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失踪者还有已经脱籍贯玉钏。
这一年,黛玉十八,宝玉十九。
晴雯二十岁。
这一年底,西安城外终南山上行走一对美若天仙道长。二人师徒称呼,却是姐妹一般容颜。年长者喜欢着一身杏黄衫子,年幼者一身雪白衣衫。二人形影不离,许多人曾经跟踪师徒二人,最后无不灰头土脸。最终无人得知二人隐居何处。
又过一年,边关打乱,西安城里兵马攘攘,整个西边骚动起来。
这一年秋天,西安城里来了一位姓林的陕西巡抚,还有一位新出炉探花郎贾御史,二人奉圣命替前线将士督办粮草。
林巡抚与贾御史屡屡以文臣之身亲自押送粮草至前线,体重几次遭遇敌军杀手截杀,却屡屡失手被擒。
西安城中一时流传,说是林巡抚与贾御史乃是正义之师,有天神护佑。
这一传说不仅鼓舞了卫军士气,还大大扼杀了叛军军心。
这年除夕夜,天朝统帅水郡王爷突出奇兵,一句荡平了叛军。
隔年,阳光明媚春三月。
沉寂许久终南山忽然喧闹起来,却是一彪人马,压着一遛长长车阵。
终南山上这一次多出来十几位貌美如花小师傅,她们在山上自给自足,最是养的一手好蜜蜂,那玉峰蜜,养颜美容,延年益寿,独步天下。皇宫内院的珍藏也无法媲美。
西安城中一干纨绔子弟曾经妄想一窥美色,最终无不丢盔弃甲。
传说,这批纨绔最终被陕西巡抚勒令西安学政,以品行不断为由,革除他们生员资格,永不为朝廷录用。
据说,从此后,再无现在人等敢上终南山。
据说,凡是西安城里有谁家丈夫遗弃妻儿,只要妻儿去终南山下哭诉冤情,不出三日,无论这个负心汉子官位多高,权势多大,必定会被赤身**吊在西安城头,净身,黥面,刺字,以他们身体为纸张,备述此人罪恶勾当。
并会留笺警惕,再有犯者,如法炮制,绝不纵容。
许多豪富权贵曾经救济武林人士,上山围剿,却是屡屡丢盔弃甲,无功而返。
最终,这群聚集在西安城中的武林人士还因为游手好闲,聚众斗殴,被陕西巡抚缉拿归案,一体发往边疆为西宁将军帐下,遇赦不赦,永不返乡。
如此,不出一年,西安地面再没有男子敢公然忘恩负义,遗弃糟糠原配。
西安城中开始流传一个美好神话,说是终南山上住着一群心地善良的仙姑。这些仙姑专管人间姻缘,最是痛恨忘恩负义负心之徒。
后来,大家因为城头信笺留名为女子莫愁!
城中所有女子都称呼这一群仙子为莫愁仙姑!
反之,西安城中男子一般夜半不敢出面,心中一个个暗恨此女,诅咒她们嫁不出去,生生世世都做尼姑道长!
