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王阿婆,乱七八糟说什么呢!走走走!”
我还沉浸在这样一个特大的八卦当中,恨不得马上抓起手机对着她拍张照片然后发送给二十一世纪的王阿婆。
“对不起,王婆婆,我是侯爷的侍妾,你叫我熹儿吧,她是我的小丫鬟,我们有事儿要求你帮忙。”
嫦熹之前就听说王阿婆脾气古怪相当难缠,所以才好声好气的对她说话。
王阿婆把脑都扭过去,根本没理睬嫦熹:“什么西儿东儿的,我这儿不欢迎侯爷以外的人,都出去!”
嫦熹继续扯开嘴角满脸微笑:“这件事对我们真的很重要,麻烦您……”
“让开让开!”
我把嫦熹拽到后面,捏了捏手腕的关节,活动了下拳脚:“你的方法没用,看我的。”
如果她真的是王阿婆,那么性格也必定一样。
我伸出手揪住她的长辫子,绕两下勒在她脖子上,再来几招分筋错骨手,少林罗汉腿,大理段氏一阳指。
“呀呀呀呀!”
嫦熹在旁边看我一个野蛮少女对一个老太大打出手,吓得差点晕了过去。
“放心,我的力道相当于按摩,她死不了!”
纠缠了十分钟,我拍拍手起身,那个王阿婆顶着一头‘杂草丛生’的时尚发型扶着板凳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你,你们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们……”
我得意的对嫦熹笑了笑:“看吧,这个方法才管用!”
王阿婆这种臭屁冲天的性子,是吃硬不吃软了。
在二十一世纪我求她帮忙,每次都会点着一把火带上一捆炸药包,一副黄继光炸碉堡的摸样,以把她的实验室炸到宇宙黑洞做为威胁,她才肯乖乖就范。
“诺,就是这个簪子,能复原就复原,不行我也不怪你。”
我抖着大腿,丝毫没有对她抱希望。
我也把簪子给过王阿婆看过,她研究了一辈子也没找到能复原的药品,更何况是文化落后的汉朝,并且还是同一个人。
要不是看在嫦熹好心的份上,我压根就不会轻易把簪子拿出来给她看。
王阿婆仔细的瞧了几番,大为吃惊,她抬头问我:“这破损的非常厉害啊,已经看不清原来的样子了,姑娘,这簪子究竟多少年了?”
“几千年吧……”
“胡说!”她立刻像个小孩子被骗了的感觉,嘟下了嘴:“这个样式看上去明明是我们汉代的发簪,几千年?你少蒙我了!”
“得了得了,算你狠,你管你什么时候的,你能恢复不就成了?”
嫦熹问道:“王婆,你有办法吗?”
她想了会,然后不是特别自信的答道:“有。”
我翻个白眼:“吹牛!这个簪子,是没有人能将它复原的。”
王阿婆听我这一说又不高兴了,她垫着步子跑到我跟前,用手指戳了一下我的脑袋:“你一个小姑娘,懂什么!人当然没办法复原,但是大地可以!”
“什么意思?”
王阿婆取出插在她发髻上的一根玉簪:“大地有着能净化生灵的气息,它可以洗涤所有东西的瘴气和污垢。我夫君当年送给我的玉簪沉浸在荷花的淤泥中十年,最后被我找到,我就是用这个方法将它复原了。”
、第 116 章
买身(2022字)
王阿婆取出插在她发髻上的一根玉簪:“大地有着能净化生灵的气息,它可以洗涤所有东西的瘴气和污垢。我夫君当年送给我的玉簪沉浸在荷花的淤泥中十年,最后被我找到,我就是用这个方法将它复原了。”
我吸口气:“什么大地,你的意思该不会是,要我把簪子埋在土里面,然后它会再长出另外一支一模一样的?”
王阿婆没理我,她专注的继续讲解:“我潜心研究过古书,后来发现一篇名不见经传的神医所写的关于治疗伤疤的记载,上面写着用山祁的花和紫林的叶子搅拌成汁,在兑上慢慢一桶太阳之雨,能修补复原所有东西。”
“所以,你就试了这个方法吗?”嫦熹摇摇头:“可这些东西,听都没听过,你是怎么找到的?”
“紫林的叶子,是阿房宫最北面的一片竹林,唯有一颗长着紫色树干。山祁是药材中最罕见的药,很多人听都没听过,传说,长在悬崖壁上,十年才开一次花。太阳之雨,是要收集在烈日中倾斜而下的雨水。”
“听起来,也不是特别难弄到,要不你当年怎么会得到这些东西?”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些东西听起来,都在人类的解决范围之内。
王阿婆点点头:“在四十年前,这些东西尚且不算难找。我十岁进宫做婢女,当时还是秦王嬴政的天下,修了瑰丽的阿房宫,我偷偷去过紫林。太阳之雨是我苦等了十年才等到的一场大雨。至于山祁的花,是当年侯爷的父亲,齐王刘肥,他从一个商人手中高价买来的,算是对我伺候了他几十年的赏赐,可是……”
嫦熹叹口气,眼神一下子变得扑朔迷离,她接下了王阿婆的话:“可是,咸阳城破,阿房宫灭,高祖建立大汉,一切都已经不复从前了。”
“只要你们有本事收集到这三样东西,发簪复原,绝对不是难事儿。”
紫林的叶子,山祁的花,太阳之雨。
我双手抱头,优哉游哉的和嫦熹出了王阿婆的院子,嗤之以鼻:“这些东西怎么找?恐怕她也是多有虚言。”
“不会啊,我看这个王婆眼神很真诚,芙蕖你放心,我既然答应要帮你,也定会想办法的。”
下午日照当头,暖和的很,嫦熹便拉着我出了趟府,然后往各个药材铺走去。
“嫦熹,你脑子没事儿吧?不留在府里陪着刘章,反倒要为我四处奔波找那个山祁的花?”
