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决顶住俄国人的进攻,不得后退半步!”休伊特冷冷地说道。
“可是……长官,我拿什么去顶住俄国人的进攻……我的人已经拼光了……”迪克曼怨恨地看着休伊特。
“我会给你派援兵的……我将命令侦察营的古特曼排略作休整即进入阵地增援你;同时你还拥有豪塞尔排的支援。在没有得到我的进一步的新命令之前,你必须稳若磐石地守在商业区阵地上不得擅自后退。”
“遵命,长官。”迪克曼僵硬的脸上有了一丝的笑容,但转瞬即逝。
休伊特抚着迪克曼上尉坚实的后背语重深长地说道:“我知道你很困难,但你的防线很重要,如果不能守住,工厂区的第2连将腹背受敌,防线会被俄国人切断,整个防御体系也就土崩瓦解了!罗宾斯特尔失陷,我们整个局势将会产生什么样的变化……其后果,你应该很清楚的……”
迪克曼上尉坚定地说保证着:“请你放心,我军将战斗到最后一兵一卒,决不临阵退缩。”
“好的,我们一起去巡视一下你的阵地,并看望一下伤员。”他们一起朝T钱走去。
霍夫曼满脸喜色地对休伊特说道:“长官,告诉你个好消息,刚才得到报告,卡门的小队顺利地返回了住宅区休伊特军阵地,黑爵士排长乘座的‘摧毁者3’也开了回来……”
“很好啊……”嘴上虽然这么说,但休伊特心里却有一种难以掩饰的惆怅:“有没有科尔菲连长的消息……”
霍夫曼摇着头:“很遗憾,暂时没有这方面的消息……”
坐在指挥车上,很长一段时间休伊特都很沉默,心里很难过,看来科尔菲一级突击队中队长是回不来了,……他一直以来都是自己最得力的部下!
接着,休伊特和迪克曼上尉一起巡视了第1连的阵地,然后共同探讨了俄军可能采取的进攻手法。
他们正交谈着,霍夫曼再次报告说:刚接到了劳斯上尉的电话,泽姆兰德集团军派出的援兵已经到达,要求休伊特马上赶回营部。
这是天大的好消息,休伊特立即让迪克曼传达了下去,1连的士气明显地振奋了起来。休伊特匆匆告别了迪克曼上尉,乘车赶回营指挥所。
援兵的指挥官是一位国防军的上尉,他白净的脸上满是血污,崭新的制服沾满灰尘,显得惊魂未定,瘫坐在行军椅子里像一堆烂泥。
一见到他的个样子休伊特很是失望,休他知道这是个毫无实战经验,养尊处优惯了的贵族军官,心底里感到十分地厌恶。
“我们在来的路上遭到俄国人的空袭,我们的营指挥部被直接命中了……”他的脸上仍然写满了惊恐:“我是剩下来的最高职位的军官。我们,我们伤亡惨重!我们要求休整……”
“立正——!”休伊特高声地打断了他的胡言乱语。
这位上尉像被针扎了一下,从椅子里弹起来,在休伊特的面前立正站直了,尽管他的腿仍有一点发抖。
“泽姆兰德集团军第12补充营暂编第2连连长舒伯特上尉向你报告,长官!”他终于明白了他是跟谁在说话。
“你们营现在还有多少人马?”休伊特愠怒地看着他的眼睛。
“报告长官,我的营还有大约一百五十人和一支二十人左右的战地救护队,装备有四辆摧毁者,七辆豹Ⅶ式,五门高炮和十门突击炮。”
“虽然少了点,但仍然是一支非常可观的队伍!”休伊特微微一笑,然后高声地说道:“我命令——”
舒伯特上尉挺直得像一根棍子,霍夫曼拿笔开始速记。
“你的营立即整编成三个排,第1排装备五门突击炮,前去增援在商业区左侧坚守的德伯尔上士的阵地;第2排装备五门突击炮、四辆豹Ⅶ式前去增援迪克曼上尉的阵地;第3排作为营预备队装备五门突击炮、四辆摧毁者,在住宅区掩体待命。”
舒伯特脸色发白,结巴地答应着:“明,明白了……”
休伊特转过脸对霍夫曼说,“补充一点,原预备队第2摩托化步兵连的一个排归还2连的建制,加入工厂区的防守;三辆豹Ⅶ式坦克补充给‘纳尔科’坦克战斗群重组为‘骑士排’,由魏特曼二级突击队中队长任排长;高炮补充给工兵连配置在大桥的两岸,负责防空。”
休伊特的如数家珍是建立在对自己部队的了解和全局的把握之上,还因为一个指挥员的责任,让休伊特始终保持着头脑的清醒、冷静:“……另外,古特曼排、豪赛尔排立即加入商业区右侧阵地,听从迪克曼上尉的指挥,‘纳尔科’坦克战斗群剩下的部队重组后,由‘黑爵士’二级突击队中队长指挥,随时准备支援第1连。战地医疗队请安置到住宅区的地下掩体中。”
“霍夫曼副官,请你在二十分钟之内把兵力调配、安置到位,敌人的进攻随时会展开!”劳斯上尉补充着。
“那,那我……的岗位……”舒伯特上尉有些尴尬地问,他的部队已经被休伊特肢解了。
“至于舒伯特上尉,我们还需要从你这里知道泽姆兰德集团军的情况。”休伊特笑了。
“我们营是昨天就开始行动的,所以能够顺利到达罗宾斯特尔,俄军第43集团军的第13步兵军一部已经插到了罗宾斯特尔和泽姆兰德集团军之间,随后跟进的第5坦克师被俄国人拦截了,我军遭到了猛烈轰炸,伤亡很大……”
“可惜,我们与更高一级别的联系已经中断了将近十二个小时。我想……拉施将军会非常需要你的情报,劳斯上尉,请把吉普车调给舒伯特上尉,派卫兵护送,立即将上尉送到柯尼斯堡去……”
“谢谢你,长官!”舒伯特上尉脸上掠了一丝难以觉察的笑意。
休伊特同样带着微笑,“祝你好运,上尉。”
天亮以后不久,俄国人的炮击又开始了。休伊特正坐在指挥台前看着军用地图,思索着对付俄国人的作战计划。卫兵进来报告:“长官,一个下士要求要见你……”
“有没有搞错?!”休伊特很不高兴地看着卫兵。
“他说他有很重要的情报……所以希望你能够见见他。”卫兵不为所动,继续说。
休伊特冷笑了一声,心想“这种话你也信。”无可奈何地说道:“好吧,你让他进来!”
