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从厨房切好水果出来见我正在发呆就凑到我身边问:“唉,晴晴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我沉默着摇了摇头,拿出一根牙签插到一块苹果上:“妈,你说这男人们明明都计划好了一切,却从来都不说。让我们在一旁干着急。有意思么?”
盛世华府这个合作绝对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谈成的。其中的利益分配和各种事项都需要讨论呢很久。既然他们此时就宣布了合作,那么就表示这两人在很久以前就已经在策划这件事情,可是却从来都不说。
“哎呀,他们男人在外面赚钱养家,只需要负责将家里打点好就行啦,操心那么多不累么?我看你最近就是闲的,以前你有宠物诊所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想过。不过呢也不急,等到以后宝宝出生了,有你忙的,到时候你就知道男人在外面干什么你都可以不管。只要他们没有外遇出轨,没有杀人放火就行了。”
我对妈妈说的话并不以为意,我从不认为一个女人就应该在家里相夫教子。我只是懒并不表示我就真的打算靠在秦州身上一辈子了。如果我自己堕落到那个地步,那么若是以后再来一个“吴若芙”,我要如何应对?
晚上秦州回家吃饭,我对于白天知道的事情绝口不提,秦妈妈捅了捅一旁的秦州,再朝我努努嘴。我装作没看见低头继续吃饭,感觉头顶上的视线看了一会就移开了。我心下有些郁闷,都不知道解释一下的。
吃完晚饭,秦州照例带我出门散步。此时我的肚子已经很大,鼓起来就跟一个巨大的皮球一样。我每天晚上洗澡的时候都感觉下一秒肚子会整个爆炸开来,可是它每天每天都在长大,仿佛没有极限。
秦州一手扶着我的后腰,一手抚摸在我的肚子上,这个动作他做的越发熟练。我侧头看他:“你就没什么要跟我说的?”最后还是我忍不住问了。
“嗯,你要问什么?”
我咬着下唇:“没什么。反正问了你也不会说。”就好像上次一样,搞得我都产前抑郁症了他们的嘴巴都硬的跟蚌壳一样。
秦州看了我一会,我撇开脸不理他,只听他说:“陈氏和秦朝的合作的确是很久以前就开始的。这事你也知道,我们不是早在美国就谈起这个方案的合作了?”
我的确知道,这事还是我撮合的呢。可是……
“可是,后来你们又……”闹得那么严重。
“商场本就是这样,晴晴。前一秒是竞争对手,后一秒可以变成敌手。蛋糕就这么大,我不可能坐视陈晔一个人吞了整个蛋糕而不管的。可以合作,可以竞争,这才是良性的竞争关系。”
“……”我低下头嘟囔,“当时你不说。”
“如果不是因为你后来闹到抑郁症,这个合作估计也没那么快搬上台面。虽然是合作,但是我们之间还有许多利益没有分清楚。当时闹得的确有些严重,本想瞒着你,谁想你还是知道了。”
我们此时来到小花园的紫藤树凳下。这株紫藤是当年我亲自种下去的,在种下之后周围就是用塑钢做的圆形凳子给围住,凳子是圆形的,最上方有一个蘑菇朵的设计,中间留出一定空间给紫藤树长大,紫藤树会顺着凳子的内部慢慢攀爬,然后会随着蘑菇朵四处散下来。紫藤花开的时候这儿就像是一个紫藤树做的大伞。
秦州扶着我坐下,此时并不是紫藤花开的季节,所以欣赏不到紫藤花伞的美景。我靠在秦州身上从半山腰玩下看,半个枫林蓝岸的风景尽收眼底:“秦州,以后有什么事情你一定要跟我说。”
“好。”秦州仔细的将我周围的毛毯给盖好生怕我着凉了。
“我说真的。”我见他答应得如此轻松,不免强调道,“你以前每次答应这么轻松,我就觉得心慌。”
“我也说真的,我不瞒着你。我觉得与其让你在那儿乱猜,还不如我来跟你说,省得你最后猜来猜去竟然自己猜出一个乱七八糟的结果。最后头疼的还是我。”秦州坐到我身边来,“你从来不信我,总想着在利益和你之间我会选择前者。虽然这个想法也是我自己活该,现在我跟你说清楚。无论如何我不会放开你的手,不论我们的婚姻建立在什么基础上,我都不会放开你的手。陈晴,你呢?”
我愣愣地看着他,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如何反应。这叫做表白么?
秦州并没有催我,他静静的等着我回答,随即为我抹掉脸上的泪:“怎么那么容易哭。”
“我当然不会放开了。其实,我一直担心你会离开我。我知道当时爸爸拿秦朝作条件让你娶我。你一向是不喜欢受人威胁,也不喜欢有人支配你的人生。我就怕,有一天你回想起这件事情要跟我离婚。”
“我不是跟你说过,秦家家规第一条就是不能离婚么?”
