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意情,她可不看好,总觉得意情不是阎子夜那混蛋的对手,会吃亏的,所以她才会极力反对。
真的是这样的吗?
孙琦扪心自问,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心里酸酸的,好像有些不是滋味。
“孙琦,是不是你自己喜欢上他了,所以不准我喜欢他啊?”
钟意情凉凉地反问,脸上还挂着揶揄的笑意。
孙琦猛然抬头,意识到自己被耍了,燥得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她为了掩饰自己的不自在,随手抓起一个抱枕,就追着钟意情穷追猛打。
钟意情见她恼羞成怒,来真的,于是只能下床逃,孙琦紧追不舍,最后两个人累得又重新躺回了床上。
“意情,我好像真的有些喜欢上那个该死的阎子夜了。”
尽管是承认了自己的心思,孙琦还是带着恶狠狠咬牙切齿的语气,十分的不甘心。
她怎么就瞎了眼瞧上这样的流氓呢?
难道真的是被他的死缠烂打给感动了?
她真的能够征服阎子夜,让他以后只守着自己一个人,不再流连别的女人之间吗?
一贯自信的孙琦,发现自己没把握了。
若是阎子夜只是单纯的阎家二少还行,如今阎子末昏迷不醒,阎子夜成了阎家的新任接班人,将来整个阎家都是他的。
“我看那个该死的阎子夜,也挺喜欢你的。”
钟意情学着她的强调,取笑道。
能够听到孙琦承认喜欢一个男人,她也有些怅然若失,好像一个一直跟你并肩作战的战友,为了某些原因即将要离开你了。
“切,那是他一时兴起,心血来潮,过了这劲,谁知道他喜欢的是谁?”
孙琦唇上掀起了一抹嘲讽,这些年来,她所见过的男人,没有几个不偷腥的,这也是她对婚姻始终抱着宁缺毋滥的谨慎态度的最大原因。
她可不想婚后镇日疑神疑鬼,找私家侦探去查老公的*,到底有没出轨的迹象,多累。
阎子夜一看就是那种不安于室的,让她特么的没安全感。
如果是顾璟琛,那她就不会持这种忧虑了。
钟意情闻言,幽幽地叹了口气,“孙琦,没想到你也会不自信,不是都说女人一遇到爱情都会被迷得找不到方向吗?”
当年的她,便是如此,在爱情的漩涡中,女人的情感总是大于理智的,然而,男人则不同。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我年纪大了的缘故。”
孙琦还是不免郁闷。
这还是不知道喜欢那混蛋比较好啊,知道了作茧自缚,累得慌,晚上她肯定要失眠了,下次碰到,更不知道应该以何种态度对待他了。
真是头疼不已。
……
阎子夜第二天起得很早,兴冲冲地跑去外头买了早餐,然后给裴留了些,便巴巴地提着袋子守在孙琦的门外。
好不容易熬到了八点,他按下了门铃,太早了他怕又遭孙琦唾骂,毕竟女人多半是要睡美容觉的。
果然,是孙琦来开的门。
他立马晃了晃手中的外卖袋子,“孙琦,我特意给你们买了早餐。”
孙琦开了门,将他手中的袋子接了过来,见他还不走,不由纳闷,“你还有什么事情要交代吗?”
阎子夜巴巴地蹦出了一句来,面露委屈,“我还没吃,我能不能跟你们一块儿吃?我早上六点半就去买来了,一直站在门外怕太早吵醒你。”
孙琦最受不了他这一副小可怜的模样,装腔作势、甜言蜜语神马的太可恨了,她怎么会喜欢上这样不可靠的男人呢?
她于是猛地沉下脸来,将手中的早餐袋子一股脑儿塞回他怀中,“那你自己吃去吧,以后别给我们买了,我们不需要你的施舍。”
然后,在阎子夜错愕的神情下,哐当一声,孙琦无情地将门甩上,将他隔绝在外。
阎子夜站了十五分钟,他发现孙琦真没开门反悔的迹象,闷闷不乐提着早餐袋子回了裴之沛的公寓。
他进门的时候,裴之沛已经坐在餐厅,吃他特意留的那份早餐,手中还拿着一份报纸。
“你怎么回来了?”
很快,裴之沛便留意到他手中提着好几个人份量的早餐。
“碰壁了?”