进来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国防军下士:“泽姆兰德集团军第12补充营暂编第3装甲连下士费舍尔向你报告,长官。”
“什么事?”休伊特压抑着怒火,淡淡地问。
“长官,我是被编入你的预备队的机枪手,原本我是个坦克驾驶员,当然,我的坦克已经不存在了。今天……”
“长话短说吧!”休伊特不耐烦地打断了他。
“我,我刚才在街口发现了一具尸体,是被俄国人的炮火击毙的。因为好奇,我查看了他的证件,他是你的豹式指挥坦克的驾驶员……”
休伊特的心里一痛,没想到齐格勒下士这么优秀的驾驶员就这样毫无价值地阵亡了。
感觉到休伊特的脸色很难看,费舍尔下士急忙解释着,“重要的……重要的当然不是这个,而是这个……”
他把一个公文包放在休伊特的指挥台上,休伊特打开一看,里面全部是俄国人作战地图和文件之类的东西,可惜都是俄文。但其中一张便条则是德文的,休伊特拿起来一看:
“致营指挥部:
尊敬的营长阁下:
在对缴获的‘SS6’坦克进行改装和喷漆时,我们在坦克的坐仓里找到了一具俄国军官的尸体。这大约是一个大尉军官,从他身上我们找到了一个公文包,也就你见到的这个,里面相信有你感兴趣的东西,所以我让你的驾驶员马上给你送来。
向你致最良好的祝愿!
你最忠诚的部下:海因策中士。”
休伊特再次拿起了那些俄国人的作战地图仔细地审视起来,其中有一张显然就是罗宾斯特尔的城区图,上面标注俄国军团的番号和进攻线路,地图中在大桥上用彩色铅笔画了一个圆圈。意料之中,俄国人也很关注这座处于通往柯尼斯堡方向战略公路上的横跨河上的重要桥梁。
大桥的全长有五百零五米,双向四车道,钢筋混泥土结构。如果德军炸毁这条桥,因为河面较宽,水流喘急,想架设浮桥是具有相当的难度的,俄国军团将因此在这里被迟滞三到五天。只是不知道俄国人会怎样地来夺取这座桥……
休伊特皱着眉头沉思着,费舍尔下士显然感觉到休伊特忽视了他的存在:“呃……长官,……我想,我也许能帮着你……”
“哦……下士,你懂俄语?”休伊特心头一喜。
“不,长官。我不会俄语!但我知道谁会俄语……”
“谁?”
“跟随德军营增援上来的战地医院的娜拉小姐,她会俄语。而且她很漂亮!”费舍尔下士拘谨地笑了。
“你怎么知道她会俄语?”休伊特也笑了。
“在来时的路上,我们的高炮打下了一架敌机,我亲眼看见,娜拉小姐能够帮助军官们审讯被击落的俄国飞行员。”
“很好,下士,你的任务完成得很出色!如果我没有听错的话,你原来是坦克驾驶员……”
“是的,长官!我原来开的是摧毁者……”
“那么我将委任你,担任我的‘SS6’指挥坦克的驾驶员,……”
“哦,谢谢你,长官,那太棒了!”费舍尔喜形于色,他对于坦克肯定有一种很特殊的感情。
“你的岗位在工厂区的修理分队的地下掩体里,请你马上返回车组,服从海因策中士的指挥。”
“是的!”费舍尔下士向休伊特敬了一个军礼,急匆匆地领命而去。
仅对于“娜拉小姐”这个名字休伊特已经充满了期待,是因为她能带给休伊特解开军事情报的秘密?亦或是因为费舍尔下士说她长得很漂亮?休伊特不知道,只是感觉到一种莫名愉悦和激动。休伊特拿起了电话,叫接线员,“请给我接战地医院……”
金色的阳光从掩体的射孔中照射进来,带来的似乎是生命的意义。此刻真的不愿意像耗子一样躲在地堡里,很想出去沐浴一下春天的阳光,但此时的阳光对德军而言,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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