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东方雨桐一个没有站稳,脚下一用力,那树枝脆生生地断了,令她在空中打了个圈儿才勉强维持住自己的身形。扶着树干,她的一双星眸死死盯住了南宫啸,“喂笑面虎!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当年老皇帝不是将令牌交给的你么,为什么,为什么那个东西会在那废太子那里!”
南宫啸甚是无良地摊了摊手,“这个原因我也不知道,消息呢也是不久前才得到的。”
东方雨桐眯起一双星眸注视着眼前的人,脸上褪去了孩童天真的表情,毛笔直指南宫啸,“长信王殿下,最好莫要让我知道你是在耍我,否则……哼,别忘了,现在的你,并非是我的主子!”说完,她狠狠拂袖转过身,“传令下去,集合所有待命人马追捕废太子,务必确保他的安全!”
“是!”夜空中,闪过一道鬼魅般的身影。
“天色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恭送东方统领。”南宫啸挑了挑眉,装模作样地打了个千儿。
东方统领。是的,如今年仅十二岁的东方雨桐,不仅是万花谷少主,更是南诏国暗帝手下第一大将。在暗帝未定之前,代掌一切暗帝势力。当然,做这一类事情的人身体中总有这样或那样的毒,以防野心大了,弑主篡位。东方雨桐也不例外,同心蛊,子蛊在她体内,而母蛊嘛,则是……
在回自己寝宫的路上,东方雨桐紧紧抿住双唇,她一直以为母蛊是在自己上一任主子南宫啸身上,没想到……想到与自己生命息息相关的人不知如今身在何处,东方雨桐不禁一阵气节。要不是东方家欠给南宫家的债,她才不来做这些朝不保夕的事情呢!眸中闪过一丝冷笑,哼,还皇帝倒是好算计,这种事情竟然也不告诉自己。好,她就偏不如他的意辅佐那什么太子呢!大不了把人带回来找个地方关了,反正只要他不死,自己就没事。走着瞧好了,竟然敢算计自己!
“统领。”
一道黑影闪过落在东方雨桐身前,那黑衣人单膝跪在瓦片上,“来消息了,那边已经有所动作,行动提前了。”
“把这消息给主子所过去。请主子决断。”东方雨桐撇了撇嘴,她还以为是多么厉害的对手呢,为了一个男人,娇小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屑,“倒也是个沉不住气的。”
“是,统领。”
混蛋,竟然在这个时候……东方雨桐狠狠在心中低吼着,母蛊下落不明,她做什么事情都要碍手碍脚的,她真的不希望自己的手下不小心杀了自己母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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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好晚,睡了,晚安喽~
☆、难得温馨
不管那一边我们的东方统领是如何的纠结,此时身处华露宫的花容心中满满的是忐忑不安,激动这些矛盾的心情交织而成的复杂。自早晨被南宫郁带出游湖开始,到下午被白轩接入宫中安置在这华露宫,这种心情已经伴随了他一整天了,他只觉得一颗心在怦怦直跳,无法平静下来。
“陛下驾到。”
外头公公拖长了语调的声音猛地打乱了花容的思绪,他被吓了一跳,一下子站了起来,却不知道如何是好。不知道在这宫廷之中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不知道在这宫廷中该行什么礼节,他甚至不知道此时此刻自己该称呼那个人什么才好。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漂亮的小脸上充满了无措的神情。下意识地看向走进房中的男人,口中呢喃了一句,“三爷……”
南宫郁一走进华露宫,映入眼帘的便是花容那副迷茫的小模样,那些个在黑暗丑恶的世界中呆久了的人难免会对光明持有一点半点的遐想,这是通病,南宫郁也不例外,这也是他对孩子格外宽容的原因,他喜欢那一份纯粹。南宫郁脸上的表情不由柔和了一些,挥退了一众宫女太监缓步走到花容身旁,“怎么这个样子?可是那些宫人不合你意,令你不顺心了?”说着,他在一旁坐下,“愣着做什么?坐吧。”
花容脸上升起了两抹淡淡的红云,在南宫郁身旁坐下,伸出手拎起茶壶为他倒了一杯茶。
“你还会弹琴?”南宫郁环顾了整个房间,视线凝聚在窗前的一架古琴上。起身上前,抬手覆上了琴弦轻轻拨弄着,清晰悦耳的声音从南宫郁的指尖泻出。再低下头细细打量,整个琴身泛着淡淡的朱红色,琴面上一只鸾鸟成飞天的姿势,甚是栩栩如生,更重要的是……南宫郁眯起双眸看着右下角那个熟悉的“瑶”字,“这琴……”南宫郁觉得喉间仿佛被什么堵住了,说话都有了一丝的艰难,“从何而得?”
