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忧啊,你如今可是艳名远播啊!”
“你知道?你知道还如此对我?”秦忧惊叫。
“怎么?因为你是我的女儿?”
秦忧傻傻的点头。
“哼!我秦俭之从来就没有过什么女儿!”
秦忧懵了。“什么意思?”
“不明白?就是你根本是个小野种!知道了吧?再告诉你吧,你的亲生爹爹,就是当今睿王爷白敬堂!你说,我若将这个秘密公布于众,会发生何事?看来,我若想报仇,也是轻而易举呀。”
秦忧直惊得魂飞魄散,回神后,不顾伤痛,爬起来指着他大骂:“你放屁!你鬼话连篇!满口胡言!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么?你根本就不是秦俭之!有种你就现出原形让我看看!”
蒙面人一连声冷笑。“你不信?”
“废话!若真有此事,便是家丑!你会将家丑抖得人尽皆知么?”
“哼,横竖我秦俭之已死,这个乌龟王八说也是当,不说也是当,我认了!但白敬堂可是高高在上的王爷,光脚不怕穿鞋的,你说,是谁的损失大?”他忽凑近她,徐徐道:“你生来便体带异香,三岁便遭家变,襁褓中有我写给展雄飞的亲笔信,还有一枚指腹为婚的玉佩……还要我多说么?”
秦忧呆住。其它的且不论,那封亲笔信只有她与师父才知晓啊!
蒙面人得意道:“如何?这回信了?”便是一阵歇斯底里的狂笑。
秦忧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扑上去掐死他,但奇异的,她很快稳定下来,平静道:“我要看看你的容貌。”
蒙面人停止狂笑,似是怔了一下,道:“你还真有不一般的地方,难怪那古井无波的白逸尘把你当心肝宝贝!不过,我的容貌已毁,你看了只怕会做噩梦。”
秦忧只一愣,道:“接下来你要如何做?”
“自然是养好你的伤,好早日送给皇上。你最好乖乖配合,否则,我就毁了那对父子!”
秦忧冷冷一笑:“异想天开!我大哥岂是你说毁就能毁的?”
“嘿嘿,不信咱们就试试。”
秦忧瞪着他,一阵气血上涌,眼前一黑,人事不省……
如意娘讲到此处,长长叹了口气,神色暗淡,道:“那丫头伤重,拖了数月方才渐渐好转,于是要求去偷偷看你,秦俭之不允,秦忧便以自杀要挟,他只好约定五日为期,逾期便会实施他的报仇计划。
秦忧被他蒙着面带到了外面,然后,她买来一套行头,乔装打扮一番,又将捣碎的蒜汁涂抹在襟口、袖口处,以掩盖身上的香气。揽镜自照,完全不认得自己了,这才往南方分舵而去。之后的事你们都知道了,她本想看一眼就走,谁知被发现了。”
室内是揪心的沉默,好半天白逸尘方苍白着脸道:“你们是如何遇到她的?”
“她回去后便被秦俭之秘密交给了皇上”
白逸尘猝然立起。“你说什么?”
“你放心,皇帝不敢对她怎么样,虽然她功力全失,毫无自保之能,皇帝反而不敢再亵渎于她。一来他忌惮你,毕竟,你在盛怒之下毁了他的江山也是可能的;二来,他也不想秦忧恨他。所以,他后来提出要送她回王府,但秦忧要求自己回去,皇帝答应了。她出了皇宫,只是向南漫无目的的游荡,也不敢去找你。可巧我与秦远那日外出采药,遇见了她,便将她带回了此处……”
众人正听得入神,一声“嘤咛”传来,打断了如意娘的叙述,循声望去,只见秦忧黛眉轻蹙,悠悠醒转。
白逸尘忽的抽出软剑,在手腕上一划,闪至床边,伸指点了秦忧几处穴道,再将手腕伤口凑至她唇边,命令道:“吸!”
“做……做什么?”秦忧尚未清醒,迷茫的望他。
“叫你吸就吸,别多话!”白逸尘粗暴的低斥,满面愠怒。
“你……你说话……”
她话未完,白逸尘猛地将她扶坐起来,一手扣住她后脑,另一手将腕部紧贴至她唇边,再次低喝一声:“吸!”
秦忧身不由己的吮吸起他的血来。
众人俱看得呆了,只有如意娘恍然道:“管用么?”
白逸尘也不吭声,直盯着秦忧吮吸的小嘴儿。秦忧吸了一阵,用力将嘴挪开,喘息道:“好……好了。”
“不行!”白逸尘将她脸扳过来。“再吸!”
“不要!为什么让我吸你的血啊?”
“因为你生病了,我在给你治病!”
“我病了?”秦忧狐疑的望向秦远。
秦远点头道:“你就听他的吧,他是大夫。”
“可、可哪有如此治病的?好恐怖!”
“你想死么?”白逸尘凶霸霸道。
“当然不想!”
“那就吸!”
秦忧嘟起小嘴,又吸了起来。
“好了没有?”她再度喘息着问。
白逸尘凝视她片刻,擦去她唇上的血迹,头也不回道:“水!”
秦远急忙去取水,飞快送来。
白逸尘将水端至她唇边。“喝。”
秦忧赶忙咕咚咕咚喝了个精光,然后长长吁出一口气。
“好了,你且躺下,稍后再吃些东西。”白逸尘解开她穴道,将被子细细掖好。
秦忧委屈的撅着小嘴。“你刚刚好凶!”
