邸梁渐渐心急了起来,可是24小时不到,也不算失踪,再说邸稼骞是自己从医院走的。
刚好这时候有市民爆料从本市起飞的一架航班,受到匿名电话威胁,声称上面安装了炸弹,飞机被迫返航进行全方位的检查。
莫莉见邸梁心神不宁,一脚把他踢去机场报道这件事。
现在机场安检还是比较严格的,这种恐吓多半是恶作剧,但是为了安全,还是要仔细排查。
邸梁到了机场,一路往候机厅走,这才知道出事的航班居然是国际航班,怪不得更加要小心翼翼,这种事一发挥就能成恐怖袭击。
航班上的乘客正在航站楼的安全地带一个一个地进行检查,邸梁向工作人员了解了基本情况,现场的警察以及机场人员正在通过专业设备寻找炸弹,并通过电话记录追踪那个打来电话的人。
邸梁居然看到了唐政平。
他冲唐政平打招呼,唐政平瞪了他一眼。
邸梁才不怕他,问:“你怎么还管这事?”
唐政平本来不想理他,结果邸梁说:“你对待人民群众还是这么鼻孔朝天。”
唐政平哼了一声,说:“我们副局在这架飞机上,我过来看看。”
“张副局?”邸梁诧异地问,“他出国?”
像张诚凯这种位置上的警察,出国要通过审查的,真出国几乎全部是因为公务,否则谁折腾啊。
唐政平点点头,含糊地说:“有公务。”
邸梁明白估计是海外华人犯罪之类的事,这种不好透露,他也没问。
果然,等乘客和机组人员再次安检完毕,从警戒线里出来之后,邸梁看见了张诚凯。
张诚凯铁青着脸,一脸不悦。
谁遇上这种事都不会高兴,更别提张诚凯这个警察了。
但是邸梁和张副局打交道打了这么多年,他一直乐呵呵的,除了教育别人时说话唠叨了点,平时挺看得开的一个人,怎么最近几次遇到他,他总脾气不好似的。
邸梁也不好多问,向报社那边发了个急稿,人继续留在机场,以待后续。
途中邸梁又给邸稼骞打了几个电话,还是不通。
飞机要整个进行检查,今天是无法起飞了。
航空公司明天安排另外的飞机,机场方面安排乘客在机场附近的酒店入住,滞留一晚。
可张诚凯执意要离开,明天再来机场。
他身份比较特殊,谁也拦不住他,于是唐政平就和他一起离开。
邸梁在机场待了一天,看什么炸弹也没查出来,估计是谁恶作剧,把打电话的人抓住就行了,他本来也想走,可张诚凯看到他在一边,居然让唐政平喊他一起走。
邸梁惊讶了一下,然后从善如流地跟着两个警察坐车回市中心。
折腾了大半天,天都快黑了。深秋的白天越变越短,从机场高速回去的时候,刚好又是高峰期,等到了市内,天已经黑透了。
整整一天,他都没有联系到邸稼骞。
邸梁和以前的上司还是徒弟坐在同一辆车里,但是居然觉得无话可说。
可是张诚凯主动和邸梁搭话了,他问邸梁:“这位记者姓欧阳吧?”
邸梁回答:“欧阳智。”
“啊,欧阳记者。”张诚凯有点心不在焉,“你和小邸的儿子很熟吧?”
……小邸,邸梁抽抽嘴角。
张诚凯反应过来,说:“看我这脑子,老了,不顶事了,邸梁你知道吧?年中的时候因为爆炸死掉的那个警察。”
邸梁点点头:“我知道,我和邸稼骞关系很好。”
张诚凯继续说:“那就好。小邸就这么一个儿子,他爸妈都走了,我还担心着,但看那孩子工作也不错也不需要人操心。”
邸梁心里在大喊,不需要人操心个屁啊!老子操透了心好吗!现在还跟老子玩失踪!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看不到更新的话,可以把文章首页的。*改成my。*。
为了伟大的千收的梦想,我决定去上一篇文里去做个广告,有童鞋看到更新的话见谅哈。
28第六章 无名的来客(4)
B1201。
邸稼骞琢磨着这个数字组合的意思。
死去的两个人分别有各自的证据证明他们非法谋取暴利,可傅嵘还在岸边,要想办法把他拉下水。
只要有证据。
跳楼的开放商死前在一家寄存服务的公司存了一些东西,警察因为想要草草结案忽略了这点,但邸稼骞知道。
那些东西里,有一张纸,特别引起邸稼骞的注意。
上面布满了字母与数字,杂乱无章。
邸稼骞相信,一定能从上面提取有用的信息。
邸稼骞从医院出来,开车来到那个出事的楼盘。
还未建好的楼因为质量问题突然就倒了,开放商从倒塌的楼旁边那栋已经建好的楼上面跳了下来。
因为这个地方频频出事,已经荒置下来,据说政府要收回地皮重新规划,但一直没有动静。
邸稼骞站在开放商跳下的楼底下,抬头看。
荒废的房子连个看楼的都没有了,邸稼骞从B单元进去,铁门一拉就开,外面虽然是深秋,但好歹阳光不错,一旦进入楼里,因为没有人气,便只有一股子透心的凉意。
因为废置,也没有电,电梯也不能用,邸稼骞看了看楼梯,心里骂了一句。
他还生着病,一边咳嗽一边爬楼梯,气喘吁吁,更别提他还背着一个包。
好不容易爬到了12楼,他看了看靠近楼道的第一个门,上面挂着门牌:“B1201。”
房子只是简装一下,房门是虚掩的,他推开门往里一看,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他仔细地找了一圈,但是什么都没有的房子里,就是什么都没有。
他开始一面一面地敲击房屋的墙壁,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墙都是实心的。
他站在屋子中间,观察这个屋子。
如果是他,他会把东西放在哪里?
