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们为您示范安全带地使用方式,……属扣插入,然后拉紧即可。”
很巧,乘坐的还是那个“不许在手机上打飞机”的空姐所在的航班,她正面带职业化微笑拿着安全带做着示范动作,但是张胜神思恍惚,已经无心欣赏她的美丽了。
“当客舱失压时,氧气面罩会自动落下,请把它拉下,将面罩盖住您的口鼻部位。如果您带有小孩,请在自己戴好氧气面罩之后再协助他人……”
“小姐,我要是带着好几个孩子,那我先给谁戴啊?”一个年青人笑嘻嘻地挑逗她。
—
张胜是第二次坐飞机,还真不知道在飞机上还有人敢随便调戏空姐,不禁有些惊讶地看着那个年轻人。
其实这倒是张胜想多了,因为接触少,大家才觉得空姐高不可攀。其实不然,空姐也是服务员,只是工作性质,不是常人经常可以见到的,才觉得神秘而诱惑。这只是一种越是得不到的越是好的心理作樂,其实空姐也很普通,工作也很辛苦。
而且,空姐也不像大家想像的那样漂亮,航空公司地宣传册上当然会印上最漂亮的空姐来做宣传,大部分空姐相貌其实很普通,一个只有百十来人地公司里,要找出三五个比她们好看的也很容易。
不过这个叫唐小爱的空姐确实很漂亮,甜葡萄似的大眼睛,明玉似的脸蛋,樱红的小嘴,非常“卡哇一”,再配上曲线毕现的空姐装,也难怪受到年轻男人的垂涎。
演示结束了,那个年轻人没有得到回答,不甘心地又问了一遍:“小姐,我要是带着好几个孩子,那时间紧迫时,我先给谁戴啊?”
大家都笑看向那个空姐,看她怎么答复。唐小姐显然有点生气,眉尖挑起,杏眼也变大了些,但是当着这么多人,她不好发作,只好面无表情地说:“如果是那样,请您现在就想好,比较疼爱哪一个。”
“哈哈哈……”,乘客们都开怀大笑起来,就是满腔愁绪的'。。'张胜也难得地露出一丝笑意。
“先生,您的行李最好放在行李架上,防止飞机颠簸时发生意外。”唐姓空姐走过来,看到那个年青人地脚下放着一个大皮包,便客气地说道。
“请你帮我拿上去吧。”那个年轻人得意洋洋地瞟着她。
走到近处,张胜再次看清了她的胸牌:“唐小爱。”
她拎了拎那皮包:“先生,对不起。我自己一个人抬不动,一起好吗?”
那个旅客颠着腿儿说:“你们不是天使吗?天使还放不上去?”
唐小姐忍着气道:“可您是上帝啊,上帝都放不上去,我天使能放上去吗?”
两个人的对话再次引起一阵笑声。
飞机在平稳飞行阶段。备餐室里,两个空姐准备着食物和饮料,其中一个说:“小爱,今天怎么了,心情不好呀?那些难应付的客人,你还更不能得罪,一个不好就要扣奖金地。”
唐小爱闷闷地应了一声:“嗯。”
那个年轻稍长的空姐扭头看看她,忽然贴近她地耳朵,轻笑道:“到底怎么了,是不是……那个来了?”
唐小爱怏怏不乐地说:“来了就好了。就是因为没来……”
“啊!”那个空姐连忙捂住嘴,她偷眼向外瞅瞅,压低嗓门问:“不是吧你,有了?”
唐小爱扁扁嘴:“可能……”
“真是不小心,跟他说了吗?”
“我也发现,还没跟老徐说。”
“那……”
这时门帘拉开了,乘务长站在门口催促道:“你们两个,快一点儿。”
两人连忙停止谈话,推着准备好地餐车走了出去。
“你好,请问喝点什么饮料?”
“你好。请问……”
张胜抬头看看饮料车:“有酒吗?”
唐小爱怔了怔,一般来说。北方人乘飞机喜欢喝点啤酒,南方人基本是喝饮料的,所以啤酒她没有备在车上。她随即说道:“请稍等。”然后快步向备餐室走去。
片刻的功夫,唐小爱拿了罐啤酒回来。
“谢谢!”张胜启开罐口,狠狠地灌了一口。唐小爱已经不记得他了,她推着餐车继续向前走去。
当她推着饮料车又走回来时,张胜递过了一个空罐:“谢谢,请再给我一罐。”
“先生,在飞机上不能饮酒过量……”
“哈……”,张胜脸上殊无笑意。淡淡地道:“一罐啤酒,醉不死人的。”
唐小爱瞟了他一眼,接过空罐再度向备餐室走去。
“唉!要是真醉死了,倒也一了百了。”张胜喃喃地说着。扭头看见唐小爱向他走来,手里拿着一罐啤酒,道了声谢。接过来开罐又狠狠灌了一口。
两罐啤酒下肚,因为喝的急,张胜两眼有些懵然,他怔了一会儿,想考虑见到文哥时的说辞,偏偏脑子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想不起来。
手无意识地揉捏着自己的手指,紧张地扣着指甲,他实在想不出见到文哥时该如何开口。这个人已经成了犯人,他费尽心机的棺材本被自己这个付以信任地朋友给弄丢了,要他如何开口?