因为这群女子出手狠辣,西安男人哥哥心惊胆战,走路都夹着腿杆子,生怕一个不小心,□蛋蛋不翼而飞。心里狠毒此女,咬牙切齿,给这群女子起了个煞神一般外号赤。
、第68章 夺舍三之贾迎春
李莫愁作为晴雯这一辈子十分开心。
终于回到日思夜想的古墓之中;又有玉钏这个忠心耿耿的姐妹般徒儿陪伴;虽然没有师傅师妹与陆郎,李莫愁却是十分满足了。
李莫愁没想到;那样威威赫赫的荣国府会败了。
最终,虽然经过林如海周旋,荣府遇到大赦;宝玉贾兰一文一武东山再起,却是已经不复当初。
王子腾死了;元春死了。
贾赦贾政两位老爷都死了。
贾母、王夫人、王熙凤三个荣府最厉害的女人也都死了。
探春终于做了王妃了,不过是远嫁异族。惜春跟着妙玉静玉出家修行去了。最可怜迎春;如花似玉;柔情如水的大小姐,竟然被贾赦那个老匹夫卖了,最后被夫家磋磨而死。
迎春跟晴雯没有过多交际,不过,对于迎春会死,李莫愁一点也不意外。
晴雯印象中,这迎春就是一颗香香甜甜糯米头儿,谁想捏捏,就捏捏。
迎春身为荣府正经主子小姐,连个下贱老婆子也拿捏不住,出阁后能混成什么样儿,就可想而知了。
迎春这人若是碰见一个宝玉那般丈夫,应该会活得优雅美满,若是碰见他爹贾赦那种,或是他兄长贾琏那样的,铁定就是悲惨一生。
不过,黛玉表现倒叫李莫愁有些意外。
她实在没想到娇娇弱弱的黛玉,竟然成了刚毅果决的能干主妇,跟着相公千里做官,来到极寒之地西安定居。
瞧着手里宝玉黛玉三子林莛满月酒请柬,李莫愁皱眉苦笑,这个黛玉实在太贪心了,五年生三子。去年强迫自己收了她长子贾葳为徒儿,这一回又下请柬请自己,莫不是又想把次子贾蕤塞给自己,她好继续生四胎?
听着外面鸳鸯琥珀两个吵嚷着要商量明日的针线礼物,李莫愁直皱眉头:这几个丫头这般喜欢孩子,是不是该替她们寻婆家了?
贾母仙逝也六年了,鸳鸯琥珀如今都二十六七岁,媚人长子都上学堂了,鸳鸯琥珀再不出嫁只怕就晚了。
李莫愁向往家庭生活,并不想发扬光大活死人墓这个尼姑派系。
李莫愁再次被疼醒了。
这种久违疼痛感,让李莫愁惊悚莫名,她想起了当初可卿遭遇,李莫愁不由心中咒骂,难不成老天把自己甩回去了?
李莫愁自从回归古墓,十年间一直练习睡绳,一身轻功已经出神入化。此刻,她一个飞身而起却没成功,身子蠢笨异常。
李莫愁顿时面色黢黑,根据她变成可卿晴雯的两世经验,这回只怕自己又不再是晴雯了。
李莫愁郁闷的捶床,怒眸瞪天,仙姑也,你这回又叫自己变成谁呢?
身上疼得厉害,既来之则安之,左不过是慢慢练功,再报仇脱身,不急在这一刻。
李莫愁懒得动弹,试着动手动脚,看看自己这具身子手脚是否全乎。
正在此刻,只听门房‘咿呀’一声,门口进来一个粉红衫子婢女。
李莫愁定睛细瞧,顿时张大嘴巴:綉橘?
心中顿时轰然塌陷,难不成自己变成了那个最窝囊无能的二姑娘?
李莫愁愕然之间,綉橘却是喜极而泣,咋闻姑娘声音,在綉橘犹如天籁,她丢了手里家伙什儿扑了过来,搂着自家姑娘就哭起来:姑娘,您醒了,太好了,您吓死了奴婢了,奴婢还以为您。。。。。。
姑娘?
綉橘的姑娘还能有谁呢?
李莫愁顿时苦笑,伸手推推伏在自己胸口綉橘:扶我起来,这是哪里?
綉橘又哭又笑搀扶迎春,嘴里泣道:这是上房厨下的柴房。。。。。。
李莫愁冷眸骤聚:柴。。。。。。柴。。。。。。房。。。。。。
我怎么会在这里?我的缀锦楼呢?
綉橘顿时哭起来:姑娘啊,咱们已经回了孙家了,这里是孙家柴房啊。。。。。。
孙家柴房?
