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台,田志崑慢慢地将一根雪白的手绢捆在手掌上,遮住刚才的伤口,心口隐隐地痛,痛得他忘却了手心那道深深的伤口。
他听着前面的热闹,嘴角斜斜勾起,眼底露出一个邪气的笑容:叶飞烟,你看着。
作者有话要说:
☆、落花的窗台
“刚才我们如进入梦境一般,仿佛都穿越了五百年,看见了那棵开花的树。谢谢我们的王子周朴华,也谢谢我们的叶飞烟带来的《一棵开花的树》。随着歌声,我们走过那棵开花的树,跟着花瓣,我们来到了一个窗台,下面有请我们最帅的帅哥田志崑带来《落花的窗台》。”主持人看了看节目单,含笑开始邀请田志崑。
听见报幕声,这会刚走下台的叶飞烟不禁呆了,瞪大了眼,盯着对面走来的田志崑。
他背着黑色的电吉他,穿着一条磨得发白的牛仔裤,裤子上的银链镶着水钻闪闪发亮,上身挂着一件军绿色的牛仔背心,露出结实的胸膛。脖子上挂着一根粗粗的闪亮的链条。他的五彩的头发喷上了亮沙,在灯光下闪烁着,而左耳里那颗钻石更是亮的让她看不清他的眸。
他到底在想什么啊?搞得一身都是亮闪闪的,像韩剧里要出场的歌星。
他到底要怎么个张扬才满足啊?
不过,最要命的是叶飞烟听见主持人报幕《落花的窗台》时,叶飞烟那个表情简直要吃了田志崑一般,脑海里嗡一声响,再无法思考。
“哇,你也会弹吉他啊?那你会弹《落花的窗台》吗?”
“不会。恩,会唱不会弹。”
“真的?”
那天的对话还在叶飞烟耳畔回响,她盯着田志崑的眼都要冒出火花来,小手握住了拳头,对着他挥舞。
田志崑心情大好起来,他就是要看见她的这幅模样。太可爱了,一头要发怒的小狮子。
他走过叶飞烟的身旁,吹了一声口哨,将吉他背起来,轻快地跑上了台。
“田志崑!”
“田志崑!”
“落花的窗台!”
“落花的窗台!”
“田志崑!”
“田志崑!”
“王子……”
“崑!”
“崑!”
全场各种欢呼声此起彼伏,其中更多的还是少女们的尖叫声。
叶飞烟屏住呼吸,顿住脚步,回头望着他,慢慢走了过去,轻轻哼道:“紫藤花,带着花开的诗篇。……”
轻柔的两句却飘入田志崑的耳里,他的身影抖了抖,不由自主握紧了吉他,停住脚步,挺直了背脊,不经意地回望了一眼叶飞烟,慢慢走到了舞台中央。
那曾经靠着窗台,听着他弹吉他的少女哦……
那曾经满庭花香,笑成了月亮眼的少女啊……
那记忆里飘飞的窗帘,留下唱歌的少女唔……
那串串紫藤,牵连成少女笑吟吟句句话语呵……
他心慢慢又疼起来,疼得快拿不住吉他。
他就那么默默地绝世孤独地站在舞台中间,低下头不语。
聚光灯全部照在他身上,无数相机咔嚓闪过,本来他就全身一片闪亮,现在亮的看不见了脸。
他就那么孤独地站着,不语。
他凌乱了,自从醉酒后,叶飞烟的一句话都会让他凌乱。
他的一世英明啊。
广场一片安静,都不知道他究竟要做什么。
“今天,我不唱那首歌。以后也不会唱了。”好会,田志崑忽然开口了。但是说了这几个,却再也说不下去。他再次停下来,安安静静站着。
“啊?!”
“崑!”
“嘘……”广场混乱起来,同学们乱叫着。
忽然,他抬头,向左边望去。
什么?为什么?
他不唱了?还是不会唱了?叶飞烟瞪大了杏眼,不可思议地望着他,渐渐眼眸浮上一层水雾。
她站着左边的大幕后,见他火一般的目光射来,不由自主抖了两抖,却被身后的周朴华悄悄扶住。
再看田志崑时,他已坐了下来,摆弄好麦克,用十分低沉的声音深情说道:“我要唱另外一首歌。这首歌是我亲自写的,要送给那么一个美好的女孩子。那是一个故事:曾经有那么一个女孩子,她和一个男孩子青梅竹马长大,男孩子曾经发誓要保护好那个女孩子一生一世,但是有一天,那个男孩子有不得已的苦衷要离开她了。他舍不得,他心痛了,所以他写下了下面这首歌……”
“哇……”全场轰动了。
“好深情啊……”
“崑居然还有那么深情地一面啊……”有女孩子已经快晕倒了。
“是不是说你啊。”宋香身旁的女孩子轻轻拉拉宋香。
宋香脸上露出微笑,手指掐入了手心,心里抽筋,回家让老爹去查查田志崑,他的青梅竹马到底是谁。
当大家还在议论纷纷的时候,田志崑已经开始拨动琴弦:
紫藤花
带着花开的诗篇
在心间流淌
紫藤花
带着如梦的紫蓝
凝视在永远
那如花的少年
那如梦的少女
紫藤花啊紫藤花
紫蓝的梦
飘落在雨帘
这个旋律和《落花的窗台》是差不多的曲风,叶飞烟一听就知道是那首歌,那天她生日田志崑喝醉了唱出的几句。
一定是给她的歌。
肯定是……
原来,他从没忘记过她。
他心里有她,一直有,过去在,现在依然在。
他……
叶飞烟的心跟着琴弦动起来,泪珠再忍不住滚落。
田志崑不经意间侧头,歌声里,他看见了她晶莹剔透的泪珠。
她居然落泪了。那么多年,他从没见过她落泪。
她竟然滴水了。
晕倒,他的思维又一阵紊乱。
忽然,田志崑声音一哽,只是拨着吉他,竟然唱不下去。
清脆的旋律在舞台回响。
“哇……”同学们发现田志崑的眼角竟然滴下一滴泪珠来,全场为之倾倒。原来崑的冷漠下面是如此的深情。
“啊!”
