了,心里有点烦躁。自从到了这里,算算,我被绑架了多少次,虽然,暗里我有“四鬼”相护,不用担心,但没我的命令,他们无论发生任何事都是不会出手的,这是我给自己的自由和尊严。而且,就自己的本性而言,我并不排斥这种良好的休闲娱乐方式和难得的生活调味剂。
可是,我抗议生活质量低劣的劣质绑架,连伙食都舍不得下一点血本,虽然有免费的个人音乐会,但是,现在的我的确没有什么心情去欣赏。
与我而言,高雅艺术,是给吃饱了撑着的人准备的健胃消食片。
我一手掩嘴打了个哈欠,一手开始不安分的在一棵竹子下面刨开了。
“你在干什么?”书钺皱着眉,问到。
我又一个哈欠,“看看这底下,有没有竹笋,生的也行,先填一口。”
两声笑破开了悠扬的琴音,一声是书钺的,一声是夏蘂纁的。
“呵呵,你这人,还挺有意思的。”书钺第一次在我面前笑了。
书钺那样的笑,让我痛,却也让我心中一动,不仅仅是因为那张脸,而是因为那种感觉,那种……
整个心房都溢满温暖和颤动的心悸,明月下的一颗桃树,绯色乱了天地,迷离了月色的彷徨,飞起,四舞,缀满了因月色的皎洁而略显混浊的人世,蝶般涌起的花潮。旋转着,羽化般飞升向银盘。
而那树下,确乎,有着一个人……
玲珑身姿,眸色印满了月光,轻灵的,像月的倒影。
还是那张埋在心底的脸庞,而灵魂却……
我,迷茫了……
天上方一日,世间已千年,短短一瞬,清楚的、不清楚的,知道的、不知道的,应该的、不应该的,似乎都不是那么重要了。子非鱼,焉知鱼之乐。神通灵会的,便也就是那种心绪和感念了。
呵呵,这人,我要定了!
有时,一条路是很容易就会出现的,关键是,你是否看清了前行的方向。
“喂,你怎么了?发什么呆啊?”书钺故意大声道,“享如此妙音之时,阁下不仅只重果腹之念,还意在神外,是不是十分失礼啊。”
我冲书钺一笑,又看向了抚琴的人,却没有起身,不过,还是发自肺腑的赞叹道,“琴!好哉!妙哉!”
“哦?翼飞何出此言?”夏蘂纁似乎有点不满于我只是专注于自己的肚子和书钺。
这时,夏蘂纁的一句话,琴声也停了,弹琴的人美目相对,淡淡的对我说,“适才就知道阁下为人爽朗干脆,直言快语,对这一曲《水长流》,阁下有何高见?”
“呵呵,在下一介粗人,何来高见,只是有感而发罢了。由声观琴,材质定然不凡,要是劈了来做柴……适才要真能挖出些小竹笋……”思及此,不由思路打开,我闭眼怅然,“用炖出味儿的老母鸡汤一熬,加上山菇、火腿,最后撒点盐,嘶——鲜啊——”
等自我回味结束时一睁眼,倒是又看到了几张忍俊不禁的脸。
不等他们反应,我一个老熊上树就站起来了,朝着黑衣人一抱拳,“大侠,笑也笑过了,赏口饭吧,我是真饿了,剩饭剩菜也没关系。”
夏蘂纁嘴边的笑意更深了,这是怎么样的一个男人,顶着极其尊贵的身份,却能轻而易举的说出这样的话,一般的男人都觉得失了脸面,何况他还是龙子。
或许,他会比自己想得更有利用价值。
“哈哈哈哈哈哈,你这人……我倒是挺喜欢。”黑衣人起身,绕过长琴,最后站在了我的面前。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个……在下已经有家室了,大侠,不要诱惑我犯错误啊,死在外边儿倒没什么,死在自己家里,可就不值了。”我嬉皮一笑。
忽然,肩头的伤被重重的一拍,夏蘂纁笑道,“知道你爱妻情深,也不必处处都张扬吧,倒是要羡煞一群旁人呢。”他转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