李莫愁要感谢青衣仙姑,每次都会替她留下些许模糊记忆,虽然不尽全完,却是足够一用了。
就在李莫愁脑子一炸之间,李莫愁终于记忆中回忆起了迎春在孙家的遭遇。
贪婪婆婆婆婆,恶毒小姑,狠毒丈夫,你妈,总算公爹不是贾珍那般爬灰禽兽。却是个被老婆捏在手里辱没的软蛋子。比之贾琏还要无用三代。在这个家里根本撑不起来,外面很不过他儿子孙绍祖,家里干不过老婆王夫人。
李莫愁不仅啐一口,天下恶婆子怎么都姓王呢!
李莫愁略动一动,身上疼得慌,脑海里蓦然出现一幕,真他妈的背晦,原来这一身伤痕,竟然是因为迎春三日回门,见孙绍祖闹的实在不像话,劝说夫君孙绍祖,着他爱惜名声,不要在家里公然宴请戏子,聚众吃喝嫖赌而被狠揍一顿。
临了,孙绍祖又命迎春伺候那些戏子,迎春拼命反抗,最终又挨了一顿拳脚,撵到柴房来了。
李莫愁冷冷思索半晌,忽然想起司棋,这个丫头性格刚烈,比之綉橘厉害得多,若是来了,只怕是个帮手,因问道:还有人呢?司棋呢?
李莫愁约莫记得,司棋这个丫头被撵之后好几年才死了,此刻迎春方才出嫁三日,大约还没死吧?倘若还在,这个丫头或许可以一用。
李莫愁实在不大乐意再费心劳力培养新手。
綉橘闻言眼睛一亮:姑娘?您是说,想叫司棋回来伺候?
李莫愁拧眉:怎么?她不乐意?
綉橘顿时尴尬一笑:不,不是,既然姑娘有这意思,婢子这就去告诉她去。
其实是司棋自从迎春出嫁之后,一直暗地里请求綉橘,希望迎春能够叫她回来伺候,因为她表弟潘又安也不知道逃去哪里,活无人,死无尸,司棋逐渐有些冷了心了。
只是迎春虽然信赖司棋,却是又怕孙家不许,一时又怕王氏多心,三番五次犹豫不决。这话綉橘压在心里,不好说的,只怕伤了主仆情意。如今迎春忽然松口,綉橘真是喜出望外。如今孙家无异龙潭虎穴,特别是姑娘的陪嫁丫头安姐儿与连花儿,这几日竟然陪着姑爷在新房安歇,不肯来陪姑娘,实在气死人了。
若是有司棋帮着撑门面,这两个小蹄子如何敢这样?只怕主子日子好过些。
因此上,綉橘帮着伺候主子洗漱:主子您好歹吃几口,我这就去门房求奶娘给司棋捎个口信儿,着她设法。。。。。。
李莫愁一看胳膊上青紫红痕,忽然改了主意,扬手道:算了,司棋被撵了出去,如何设法呢,还是叫奶娘捎信给,给。。。。。。
给谁呢?
论理,迎春在娘家挨打应该捎信给邢夫人,只是邢夫人那个婆娘从来没把迎春当初那个女儿。
王氏?
迎春忽然想起来,当日迎春回门哭诉,王氏下命不许告诉老太太贾母。这就是不乐意帮迎春出头跟孙家理论了。
迎春在脑海中翻来覆去掂量荣府之人,贾琏,李纨,凤姐,黛玉,探春,惜春。。。。。。
贾琏倒是能够来孙家,只是贾琏会为迎春出头么?凤姐也是一样趋吉避凶之人。
黛玉探春惜春虽然同情迎春,只怕也是心有余力不足,再者,一个奶妈婆子如何能够应以见着身居绣楼的小姐?遑论这个婆子还是个名誉扫地之徒?
荣府经常乐意出入者,除了贾赦,贾政,贾琏,还有宝玉,贾环与贾兰三个要上学堂。
迎春忽然面色一亮,这府里也只有宝玉可以闹到贾母跟前不被王氏报复了,因吩咐綉橘道:你去告诉奶娘,叫她去找后廊上芸哥儿,叫他去往学堂寻你宝二爷,悄悄把我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