“崑!”众人喧嚣起来。
忽然,“嘣”的一声,琴弦竟然断了一根。
嘘……
全场一下安静下来。
不!
不能这样下去!
他好不容易树立的心墙不能这样就倒了!
这样下去对谁都没好处!
他不能心软!
他已经无法回头!
“啊!”忽然,田志崑狂啸一声,沙哑着大声喊道:“世界以痛吻我!我报之以歌!”接着,他一把摔开坐着的凳子,站起来像个疯子一般乱跳起来:“我们来首疯狂的。”
“你们说想听什么?”
所有人猛地明白过来,只是疯狂乱喊乱叫,更本听不清楚谁在说什么,喊什么。
“什么?”
“五月天的?”
“好吧,就让我们都来疯狂!”田志崑自言自语着。
当五月天的《抓狂》在舞台中响起来,整个舞台疯狂了。
“很不爽我很不爽
不要让我更不爽
快抓狂我快抓狂
不要搞不清状况……”
乐队也疯狂了,这会他们总算有用了,刚才被田志崑抓狂了一下,现在就疯狂一次。
不多会,田志崑连吉他也摔了个稀巴烂。
叶飞烟的心跟着痛楚,跟着抓狂起来,泪水没玩没了地一直滚落。
泪眼朦胧中,她看见他站在那里,仿佛天生舞台就是他的。
他是属于舞台的。
或许,这样的他才是真的他?
周朴华满嘴苦涩,连心都是苦的,在震惊之余,慢慢拉过叶飞烟,像小时候一般,像个大哥哥温和地擦去她的泪水,拉着她的手慢慢走出了广场,只留下身后一片喧嚣。
作者有话要说:
☆、痞子志崑
今年的圣诞节让田志崑更火了,稳稳坐上了格致学院校草的第一把交椅。进进出出总是拥了更多的人,而宋香更是挨着他,牵手进进出出。只是,他却更冷了,笑容越来越少。
圣诞节也捧红了两个人,那就是周朴华和叶飞烟,成了格致学院里公认的灰姑娘和多情王子。
当然,也有人期望着田志崑和周朴华的比拼。
这些谣言,只是让三人一笑而过,当在紫藤花下相遇时,叶飞烟耳边就会回响着田志崑在圣诞节上的那半首歌。
她的心就会跟着痛楚起来,会让她的眼泪忍不住。
她放弃了去守着他,也放弃了坚守在他放学的路上,也放弃了一定要让他承认他就是明崑的想法。
她只是远远望着他,远远地看一眼。
她那一副幽怨的表情,让田志崑更加抓狂,比面对面调戏她还难受,更难受。
他宁可跟她天天斗嘴取乐,或者偶然吃吃她的豆腐,看她着急小脸通红的模样,也不要这样难受。
天啊,他到底是惹着了什么魔怪啊,早知这样,何必在晚会上唱那首《抓狂》?
他开始很少去上课,反正也要放假了。
叶飞烟越来越少见到他,心里隐隐不安。他总不会连考试都不来吧?
在他真的第一堂模拟考试都不来的时候,她坐不住了。
很久没逛街的她,在熟悉的街道上溜达着:去找他?不去?去他家?不去?去花架下等他?不去?
忽然,她死死地盯住了对面而来的一群少年。
一群染着红发、黄发的少年,他们都赤膊穿着各式各色的皮背心,背心上吊着各种亮亮的链子,穿着有着链子的破牛仔裤,脚上踏着各色波鞋。他们嘴里叼着烟,在大街上招摇地叮当晃着。那群少年里,田志崑就那样高高地、帅气地站在中间,歪着头口里吐着烟圈圈,望着她。
“嗨!”忽然,他笑了,如阳光般灿烂,对着她招手。
她眨眨眼,举起手却不知道该不该打招呼。
他身形一顿,顿时吹着口哨,仰头又吐了一个大大的烟圈,闭了眼。再看她时,一脸的云淡风轻,仿佛不认识一般,从她面前走过。
她顿住了,瞪着他,只想问他:为什么?为什么?
“认识啊?”少年们嘻哈笑着,和叶飞烟擦肩而过时,拍着田志崑的肩膀,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