裴之沛淡淡地挑高了眉头。
阎子夜沉下脸来,将早餐摆上桌,“全部给你吃。”
他已经吃不下了。
孙琦,真的是太难伺候了。
“我早就说她不适合你,她不喜欢你这类型的男人,她喜欢洁身自好的,你即便勉强能够入她的眼,她也会鸡蛋里挑骨头的。你坚持了这么久,难道还没意识到你毫无进展吗?浪费时间。”
裴之沛难得大发慈悲劝道。
“裴,你说我坚持毫无进展,你的坚持又有什么意义呢?我才坚持了几个月,你可是坚持了七年的。”
隔了良久,阎子夜缓缓地问道,目不转睛地盯着裴之沛骤然阴云密布的俊脸。
“我跟你不一样。”
裴之沛手中的筷子无意识地攥得更紧,他深吸了口气,再抬眸,一脸的坚定。
“哪里不一样了,你无非仗着她以前喜欢过你,我比你成的机率高多了,至少我跟孙琦之间可没深仇大恨。”
被人否认自己跟孙琦不能成,阎子夜不由七窍生烟,也顾不上掂量驳斥他的人是谁了。
、第八十三章 阴森森的嫉妒
裴之沛周身都处于一股浓浓的戾气之中,他最恨的便是旁人拿这个大做文章了,这是他的死穴。
他不喜,又无力更改。
他瞳眸里的阴鸷,让阎子夜倏然一惊,这蓬勃怒意,也随之淡下来了。
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讨好,“裴,我其实不是故意要戳你的痛处。”
裴之沛并没有对阎子夜开炮,他闭了闭眼,隔了几秒的时间,又重新缓缓睁了开来,声音听上去倒是挺平和的,“你说的没错。”
言简意赅的几个字,却让阎子夜陡然生出一种如坠冰窟、生不如死的感觉。
裴…。真的是太可怕了,无形中给了他一种难以言喻的阴森感。
“不过我还是会坚持下去的。”
裴之沛收了报纸,将餐桌上的盒子干脆利落扫进了垃圾桶里。
他站了起来,优雅地抽了一张纸巾擦拭看上去干干净净的性感薄唇,举止完美得令人无可挑剔。
当裴的身影在自己的视线里消失后,阎子夜心有余悸地感慨,被裴爱上其实也挺悲哀的,那位所谓的钟小姐,注定永远只能活在裴的阴翳下。
以裴霸道冷酷的性子,绝对不会容忍任何除了他自己之外的男人染指她,估计连动那意向都会被扼杀在萌芽之中。
裴之沛上午去了一趟厉氏,屁股还没坐热,就被厉老爷子召唤了过去。
这电话是姜医生打来的,他以为是外公病情又有了反复,电话里姜医生也来不及说明原因,只说厉老爷子让他过去一趟便匆匆挂断了电话。
他心焚如火地驱车赶了过去,还连闯了五六个红灯。
没想到到了之后,只是有关莫轻烟的事情。
外公好好地坐在莫轻烟的病房内,他不知道应该生气还是应该松一口气。
不过,看到外公安然无恙,这紧绷的神经是松懈了下来。
他英俊的脸庞上的脸色,是谈不上有半分愉悦的,仿若被人刻意摆了一道。
“外公,你找我来是什么事?”
他记得轻烟已经出院了,这会又住进来,难道是她肚子里的胎像又有了反常?
想到这,他忍不住皱了皱眉,她这一胎,闹出的动静也太大了点吧,几进几出医院,这孩子,迟早要被她给折腾没掉了。
都怀了身孕,还这么爱瞎折腾,以前倒是没发现她这么爱折腾,最近几个月来,似乎就没有消停的份。
“不是我找你,是轻烟想见你,我要不让姜医生通知你,你根本就不会来。你这会能来,八成也是看我这老头子是不是快要翘辫子了吧。”
厉老爷子明明内心是极度渴望跟这个外孙重修旧好的,可嘴里就是吐不出半句好话来,心里的膈应还是没能消除。
裴之沛并不是诚心避开厉老爷子的,而是他不希望两人之间的隔骇误会加深,见了面总是不欢而散,还不如冷静一段时日再说。
不过厉老爷子的病情,他还是时刻关注着的,就是没见,他也会每隔两三天跟姜医生通电话详细了解老爷子最近的病情。
所以,姜医生的电话,哪怕他处于忙碌的工作期间,会议桌上,也都会离席先接听。
尽管外公一直强烈反对自己跟情情,但他的内心还是当他是自己最亲近的外公,从来没有变过。
他……他只是不知道应该如何跟外公更好的和睦相处,所以……
他的沉默不语,让厉老爷子气不打一处来。
他这一大把年纪了,总是张不了口低声下气讨好一个小辈。
可这小辈,又不争气,总是跟他背道而驰,意见相左。
“外公,你别生气,姜医生可一直耳提面令了你可不能情绪波动太大,否则会气出个好歹来的。”
她一边轻言细语安慰着老人,另一边又朝着裴望了过去。
他依旧是这般英俊,上帝真的是太过厚待他了,自己这些时日因为怀孕保养得体的脸上都长了五六粒斑了。
前几天一刚坐完月子的朋友过来,跟她碰面,她发现了昔日姣好容颜以及身材的朋友,明明生了一个孩子了,那肚子还大得出奇,像是怀了四五个月身孕时的体形。
莫轻烟当即就被吓到了,朋友却轻巧地解释,“这没什么,刚生了都差不多这样,你以后也会这样。”
莫轻烟光是想想,都觉得恐怖。
她这下是一点也不愿生下这孩子了,现在这孩子厉老爷子也知晓了是阎子末的,阎家上下也都在期待,她已经骑虎难下了。
何况,她真的是这下拿掉了这孩子,便是没了任何护身符了。
裴当初所提的押着她去跪钟意情,还没完呢。
当然,这都是她自己的一厢情愿认定,她以为裴已经被阎老爷子慑服了,此事就此作罢,既往不咎了。
其实不然,裴之沛从来都没有给过阎老爷子任何承诺。
就是莫轻烟想岔了,所以才会不怕打着厉老爷子的旗帜把他给骗来。
“裴,外公年纪大了,又换了肾,你就不能忍忍吗?退一步就有那么难吗?”
厉老爷子闻言,心里的一团怒火燃烧得更旺,瞧瞧人家多懂事,怀了身孕也不忘我老人家。
这么好的孩子,怎么就没成我的外孙媳妇呢?
厉老爷子从莫轻烟口中得知那天她是被下了药才跟阎子末发生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