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的时候,顾暖试着咨询了自己这个案例,但是律师借机总是问具体的情况,比如她在哪上班之类的,估计是想拉生意,但顾暖坚持没说,那方也给出答复,她如果和那个孩子的爸爸打官司,是多此一举。
那要怎么办呢?顾暖一个人在中午的餐厅想着这些,左琛若是心变了,她去求他也是没用。最叫人无法接受的是,他可以一起把爱分给别的女人。下个星期一,是他回来的日子,也是她考虑完毕的日子,更是两个人决定是否真的撕破脸,然后一胜一败,最后大概会因此而老死不相往来。
秦安森连着三天没来,有些公事他自己都去处理了,估计也是因为那天晚上的轻浮举动感到抱歉,无法面对。
星期五的晚上把左左接回来时,果果见到就拿了那双左左的小拖鞋给他。
介绍之后左左才知道多了个小妹妹,由于果果给他拿了小拖鞋,左左对果果的第一印象很不错,吃完晚饭之后,俩孩子坐在沙发上晃着腿儿看动画片,果果凑过去问,“左哥哥,你说我长得好看还是你长得好看?”
左左看的正欢,没乐意搭理果果,随口说,“你长得还不错。”向他爸爸的高傲样!
接着就是果果缠着人问还不错是什么意思的声音……
距离左琛回来的日子越来越近,星期日,一大早顾暖的手机响了,她看完号码把房门关好才接听,“吴哥。”
不希望是听见不好的,她希望听见一点好的,哪怕一点。
“顾小姐,左总提前回来了。”吴哥说。
“……”
顾暖问,“他说什么了吗?他跟你在一起吗?他提起要起诉我这件事了吗?”很怕来的太快。
“左总刚下飞机,很累,林唯唯应该和她妹妹还有父母亲走了,左总刚回克拉公馆。”吴哥说着左琛的具体情况和行踪,而后顿了顿,“顾小姐,有些话我说了……是不是多嘴。”
她听得出来吴哥的语气,是向着好的方向在说,她赶忙点头,“吴哥,我需要你这次的多嘴,没有什么该不该说,既然都背着他给我打了这个电话,就说吧。”
仿佛看到了一丝曙光,现在就算真的给她一根很容易断的稻草,顾暖也愿意抓住试一试。
吴哥还是思索了一会儿,才说,“顾小姐,左总逼你其实也是在逼他自己。他这些日子过得非常痛苦,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孩子,左总是一定要送到国外才能放心。”
“为什么?在海城好好的。”顾暖说。
“不是,今晚左总会问我您那边的情况。”
吴哥说着,顾暖失望了,“说来说去他还是要孩子,那吴哥你给我打这个电话的意义是什么?我就算打官司跟他耗着,我宁可……”不知该如何说下去,打官司母亲就知道了,就知道这个左左是她亲生的了吧?母亲一直还以为这个左左是她死去的同学的儿子。
“左总最终也不会跟您法庭上见。”
吴哥这句话,又是对顾暖心灵上的一个冲击。
吴哥又说,“就算您考虑的结果是要上法庭,左总也不会同意,左总知道您母亲的情况,充其量先前这都是吓唬吓唬你,真到了那个地步,也就是想办法说服你,如果顾小姐是舍不得孩子,左总会说服顾小姐跟孩子一起出国。”
顾暖皱眉,吴哥这些的重点是什么,重点不是孩子的抚养权问题,而是左琛不会把她告上法庭?真的不会吗?都是吓唬吓唬自己?
必要的情况下是说服她和左左一起去国外,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不知道是不是多想了,反正顾暖心里是冰冻后回暖的疼起来,转不过来弯儿的问吴哥,“我,我想见一见他。”
“晚上吧,左总今天不会工作,想在克拉公馆休息一天,而且几天没有睡好了,难得见他休息一下。”吴哥不希望顾暖现在打扰,怎么也要左琛睡醒,亦或是精神喘口气放松一下之后。
“吴哥,你能来我家一下吗?”顾暖说。
吴哥一定是知道什么,恰好这些都是顾暖不知道的,如果真的那么狠心要把她赶尽杀绝,吴哥哪有胆子背着左琛告诉顾暖这都是吓唬吓唬她,然后不会把她告上法庭,说服,说服是怎样的说服,为什么非要让她和左左去国外呢?
一直最不敢相信的,也是左琛感情上突然的冷漠和背叛,顾暖在想着许多事情,果果和左左放着电视在客厅玩,她在卧室打电话,董琴在厨房就更加听不见了。
吴哥说他等会儿就到,顾暖下去了,问了吴哥很多话,吴哥只是闪闪躲躲的不答,还说别告诉左琛他打过电话给她和来过这儿,顾暖接过克拉公馆的钥匙和电梯卡,只能点头目送吴哥走,说了好几声谢谢。
看着手里的钥匙万分惆怅,当时亲手还回去的,现在朝吴哥要了这么一把,从吴哥的表情来看,左琛是真的有事情瞒着她的。
吃完早饭之后顾暖就坐不住了,很想现在就去找左琛问个清楚明白,哪怕他还是冷言冷语沉默着,她也要不停的问不停的问,直到问出来为止。
可是吴哥说他刚下飞机很累,在休息,顾暖又抬头看时间,怎么过得这么慢。
中午,刚把果果和左左哄睡午觉,董琴说顾博的老师来了电话,说顾博的画画工具没有带去,顾博和别的学生左右手不同,所以用不习惯别人的工具。
顾暖在家里找,顾博不知道放在哪了,顾暖想起有一日顾博在她屋子里给她画画来着,就在屋子里找,果真,床底下放着一个小箱子,顾暖打开来看,是顾博的画画工具。她还以为这是不用的了,就放在床底下了。
顾暖整理时眼睛被一张纸吸引,只露出了半张脸,很熟悉,顾暖伸手拿出来,是完成了百分之八十的素描,是……左琛吗?
