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晨茵给了纪家一笔巨款,帮助“创信”渡过了那期资金危机,条件是,英俊倜傥的纪兆伦出马,向靳逸明最疼爱的杨柳小MM施条“美男计”,拍下她未婚上床、淫贱无耻的所有丑态,藉此褫夺她所拥有的一切……。
这条计谋太毒辣了!象条毒蛇般一口咬中我的命脉,临死之前,还得在如爆裂般灰飞烟尽的毁灭里跪地感谢纪兆伦最后关头放了我一马,以婚姻这种最和婉的方式既达到了收钱办事的目的,又没扼杀我的人生和生命?
其实,那一瞬间的悲恸,已经抽空了我的生命。
靳逸明把头埋在我的头发里,一个字一个字似踩着尖刀随鲜血流出来,“我真是该死!”
我就知道他会这么想,所以,一直隐埋入心。
“不要紧,都过去了。”我微笑着安慰他,扯了他的睡衣擦试眼泪。
靳逸明止住我的动作,他低头凑近我的脸,一遍遍吮吸那上面的泪水,他吻得如此认真又仔细,就算不说,我也体味得到那种渴盼替我吞咽下所有苦痛惫累的心情。
那天,实在是没忍住,我冲回靳家老宅。
靳逸明不在,靳奶奶默然听我哭哭啼啼、结结巴巴讲完整件事。
“我妈也知道?”靳逸明略微一滞
我微微笑,“是呐,你现在知道那时我有多不受待见了吧?个个都不同情我喛。”
说完,蹭蹭他的脸,告诉他,我没有怨恨靳奶奶。
的确,没人同情我。靳逸明多年在倾注在我身上的心血是一袭天底下最美丽绚烂的衣袍,我穿着它引来全天下的不满、嫉妒、痛恨。
靳奶奶并不愿意靳逸明为我作主报仇,仅管她用一声叹息最大限度地表示了对我的同情,但她同时也说,由来都是命,半点不怨人。
一如,这十多年来靳逸明对我无怨无悔的付出。
“他劝过你、阻止过你,是你自己非要嫁。当时看不穿是场阴谋,现在来说全是因为他,是因为他辜负了晨茵才让她因爱生恨,是因为他极度宠爱你才让你无辜成为目标,都他的错,你最该恨、最该怨的人,就是他。去吧,去告诉他,让他自责、痛苦,再把剩下的二分之一个胃切除掉,更或者,杀了晨茵,为你坐牢。这样,你就满意了,算是报答他这么多年来的养育之恩了……。”
我把靳奶奶当年说的话默给靳逸明听。真是奇怪,过了四、五年了,但那些字句,仍清晰、新鲜得就象她刚刚才说过。
“是呵,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靳逸明的话声里有无可抑制的颤抖,他是真把话中的指责当成指责了吧。
我叹口气,又有泪水汩汩涌出,“我那时……我以为……,隐瞒就是偿还。”
靳逸明的身体骤变僵直。
“靳妈妈说得对,告诉你,只能让你自责、痛苦,我怎么会这么做?我一直以来最大的愿望就是要成为你的骄傲,要报答你的拯救和养育……。”
靳逸明扬起手指堵住我的嘴,声音如尖锥,穿过他的身体刺过来,“你就是,这么想的。”
我咬他的手指,逼得他不得不收回去。
“嗯,人家必须得坦白告诉你嘛,”我观察他逐渐变得比天光更黑的脸色,遗憾自己狠不下心延长某人的“受虐”过程,“可后来我懂了呵,我就一市井小民,哪有那么多高尚情操可遗传承袭嘛,傻逸明,我爱你!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时,在我还只是个五岁的小泥鳅时,我就爱上了你。”
所以,五年之后,我一眼就认出了你。
所以,我拼了命也要在今生今世纠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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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至此结束,与修改前相比,少了百来字,觉得吃了亏的亲可以向果展开猛烈炮轰。果不怕嫩轰,就怕深水炸弹都轰不出嫩。^_^
趁此机会和亲摆一摆和这个故事相关的脉络。全文的主旨哈是围绕着“一往情深”,小叔叔如此,小柳也是如此,只不过,一个走的明线,一个掩在暗渠。男女主角腹黑,不善,不是他们不愿,而是果不喜欢塑造那种温善无害的大白角色,果觉得爱那样的人太累、太木有价值,也太不符合实际人生。
结局HE。如同果给所有亲的祝愿。
字数达到,Over。
、第 43 章(全章修改)
我爱靳逸明。
一直爱,始终爱。
只是在那些最黑暗、最痛苦的时候;我错把纪兆伦;和婚姻,当成了自己唯一的救星。
靳奶奶一番话掐死了我所有依赖。她说得对,没有所谓的命中注定;一生喜乐也好,悲伤也好,命数其实就是骰子上的点数;你自己掷出来的;自己去认那个输;与人无尤。
她还说对了一件事:我不能,用自己的愚蠢和错误;去惩罚靳逸明;就算,他是我所有不幸的根源。
回去的路上接到靳逸明电话,解释说他在开会讨论一笔收购案,手机扔余燕那儿,她也是刚刚才告诉他我打了N个电话找他。
我没有接话,有种濒死前心如槁木的绝望随了血液在全身缓缓涌流。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以至全天下人不容?靳奶奶、阮晨茵……,再加上余燕,一个二个都讨厌我,甚至坑害我,只因为我沾惹了靳逸明——他们心目中高尚神圣的偶像人物?
