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儿一身大红色锦衣凤袍,头顶戴着八宝珍珠凤冠,浓妆艳抹,一对弯弯的柳叶眉,一张俏丽的红唇,衬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分外妖娆。
在一片欢声笑语中,她迎来了拜堂的一刻。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最后一个夫妻对拜,李青儿和段文宣同时对向对方,段文宣一身黑色绸缎亮面长袍,眉若远山,眼若星辰,嘴角勾起一抹开心的笑,看着蒙着红盖头的李青儿,喜悦之情一览无遗。
他终于和李青儿结为正式的夫妻了。
三夫人轻轻瞟了一眼二夫人,二夫人浓妆艳抹,一身华丽的红色长袍穿在身上,在整个大堂显得格外耀眼。不由得,轻轻皱了皱眉头,一双深远的眼睛看向李青儿。
李青儿为何要替二夫人求情,想必这其中必定有鬼。
跟前的段文庭虽然面含微笑,眼中却有着掩饰不住的淡淡忧伤,看着李青儿和段文宣被送入洞房,他的心忽然像被什么抓住似的,难以呼吸。
洞房内,点燃着一对红色的蜡烛,周围挂着红色的惟布,烘托着整个房间格外的喜庆。
李青儿和段文宣对立而坐,从未经历过这样的场景,李青儿显得有些紧张,两手不停的撺掇着衣襟,内心一阵紧张。
头上的红盖头忽然被慢慢掀起,一张俊俏的脸蛋呈现在眼前。
乌黑浓密的眉毛,盼若星辰的大眼睛,挺翘的鼻梁,性感的双唇,嘴角勾勒着淡淡的笑。
只需一眼,足够动魄人心!
“娘子,该就寝了。”
“啊?”段文宣轻呼道,李青儿这才反应过来,一双忽闪的大眼睛看向他。
“怎么呢?嘿嘿,娘子害羞了吧。”段文宣一脸的坏笑,看着李青儿的脸一下子变成了红苹果,觉得格外有趣。
“你突然叫我娘子,觉得好不习惯了。”李青儿红着一张脸回道,两眼低下不敢看他。
“这有什么不习惯的,若是你不喜欢我再换个称呼,还是叫你丑女人吧。”
“你敢试试看。”一双媚眼直接瞪了过去,这个男人,到现在还拿自己来开玩笑。
段文宣摇了摇头,难得露出一副乖乖的表情,像只小狗似的黏在了李青儿身上:“娘子,入夜了赶紧就寝吧,相公好困啊。”
李青儿看了看窗外,天色早已黑了下去,点点头。
欲站起身,却被段文宣一把抱起,紧接着,重重的身子压了过来,李青儿没来得及叫一声,嘴巴便被他性感的双唇死死堵住。
屋内,两盏蜡烛同时熄灭……
很快,几日便过去了。
这几日里,李青儿和段文宣几乎是形影不离,恩爱如山,连老夫人见了都笑的合不拢嘴,就早日盼望着李青儿能为段府诞下嫡孙。
段府平静的过了几日,却因为一件事情又打破了这片宁静。
“二少奶奶不好了,出大事了。”春桃一到早便跑进了李青儿的屋里,急匆匆的样子仿佛天要塌下来似的。
青儿正在用着早膳,见春桃一脸急色,不由道:“春桃,发生了什么事?不要着急慢慢说。”
春桃拼命的咽了下口水,这才道:“玉芙少奶奶她滑胎了。”
“什么?”李青儿闻言从椅子上腾地站了起来,看着春桃的脸上带着不可思议:“怎么会这样?赶紧带我去看看。”
急匆匆赶到玉芙的院子,远远的,便见老夫人和二夫人坐在那里,脸上的神色异常凝重。走进屋里,一股奇香异味扑鼻而来,李青儿不禁打了个喷嚏。
玉芙满脸苍白的躺在床上,额头上还渗着粒粒汗珠,整张脸显得苍白无力,仿佛从鬼门外走了一遭似的。
“张太医,玉芙好好的为何会突然滑胎?她肚里的孩子就要出生了,怎么会这样?”老夫人一脸沉色的问道,好不容易平静了一段日子,却没想到如今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段府什么时候才能风平浪静呢?
“从脉象看,玉芙少奶奶不像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具体什么原因,现在说不上来。”张太医一边把着脉一边回道。
跟前的二夫人急眼了,连忙问道:“怎么可能?玉芙前段日子还好好的,她肚里的孩子也好好的,怎么好端端会无辜滑胎?张太医,你是不是看错了?”本来她还想借助玉芙肚里的孩子重新拾回在老夫人心中的地位,却没想到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连她最后的希望也落空了。
这里面,一定有鬼,玉芙滑胎一定是遭人陷害。
“二夫人,我从医这么多年,从未失手过,不过也不排除用了对胎儿不利的东西,段府最好查下玉芙少奶奶最近沾染过什么东西。”
李青儿站在一旁一直思考着,从进屋到现在,她都没有发表过一言,只觉得这事定有蹊跷,前段日子玉芙险些被害滑胎,老夫人为了她和文宣的婚事,便将此事翻了过去,没想到上次没有发生的悲剧却在今日发生了。
是谁?究竟是谁要置玉芙孩儿于死地呢?