墙里或者地里似乎都不太可能。
邸稼骞的目光落在窗户上。
他走到窗户旁边,观察了一下,窗台上铺了一层木头板,一般装修的时候才会在窗台上装木制包材,简装的房子有这种明黄色的刷漆木材太奇怪了。
邸稼骞从包里掏出一把平口螺丝刀,□木板与墙连接的地方,然后用力地敲。
过了一会,木板就被他撬离了窗台。
里面果然有东西。
邸稼骞从窗台的凹槽里拿出一个信封和一张光盘。
信封里有几张纸,他翻看了一下,终于出了一口长气。
找到了,找到证据了。
他迅速浏览了一下内容,里面大致地讲了一下傅嵘代表的集团参与非法洗钱的内容,不止这样,傅嵘公司还把国外非法来历的资金通过海外银行引入中国,资金金额的巨大连邸稼骞看了都有点瞠目结舌。
而且邸稼骞居然在里面看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名字,他这才恍然,为什么前几个案子结案结得那么快,原来是有人掩人耳目。
他又想到父亲的死,那个凶手的死亡根本就没人真正追踪根源,也是与那个人有关。
邸稼骞不禁咬牙切齿,为父亲不值。
他用手机把这几张纸的内容拍了下来,发送到自己的邮箱里。
就在他把一切都弄好,收集好证据,准备离开的时候,他转头往房门那里走,猛地看见有个人站在那里。
他吓了一跳,后退一步,才看清是傅嵘。
看到是傅嵘,邸稼骞反而定下心来,他说:“傅总来晚了一步,我已经把东西都发出去了。”
傅嵘怜悯地看着他,问:“发到哪里呢?”
邸稼骞咳嗽一下,说:“邮箱啊,我从外部发送邮件进去之后,如果一段时间不操作,邮箱就会自动把东西发到检察部门的内网上。”
傅嵘听了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反而说:“怎么把自己弄病了呢?太不注意照顾自己了。”
邸稼骞有点恼火:“你别装了,我们各自心里都一清二楚。”
傅嵘笑了起来,看待邸稼骞的目光好像看一个顽劣的孩子一样,说:“一清二楚?其实你什么都不明白啊,傻孩子。你以为是谁委托你查公司的?你还以为是公司的竞争对手吗?”
邸稼骞直直地看着傅嵘不说话。
傅嵘愉悦地笑道:“其实委托你的人,就是我啊。”
邸梁和张诚凯又胡乱聊了几句,张诚凯一直表现得心神不宁。
邸梁很奇怪,三十多年的老警察因为一次航班恐吓事件就吓成这样,不会啊,难道是年纪越大越怕死?
他心里也一直在担心邸稼骞,也没心思和老同事叙旧情,两个人互相说着话,可心思都不在对方身上。
路越来越堵,开车的是唐政平,他已经有点不耐烦,等红灯的时候,不停用手指扣着方向盘,表现得很焦虑。
邸梁渐渐觉得有点不对劲,张诚凯明显有点惊慌,而唐政平则是很烦躁,因为很冷,车窗关得比较严,车里闷闷的,车外的马路上也都是别的车,闪着屁股的红灯,看着更加闷。
突然唐政平的手机响了,显得特别突兀,邸梁和张诚凯齐齐从后座看着他,他接起电话,听了一会,从后座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知道他安静地听电话里的声音,最后才说:“是,我知道了。”便挂断了电话。
邸梁皱起眉头。
一般人跟人说话的时候,答应某件事,如果是平辈多半会说“好”、“可以”之类的话,而对于长辈或者上司才会回答“是”。
邸梁问:“又有任务?”
谁知唐政平答道:“没有,我爸。”他又跟张诚凯说,“副局,我们换条道走吧,这条路太堵了,我们绕一绕。”
张诚凯点点头:“行。”
唐政平找了个路口就拐了出去,扎到外环从外环绕道走。
开着开着,就连邸梁觉得不对劲了。
本来说好的是先送张诚凯回去,然后唐政平开着车再把邸梁送到家,邸梁自然知道张诚凯住哪里,但是这路根本是走错了,绕也不是这么绕的。
这车是往市局方向开的。
张诚凯也发现了,直起身体,问:“小唐,你往局里开干嘛?”
还没等唐政平说话,行驶在他们旁边的车猛地往这边别了一下。
唐政平突然一打方向盘,扭了过去。
可那车还继续靠过来,车里的三个人都是搞刑侦搞了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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