愤忿和埋怨象失重的天平,压得一颗心掂不出其他感情。我很清楚是靳逸明给了我新生,但同时,似乎也是因为他,我又被一棒打入地狱。
“小柳,”他没有掩饰语气里的不安,“找我什么事?余燕分不清轻重,我已经骂过她了。”
靳逸明心里的轻重,就在我的一颦一笑间吧?可话又说回来,他的标准,和我有什么相干?我没求过没讨过没从谁怀里争从谁手上抢,结果,到最后,这笔帐却还是记在我头上。
就譬如余燕挨的这顿臭骂,虽然骂她的人是靳逸明,我啥话也没说啥事也没做,但我敢肯定,她不会怪靳逸明,她只会在下次见到我时,把如旧的白眼翻得更大更白。
“杨柳,你给我说话。”我久不作声,他在电话那头焦急咆哮。
慢慢从恍惚中回神,我嗯了一声。
他急迫追问,“出什么事了?”
我已不敢告诉他。
咽下一口口水,我平静说,“没事,刚才信号不好,我之前在你公司附近逛街,本来想问你有没有时间一起吃晚饭……。”
“行。”他抢话。
行吗?我眯起哭得又红又肿的眼睛,手指按住隐隐作痛的太阳穴上,竭力让声音显得正常,“迟了,小叔叔,我已经走了,这会,隔得很远很远……。”
“其实那时我就猜着有事。”靳逸明拥着我,把时光拉回。
我无顾无忌嘲笑他,“是呵,是呵,靳诸葛掐指一算就算着了不说,还侠肝义胆出手相助,拯救我出刀山,只不过,马上又架在了火海上炙。”
他垂下头。
不错,靳逸明精明睿智,他知道我不会无缘无故发了疯一样找他,同样,他也推测得出只有纪兆伦,才能爆裂我淡如白开水一样的家庭主妇生活。
但他当天没有追根究底。
无路可走的我选择了认命妥协,重回纪家。
就其本质而言,纪兆伦不是个冷酷的男人,我也看得出他在说出真相之后的后悔,那两天,他连班都没去上,不知找了什么藉口把纪妈妈送到纪月茹那去住下后,他讨好意味极浓地煮饭、做家务,我虽然没吱声,但是,心里却在不停劝说自己:就这样了吧,就这样了吧,我不能步母亲的后尘,不能离婚,如此,还能怎样?
然而,两天之后,正当我强迫自己麻木,和纪兆伦在僵冷中逐渐无奈软化时,纪月茹突然上门。
她以和事佬的身份出现,带给她弟弟靳逸明狰狞而又阴冷的警告:让杨柳快乐。否则,他丝毫不介意让纪家的生意不快乐。
小小家装公司承受不起地产大鳄靳逸明被激怒的后果。
气血刚猛的纪兆伦却可以把他轻易被挑逗起来的火气倾泄在我身上。
“不应该放他出国。”月光下,靳逸明眼中张扬出极少在我面前显露的锋锐。
我失声笑,轻轻捶他一拳,啐嘴,“就你说的那些个话,你还好意思怪别人!”
靳逸明渐暗的脸色溶入黑色背景。
我竭力抑制住宽慰他的言语和行动。
“小柳。”他吻我的头发,叹气呼唤。
我睁大眼睛一遍遍告诉自己:不哭,不哭,悲伤的日子早已一去不复返,现在的我能被他拥抱、被他亲吻、把他严严实实地拥有,我很幸福,没有任何哭泣的理由。
“恨过我吧?”他问。
我“喛”了一声。
他的手突然抓紧我的肩头,力气大得差点让我痛呼出声。
“……最恨的时候,想……?”
“想你深深深深……爱我。”我不愿听到他的下一句,抢话说。
最恨他的时候,想怎么惩罚他?
最恨他的时候,想他深深深深爱上我。
他放松下来,轻笑,吻我的额头,叹气,“笨蛋!”
是呵,我很笨,我不知道他一直都在用我所希望的方式惩罚他自己,也不知道,我恨他的同时,“惩罚”到的人,还有我自己。
那个年龄的纪兆伦是不堪忍受靳逸明威胁的,但是,“创信”的现状加上纪月茹的选择,又令他不得不忍受。于是乎,他象一个感情和神经的双重分裂者一样,在外人面前,夸张伪装出深情体贴的丈夫形象,而回到家里……,回到家里,就是个不折不扣的魔鬼。
我所有关于得过且过的希翼都象肥皂泡一样破灭在了现实里。
他心情好的时候,就硬拉我去有靳逸明在场的社交活动里秀恩爱,极尽情重地向别人介绍我是他太太,牵我的手,吻我,在我逐渐糊涂于他那些似假还真、分不清虚实的心意时,用最邪恶的语气悄悄对我说,“去,问问你家小叔叔满意否?不满意的话,我也不介意在公众场合……再‘激情’一点哦。”他暧昧至极地笑,看向我的眼睛是弓,射出铺天盖地的恨嫉封冻住我心底各种爱恨仇怨。
绝大多数情况下,纪兆伦的心情是不好的。呃,或许应该这么说,我就是他的一个心情转换器,除非偶尔失灵,否则,总能让他象动物骤遇天敌一样,竖起毛刺,全身上下,从形到心,处于备战、仇视状态。
明明被欺骗、被伤害到的人是我,他却反倒更象苦主。
每天,在家做好饭菜,等回的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