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窘迫的脸庞,偷偷瞄了他一眼。
“我马上回来。”在她眉心落下一吻,定住她的心神,他旋即起身离开书房。
魏隽澈离开后,书房就只剩梁子霈一个人,她如坐针毡的呆在椅子上,感觉肚子闷闷地发痛,整个人更是紧绷。
她好怕在他回来之前,会有别人闯进来,看到这么糟糕的情况。她甚至紧张的连脚趾头都蜷起来了。
被他看到这一幕,她觉得好丢脸,可是她又不免庆幸——幸好他出现了,不然,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蓦然间,困惑自她心底闪过,几个问题接二连三的冒了出来——
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不是应该在美国吗?
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过了一世纪吧,当书房门把被旋开的瞬间,梁子霈的胃像是被异物挤压,突然一阵紧缩——
“别怕,是我。”魏隽澈拎着几个纸袋走了进来。
看见是他,她明显放松僵硬的身子,松了一口气。
“来,到我房间去,那里有独立的卫浴。”
“可是……”梁子霈不敢乱动,害怕一动灾情就要扩大。
魏隽澈见状,把手中的东西交给她,二话不说就弯腰抱起她,然后快步走出书房,经过长廊,转而走进他的卧室。
他在浴室门口放下她,“喏,进去吧,我在这里等你。想要洗个澡也可以,慢慢来,不要急。架上的毛巾都是干净的。”
“……谢谢。”她赧着脸,飞快的溜进去,关上门。
第7章(1)
紧闭的门后,传来水流声……
魏隽澈坐在卧房里的沙发上,静静的等候着。
他的小女孩长大了,是个成熟的小女人了,虽然比别人都来得晚,但她是真的长大,具有孕育孩子的天赋了。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能参与她人生成长重要的一课,但他很高兴,自己参与了。
不过他也真是粗心,竟然一直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
听说女孩子生理期的时候都会不舒服,他于是拿出手机,趁着等待的时候上网搜寻,想寻求解决的方法。
半晌,她终于出来了,换上了干净的裤子,拎着袋子缓缓的走出。
“过来。”他对她招招手。
脸上挂着红晕的梁子霈慢步走向他,魏隽澈伸出修长的腿,单脚勾来一张椅子,拉着她坐下,和自己面对面。
“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他双手搭着她的肩膀,认真的问。
“还好……就肚子有点闷闷的。”她一直以为是感冒引起的不舒服,没想到居然是因为生理期。
“我有买了止痛药跟暖暖包,如果很不舒服的话可以吃一颗药,然后把暖暖包放在肚子上。喏,我还上网查了一些信息,你可以看看,以后要是遇到了,就知道该怎么处理了。”
她接过他的手机,乖乖的看着有关生理期的照护保健。真糗,她好像成了一个中小学生,又重新上了一次卫教课程。
“对了,上面说吃巧克力心情会好,情绪一好,身体状况也会变得舒服,刚好我这次去美国买了不少巧克力……你等我一下。”
他起身打开行李,从里头拿出好几盒巧克力,回身蹲到她面前,撕开包装,捏了一颗巧克力喂她。
她想自己来,他摇摇头拒绝,她只好张口吃下。
浓郁的巧克力在口中化开,甜中带着些许的微苦,好吃极了,尤其最里头还裹着一粒饱满的杏仁,口感非常的棒。
“好吃吗?”
“嗯。”好好吃。好吃得让人都想要跟着融化了。
她淡淡的拉开一抹笑弧,微笑里有着小女人的娇羞,看得魏隽澈陶醉怔然。
“再吃一个。”他又喂她。“最近在忙什么?怎么都不回我信?”
“信?”她嘴里含着巧克力,露出微讶的表情。
他把巧克力交到她手中,“我拍了一些照片,写了我在美国的近况,都寄到你信箱了。你多久没开计算机了?”接着从行李中拿出几本精装书。
糟糕,记不起来了。好像自从不用交作业后,她就鲜少碰他的计算机了。
“小姐,你该不会每次溜到书房里,都只为了赖在哪张躺椅上睡觉吧?”他实在很嫉妒那张躺椅对她的重要性胜过一切。
她恍然觉醒,“啊,对了,你的躺椅……我好像也把它弄脏了,怎么办?”
那张躺椅是蓝丝绒的材质,本来就不易清洗,更何况沾上了血渍。她好懊恼。
“只是一张椅子,你不用担心,我会处理。”
“可是……”
“放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这是我们两人的秘密。”他竖起手指往唇上一靠,半眯着美目,姿态迷人。“
倏地,她腿上一沉,几本精装的甜点食谱就落在上头。
“这是什么?”
“甜点食谱。每一本都是我踏遍纽约各大书店专程为你找的,这些作者都是目前最炙手可热的甜点师傅。不过,食谱内容都是用英文写的,但我想念点英文单字对未来的甜点女王来说,应该不是太困难的事情吧?”