“呀!”张胜轻轻痛呼了一声,他用拇指扣着另一只手的指甲,不小心撕的力度大了些,指甲斜斜入肉,这一下没把指甲扯下来,却一直裂到了肉里。
他抬头看看,招手唤道:“小姐。”
唐小爱应声走过来,警惕地看着他:“先生,方才我已经为您破了例,酒不能再喝了。”
张胜苦笑一声:“我不喝酒,我是想问,呃……你有指甲刀吗?”
唐小爱一脸郁闷,翻了他一个白眼,说:“先生,您当我是小叮当啊……”
“唉,没有就算了。”张胜意志消沉地说。
唐小爱看看他,轻轻撇撇嘴
走开了,一会儿功夫,拿着一个指甲刀送回来,冷冰“这是我自己的,借你用。”
“谢谢。”张胜摇摇头:“不用了。”
他举举手指,苦笑道:“我自己咬下来了。”
飞机的行程时间并不久,张胜百无聊赖地坐在飞机上,始终想不出一套得体可信的说辞。当他重又站在地面上的时候,茫然站了许久,拿着电话想打给家里,想想又放弃,想打给钟情,终是也没有提起勇气,最后他钻进一辆出租车,只简短说了一句话:“去市第一看守所。”
重新站在这里,他的身份已不是犯人,可是张胜的心里,不像是正在等着会见一个犯人,却象是等着对他宣判裁决的法官。他地双腿紧张得都有些发抖。
“胜子,你回来了!”
文哥施施然地走了进来,见到他,双眼闪过一抹欢喜地光,步伐也加快了。
“文哥!”张胜连忙迎上去,隔着两步远,再无勇气走近去,黯然低下了头。
这里不是隔着铁栏地会见室,由于文哥在里面的特殊能量,他们相见的地方是一间审讯室。中间没有隔断,旁边也没有人监控他们的言行。
文哥见他情形,眼角微微一跳,脸上仍保持着微笑,但是语气已经淡了下来:“胜子,怎么了?”
“文哥,我……有负所托。”
文哥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脸上浅浅的纹路里隐隐腾起一种酷厉的杀气:“出了什么事?”
张胜没有勇气抬头,他感觉到眼前的文哥好象突然变成了一座冰山,森厉的可怕。
“文哥。我到了那里,按你说地。找到了里面地东西……”
“继续!”
“那些东西太贵重了,我没敢带回旅店,所以马上就去找周书凯周老先生。但是到了那里,我却发现,周老先生已经……,他……患上了老年痴呆。”
文哥皱了皱眉,脸上神色稍缓:“老年痴呆?”
“是,他四年前从珠宝公司退休,三年前就患上了老年痴呆症,我去见他的时候。他的病况已经很重了,记忆力奇差,熟人也常常记不起来,说话语无伦次。办事毫无逻辑。您交待给我的事情,是要我把东西交给他,但是他那副样子。这些贵重地东西,我实在无法冒险给他。”
文哥脸上的神色缓和下来:“这样啊……,他患了老年痴呆?没想到,我真的没想到……”
一只稳定而又充满了友情地手搭上了张胜的肩膀,轻轻一拍,安慰道:“原来你是说这个呀,你做地没有错,这种情形下,东西是不能交出去的。呵呵,看来我是宝刀未老,慧眼识人呐,东西呢?”
张胜地脸抽搐了一下,慢慢抬起头来:“东西……被人抢走了。”
文哥怔住了,像石像一般站在那儿,脸上的表情还没有变,但是脸色已萧煞如秋霜,张胜也没有动,他咬了咬牙,低低地说:“我不能带着那些东西回来,太不安全,而且……我说不清。所以……我想把东西存进银行保管箱,我带了他一起去的,想用他的身份证存起,然后回来问你进一步的决定,但是……我碰到了一伙抢包的……”
话终于说完了,他绷紧如弓弦的身子也终于放松下来,坦然面对着文哥,轻轻地说:“事情……就是这样,我没说谎。”
文哥凝视着他,眼中渐渐露出一丝讥诮的笑意,那讥诮、冷漠和轻蔑,刺疼了张胜的心,他忽然脸色胀红,低吼道:“我没说谎!”
搭在肩上的手渐渐滑下去,文哥转过身,一步步向房门走去。
“你如果不信,尽管杀了我吧!”张胜冲动地叫,被人冤屈、有口莫辩地滋味真是最难受的一种情感,那痛苦,比最心爱的人离去还要深刻。
文哥头也不回,他只摆了摆手,淡淡地说:“杀人,如果不能解决什么问题,那又何必杀人?”
“我无法找回那笔钱,但我不会推卸我的责任!”张胜地话说的掷地有声,文哥站住了脚步。
“我在桥西开发区三家厂子里还有些股份,可以全部转入你的名下!”张胜忍痛说道:“还有,除非我张胜这一生就此没落,否则,我欠下地债,早晚会还。一言喏之,一生守之!文哥,请相信我!”
文哥霍然回头,炯炯有神的盯着他。
许久许久,他脸上的神色从容下来:“胜子,不信一个人很容易,信一个人却很难,尤其是你这样离奇的理由。我不得不怀疑……”
张胜的神情又激动起来。
“不过,现在我选择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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