“张太医,我曾经读过一些医术,您说除了食物对胎儿会造成一定影响,还有什么能够导致滑胎呢?”李青儿突然问起。
“具体说来,影响的事物很多,比如曾经经常使用避孕之类的东西,还有气体,利器都能对胎儿造成影响。”
张太医话音刚落,便听见跟前传来一声清脆的耳光声,紧接着就是一阵大骂:“你这个贱人,说,是不是你毒害的玉芙,我早知道你对玉芙心存不满,没想到你心肠那么狠毒,连未出生的孩儿都不放过。”
大少奶奶捂着一张脸坐在地上,刚才那声清脆的耳光是大少爷打上去的,本来屋内的气氛够凝重了,此刻因为这一出变得更加沉闷。
“堂儿,关她何事?你不要冤枉好人,没听见张太医说吗,经常使用避孕之类的东西也会对胎儿造成影响,玉芙是青楼出生,你能不保证她滑胎是因为此原因?”老夫人一脸严厉的看向大少爷,刚才张太医那番话让她恍然大悟,本来她对玉芙诸多不满,现在她滑胎,或许是件好事。
大少爷当然不服,玉芙的胎儿一直好好的,为何突然滑胎,说不定就是这女人搞的鬼。
“奶奶,您不知道,她一直对玉芙怀恨在心,前些日子还跟丫鬟们说巴不得玉芙滑胎,如此狠毒的心肠,怎么会不是她陷害的玉芙?”
一旁的李青儿最看不惯大少爷冤枉好人嚣张跋扈的样子,大少奶奶如此善良的心肠,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呢?
一步上前护在大少奶奶跟前:“大少爷,我相信不是大少奶奶做的,大少奶奶和你夫妻那么多年,她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最为清楚,你这么对她就不怕遭雷劈吗?”一双美目闪烁着犀利的光芒,看着大少爷毫不示弱。
“哟,你才嫁进段家多少天就这般能耐了?我可是段府的长子,有你说话的份吗?”
只听一声“砰”的声响,老夫人愤怒的站起身子,手中的虎头杖用力戳在地上,她看着大少爷,脸上的神情带着铺天盖地的严厉:“堂儿,不许无礼,青儿是你的弟妹,谁允许你这么说话了?”
大少爷被老夫人的呵斥吓了一跳,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狠狠瞪了一眼李青儿,乖乖闭了嘴。
“先退下去吧,玉芙还得好好静养,这事就过去了,往后都不要再提。”
老夫人一句话将玉芙滑胎的事情一下子盖了过去,这无疑又让大少爷和二夫人心生不满,老夫人明摆着就是在袒护李青儿他们。
“母亲,玉芙为何滑胎事情尚未查明,怎么就能这样算了?说不定是有人想陷害她了。”二夫人不满道。
“是你想多了,段府如今风平浪静哪来那么多心存不轨的人,你还是多想想自己吧,照顾好玉芙,其他的事不要再说了。”老夫人说完,在碧玉的搀扶在走了出去。
李青儿也不想再多留,安慰的看了一眼大少奶奶,跟随在老夫人身后。
“李青儿,你给我站住。”待老夫人离开后,李青儿忽然被身后的声音叫住。
二夫人跟在她身后,一双凶狠的眼睛绽放着炽火般的光芒,仿佛要将她吞噬掉。
来者不善!
李青儿轻轻上前冲她做了个福,表情淡淡,嘴角浮现着一抹笑:“二夫人叫青儿有何事?”
二夫人的脸上浮现起一抹嘲讽的笑,看着李青儿的眼神依旧凶狠如虎:“李青儿,你不是答应过我帮我夺得正室之位?你的行动呢?为何现在还要和我作对?”
李青儿轻轻挑眉,做出一副冤枉的样子:“二夫人,青儿何时又和你作对了?今日青儿也只是替大少奶奶说了句公道话,何来的与您作对?至于帮您,现在玉芙发生这样的事情,理应先照顾好玉芙,再做下步打算才是。老夫人的气尚未消遣,二夫人千万不要着急啊。”
“哼,别说的那么好听,到时候做的时候又是另一套,李青儿,我尚且相信你一回,你总要对得起我对你的信任吧。”
“二夫人,你既然选择了相信青儿,青儿也不会让您失望就是,这里时常有丫鬟走动,你现在跑过来跟我说这些,恐怕不妥吧。”
二夫人闻言,四下望了望,空空如也并无一人,这才松了口气:“我的事你最好放在心上,不然有你好看的。”说完,狠狠瞪了李青儿一眼,转身离去。
李青儿暗暗松了口气,看着二夫人的背影,眼睛忽然闪出一道深沉的目光。
身后,一片茂密的榆树林里面,一道冰冷的目光正默默的注视着这一切。
阳光透过树叶射出几道斑驳的影子,零星点点照射在她的身上,一袭米白色锦衣长袍,一张俏丽白皙的脸蛋,衬着一双碧波闪耀动魄人心的双眼,她看起来像一个不食烟火的仙子,清新脱俗有着淡雅的气质。
跟前的芙蓉看着三夫人,只觉得从她身上此刻透着一股冰冷的气息。
三夫人微微皱眉,不知道何时起,李青儿竟然和二夫人混在了一起,看来二夫人是死心不改想联合李青儿一起对付自己。
哼,她也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看来她得好好想下怎么去对付这两人了。
李青儿回到屋子里,细细想了想玉芙滑胎的事情,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究竟会是谁陷害她呢?
身边的段文宣看李青儿一脸思索的样子,伸出手指用力弹了下她的额头,说道:“娘子,想些什么呢?瞧你眉头都能拧成一条线了。”
李青儿摸了摸自己有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