“你又不是守规矩的人。”
秦州把我抱入怀中:“有些规矩,是要守的。”
自从我知道他娶我的真相,我一直提着这颗心在过日子。我害怕自己所努力的一切抵不过当初胁迫他的那个屈辱,我怕他忽然有一天想起了会毫不犹豫的跟我离婚。我是那么的爱这个男人,从我青春年少开始,心里从未有过另外一个男人。
哥哥说我没出息,连洛洛都说过论痴情怕是这个世界上没人能够比得上我。可是我就是爱这个男人,没有办法。
作者有话要说:秦州未必从一开始就爱陈晴,但是陈晴从小就爱秦州了。
、生产
现在回想起来,我记得我和秦州的每一个重要时刻。小学,中学,高中直到他离开去米国。他去米国的时候,对我的打击很大。他曾经那么对我说:我的人生不需要你来支配。直到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我所以为的感情给他造成那么大的负担。
现在的我对待秦州很是小心,我生怕自己做了什么事情再次触及他的底线,不过却发现貌似他的忍耐力又上升到另外一个高度。
譬如他在知道我背后捅了吴家一刀之后也只是皱皱眉然后说:“这样对胎教不好。”
我吐吐舌头表示自己再也不会了。然后开始关注吴家的消息。吴若芙重新回到吴家,我并不知道她的条件是什么,吴家倒是不计前嫌的接纳这个一开始将自己踹了一脚的私生女。我并不着急,根据吴若芙的话,吴家的那个夫人并不是好相处的人,吴若芙的未来还有得受而我只需要看戏就行。
孩子已经有七个月大的时候我去做检查。林医生说孩子的成长放缓了,我当时吓得不行,但是医生表示还需要看发张状况。到了八个月的时候做检查,林医生说必须坚持吸氧,因为孩子的大小比正常的大小要小一个月。
为此爸爸特意过来看我,他已经很老了,整个人瘦骨嶙峋的看着让人心疼。他摸摸我的手说:“晴晴,要好好养着啊。”
我默默的看着父亲,心中有些疼又有些感动。
三十八周的时候,林医生对于孩子依旧很是担忧。不过他也表示实在不行就只能剖腹产这样对我和对孩子都好。我握着秦州的手,心里很是不愿意。我想要顺产,我想要体验那个临产的痛,我想这样我才能体会到身为母亲的辛苦在哪里。
孩子出生的时候正直严冬,我整个人裹得跟粽子一样,在温暖的室内看着外面飘落的雪花。G市的雪花并不大,G市毕竟还是一个南方城市只是地理位置偏高,这个时候就容易会在山上下雪。枫林蓝岸刚好位于半山腰,所以偶尔飘一些雪花,还没落到地上就化了。
秦州走到我身后抱着我:“看什么呢?”
“这是今年第一场雪吧。如果孩子出生了,咱们叫他初雪怎么样,不管男女。”我开玩笑似得说道。秦州看了看窗外:“好。”
这场初雪并没有下太久,就好像它本身的出现就是短暂的一样。地面湿漉漉的有些结冰,我和秦州不能在继续每日的散步所以改成在小花房里来回散步。此时我的肚子已经非常的大了,预产期是前天,可是孩子一直不愿意出生。
家里的人都很着急,嫂子过来看我——她自己都怀着孕。她安慰我说:晚生的孩子比较聪明,我看得出来她也是很着急的。林医生的团队24小时待命,他跟我们说吃一些刺激的东西可以让孩子早些出来。不过他的建议是可以在等等,超过预产期一个星期之后再打催产素也是可以的。
而且我现在还没有破水所以并不用那么担心。
破水是发生在一个清晨,我感觉腹部仿佛被撕开一般的疼,直接抓醒一旁的秦州。秦州这几日本就因为担心而睡的浅,他立刻就醒了。
“怎么?”
“秦州,我好像破水了。”腹部的疼还没有那么剧烈,我抓着他的手臂说道。他掀开被子,果然看到床上湿漉漉的一片,下一刻已经冲出门去喊人。
接下来的状况十分混乱,我抓着床单被一波又一波的阵痛给折磨得说不出话来。林医生带着他的团队过来,其中有一位是妇产科主任,她将所有人给清了出去之后用手给我探宫口:“大概三指。”
宫口刚刚开了三指我就已经疼到要晕死过去,我不敢想象接下来怎么办。
哥哥他们也接到消息过来,他一见到我脸色就有些不好:“你一定要自然产?”
哥哥一向坚持让我剖腹产,说这样我受的痛苦少些。可是我坚持他没有办法,他一向最疼我此时更是不愿意我受更多苦。我点了点头,即便疼到这个地步,我觉得我下一刻都要疼死过去了,我依旧坚持自然生。
医院里所有的一切都已近准备好,只等我的宫口开到十指就能开始生产。秦州握着我的手在一旁跟我说话。那个妇科主任说:“按照之前跟你说的方法呼吸,快速吸两口气然后绵长的吐出来,这样可以缓解疼痛感。已经开到五指了。”
秦州帮我撩开额前汗湿的头发,仅仅的握着我的手。一波疼痛感袭来,我整个热都往后一抽。感觉秦州将我握得更近,我看着他心里想着如果是为了他我受这个痛苦也值得。
我一共疼了三个小时,宫口才彻底开完,又花了将近两个小时才生完。
孩子出来的时候,我的身体状况还算不错,医生包过来给我看并轻声说:“是个很漂亮的男孩子。”
秦州低头亲吻我的额头:“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