【小三,今儿姐姐出宫玩去了,还遇到了一个弹琴的小子呢!和我们家小三差不多大的!】
【听姐姐说嘛,姐姐觉得呢和那孩子挺有缘分的,就在你的鸣凤上刻了姐姐的名字送出去了,小三不会生姐姐的气吧!】
【啊哟,反正小三平时念书都念不过来,哪里有时间抚琴啊~】
“回三爷,这是花容小时一位陌生的姐姐相赠的。”花容有些好奇南宫郁问出的问题,却还是如实告知。“花容记得那姐姐说,她与花容挺有缘的,便差了人将琴送了来。花容只记得那姐姐笑起来很是温暖,只可惜从那以后便再未见过那姐姐了。琴便一直留在花容这里了。”
“笑起来很温暖啊……”似是回忆起了什么,南宫郁也轻轻笑了起来,“是啊,她的笑容确实很令人温暖呢……”
“三爷?”南宫郁小小的自语声并没有传到花容耳中。
“无事。”南宫郁闭起了双眸继而睁开,那双桃花眸子中又恢复了一开始的清明。只是在看着花容时,眼底多了一份温色,而不是一片冷漠。他坐回了凳子上,接过花容给自己递来的茶水,稍稍顿了顿,“如此说来,你该是会抚琴的吧。不如奏一曲应应景吧。”
他真的已经有好久,没有听到鸣凤的声音了……
“是,三爷。”
花容闻言走到鸣凤琴旁坐下,摆弄好一切之后才将手覆上那一根根银色的琴弦。下一秒,琴音自他手下响起,像深山里的秋谭水落的声音一样清脆,没有杂音掺杂就像晴天里的月亮一样没有杂云相遮,重音时就像别无杂声的山中的水涛声,响起的乐声就像有山谷的回声一样逼真。引人入胜,沁人心脾,不可谓不是绕梁三日。
南宫郁有些醉了,醉在这音曲之中。
南宫郁不由想起了一些当年的事情……
他无法忘记,自己小时候读书没有耐心,瑶姐姐便坐在幕后抚弄着这鸣凤,每天每天如此,没有一天间断。
他无法忘记,父皇大寿之时,当群臣退去,各宫献礼,便是由自己抚琴,瑶姐姐伴舞恭祝父皇大寿的。
他无法忘记……
一曲罢,当花容走回了南宫郁身旁时,冷不防地被他一把拉入怀中。只觉有一个温热的东西印上了自己的唇。南宫郁此时似是有些神志不清,又似是异常清醒,手一再用力,让花容更加贴近自己,在他口中肆无忌惮地攻城掠池,不给他留任何一丝喘息的机会。
“爷,嗯……”
“莫要分神。”南宫郁挑了挑眉看了一眼双眸紧闭的花容,又是一记深吻。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花容以为自己快要窒息在这一吻中了,南宫郁这才放过了他。抬手为花容理了理略显凌乱的发丝,他的心情也变得复杂起来。他甚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去吻他,只是想,便做了。
心上人如此的动作让花容红了整张脸,眸中也染上了一丝春意。他站在原地,连手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摆才好。倒是一副秀色可餐的样子让南宫郁的眸色深了深。
“陛下,长平王殿下于盘龙殿候驾。”
南宫郁手上动作一顿。眼前人与自家弟弟比起来当然是弟弟比较重要。他抬头开口道,“那便先回了。自己好好休息,伺候的人若是不顺心了便换了吧。”
“不会。”花容低下头以掩饰自己通红的脸,“是花容第一天进宫不习惯,与他们无干的。”
当事人自己都这么说了,南宫郁还有什么可说的?他点了点头,转身便走出了华露宫。徒留花容一个人站在原地看着南宫郁渐行渐远的身影发着愣,久久不能回神。
“多派两个人盯着这里。朕倒要看看他呼延灼是有三头六臂不成。”出了华露阁,南宫郁轻轻对着跟在自己身后的染秋说道,犹豫了片刻,他继续开口加了一句,“派人去将朕书房里那本琴谱拿来给他吧。”
“是,主子。”
妖娆的上弦月掩蔽在乌云里映射着这一座气势雄伟的南诏皇宫,微弱神秘的月光挥洒在南宫郁那一张紧绷着的脸上。注视着越发接近的盘龙殿,桃花眸中飞速闪过一丝什么,令人来不及捕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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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死了,考试连卡号都涂错了~丫的,零蛋这种东西,伤不起啊~
☆、所谓分宠
“最近发生的事情真多,所以我才说皇帝是天底下最可怜的人了。”看着在闭目养神中的南宫郁,南宫啸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他走上前,将一个精致的瓶子放在了南宫郁手边,“小三,你要知道,如今的你再不是那个被瑶瑶宠着的孩子了,瑶瑶为了你,费了多少心思,你可知道?我早就嘱咐过你,莫要将个人感情带上朝堂,楚氏兄弟的恩宠,够多了。这凤凰泪我交给你,还是快让人配了解药,将事情解决吧。你是这天下之主,若是连你都倒了,那我们南诏还有什么希望可言?”
闻言,南宫郁终于睁开了眼睛,脸上显出了一丝少有的迷茫,“我……我不相信……”
“啪”
随着南宫郁的最后一个字从口中吐了出来,一声清脆的响声在盘龙殿中响起。南宫郁有些吃惊地瞪大了眸子看着南宫啸挥向自己的手,半晌不能言语。
南宫啸冷冷地哼了一声,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看看你现在,哪里还有当年夺位时的样子!难不成当真是报了仇之后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