“我不凶你会吸么?”
“那你……不痛么?”秦忧望望他手腕的伤口。
“不痛。”
“骗人!快上药啊!”
“你好生歇着,不要多说话。”
“那你……会陪着我么?”
“会。”
秦忧展颜一笑。“多谢你。”忽然手按胸口,小脸逐渐发白,口一张便欲呕吐。白逸尘眼疾手快的点住她昏睡穴,秦忧软软的歪至一边,昏睡过去。
“怎么?不管用么?”如意娘走过来。
“时效太短,等等再看。”
“可是,短时间之内,不能再让她动情了。”
“我知道。我会暂时避开她,你们只说我去买药即可。”
如意娘幽幽长叹,懊悔道:“没想到,反倒是我弄巧成拙!说实话,在山东时,我曾怀疑你有断袖之癖,哪知……”如意娘苦笑,又叹了口气,道:“她白日还好,可是每至深夜便会听到她压抑的哭声,人也一日比一日消瘦。无论我们如何逼迫,她总是不透露发生了何事。直到我威胁她要去杀了你,她才道出实情。眼见她后来几乎不成人形,我这才痛下决心,让她喝下断情蛊。但她却让我先去找你,要让你先喝下,确定你忘了她之后,她才喝。唉,可怜的孩子!傻的可以!”
静了半晌,夏雨迟疑道:“皇上为何从未向王爷提起秦姑娘的事?”
“自然是这傻丫头不叫提的。”
白逸尘面色僵硬的呆坐,而后猝然起身,夺门而出。
屋内的人一阵静默,许久,秋水轻声问:“刚刚少爷为何让秦姑娘吸他的血?”
“当日在山东,我曾给过秦忧一颗九转回肠丹,此丹天下仅存三颗,及其珍贵,不仅能青春常驻,功力增加,更能克百毒。我与二门主各服一颗,秦忧那是最后一颗,她却将之让你家少爷服下。唉,要再炼制一颗,不知要等上多少年!正因有此丹护体,你家少爷才不致伤及肉身。丹药已融进他的血液,因此他才想以自己的血来救秦忧。唉,这白逸尘看上去冷漠至极,用起情来却是可怕如斯,还真是令人消受不起啊!”
听着均低眉垂首,默默无言。
白逸尘当真出了一天门,傍晚方才回来。
“忧儿呢?此时如何了?”他望着满屋子人,却不见秦忧。
话音刚落,便自里间奔出一人。“白大哥!你回来了?”
白逸尘点点头,淡淡道:“叫我大哥即可。”
秦忧小嘴一扁。“我才不!我又不是你妹妹!”
白逸尘顿时噤声。
“你不高兴?”秦忧歪头端详他。“那我就叫你白逸尘好啦,我刚刚才知道你的名字,先前,他们都不告诉我。其实,我们应该很熟对不对?不然,你也不会叫我‘忧儿’啊?只有师父才如此叫我。”
白逸尘似有若无的点一下头,仍旧淡淡道:“你今日感觉如何?”
“还好啊。”
白逸尘执起她手诊脉,与如意娘交换了一下眼色。“忧儿,你今日没有感觉与往日不同么?”
“好……好像有一点。”
“哦?是什么?”白逸尘双目闪闪发亮。
“我……也说不上来,有什么不对么?”秦忧有些忐忑不安的问。
“没事,你去帮我准备些吃的。”
“好,我这就去。”秦忧喜滋滋的步向厨房。
她一走,如意娘便问道:“如何?”
“蛊毒暂时克制住了,但终究拖得太晚,而她功力又尚浅……”白逸尘忽然闭口,漆黑的眸子微眯,轻雾迷漫。
如意娘垂首不语。
白逸尘忽然转向秦远,问道:“秦俭之为人如何?”
秦远一愣,沉吟道:“自我满十五岁之后就很少见到他了。他对我虽不大管,却也没有饿着冻着我。虽常常喝得酩酊大醉,但也不会将怒气撒在我身上,应该不是心性残忍之人。”
白逸尘轻轻点头。
如意娘沉吟道:“怎么?逸尘兄弟有何发现?”
白逸尘目光闪动。“很明显,那人根本不是秦俭之!”
“何以见得?”如意娘问。
“秦俭之的相貌根本未毁,他为何要撒谎?”
“你的意思是,那个人假冒秦俭之威胁秦忧?可是,他为何知道得那般详细?”
“此人定是秦家熟识之人,但十六年前秦家尽数罹难……不,既然秦俭之可以死里逃生,那么,或许还有人没有死。”
如意娘点头。“而且,此人熟知秦家一切内幕,身份定也不低。”
白逸尘低头沉默半晌,忽然抬头道:“我先离开一段时间,在此期间,你们要密切关注忧儿的变化,我会留下信鸽联系。”
秦远道:“你们何时动身?”
“明日一早。”
“谁要走?”一道清脆的嗓音打断对话,秦忧端着一托盘食物走了进来,放在桌上后,望向白逸尘。“你们要走了么?”
白逸尘点头。
秦忧来到他面前,双颊嫣红,水眸晶亮,如一朵盛开的水莲花般望着他。“我跟你们一起走好不好?”
中午二更,飘走……
[正文∶第六十章终日凝眸]
众人听得秦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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