她不可置信的翻开精装书页,照片里的甜点每样看起来都精致讨喜,令人食指大动,光是欣赏照片就教人忍不住想象它吃进嘴里的滋味不知会有多美妙。
“有兴趣就好好学,学会了别忘了第一个要做给我吃。我先说喔,没有在水平上,不准拿到我面前,我不是厨余桶。”
梁子霈感动得热泪盈眶,紧紧的抱着甜点食谱,爱不释手。
对了,她忘了问他——“你怎么回来了?”
这丫头!现在才想到要问这个问题?
他伸手弹弹她的耳垂,“因为我是超人啊,而且还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我要是没有及时回来,恐怕有个被吓坏的小姑娘就要失血而亡了。”
她被他的调侃惹得满脸通红,又气又窘的轻槌他一拳。
他顺势拉住她略微冰凉的小手,轻轻将她往怀里带,将娇小的她护在怀抱里,朗声说:“梁子霈,没什么好害怕了,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有我在。”
原本已经获得抚慰的哭意,在他这样的保证下又再度复生,她感觉自己的眼眶热热的……
魏隽澈圈着她肩膀,轻轻的拍着她的背,以为自己可以很坚强的梁子霈,此际突然脆弱的一塌糊涂。
她好想他,真的好想他……于是,发现自己心意后,只敢偷偷暗恋的她,想也不想的伸手紧紧圈住身前的人。
魏隽澈愣了一下,这好像是她第一次这样抱着他?
他的心在悸动,他的血液强烈的撞击着血管壁,一股无以名状的激昂冲击着他的思绪。
“梁子霈,如果我现在想对你做一件事,你可不可以不要吓到?”
“啊?什么……”她不疑有他的抬头问。
最后一个字,隐没在他的嘴里。
魏隽澈终于还是情不自禁的亲吻了她。
而梁子霈果然还是被吓到了,眼睛瞪得老大,脸颊红得像要爆炸。虽然只是轻轻的碰触,却已经让她震慑得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吓到了?”他沙哑的问。
他已经很克制自己了,就只有蜻蜓点水的碰了一下她的唇而已,剩下的,他什么都没做。真的。
她瞠瞪的双眸涣散了好久,渐渐的,焦距重新回来。她怔怔的望着他。
“为什么?”她问得很轻,眼神很认真。
“因为,喜欢。”他一瞬也不瞬的睇着她,语气沉稳的回答。
她倒怞了一口气,心跟着往上提起……
喜欢?
喜欢什么?
是喜欢她这个人,还是喜欢吻她的这个举动?
“……你在跟我恶作剧吗?”如果是这样,她会哭的,而且会嚎啕大哭。
“梁子霈同学,我的人格有这么不值得相信吗?”
她不知道,这太突然、也太令人意外了。
“回答我?讨厌,还是喜欢?”他逼近她些许的距离。
“什么?”他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让她很难不分心。
“你知道我在问什么。”
“你、你当现在是三太子显灵吗?”紧张让她口不择言。
“我不介意你藉三太子的名义回答我。”他捏住她的下颚,无赖的笑说。
她抿着唇,地点头不发一语,被他的目光瞅得魂不守舍。不自在的感觉累积到了极限,她忍不住探出舌头,恬恬干涩的唇瓣。
目光转而炽烈,“梁子霈,你自找的。”他咬牙说。
她怎么了?她又没说什么?梁子霈还不知道自己到底“自找”了什么,面前的魏隽澈已招呼不打一声的就低头衔住她的唇,害她差点气窒。
“……唔、唔……唔……”她挣扎抗议。
可惜,话声还没传出去,就被他如数吞到肚里了。
魏隽澈,就是那只贪得无厌的食字兽。
分不清是缺氧引发的头晕,还是生理期引发的虚弱,当食字兽饶她一马后,除了大口大口的呼吸外,梁子霈根本什么也做不了。
倒是食字兽吞了她的字、吃了她的唇,整个人显得餍足又慵懒。
他的眼睛黑的发亮,渐渐形成了弯月,当她目光往下,方才放肆吞吃的嘴微微扬起,勾出扣人心弦的笑意。
“霈霈,从现在起,你要对我负责了。”
“啊?”
现在是什么情形?为什么是她要对他负责?明明就是他吻了她啊!
魏隽澈这个狡猾的家伙——
可是,盘旋在她心里的那股浓烈得几乎化不开的甜蜜,又到底是怎么回事?
梁子霈喉口紧缩,心跳怦然,人,也晕陶陶的……
匈牙利世界甜点联盟青年锦标赛比赛现场
正在等候比赛结果揭晓的梁子霈,突然无端紧张起来,她不住的反复深呼吸,双手更是死命的柔着自己大腿,整个人呈现坐立难安的状态,表情僵硬得仿佛随时都要窒息昏厥。
陪着她到匈牙利参加比赛的李淑芬注意到了,忍不住推推她,揶揄说道:“喂,同学,你冷静一点好不好?不过就是等着领奖,你在‘挫’什么?你比赛都不怕了,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