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家伙看严实了。”伸手扯了扯领带,随之慢吞吞将那白色的手套戴上,墨色的双眸隔着门看向了里面,他不由笑了出来,男人笑起来的时候格外好看,如同突然绽放的烟火,让人满是惊艳。
“是,少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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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厕所出来后她舒服了许多,揉着肚子向自己的位置慢慢移动着,在看到那个优雅的身影的时候她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周围人向她投来些许不满的目光,白嫩的小脸一红,连忙道歉。
“你……”
“嗯?”
“你怎么在这儿?”他坐在边上的位置,自己进出也很方便,如今却多了一个人出来。
“这是我的位置。”伸手摸了摸下巴,抬眸看着言其欢“有什么问题吗?”
她张了张嘴刚想要回答,可机身突然剧烈的摇晃起来,她眼前一阵眼花缭乱,身子晕晕乎乎的转动着,找不到一点支撑,而在这个时候,一双大手突然扯住了言其欢的手腕,下一秒她就坠落到一个带着肥皂香味的怀抱里。
柔软的身子紧紧的贴在他精瘦的胸膛上,楚琉光能嗅到从她身上传来的柠檬的香气,非常好闻,微微眯了眯眼眸,低头看着她的小脑袋,言其欢显然是被弄晕了,好不容易舒服的肚子又开始闹腾了,她肩膀微微抖动着,随之哇的一声将中午吃的乱七八糟的东西统统吐在了楚琉光的身上,瞬间腥酸之气在周围蔓延。
他唇角的笑容僵住,五指的骨骼正在慢慢收紧,高度洁癖的处女座显然无法忍受这种状态。
“给我起来。”黑着脸将她提了起来,在众人各色的目光之中他十分的淡定的托着言其欢走向了洗手间,像甩抹布一样的将言其欢甩到了洗手台上,打开水龙头对着她的嘴巴和衣服就冲了上去……
“啊呜……”冰凉的水让她从眩晕之中回过神,她冷的哆嗦一下,身体开始大力挣扎起来,楚琉光黑着一张脸,那双大手在她嘴上蹭了又蹭,干净之后才将自己的上衣脱的一干二净……
“啊喂,你做什么?!”轻轻咳嗽几声,微红的双眸看向了那个罪魁祸首。
只见他将脱下来的衣服丢到了水池里,精瘦的上身裸露在外面,后背又宽变窄,十分性感。
言其欢的心脏跳动得十分欢快,一张小脸涨的通红,她不知道如何掩饰自己的情绪,那双黑色的双眸之中满是打量和好奇,还有隐隐的兴奋……
“好看吗?”双手捧起水向自己的身上泼去,透明的水珠在身上滚动缓缓顺着曲线流入小腹之下,透过镜子他看着她的脸颊:那是很精致的五官,眼窝相比中国人来说深了许多,想必家人的血统也是非常好的。
“看够了过来把这个洗了。”提着言其欢的衣领扯了过来,她直到他胸口的位置,居高临下的楚琉光像是欺负女孩子的恶人一样。
“啊?”
“啊什么啊?”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后脑勺“这可是你的杰作,你必须负责弄干净。”
迷迷糊糊的言其欢这才想起自己刚才吐了人家一生,她嘟了嘟红润的唇瓣,有些不满的抱怨着“洗就洗。”
“快点,我没有那么多时间。”抿了抿唇瓣,下巴绷成一条直直的线。
言其欢家境很好,最重要的是家里只有自己一个女孩子,所以她从小到大都没做过什么家务活,更别说给别人洗衣服了,那双白嫩嫩的小手在制服上轻轻的搓揉着,动作生涩而无力,在看她的小脸一脸严肃,此情此景竟然让他笑了出来。
“算了。”勾着言其欢的衣领往后一扯,楚琉光接过那件衣服大力的搓揉着,有水光溅到他的身上发丝上他也不在意,男人侧脸线条精致,看上去像是漂亮的墨画。
白粉的手指绞在一起,满是忐忑的看了楚琉光一眼“对不起……”
“嗯。”低低的应了一声,他的神色看起来有些淡漠。
“我帮你洗……”
“你看起来像是草履虫一样,还是回你的座位去吧。”凉凉的勾起了唇角,那不应该说是笑,反而像是嘲讽。
这个人看起来有些不开心,言其欢原本雀跃的心情猛然跌落谷底,她很奇怪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轻轻叹了一口气,有些颓废的回到了座位上。
没一会儿楚琉光就从洗手间出来了,他就那样穿着湿漉漉的制服,身体的肌肉曲线被勾勒的清清楚楚,张扬有力的像是一头爆发力极强的狮子。
“这样很不舒服。”
“嗯……”
嗯是啥?