“有条线索不好吗?你帮了我这么多,为你四处打听一下不算什么?”
她挨个询问了各个药材铺,我终于忍不住打断了她泛滥的爱心,还有一点就是我实在走不动了。
我们几乎寻遍了东街大大小小的药铺,没有人听说过山祁这种药材。
现在是最后一家,那个老板看了一眼快要虚脱的我,捏着胡须想了想:“山祁……我以前听我师傅提过一次,但是这种药材极为少见,也不能当做治病的药房,所以,根本没人会去采集的。”
嫦熹终于放弃了,我们两找了贴街的一家铺子,叫了两碗蛋花,我半依在桌子边,捏着发酸的两只脚。
店小二热情的招呼着,把两万热腾腾的蛋花端上来时,嫦熹看了一眼,把碗推到了我面前。
我挖起一大勺子送进嘴里:口齿不清的问着嫦熹:“怎么不吃?”
“上面有虾仁儿,不知道为什么,我吃到虾仁就会全身起小红疹,又痒又疼,几天才能消下去。”
我歪着脖子想了想:“哦,那你是对虾仁过敏。”
“过敏是什么意思。”
“哎呀,你就当做这个食物跟你不太有缘,反正你不能碰它……不过话说回来,你这么瘦不拉几的身子骨就是弱,上次还因为对我的血印过敏而休克了。”
嫦熹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不知道是赞同我的话,还是脑袋又在想别的事情。
集市间有一篇吵闹声,那一块聚集的人群越来越多,我吃完蛋花擦擦嘴的时候,嫦熹已经飘到人群中央了。
围着一圈都是看热闹的人,这热闹的核心人物,是一个十六摸样的女孩,她双手双脚带着脚镣。
因为勒的太紧或者可能市场挣脱,手腕和脚踝都磨掉了一层皮肉,看起来血肉模糊的和铁链子粘连在一起。
拴着她的是个莽汉,才开春的季节就穿着一件领口大敞的白布衣,上面还有许多油渍,胡渣子也乱糟糟一团,看起来特别像才从垃圾堆里爬出来的。
“五两银子起价,谁出价高谁就领走这丫头,当暖床的奴人,洗脚的婢女,或者买去妓馆都成,这丫头长得还是有几分姿色,谁看中谁领走!”
这么堂而皇之的贩卖人口,怪不得只有围观的,没人敢出价。
那个莽汉见没人要买的意思,脸上怒气冲天,伸出脚使劲踹向那个女孩的脑袋:“贱丫头!不会干活就算了,老子想卖你还卖不掉!老子真后悔买了你这么一个赔钱货!今天要是不给我弄点钱回来,老子就宰了你当猪肉卖掉!”
女孩的脑袋被他打出了鲜血,顺着她的脸颊躺到嘴角,她没流一滴眼泪,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边的鲜血,继续跪在地上,眼睛就像颗毫无光彩的黑珍珠。
“这个丫头……”
嫦熹一脸的动容,我推推她:“喂,你不会又是同情心泛滥了吧,这样的人可多了,你……”
我话没说话,她就挤开人群走到中间,从怀中掏出钱袋,拿出了一锭银子:“这里有十两,我买了她。”
那个男人瞬间就乐开了花,连忙接过银子,对嫦熹点头哈腰:“夫人可是好眼光,这个丫头什么活儿都能干!”
说吧,他把手中抓着的铁链子,还有脚镣的钥匙都塞给了嫦熹的手中。
看这件事情尘埃落定了,人群便稀稀疏疏的散开。
嫦熹拿着钥匙捅来捅去都开不了,我扶着额头,无奈上上前帮她拧开了铁锁:“你这女人是时候好好锻炼身体了。”
、第 117 章
吃醋(2009字)
看这件事情尘埃落定了,人群便稀稀疏疏的散开。嫦熹拿着钥匙捅来捅去都开不了,我扶着额头,无奈上上前帮她拧开了铁锁:“你这女人是时候好好锻炼身体了。”
我和嫦熹蹲下,这个高度能看见女孩的眼睛。
我们异口同声:“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没有回答,嫦熹又问:“你有亲人吗?”
她仍是像个木头人一样闭口不语,我两手一摊:“得了,是个聋哑人。”
嫦熹看了看她手脚上触目惊心的伤痕,轻声叹气,把自己那整袋银子都塞到了女孩的手里。
女孩这才有了反应,她慢慢抬起头,那种眼神是很奇怪的打量。
“这钱你拿着,对街就有一家医馆,治好伤了,再拿钱去买点吃好,买点衣服,人多眼杂,我就不能帮你了,接下来的生活,还是要靠你自己,不过可要小心点,别再落到那样人的手中,好好找个谋生计的地方吧。”
嫦熹交代完后,起身就走,我跟在后面,只不过我扭头看了一下那个女孩。
她手握着钱袋,咬着嘴唇看向嫦熹的背影,眼睛眨都没眨。然后随着距离越变越远,她的瘦小的身影隐没在人海里。
但我却仍然能感觉到她那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