下午一点半不到,顾暖到了顾博的学校,老师本想直接把东西拿进去给顾博,但顾暖想见一见弟弟,就被老师带进去了。
“这个男人你怎么认识?”顾暖拿出那副没完成的画问顾博。
这上面画得显然就是左琛啊,在顾暖的印象中,左琛和顾博并没有任何接触啊。
顾博半天不说话,很不喜欢很不喜欢说话,顾暖是他姐,自然有办法让他开口,一番开导,顾博才指着画上的男人说,“教授的朋友,卖我画给钱,开车带我吃东西,看画展,坐下要跟我说说心里话……”“……”
顾暖的眼睛彻底湿了。
很久以前了,顾博有了很厉害的教授带他,顾暖还以为真的是顾博天赋使然被这位教授看上了,原来是左琛。
上次顾博的老师说,顾博的一幅画有人看中了想买,由于顾博沟通障碍,要问问顾博家人的意见,一件和平日顾博画的没有什么不同的画,当时卖了三万多,一直好奇什么人看中了这么一副几百块都不值的画,原来是左琛。
而那个时候,正是董琴住院家里缺钱的时候。左琛那阵子根本没问她缺不缺钱,只是母亲住院第二天,家里就因顾博的画有了这三万块周转。
心里隐隐的猜测出了什么,顾暖还是不能确定,便问顾博,“最近见过他吗?”
顾博点了点头,不说话。
“姐先走了。”顾暖说了一句,拿着那幅画离开。
心里的疑问堆成了小山,再不解决掉会受不了的,走到顾博学校外,对面是银行。
很少来顾博的学校,忙是一方面,主要是地处偏僻。一直想见一见顾博这个教授亲自谢谢,在银行的ATM机取了一千块钱,马上还要交房租了,顾暖顺手查了一下余额。
8……后面的数字……
顾暖本想在花店买一束花送给顾博那个四十多岁的女老师,可是没有心思了,叫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克拉公馆。
若不是真的爱过,为什么对她的家人那么上心,如果只是为了骗她的感情,大可以都说出来博取她的感动来的更快吧?可是他没有那么做!
为什么银行卡里那么多钱,如果不是今天取钱,她根本不知道!
吴哥那些话,还有往日一幕幕在脑海重演,他的好很多很多,他的坏从来都有原因,不,她不相信左琛那些冷漠的话都是真的。
许多的疑问也压制不住她这颗跳动的心,希望出租车能再快点,再快一点,恨不得现在就已经到了他眼前。
到了克拉公馆,顾暖跑进去直接进入电梯,看着数字往上升,心跳从早上一直到现在,就没太正常过,直到她把钥匙插进那个许久没有开过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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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暖的动作很轻,自己没深想过为什么动作要这样轻,是下意识的顾虑到他在休息吗?她自己无法察觉这种潜意识的小举动。
低头,她的拖鞋摆放在门口,很整齐,放眼看这里,虽是已经离开了一些日子,但都没有变,哪里也没有变。
她走进去。
卧室的门开着,里面没人,走向书房,书房的门也开着,书房里加了一条深灰色沙发,是因为以前他工作时她喜欢在边上陪着,左琛便在那时让吴哥给买来新的沙发放在书房。
左琛躺在沙发上,长腿伸展交叠在沙发这边,头枕着那边,一只手的手背随意搁在额头上,他闭着眼眸平躺着,似乎是睡着了。但另一只手上摸着的是白色的手提,手提搁在他的腹部,兴许电池没电了,电线连在手提侧面和办公桌这边的电源上娈。
他身上是深颜色条纹的浴袍,回来后洗了澡就在这儿工作着睡着了?
她走进来的步子很轻,环顾这间曾经每天晚上都要窝着几个小时的书房,所有地方要么不是没有摆放东西,要么摆放的就是她的。
可以说,除了房子是他的,工作上用的东西是他的,其余生活用品都是她的跳!
办公桌上多了一个相框,顾暖一眼就看见了,拿起来看,顾暖心情复杂无比,怎么会是这张?他什么时候拿走的?那天真的没给她留下直接拿走了?
是那张她站在橱窗外自己给自己照的,只是橱窗里一个模糊的影子罢了。
手里捏着相框,闭着渐渐潮湿的眼睛想事情,有些问题渐渐清晰,她转过身,声音还是惊动了他,他已经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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