言其欢皱起眉头,拉了拉他身上的衣服“你换掉吧,会生病的。”
“不用。”闭着眼睛靠在了后面“不要吵我。”
看着他长长的睫毛和落在脸颊上的流光,她不由吞咽了一口唾沫,有些担忧的看着那身湿漉漉的衣服,她心中的愧疚更加强烈,从一边掏出干毛巾小心翼翼的在他身上擦拭着……
楚琉光没有睡着,感受着那双在身上不断乱动的双手,他的心里生出了有些非常奇异的欲望,非常奇怪的感觉……
67番外
他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三个月之后了;这算是一个比较好的结局;像是言止说的那样;不少人联名上来请求法官免于责任;加上他当时没有成年;精神方面也有些问题;所以那并不属于理智犯罪。
言止回到曾经那个被称为“家”的地方;这里变得和往常不一样了;要不是上面的门牌他真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天气逐渐变好,院子里的草坪已经长出了些许绿色;推门走了进去,有古典音乐的声音,回荡在偌大的房间之中格外优雅,将行礼放在一边,言止脱下衣服走了过去。
他一眼就看到了安果,那个女人再沙发上沉睡着,圆滚滚的肚子昭告着她一个身为母亲的身份,言止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上前跪坐在她面前,握起她的手落上一吻——
“我回来了,安果。”
“言止,你饿了吗?”孕妇的睡眠都比较浅,她清浅问着,熟悉的像是他刚上班回来一样“我有点饿了。”安果接着说着,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你给我做饭好不好?”
“好。”沙哑着嗓子应了一声,他现在的状态的确不算好,胡子拉碴,身上带着潮湿的味道,头发也很久没有修剪了,邋邋遢遢的像是一个糟老头,他很高兴这个女人没有嫌弃他。
他给她做过很多次饭,每次都很可口,也许是长久没有做的原因,手艺有些生疏,以至于过于咸了。
“我去学法语了,挺难学的,我找了一个华人果然帮我的忙,那个女孩比我大点,她还问我怎么这么早就怀孕生孩子了。”
“那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这世界上……”困倦的打了一个哈欠“这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个人让你心甘情愿的和他结婚给他生孩子。”
言止手指一哆嗦,浓密的睫毛垂下来,在白皙的皮肤上投下一片黑色的剪影。
“我知道你会回来的,其实你不在的时候我就给我们的孩子想好了名字,要是女孩子的话就叫言其欢,男孩子的话就叫其让,你说好不好?”
“好……”将她缓缓揽入自己的怀中“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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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月后,马上就要临盆了,持续的疼痛让安果整个人都变得十分憔悴,言止寸步不离的陪伴在她的身边,深邃的眼窝直勾勾的看着她,里面是无声的安慰。
“这孩子真……真闹腾……”肚子很疼,她断断续续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强颜欢笑的看着言止,伸手在他脸上抚摸着“不用担心,等明天我们就是一家三口了。”
“安果……”喉结微微滚动,他不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好,这对他来说同样是一件十分难过的事情,
半夜,偶尔会从走廊里传出走动的声音,随之又是一片让人压抑的沉寂,安果不喜欢医院,可这个时候却不得不在这里,她伸手在胀大的肚子上抚摸着,侧头看向窗外的黑夜,法国的星空也非常漂亮,偶尔闪烁的星光像是眼眸,好像在看着她。
小时候的安果一直在想:父母一定是变成了天上的星星,在黑夜自己睡着的时候看着她,所以不管多么难过她都会支撑下去,他们一定是爱着她的,怀孕这么辛苦,又这么疼,他们一定不会忘记她,一定会爱着她的。
小腹的疼痛正在加深,她很快就要深了,安果紧紧扯着身下的床单,她扭头看着言止,最近他几乎夜不能眠,也许是太累了,就那样靠着椅背浅眠了过去。
“唔……啊……”
“安果。”浑身一个激灵,起身看着她刷白的小脸,急急忙忙的按了一边的铃铛“是不是很疼。”
“言止,唔……”汗水将身下的床单浸湿“我要生了,可是好疼……”眼眶通红的看着对方“真的很疼,我妈妈生我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疼。”
“别想这些,你很快会生出一个健康的宝宝。”对着她的额头落下一个湿润的吻,言止有些心疼,护士进来将她推了出去,言止的视线渐渐的被关上的门所遮挡。
等待是一件漫长而又痛苦的事情,听着从里面传来的嘶吼声,他坐立难安,原地有些焦躁的踱步,时不时的往里看上一眼。
“嗨,兄弟。”
这个声音……
言止眉头一皱,转身看了过去,一眼就看到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的慕沉,这家伙比之前还要意气奋发,根本就看不出是一个中年男人,不过……
“你怎么在这里?”
“你妻子不是要生了,我带着慕言过来看看。”
“那郁薇呢?她不是……”要是没有记错的话郁薇的孩子还不满十个月,他是怎么放心把他妻子和孩子丢下的。
“有我妈陪着,生了个女孩。”在说这话的时候他勾着唇,显然是非常开心。
“这样啊……”他没有多少力气去应付慕沉,慕言乖巧的缩在慕沉身后,这个小伙子长大了不少,乌溜溜的眼睛看着言止。
“叔叔……”伸手小心翼翼的拉了拉他的手指“阿姨不会有事情的,我妈妈生妹妹的时候虽然很疼,但还是在骂爸爸……”
“嗯?骂的什么。”被慕言逗笑了,言止低头摸了摸他的脸颊,小孩的皮肤非常好,像是白玉。
慕言嘟着嘴巴,学着她妈妈的声音“哦!慕沉,都是你这个混蛋做的!……就是这样……“眨了眨眼睛看着言止,那绘声绘色的样子让他轻笑出声。
将慕言抱了起来“你这样说出来,你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